箴言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笑道,“呵呵,既然藤儿要去玩,我就陪藤儿一起玩。”
我长舒了一口气,唤来紫珠让她去拿一件外褂,站起身想拿起放在我手边的酒却摸了个空,而身旁的箴言忽的打了个酒嗝。
我心里一紧,立马抬眼望去,箴言拿着酒壶醉眼朦胧的看着我,笑道,“我渴了,喝些水再陪藤儿玩~”说着嘴巴对准出酒口,一仰头,喝的甚是豪爽。
我回过神,立马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摇了一摇。
尼玛竟然空了!
紫珠此刻已经拿着外褂进来,我忙吩咐她去叫张莲,“就说大少爷喝醉了,让他来接大少爷回东院。”
“是。”
紫珠不经意抬眸看了眼箴言,随即略红了脸退了出去。
这顾盼生波的醉酒后的风姿,干净纯粹的眼神,加上与箴言帝君三分像的长相,头脑不正常的时候就已经能让平日里一向淡定的紫珠红了脸,若这张箴言不是个傻子,怕不知会让多少少女趋之若鹜。
我站在与箴言一张桌子的距离外。
箴言此刻已软倒在桌上,凤眼迷离,嘴巴里嘀咕着我完全不知道的语言。
看样子春泪还未发作。
我向门口张望着,看到紫珠走进院子,忙开门迎了上去,看了看紫珠身后,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我愣了,“嫂子呢?”
紫珠犹犹豫豫的道,“夫人说,今儿个就让大少爷歇在您这里,反正是住惯了的。”
住惯你妹啊!
他可是喝了一整瓶春泪兑出来的酒,怎么还能住在这里?
你们这群不按命格走的混蛋!
第十三章
“藤儿,我们去凉亭玩吧。”我正烦恼着,却忽的被一滚烫的身体自身后抱住,一阵上蹿下跳后,我被放在了凉亭的石桌上。
对了,忘了提。
因司命对狗血突破天际的爱,啊,不对,应该说因为箴言帝君有帝星伴佑,天赋异禀。
这一世箴言虽傻,却有一身的好武功。
当年身负重伤被张老爹所救,故而为了报恩而留在张府教习箴言武艺的,当时江湖上颇有名气的血碟曾这么评价过箴言,“因为单纯,所以能接受所有。”
言下之意,因为箴言单纯,所以他不会想多,更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某种程度上,箴言算是练武奇才。
箴言上蹿下跳的终于到达目的地,动作算是轻柔的将我放在凉亭的石桌上,石头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条件反射的就从桌上跳下来,还没走几步,脖颈边就传来炙热的呼吸。
“藤儿,我好热…”箴言嘟囔着,自身后抱住了我,脑袋埋入我的脖颈,身体也贴着我的身子本能的磨蹭着。
我在箴言的怀里转身,捧着他的脸,定定的看着他纯粹无暇如孩童般的眼睛,不由想起了第二世时,曾亲手养育带大的小箴言。
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不知偏向何处的命格哎…
我抹去他因不知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急出来的眼泪,笑道,“哥哥是不是很热?”
他急切的点头,薄唇晶莹水亮,漂亮的凤眸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握住他不自觉的在我的腰背处游移的手,将他引到湖边,“很快就不会热了。”
他一怔却不曾防备,我只是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入湖中。
我整了整衣裳,转身,唤来在庭院里巡视的小厮,说箴言意外落水,让他们将他捞上来抬回院子里,并特地嘱咐让张莲好生照应。
听说那一晚,箴言与张莲屋子里的动静之大,连守在我院门口的小厮都能听到。
一夜过去,吃早膳的时候,张莲一改那幽怨少妇的面孔,粉面含春,一看就是事成了。
箴言的变化更大,仿若是一夜春风散去了那过多的孟婆汤,神色一下子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用过早膳,他给张老爹敬了杯茶,很是郑重的道,“孩儿让爹费心了,妹妹毕竟是女儿家,这张家的担子还是让孩儿来背吧。”
张老爹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你怎知藤儿是妹妹?”
他可是一直将她当男人养大,张家上下唯有服侍张藤的紫珠与张老爹自己才知张藤是女儿身,有时候连张老爷自己都会忘记其实张藤是自家女儿而不是儿子的事实。
箴言轻轻一笑,竟有三分当年九重天上的风雅之姿,“藤儿肤色白皙,细腻如玉,肩窄腰细,领如蝤蛴,若是男子,岂不可惜?”
“噗,咳咳…”我闻言惊的一口饭呛在喉咙里,咳了好久才咳出来。
这,这是哪里来的纨绔?
张老爹抖了抖唇没说话,只是当日下午就找来附近道观里甚是出名的道士来看自家儿子是不是被妖邪附身。
那位真有点修为的道士见到箴言后转身就走,张老爹心觉不妙立马追上去塞了两个金元宝给道士想要问个究竟,那道士看了看金元宝,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令郎真贵人也'便匆匆离开了。
听闻第二日那道士便驾鹤西去了,我叹了口气,这道士真的明白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有了道士的肯定,张箴言的谈吐举止也确实一日比一日高雅得当,将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张老爹越发觉得自己那晚是下对了药,治对了病,瞎猫撞到死老鼠,将痴傻的长子一下子变成了天降的贵人,乐的大摆三天筵席顺便也将张家丰神俊秀的独子不再痴傻的消息传了出去,也顺便让自家已经十七岁的独女出来以女装见见人,寻得一桩亲事。
当然为了让我能顺利嫁出去,张老爷深得司命真传,很是自然的将我的身份设定成一直在外面庄子里养病的小姐,而之前一直为张家打理生意的幼子张藤则因为痴心武学,跟着一名神秘的武学宗师出门游历,归期未知。
三天里,张家长子的丰神之姿,独女的倾城之色传遍了整个江南。
无数江南少女望入江家为妾,无数江南才子望成为张家的乘龙快婿。
一时间,说亲的媒婆踩烂了江家的门槛。
我深深的觉得这司命一定看太上老君不顺眼很久了,不然怎么把春/药设定的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要灵,毕竟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无法消去孟婆汤的影响。
这日,我正在随侍丫鬟紫珠的督促下学习绣花,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箴言带着小厮正沿着石子路一步步的走来。
小厮停在外院,箴言没有进门,只是缓步走至窗前,看着我手中的绣帕,勾唇一笑,那姿态甚是清俊潇洒,看的紫珠耳朵根都红了。
我抬头,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哥哥回来了,跟严家米铺的生意谈的怎么样?”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的宠溺,“都谈好了,藤儿在绣什么?”
我低下头,祥装羞涩的道,“我在学刺绣呢,奶娘说女儿家的嫁衣要自己绣。”
放在我脑袋上的手一僵,然后滑到了我的脸侧,掌心滚烫,却只是碰了下就离开了。
“是啊,藤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箴言低喃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手中绣了一半的牡丹,忽的抬头问我,“可有看上的公子?”
命格本上说张老爹会将我许给朱家的七公子。
说起那朱七公子长的也算一表人才,接人待物进退有度,是朱家长老定下的继承人,跟张藤倒也算是青梅竹马,一早就看穿了张藤的女儿身,是唯一一个在张老爹恢复张藤的女儿身份前便跟张老爹提过亲的,更重要的是,他是这一世的命格中,张藤倾心所爱之人,也是导致箴言伤情的主要人物。
于是我屏退了紫珠,低垂下眼,状似羞怯的低声道,“我只告诉哥哥哦,是琪郎。”
“朱琪?”箴言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一度,我抬头看他,只看到他黑色的眸底一闪而过的流光。
见我看他,他很是温和的笑了下,“能得藤儿垂青,朱家那小子运气不错。”
他说着转身离开,我看着他身侧握紧的手与被掌心渗出的血染红的衣袖,由衷的舒了口气,笑了。
很好,至此命格并无什么偏差。
第十四章
这年的八月初九,是我与朱七公子成亲的日子。
成亲的当晚,朱琪掀了我的盖头,正眉目含情的准备跟我洞房,就被箴言敲晕了。
箴言带着一身酒气,用盖头堵住了我的嘴,用红绸将我的手绑在了床头,撕裂我的衣服,代替朱琪跟我洞了房。
命格本上说第二日张藤在新房中醒来后便心灰意冷,将金钗插入自己的脖颈以求一死,朱琪悲痛欲绝,不顾家中长老反对便将张藤葬入朱家墓地,并立誓永不再娶。
可张藤下葬的当夜,张箴言便去朱家墓地将张藤挖了出来,给她喂了一粒,也是这世上仅有的一粒,当年他师父留给他保命用的灵丹,并分了她自己一半的内力。
张藤活了过来,却失去了声音。
她不再求死,可新婚夜被亲哥哥强'哔——'这件事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她对张箴言的感情只剩下了恐惧,扭曲的恐惧。
张箴言每晚都不停地要她,以一种扭曲却强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
三个月后,张藤怀孕。
得知消息,张藤投了湖,不为自杀,只为杀死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孩子。
再后来,张藤削发为尼,看破红尘,从此再未见张箴言一眼。
以上都是命格薄上的理想发展。
于是,为了让剧情照着命格本上说的那样进行,出嫁之前,紫珠帮我收拾装扮的时候,我还特意挑了根锋利的金钗戴在头上,就等着插脖子。
谁知,命格特么的又偏了。
被迫跟自家亲哥洞房后的那天清晨,从未有自虐倾向这类毛病的本仙子醒来后做完心理建设正准备拿金钗插脖子,一只手忽的握住了我的手,一个近在耳畔的声音冷冷的问我,“你就这么爱他?”
我一愣,转头,看到了一张与我的脸近在咫尺的俊颜,这才慢半拍的发现,我一/丝/不/挂的被同样一/丝/不/挂的箴言搂在怀里,而这布置的甚为清雅的房间也绝不是我那充满喜庆色彩的新房。
为了扭回剧情,我抹着泪点头道,“我与琪郎真心相爱,求你成全,让我走的干净莫要再对不起琪郎。”
我没再叫他兄长,都发生这种事了,以常理来说,也叫不出口。
“哦?”箴言笑了一下,他缓缓靠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胸口,湿润的舌卷着胸前的红蕊含入口中,手指却猛地探入了我的身下。
“唔…”不适感让我不由自主的痛呼一声。
“真心相爱?呵,”他抽出手指,将缠着各种粘液与丝丝血色的手指放到我眼前,唇凑在我的唇边,以一种即将亲吻的姿势,轻声道,“你已是我的。”
滚烫的粗大抵在尚干涩的□□入口,他舔允着我胸前的红蕊,直到底下出现一点湿润,他才顺势挺入。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他喘息着,“藤儿…”
我在这建在竹林里的小院里待了七天七夜,箴言除了第一天的时候陪了我一天一夜,平日里都是晚上来,狠狠地要我一通后,鸡鸣前又偷偷跑回去,剩下的时间里,陪伴我的是我的陪嫁丫鬟紫珠。
紫珠,是她在新婚夜里用迷药迷倒了一众护院,放了箴言进喜房。
我曾问紫珠为何要帮箴言。
紫珠说,“因为我爱他。”
我讶异,“哪怕他不爱你?哪怕他病态的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紫珠点了点头。
我失笑,这世间竟有如此不求回报的痴人。
我异常安静的在那小院里待了七天,我想这七日里我新婚被歹徒劫走的消息也许朱家顾及颜面没有外传,不过暗地里应该已经开始寻我,这一世箴言虽有绝世武艺,却没有号令天下的权利伴身,那朱家找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七日晌午,朱家的暗卫找到了我。
暗卫敲晕了紫珠,我乖顺的跟暗卫回到了朱家,对朱家的长老跪下,说出了自己酝酿了一周的说辞,“儿媳不孝,已被歹人所辱,原想就这样死在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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