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探究到底是他们两个人中谁干的事,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问他:“既然是你做的毒药,为何你没有解药?你刚才还说你娘也没有这种解药,这是为何?这世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就必有其解药。”
“娘那里只有一粒解药,只能救你和陛下其中一人,夫人你要吗?”他目光深邃的看了我一眼道。
我不能理解的问道:“既然有解药,为何只有一粒。”
他解释道:“盼郎归是蛮族里最奇特的一种毒药。这要从蛮族最早的传说开始说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十五章 蛮族传说(2)
他解释道:“盼郎归是蛮族里最奇特的一种毒药。这要从蛮族最早的传说开始说起。
很久很久前,天神有个美丽女儿叫洛娜,有一次她来到凡间,遇到了一位叫满都的英俊男子,他们彼此一见钟情。
女神洛娜为了满都留在了凡间,和他结为了夫妻。在洛娜的帮助下,满都建立了自己的部落,成为了族长,他们也生了一群可爱的儿女。
可是好景不长,满都竟背着洛娜爱上了部落里的美丽少女丹珠。这事后来还是被洛娜发现了,她愤怒了,她要用自己的神力处罚丹珠。
满都为了自己和丹珠爱情,用自己的生命护着她,这让洛娜伤透了心。
她为了挽回满都的心,端了一碗含有毒药的水,递给满都和丹珠,并对他们说,如果你们想在一起,就喝下这碗毒药,满都还必需放弃族长的地位,从此离开部落。
满都和丹珠毫不犹豫的喝下了这碗毒药,离开了部落。
就在他们要离开部落前,洛娜对满都说,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你只要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我会给你解药,但这解药只有一粒,只能救你们其中一人。
可是一年后满都并没有回来,洛娜等了一年又一年,年复一年,直到化作了大山也没有等到满都归来。
这个由洛娜和满都建立起来的部落就是蛮族,她化作的大山,就是蛮族人世代居住并守护着的洛娜山。
据说女神洛娜把制作这种毒药和解药的方法,传给了她的女儿。但她立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凡用了此毒者,只能从祭司那里领到一粒解药,两个背叛的人中必须有一个人受到惩罚。
从此蛮族女人都会制作这种毒药,但是解药只有祭司女巫才会做。
在后来千百年的岁月里,因为这种毒药,在蛮族里发生了很多人间悲剧,渐渐的蛮族人不再对自己心爱的人使用这种毒药了,所以制解药的方法就此失传了。
但因为毒药的做法在蛮族里流传甚广,还是有些蛮族人会制这种毒,但却不会解毒了。
我娘身上的那粒解药是几百年前,一位对自己心爱的人下了这种毒的女巫留下的,因为她的爱人并没有回来取走这粒解药,这粒解药一直在蛮族女巫手里代代相传,现在保管在我娘那里。”
听完他的传说故事,我已经明白了,这种毒是用生死来考验爱情,道:“这就是盼郎归,这个名字的由来对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盼郎归其实是蛮族一首歌谣的名字,据说洛娜在等待满都回来的岁月里,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经常唱着这首歌。后来族里的人就以这个歌谣名来命名了这种毒药。”
“什么样的歌谣?你会唱吗?”我叹息的问道。
常森低声用蛮语轻轻哼唱,我虽然听不懂歌词,却能感受到旋律的凄凉婉转,那是独自苦苦坚守爱情苦闷啊。
我很想知道唱的内容,便问他:“唱得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忍看我,喃喃道:“歌中所唱:
不是说好要相守一生吗?
忘记了回来的路吗?
苦苦数着郎君回来找我的日子,
却默然发现郎君没有回来的原因。
原来我已不再是当初的我。
不能再靠近我了吗?不能再相爱了吗?
难道你真不懂我的心!
当你痛苦万分时请回到我的身边。
让我们忘记那些让人心痛的往事!
让我来守护着你!
无论你漂流到何处?
请不要忘记我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不禁潸然泪下!满都和丹珠生死相许了吗?留下了苦苦等待的洛娜。
一位女神用尽方法也无法挽回爱人的心,这个传说虽是一个爱情故事,却充满了背叛和残酷,故事里洛娜、满都、丹珠哪一个不是为爱痴狂,只有这样的爱才会有这样的千古悲歌。
常森亦哭着问我道:“夫人,若我娘愿给你这粒解药,能放了我娘吗?”
我心情黯然的对他道:“你娘真愿意把这粒流传了几百年的唯一解药给我吗?”
他却跪在地上仍不起身,心痛的望着我道:“夫人,只要你愿意要,我娘一定会给的。对于相爱的人来说生死别离比一同赴死要痛苦的多,这是对背叛了相爱誓言的人最大的惩罚。这个毒药最终的目地就在于此,如果中毒的人要这粒解药,蛮族祭司必需得给,这也是蛮族祭司的一种职责。”
“我要那粒解药!”我坚定的道。
我不能眼看着秉天陪我一起去死;我也不能看着秉天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又陷入一片混乱;我也不能看着盼望过安定日子的百姓,又陷入水生火热中。
我从容的对常森说:“这事你绝对不要告诉陛下,你一切依我的计划行事,我保你娘一定能平安无事。”
常森点了点头,敬佩的看着我道:“夫人,你一直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你真得要这么做吗?”
常森本打算从他娘那里偷出解药救王秋月的,但没想到,他还没时间去娘那里偷解药,她娘却被秦秉天找到了。这也许就是天意!
现在我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不再慌乱不再焦急了。
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了,也知道最终的结局了,只是秉天你一定不要怪我怨我!
我示意让常森起身,他站起身,我道:“我要想办法带你去见见你娘,你现在去我爹府里,要悄悄潜入府里,只跟我爹一个人说,要他亥时三刻到天牢门口等我。”
常森默默领命去了,我埋下头抓紧时间绣着手里的这个要做成香囊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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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蛮族传说(3)
直到傍晚秦秉天沮丧的回到迎春殿,我关切的问道:“秉天,怎么样?问到什么没?”
他懊恼的道:“什么也没问到!问了一天,她一直不开口,最后开口了也是说得满口的蛮族话,一句也听不懂。朕已经命人去找其他蛮族人了,看能不能找到另外的蛮族人,可以听懂她的话的人。”
我安慰他道:“不要太着急了,累了一天,先用晚膳吧。”
他却担心的问我道:“月儿,明日就正月十六了,你有没有觉得那里疼,那里不舒服的?”
他撩起我的袖子看着,“皮肤哪里发青没?”
看他担心的样子,我好笑的放下袖子,道:“没有!没有!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呢?”
他道:“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如果周永旭真让你受这种折磨,我一定要把他拖出来鞭尸!”
我笑道:“别生气了,只要我们没死,饭总是要吃的吧。”
他无奈的被我拉着用起晚膳来,我不经意的道:“秉天,用过晚膳后我也想去见见蛮族的女巫,觉得她好神秘,好想看看她的样子。”
秦秉天答应了道:“好,用完膳我陪你一起去。”
我推脱道:“你白天都一直呆在那里,晚上就不要去了,休息下。我去去就回,让常森跟着我就行了。”
他思量了片刻,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天牢可不是好地方,不要呆太久了。”
我为他夹了些菜,笑道:“嗯,女巫是女的,我也是女的,说不定她更愿意与我谈话呢。”
他以一种希望如此的表情笑看着我。
晚上,我带着常森来到天牢里,蛮族女巫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我退去周围的守卫,牢房里只剩下我和常森。
我借着微弱的烛火看了看蛮族的女巫,感觉有几分熟悉。如果没有记错,她就是那日在施恩堂领粥的那位蛮族老太太。
我对她笑了笑,就走到了牢房门边。她的眼神却紧紧跟随着我,口中仍念念有词。
我尽力回避她的目光,只有背对着她,站到门口,把在牢房里的时间留给她和常森。
他们俩用蛮语激烈的交谈着,刚开始好像是在吵架,过了不久语气才渐渐平缓了。
也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常森走到我身边,道:“夫人,我们走吧。”
我回身问道:“你娘把解药给你了没?”
他点了点头,我又最后看了蛮族女巫一眼,笑着对她表达我的谢意。她却对着我流下了诀别的眼泪。
我并不喜欢别人的同情,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出了牢房。
我和常森走到了天牢外,而我爹却还未到。
常森把用布包裹好的药丸递给我,道:“夫人,这就是世上仅有的一颗解药。”
我忙接过收好,恨不得现在就让秉天把它吞下。
他又张开手心,他手心里握着一颗湛蓝的宝珠,他将这颗宝珠交给我道:“夫人,这是我娘叫我给你的定颜珠。谁把它至死都带在身上,轮回到来世时他的容颜就不会改变。如果夫人把她佩戴在身上,你今世是何种容貌来世还会是这种容貌,一丝也不会改变的。”
我拿起珠子仔细的在眼前端详着,虽然在夜色里,这颗定颜珠还是散发着幽邃的蓝光,让人感觉异样的迷人。
我听见远处有窸碎的脚步声,忙收起珠子,一看是爹到了。
爹一看到我,就不由分说的,捏起我的手腕把起脉来,把了好一会,伤心的道:“你身体里的邪气已开始蠢蠢欲动了。”
常森不敢看我爹,退到远离我们的位置候着。
我释然的道:“爹,你这几日潜心研究可有何收获?”
“我翻遍了所有的医学典籍,只有一本很生僻的书,有只言片语的记载,。”爹苦恼的道。
这个居住在大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蛮族,世人又能了解多少呢?
让爹这几日又为我操心,我真是于心不忍,问道:“爹,如果现在秉天和我之间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爹被我的问题难住了,道:“两个都要救!”
要爹面对这个抉择,对爹来说也是残忍的。一个是他视为儿子,和他一起实现统一天下梦想的秉天;一个是他最痛爱的亲生女儿我,你能要他放弃谁!
可除了爹,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能帮我让秉天吃下这粒解药。
我也是难受的道:“爹,我们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
爹有些醒悟了,看着我道:“月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看着爹,泪水直流的把从秦秉天抓到女巫,到常森跟我坦白一切的事说了一遍。
爹恨恨的看着常森,走过去狠狠揍着常森,道:“你还是人吗?怎么能为周永旭制这种毒药!不管用在谁身上,都是不可饶恕的。”
常森抱着头,任我爹打着,后悔的道:“我罪孽深重,王老将军你就打死我吧!我愿意陪夫人一起死。”
我爹老泪纵横,道:“谁说月儿会死,我绝不让月儿死!”
我跪在地上,求爹道:“爹,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你就先和我骗下秉天,让他把这解药先吃了吧。他的生死关系着天下人的命运!爹我求你了,我的毒可以慢慢再治,这种毒并不会马上致命,你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一定能想到办法治好我的。”
爹恍然的不再打常森了,我含泪哀求的看着他,他微微点了点头,我把那解药交到他手里,道:“明日你再做一粒与这完全相同的丸子,拿到宫中来,就说是两粒解药,让我和秉天服下就行了,千万别弄混了。”
我暗暗用指甲隔着布在那粒解药上掐了条深深的痕迹。
爹接过解药,放入袖中,神色凄然。
我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道:“爹,不早了!我要回宫了,要不然秉天会察觉的。”
我笑着望着爹,爹无奈的转身离去,我向爹的背影挥了挥手,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我和常森急急忙忙赶回宫里已是子时三刻了,在宫门口碰见一个当值的太监,我问道:“陛下可就寝了?”
那太监答道:“回夫人,还未就寝。陛下在御书房和王爷正在议事在。”
我让常森退了,独自一个人提着宫灯朝御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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