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识相?!”纪英的这句话让程仲彻底的凌乱了。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纪英真的是个兔爷?他感兴趣的其实一直不是谢思存,而是自己?!
“程仲,你来看看,这盆菊花好像快要开花了。”纪英招呼道。
“菊花欲开?”程仲突然感到自己的菊花一痛,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了。
“你怎么了?”纪英看了程仲一眼,问道:“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纪英说着便要去摸程仲的额头,程仲连忙躲开了,“没有,没有的事,我好的很,对!好的很。”
“说什么呢?”纪英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太在意程仲的异常,而是自顾自的走进房中。
“咦?”纪英拿起程仲随手放在一旁的《拳经》惊讶的说道:“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秀才竟然还会看拳谱。”
“我也只是随便看看。”程仲沏了一杯茶端给纪英说道:“我这体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这辈子是练不成什么武功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纪英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继续翻《拳经》:“这武术一道只要坚持练肯定会有所成的。不过呢,时下外面流传的什么武功秘籍大抵是一些无聊的人杜撰出来的,千万当不得真的。什么猴拳、鹤形拳、虎形拳倒也有迹可循,算的上是一门武功,但竟然有人说自己创出了蛤蟆拳,只是一些哗众取宠的东西,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还有一本叫葵花宝典的,需要练习者先自宫,简直是混蛋至极。这些武功一个个把名头起的甚大,什么宝典呀,神功呀,秘籍呀等等,不一而足,其实不过一些粗浅的杂耍功夫罢了,真要到了克敌制胜的时候可就要露怯了。”
说到武术一道,纪英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是个大行家,他的武功在整个漕帮中都鲜有人能及,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了。因此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听得程仲连连称是。
“像这一本吧,名头倒没有起那么大,想来内容也属一般,你如真要学习武术,倒也不用费那么多事,直接拜我为师就好了?或者我从帮里随便拿上两本不都比这本要好……咦?!”
纪英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这本《拳经》和他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那一举一动绝对是大家风范,一招一式又往往能够料敌在先,绝非普通的武术可比。甚至不必自己所学的差。
要知道纪英所学的可是漕帮中历代高手不断完善的上乘武功呀!
“这本拳经你是从何处得来的?”纪英惊讶的问道。
“是一位老先生送的。”程仲随口的回答道。
“老先生?恐怕是一位避世的高人吧?”纪英说道。当时经常会有一些人厌倦俗世的纷繁而隐退的,其中就不乏武林高手。
“高人?你是说这本《拳经》很好?”程仲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是自然!”纪英说道:“你不会认为这是一本很普通的书吧?”
程仲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没发现这本书有什么特殊呢?”
纪英笑了笑说道:“幸好是被我看到了,否则的话还真糟蹋了那位不知名高人的好意!也罢,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怎么练习书中的武功。”
“啊?”程仲面色一苦。
“啊什么啊呀?别人求我教,我还不教呢!今天七爷的心情好,便宜你了。”纪英瞪了程仲一眼。
程仲并非是不想学武功,他是抗拒和纪英相处呀。
以往虽然觉得纪英有些娘,但是起码性取向是没有问题的。程仲一直以为纪英喜欢的谢思存。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相差了,这纪英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呢。因此程仲一看到纪英,眼前就浮现菊花开的情景。
“好了,你住的地方我知道了,明日再来就方便了,我这就回了。”纪英说着走出房间,程仲自然相送,出的房来,却见隔壁谢思存的马车刚刚停稳。
纪英对于这位声名在外的谢小姐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不由停下脚步,想见见她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俊俏。
小翠上前打开了帘子,谢思存弯腰钻出马车,轻盈踩在锦凳上走下来,抬起头正好迎上了程仲和纪英的目光。
瞬间,谢思存的身体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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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痛并痛着
谢思存神情一僵,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对程仲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小翠走进了屋。
“好俊俏的公子呀。小翠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公子长得像他那么俊俏的呢!”小翠跟在谢思存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道。
“你真的觉得程公子身边的是一个男人?”谢思存缓缓的说道。
“你没他那装束,不是男人,难不成还是女人?”小翠惊讶的说道。
“我也说不好。”谢思存摇了摇头说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应该不是一个男人。”
“真的是女人?!”小翠惊讶的说道,声音也放大了几分,“小姐的感觉从来都是很准的。如果她是女人的话,那还说得过去,否则的话,小翠真没见过有哪个男人长得那么俊俏的。”但她紧接着又以更大的声音说道:“不对呀,如果她是女人的话,那她和程公子是什么关系,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小翠将两只大拇指并在一起,碰了碰,示意为一对的意思。
“那又有什么奇怪?”谢思存语气平淡的说道:“程公子也是该娶亲的年龄了。好了,我倦了,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我要沐浴了。”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会就不高兴了,谁惹你了?”小翠一边走,一边小声咕哝着说道。
今天小翠陪着谢思存到陆福祥做了两身衣服,很是满意,谢思存的心情很好,还给小翠也做了一件,一路上兴高采烈的也很开心,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车就变样了。
难不成?小翠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小姐心情变坏是因为程公子?小姐喜欢的到底是卢公子,还是程公子?小翠迷惑了。
如果小姐喜欢的是程公子的话,为什么之前老爷和少爷百般撮合都是白费功夫?如果小姐喜欢的是卢公子,为什么看到程公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会心情低落?
谢思存的态度冷淡也在程仲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酒醉之后,似乎轻薄过谢小姐,今天她没有当面发难,自己已经是烧高香了。
“看来这谢小姐对你没什么意思呀。”纪英戏谑着笑道。
“早跟你说了,人家有意思的是卢多勋。”程仲耸了耸肩说道。
“哟哟,我怎么听着这话里怎么有那么多酸味呢?”纪英笑道。
“随便你怎么说吧。”程仲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纪英纠缠。
“好了,不说就不说了。明日卯时我准时来叫你起床!”纪英说道。
“什么?卯时,天还没亮呢好不好?!”程仲叫道。他是习惯于晚睡晚起的,卯时的他恐怕睡得正香呢。
“没听过闻鸡起舞吗?你现在开始练功已经晚了,如果不抓点紧的话,可就练不出什么来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把你从床上拎起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喂!我并没有想成为武林高手呀,我只想——”程仲还想多说几句,但是纪英已经走远了。
接下来程仲的苦日子来了。纪英将小时候从师父那里吃的苦全部都在程仲的身上找回来了。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跑步,然后在纪英的指导下练功。最让程仲感觉难熬的是和纪英的对打。
按照纪英的话来说,武术最看中的就是实战,如果不从实战的角度出发,任何高超的武术都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从此,县学的生员们时常能听到西侧的密林中传来鬼哭神嚎的声音。持续的时间大概在半个时辰左右。声音时粗时细,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生员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均以为是闹了鬼。只有程仲很是淡定,从来都不参与讨论,甚至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为此王文昌特别表扬了程仲不为鬼神所惑的定性。
还让王文昌对程仲大为嘉赏和满意的是程仲严于律己的态度。夏日天气炎热,穿着厚厚的棉布长跑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此县学的生员们只要一有机会都想将身上的长跑脱下来,甚至会到县学旁的河中泡澡。
唯独程仲丝毫不为所动,不管天气有多热,依然长袍翩翩,连领口都裹得牢牢的,穿的那叫一个一丝不苟。对于到河中游泳,程仲更是不屑一顾,连水都不下,河边都不去,更别提游泳了。
对此,多年以后史书曾将此作为程仲少年老成的佐证,而事实却是——
房间中,程仲咬牙切齿的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青一块红一块肿一块的惨状!这些都是拜纪英所赐!
程仲一直都猜测是不是纪英有着虐待倾向,而将自己看做是发泄的工具,每天的对打过后,程仲都是遍体鳞伤,痛苦不堪!
好在的是纪英下手很有分寸,一不打脸,二不会真的打伤,但是乌青发紫却是难免。为了不让生员们看到自己的惨状,程仲就只能穿起长跑遮挡了,至于下水游泳就更加不会了。
刚开始的时候,程仲也曾想过赖在地上不起来,但是纪英可不管他装死,依然拳打脚踢,这下程仲受不了了,只能站起身来再打,然后再倒,然后再打,再倒……
程仲最开心的事就是纪英被自己打倒,然后被自己以各种手段将自己所受的痛苦悉数奉还,然后看着纪英被打的鼻青脸肿,痛哭流涕,抱着自己的大腿跪地求饶!当然,这一切都只存在于幻想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程仲无所不用其极,各种阴招、损招都用遍了,但是别看纪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一身的武功确实非常了得,无论程仲用什么方法,最终倒霉的都会是他自己。
这让程仲感到深深的挫败!
当然,在这样魔鬼一般的训练中,程仲的进步也是惊人的。
第一个月,程仲在纪英的面前撑不了三招;
第二个月,程仲已经能和纪英有攻有守的过上十多个回合了。当然,这其中有纪英故意相让的因素。
第三个月,程仲已经能支撑到二十个回合了。虽然似乎增长不大,但是对于程仲来说却是一个质的飞跃。这让纪英连连感叹程仲是练武的奇才,如果不是身体太弱,起步太晚的话,成就甚至会在自己之上。
第四个月,三十招。
第五个月,四十回合。
……
时光穿梭,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纪英再想像以前那样欺负程仲已经做不到了,虽然程仲还不是纪英的对手,但是攻守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特别明显了。而且在纪英这种怪异的教学方式下,程仲更加擅长保命,他的速度,他对危险的敏感和应对都让纪英叹为观止,每每能在间不容发之间躲避开去。。很难想象一年前的程仲还对武学一无所知,像这样的天才,纪英也是前所未见。
当然,这一年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第三章会很晚,各位书友还是别等了,明天一起看吧。
第88章 一年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对于小小的华亭县来说,却在日积月累中发生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变化。
丝绸的生意越做越大,因为有谢家的商业网络和漕帮便捷的运输和武力保障,再加上徐阶和海瑞的保驾护航,丝绸生意发展的顺利和迅速程度远远超出了程仲的预想。华亭一县的蚕农、丝农民供应的丝很快就不够用了,连周边的几个县都有不少蚕农加入了丝绸的生意,华亭县一跃成为松江府最富裕的大县!
海瑞的官声也因此远播,在清廉之名外又得了一个能吏的称号!要知道一条鞭法的改革可谓是举步维艰,非如此,朝廷那些改革派也不会只让一个小小的海瑞在华亭县小心翼翼的试水,甚至连撑腰都不敢明目张胆,就是担心改革失败了会影响自己的前程。
一项改革最难的在什么地方?当然是既得利益者的反对甚至反扑!一条鞭法的改革也是如此,如果被损害了利益的群体暗中,甚至公然反对,海瑞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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