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是卢某表达有误,那我们切磋切磋学问如何?”为了能让程仲接受挑战,卢多勋竟然主动认错,这绝对是非常难得的。改请教为切磋,在卢多勋看来,程仲没有避战的理由了吧?卢多勋的眼中满是期待和渴望,就如同一个正在求婚的男人一般狂热。程仲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然后颇为嫌恶的吐出了两个字——“无聊!”
卢多勋好悬没一口鲜血喷出来,还要上前再说,却被王文昌阻止了。
“好了,好了,今天是程仲进县学的第一天,不要如此剑拔弩张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王文昌连忙劝阻道。
恰在这时,门子前来通报,说是一个名叫谢江波的年轻人要找程仲,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程仲便向王文昌告了个罪,然后对卢多勋丝毫无视的离开了。
“程仲,咱们月考见分晓!“卢多勋高声叫到。
本以为会是一场龙争虎斗,精彩绝伦的对决,但没有想到程仲根本就没有迎战,这让卢多勋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也只能寄希望能在月考中压程仲一头了。
程仲心中苦笑,虽然他表现的很狂傲,但是对于卢多勋的出招避而不接,已经让生员们生疑了,以后如果还想这么胡搅蛮缠的糊弄过去,恐怕没这么容易了,还有每个月的月考,那可是避也避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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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宅院
当程仲走出县学大门的时候,谢江波正有些艳羡的看着县学高大的门楣。
“谢兄,你怎么来了?”程仲问道。
昨天晚上谢江波本来要带着他去见识见识绝色美艳的留都前红牌的,弄的程仲心中痒痒的,还以为可以“啪啪”的,结果却被人饱揍一顿,如果不是见机的快,还要在海瑞面前失分,可谓是倒霉至极!
现在谢江波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是要补上昨天的承诺?程仲是第一天进县学,虽然说生员并非一定要到县学求学,但程仲则需要在海瑞面前摆出醉心学问的形象,以免让海瑞觉得程仲浅尝辄止,不思进取。
再说了,程仲也确实想向王文昌以及其他几位训导好好学习科举方面的学问。即便卢多勋招人讨厌,但是程仲还是要在县学呆下去。
“程兄!小弟特来请罪。”谢江波向程仲深深的一揖。
程仲连忙扶起,说道:“谢兄,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谢江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本来想和程兄去放松放松的,结果却惹出了那样的事端,好在程兄高才,这才化险为夷,小弟心中愧悔歉疚,闻之程兄已入了县学,特来负荆请罪,同时还想弥补昨日的过失。”
程仲连连摆手:“免了,免了,谢兄呀。今日恩师领我入了县学,以后免不了要日诵夜读,恐怕去脂粉河的机会是难得了。”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程仲确实有些害怕了!多几次这样的经历,恐怕他今生就别想再“举”了。虽然心中还有几分痒痒的,但一时之间却不敢尝试了。
“想叉了,想叉了,小弟怎么还敢拿这样的事来搅扰程兄?”谢江波嘿嘿一笑说道:“不瞒程兄,家父早年间在县学附近为小弟购置了一座宅院,虽然简陋,却胜在清净。小弟一直未能进县学,也不习惯此地的寂寞,因此一直闲置。程兄既已入了县学,每日往返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不如暂居此处,待日后小弟入了县学,搬来与兄同住,每日切磋学问,岂不美哉?”谢江波说道。
顺着谢江波手指的方向,程仲果然看到两座连在一起的宅院,距离县学估计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倒真的是很近。
程仲一听这话,心中就热了。确实,广富林市距离县学大概二十里的光景,又没有车马代步,走个来回都要一个多时辰,这时间浪费的委实太过可惜。如果遇到了雨雪天气,地面湿滑,天阴风冷,就更是举步维艰了。
如果能在县学左近住下来,一是方便了许多,而且程仲也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程兄不如移步前往,看看是否满意如何?”谢江波说道。
程仲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县学在华亭县外,因此附近居民并不算多。而孔庙一般又都是建在形胜之地,山清水美,此两处宅院掩映于山水之间,就如同后世的郊区别墅,闹中取静,确实非常难得。
谢江波拿出钥匙打开了左边一座宅院的大门,推门进去,两进院落,总共大概六七间房。房间应该有人定期打扫的,所以显得整洁干净,程仲一见就喜欢上了。
“谢兄真是及时雨呀!”程仲喜道:“不知道这宅院租金几何?”
“程兄这话莫不是要挤兑小弟?”谢江波作色说道:“你我兄弟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意趣相投,共同患难,亲如手足。程兄三番两次回护小弟,小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又岂能心生感激?如果程兄住小弟的房间还要给租金,岂非让人戳小弟的脊梁骨?再说了,家父当初买下这个房子就是为了给小弟耕读之用,但是自家知自家事,以小弟的学识想要入县学,只怕是……”
谢江波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房子长时间空着也不好,程兄要是看得起小弟,尽管来住,要住多久住多久。”
“是小弟不会说话,冒犯了谢兄,小弟这厢赔礼了。”程仲说着冲谢江波施了一礼。
其实谢江波一提房子的事,程仲便已知道他不可能收取租金的。程仲主动提租金,当然也不是真的要给,这样好的宅院,即便偏离华亭县,一月的租金恐怕也不菲,程仲估计不会低于一两银子,以他目前的经济水平,支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很明显,谢江波或者说谢家在结交海瑞未果的情况下,转而开始拉拢程仲,毕竟他和海瑞有师徒的名分,而且关系非常亲密。
而程仲也想结交谢家,这本就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的事情。
谢家送来的五十两银子被程仲退了回去,再加上昨天的事情,谢江波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如果程仲再次拒绝住这座宅院,恐怕谢江波心中会认为程仲自诩清高,不愿意和他走的太近,从而会心生罅隙,因此谢江波的这个宅院,程仲非住不可。
再说程家的茅草房,四面透风,屋顶漏雨,虽然方便程仲夜观天象,可是南方的初春阴冷潮湿,这样的房屋住起来还是满辛苦的。
恐怕谢江波也正是了解了这一点,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加深双方的关系。
“谢兄,不瞒你说,小弟家中尚有老母,幼妹,如果谢兄不反对的话,小弟想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不知可否?”程仲问道。
程仲自己住了大房子,当然不能让刘氏和程涟忆继续呆在广富林市的破房子中受苦,反正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舍弃不得的。所以程仲便想把她们接来一起住。
本以为谢江波肯定会很爽快的答应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话,谢江波竟然有几分迟疑。
“怎么?谢兄有什么难处吗?”程仲问道。
“哦,那倒没有。”谢江波连忙说道:“将伯母接来同住,也是人之常情,这里已经是程兄的寓所了,程兄想与谁同住不必询问小弟。”
程仲点头再次称谢。
“程兄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小弟,千万不要见外。”谢江波说道,他今天到此的事已了,就准备告辞了。
程仲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在盘算,要在院落中种上一些青菜,平日里吃起来方便,也能省一些开支用度,而且新鲜放心。
如果谢江波知道程仲这样一个秀才老爷想着的不是在院落中种花养草,而是栽种蔬菜的话,肯定的吃惊不已的,以为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谢兄,隔壁是谁的院落?”程仲扫了一眼隔壁的院落,觉得有些异常:
虽然这里的住户不是很多,但也有那么几家,彼此间都是有一些距离的。
但这两个院落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有一堵矮墙相隔。
墙只有一米多高,以程仲的身高即便不用垫脚都能清晰的看到隔壁院落中的摆设,竟然与这个院落大同小异,只不过更清雅了一些,隐隐的还带着一些脂粉味。
“呃——”谢江波的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情,含含糊糊的说道:“说实话,这个地方小弟也没住上几次,对于隔壁院中住的人,绝少见过,想必程兄以后是能够见到的——啊呀,该死,我竟然把家父交代的大事给忘记了,小弟这就告辞了,程兄留步,留步!”
说完,谢江波逃也似的离开了,弄得程仲倒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这隔壁还能住着什么母夜叉不成?竟然让谢江波这样一个大男人如此恐惧,真是好笑。
谢江波一边疾走一边默念:“程兄呀,小弟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怎么样就看程兄你自己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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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冤家
程家搬家的时候,族长程知彦带着一些壮劳力前来帮忙。
其实在程仲考中秀才后,程知彦曾经主动提出要帮程家把房屋庭院修葺整理一下,但是被刘氏拒绝了。
刘氏性格刚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恩惠,也不愿意给儿子留下感情债。
程家本就没有多少东西,除了几床破棉被,其他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都没能放满一辆牛车。
程仲鼻头发酸,程孝直做了几年的知县,多少都有些积累,之所以会如此的拮据,是因为几乎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程仲身上。
“仲儿,娘坐在牛车上浑身上下都不得劲,我下去走走,你来坐一会吧?”牛车的空间有限,如果刘氏抱着程涟忆坐在上面,程仲就只能徒步了。
“娘,您别动,我不累,我这样走走对身体好。”程仲岂能不明白刘氏的心思?
“你这孩子,几时变得这么倔了?”刘氏嗔怪道:“一点都不如小时候听话,你现在是堂堂的秀才老爷,走路成个什么样子?”
说来说去,刘氏是担心程仲这么着会失了身份。
程仲微微一笑说道:“别说儿子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是哪天真的金榜题名,入阁拜相,在娘的面前,还是您的儿子。”
“净说疯话。”刘氏虽然口中这般说,但是表情却非常的开心。
当牛车在新房子门前停下来的时候,程涟忆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
“哇!哥,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吗?好大,好漂亮呀,忆儿晚上再也不用怕冷了。”程涟忆兴奋的四处看着瞧着。以前的房子四面透风,程家的被褥也不厚实,程涟忆每天晚上都冻的蜷缩成一团,看得程仲非常心疼。
“涟忆呀,你慢些跑,当心摔跤。”刘氏面含微笑的嘱咐道,然后又转而问程仲说道:“这房子很贵吧?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可不敢做哪些违法的事情呀。”
刘氏担心房子来路不正,会影响了程仲的前程。
程仲哈哈一笑说道:“娘,你都想哪里去了,这房子是我跟朋友借的,你就放心住吧,以后等我做官了,再给你换大房子住。”
听程仲这么说,刘氏才放下心来,又嘱咐起程涟忆不要损坏了家中的搬板凳等,盆盆罐罐,与程仲面子上不好看,对此程仲也无可奈何。
“仲儿呀,家中的米已经吃完了,一会我和涟漪到集市上再买些回来,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跟娘说,娘一并买回来。”
搬进了新房,刘氏难得的大方一次。
程涟忆却跑过来说道:“干娘,厨房间的米缸是满的,你买了米只怕也没处放了。”
“啊?“刘氏有些意外,然后表情严肃的问道:”仲儿,你跟娘老实说,借这个房子给你的到底是你什么朋友,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你爹在世的时候就常常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现在是海大人的学生,又是典史,做任何事情都要慎之又慎,不要无缘无故的收受别人的馈赠……”
“娘,你放心吧,儿子知道的。这个房子是我暂借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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