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妈那双脚可真难看！”
“你知道什么？那叫三寸金莲。”
她很是不服气地嘟嚷道：“那么难看，还三寸金莲？真恶心。”
“你懂什么？我爸他们可喜欢着哪。”
“你也喜欢？”她有些惶恐地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拿她的脚和我的脚比了比，几乎和我的一样大。
“他们喜欢，我不喜欢。”
我的话让她很是高兴，拉着我又是掐又是捏地。“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很他们一样。”
我被她给捏疼了使劲地将她推开从床上站了起来。“好啦，不要像个小孩子了。”
红蜡烛的光亮在屋子里一闪一闪地，屋子里还是有几分黑。我推开紧闭的窗户，一股清凉的风吹进了我的衣衫，让我不经意地打了几个寒颤。
窗外的世界，天空中挂着半个月亮。月的四周，有几片灰薄的云亮在我的眼睛里。朦胧的山川，就像一幅水墨泼洒的图画，几条曲折雄健的轮廓深深地浸湿在夜的图片上。远出的浅水像一条白亮的绸带，有些飘逸沉浮，斜斜地挂在雄健的轮廓里。
静啊，这样的世界真是静啊。就连近旁的竹林，也只有几分沙沙的声响在我的鼓膜里若即若离。
静呵，静了的夜。
我的心不安分地在黑夜里。金兰呵，金兰！这样的夜里，你躲藏在山水的何处？你真的需要用藏匿来如此逃避我的真情吗？你就真的愿意看到我站在这样的月色下，用这般孤寂的目光去苦苦追寻你逃隐的脚步吗？金兰呵，我的金兰！你我的心是如此贴近为何要如此不留痕迹地离开？为何？为何？这茫茫的天地间为何没有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向窗外挥了挥拳头，眼睛里的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流。金珠从我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使劲地拽住我的手，泪水打在她的手上，更伤在我们彼此的心头。
“你还在想着她？”她使劲地转过我的身子，将我硬逼到窗户的护手上紧紧靠住，哭闹着扑打着我的胸口。“你压根儿就忘不了她对不对？”
“对不对？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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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87）
“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哪一点比不上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弱，身子渐渐地委顿了下去。
是啊，她哪一点比不上她啊？我真的有些迷糊。窗口的风，突然强劲了起来，我的脊背似乎是赤裸着忍受一股穿透的力的掀动。近旁的竹林里有无数飞梭的利箭在向我家的竹楼扑面而来。马圈棚里的马在暴啸中长嘶不已。圈里的鸡鸭鹅在圈里上下乱窜，牛突然疯了踩翻了一个个竹篱笆，逃也似的消失在幽冷的院子里。
蛇！我冷喝了一声。
像蝗虫一样的蛇群，借着月光的微明团团地围住了我家的院子。
黑乎乎的蛇，黑压压的一大片。
小黑使劲地撞开了门，冲着门外惊慌地狂叫了起来。爷爷和爸妈他们披着件睡衣，十分恐慌地叫着彼此的名字。佣人们更是乱成了一团，一把把透亮的火把熊熊地燃了起来，将整个院子照得红亮红亮的。
“少白，少白！你们还在书房吗？”妈妈撕裂地叫喊着我的名字。
金珠有些得意地冲我笑了笑，我刚想冲出去便被她死死地给拽住了。“妈，少白他没事。”
“喔，没事就好。。。。。。”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佣人们的惨叫声给打断了。
蛇群开始进攻了，一条蛇就是一支利箭，一条蛇叫是一把毒枪。那些拿火把，洒雄黄的佣人们很快便倒了下去，大批的蛇冲进了院子。
“你要我，还是要金兰？”
金珠这个女人将我推到窗口指着院子里黑压压的蛇群突然问我。
“你？”
“妈，妈妈呀。。。。。。蛇啊蛇啊。。。。。。”弟弟哭淘着在竹楼上被蛇追赶着向书房跑了过来。
“大哥，蛇！蛇！。。。。。。”
小弟冲进书房便“嗵”的一声倒在了门口，一条漆黑的眼镜蛇紧跟在他的身后，“呼”的一下撞在了竹墙上，脑袋晃了晃，伸了伸脖子，稳稳地栽倒在地板上。小黑冲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它的颈部，箭一般地拖着那条蛇跑开了。我连忙将小弟拉了起来，将他护在椅子上坐好，看了看他的胳膊以及其他的身体部位都没有受伤，想是受惊过度，吓晕了。小黑很快又跑了回来，摇着尾巴围着小弟转了一圈，便蹲在小弟的脚边，朝金珠不时地狂叫几声。
“你还不想说吗？”
“你？”
“金兰对你比爸妈他们对你还重要？”
“我？”
“你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她的样子吗？”“你还能够吗？”面对她的逼问，我很是慌乱。金兰的样子？金兰是什么样子？对啊，金兰是什么样子？就在这一瞬间，我悲哀地发现我迷失了我自己，我在什么时候丢失了金兰，我都不知道。金兰，我的女人？我还有勇气这样说吗？我还能吗？我被金珠推进了矛盾的痛苦之中。是飘逸的刘海还是短梢的头发，是典雅还是高贵？她给予了我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呢？天啊，我竟然连她的最初的感觉都遗忘了。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全是金珠的身子和她那可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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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88）
金兰呵，金兰！。。。。。。
我默然地倒在金珠的怀里，痛苦的泪水没有声息。
“你终于看清了你自己。你喜欢的是我啊，是我啊！”女人的眼泪，滚烫地落进了我的眼睛里，成了一颗颗闪亮的星星。。。。。。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依然躺在她的怀里。
“金珠！”我的声音带有一种磁性的迷乱。“叫我珠儿吧，叫我珠儿好吗？这样会很轻松很快乐。”天啊，她的眼睛出奇地晶莹，像两颗黑珍珠一样让人情不止禁地爱恋不已。
“珠儿！”我轻声地叫了一声。“恩”她的脸上泛起了诱人的红晕，十分羞涩地将她的身子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口。我十分清晰地听见了她和我的心跳声，迫切而又充满了激情的力量。就在这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谁啊？”我很是不情愿地问道。
“少爷，该用饭了。”是佣女小玲在门口。“天亮了吗？”金珠不舍地缠着我的脖子，眯着眼寻找着我的嘴唇。
“亮了，起来吧。”
“少爷，少奶奶！该更衣了。”小玲和小珊子端着洗脸水，拿着面巾推开门径自走到了床前。珠儿有些生气地翘着嘴，伸了伸懒腰，将被子一踹，双手依旧吊在我的脖子上。小玲她们有些不好意思，便将衣服塞给了我，转身便去收拾屋子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当起了丫头给一件一件地穿上。
“老公，人家还想睡啊，昨天晚上人家累了一夜。”
“你累了一夜？”
“是啊，少爷。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少奶奶好厉害，那么多的蛇全都被她给赶跑了啊！”听小玲子她们的口气很是崇拜她了。“老爷他们没事吧？”“没事，只是老太爷受了些惊吓现在已经好了。少爷快一点，老爷他们还等着你们一起用饭呢？”
金珠赶跑蛇群的英勇表现，深得一家人的喜欢，爷爷更是夸个不停。他们谁又知道呢？金珠本来就是一条蛇啊。
家里原本是没有早晨喝酒的习惯，因为金珠，爷爷叫佣人们摆上了酒菜还破例让佣人们也围上一桌，热闹热闹。金珠很是孝敬地给爷爷，老爹他们不停地进酒夹菜，满屋子的笑声更是不断，热热闹闹的场面，这么快活的一家人，我倒是第一次感觉到。几杯酒下肚，小珊子给我盛了一碗蛇羹汤，味道很是香浓，我一连喝了好几碗。金珠似乎不太介意我喝蛇羹汤，还亲自给我盛了一碗。“好喝吗？”
“好喝。”
“好喝那就多喝一碗。”
喝完金珠给我盛的蛇汤，我的喉咙上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动，冰凉冰凉的直往肠胃里钻。我很是惊慌地看着金珠，我的眼睛迷糊了，她依旧笑着给大家敬酒盛汤，爷爷他们很是高兴地全都喝下了。不一会儿，我似乎看见了他们的喉咙也在动，脸上满是惊慌的神情。“怎么样？大家再干一杯。”
龙蛇传说（189）
金珠的话还没有完，我便看见满桌子的人都成了蛇，一个个三角脑袋，绿幽的眼睛一晃一晃的。很快，屋子里的家具开始晃动了起来，许多的蛇从门背后，桌子下面，香火案头，甚至汤水里爬了出来。
我的全身似乎在融化，身上的血液在不断地往外流淌。手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粘连在一起了。我还能够听见金珠尖声尖气的声音：怎么样？成蛇了吧，做人多难啊！我的身子越来越凉了，我真的想成一条蛇算了，可是我的心中似乎觉得还是做人比较快活一些。别在固执了，蛇多自由多快活啊。我想我做人的时候一定很固执，我做人的呻吟越来越强烈了。我的身体真要成冰了，可我的心口潜伏着一座火山，快要爆发了。“砰，砰，砰”地像地壳一样在张裂。我的身体已经不见了，我的下体长满了鳞甲，一条粗壮的尾巴在桌子下面一摆一摆地，渗满了血水。屋子里的那些蛇已经爬累了，金珠一条一条地将它们捉进自己的怀里，我看见她张开的襟袍，露出了雪白的乳房，两条蛇张大着嘴像婴儿一样地吸吮着她的乳头。雪白的乳房渐渐地泛起了红晕，看着我有些眩晕，心中竟然有了吃奶的冲动，我咂了咂嘴，嘴里的舌头像火信子一般地往外缭绕。我真成了蛇？我的身子和灵魂被这样的事实给僵住了。
“想要对吗？”
金珠这条蛇揉了揉她的乳头，将它放进了我的嘴里，一股苦涩的血腥味道从我的口中流进了我的五脏六腑，心中的那团火就在这时完全爆发了，熊熊的火焰将我整个身子和灵魂都燃烧了起来。。。。。。我的肌肤干裂了起来，白亮白亮的皮失去了水分，只听“波”的一声，我的头上如新长的蝗虫破了皮，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我的全身。“别怕，别怕！”
“蛇蜕了皮，才会长大。”
她仍旧让我含着她的乳头，一双手却从我张裂的皮肉之间滑过。我的整个躯体活生生地被她轻巧的手法给剥开了。灰黑的肉体，竟让她落下了欣喜的泪水。一张细长的白皮就这样被她给蜕了下来。雪亮的皮，像银缎子一样地让我目眩。我恍然记起了人类说的这样一句话：不会蜕皮的蛇，它已经死了。我蜕下了这张属于我的皮，想来我还活着。
“你是我的了，一辈子都是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柔和，她的身体暗暗地有一股诱惑的体香。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蛇头，瞪着一双绿幽的眼睛。那双绿幽的眼睛里有许多装满了玻璃的反光的小窗子，里面有着许多个她的眼睛在看着我。
她抖了抖她的衣袍。许多条蛇从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像一座小山似的。很快这座小山便如那流水漫过的流沙，飞快地散开了。蛇们又在屋子里爬来爬去。爷爷和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分不出来哪一条是他们了，他们的样子已经快要成为记忆了。金珠十分暧昧地看着我，彻底地脱光了她的衣服。我的身自在她炽热的目光的注视下，竟然不由自主地围着她光洁的身子游走了起来，很快就将她缠成了一个宝塔形。她喘着粗重的呼吸，张嘴便将我口中那条火红的信子深深地吸进了她的口中。我那尺长的舌头，仿佛进入了一条湿滑闷热的巷道。她的食管和喉咙有很好的弹性，我的舌头不时地被她吞下又不时地被她给阻挡回来。她吸吮的力量越来越强，脸上的肌肤也越来越红，很快她的身体便滚烫了起来几乎要烫破了我的鳞甲，我冰凉的身子一下子被烫伤蜷缩了下去。她的热量却还在不断地增加，喘重的呼吸竟出现了蒸汽。她的肉体开始融化了，地上很快便积上了一滩滚烫的血水。“真爽啊，这做人的花样！”她的身体没了，那肆意的声音却依然在痛快地呻吟。滚烫的血水，在地板上肆意地流动，那浓血的色泽逐渐地厚积了起来。屋子里血腥的味道让我产生了激动的情绪。我拖着我的身子围着那滩血水，不一会儿便有了和我身躯一样的形状。金珠这个女人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渴望祭拜女神的疑惑。我成了一条蛇，一条被她奴化的蛇。这是否就是她想要的，这是否就是源自她的柔情或是她的仇恨呢？我无从知道。莫名之中，我游走的身子停了下来。一股恐怖的寒意从我长满鳞甲的肌肤中穿透而入，进入了我疑惑的心智。这是一种魔术么？是么？还是金珠刻意耍弄的游戏么？我有些失神地看着她笑盈盈地站了起来，向我展示她非人类的身材。我将我的身子放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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