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是十恶不赦的丑闻,已经关进了监狱,双方的支持者闹得不可开交,报纸上整天都在炒作这件事情,所以这个太平洋国家并不太平。这个国家虽不属于亚洲“四小龙”,但也比我们国家的经济发达。主要产锡和棕榈油。在社会分工上,马来人多干行政、华人多干商业、印度人多干金融业。民族矛盾主要是华人与马来人的矛盾,因为华人占该国人口的比例太大。新加坡因为华人多成了华人的天下后,马来西亚人就严加防范,华人在政治上从此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但各民族之间平时相处还算融洽,井水不犯河水。如过节日,各民族就各过各自的节日,互不干涉。在华人的春节到来之前,我们正好赶上印度人过椰子节,当局就专门留出一条马路让他们狂欢,一天下来,一条马路上摔满了破碎的椰子,但过了一夜,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腊月二十四日早上告别马来西亚以后,飞到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稍停了一下,又上了一批人。然后,帝子乘风,一飞冲天,直奔香港。因为我们心里实在惦记着到深圳提款的事宜,所以只在那里停了一天。到了香港,感觉上已经回到了国内,并且夏天已经过去,秋天已经来临,需要穿上西服了。在钢筋水泥形成的高楼大厦中穿行,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一天内转完了维多利亚港、浅水湾、太平山、跑马场、黄大仙庙等著名景点,次日一大早坐上火车,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了深圳的罗湖口岸,找到了什么街B座高楼中十几层的一个写字间,见到了那个付款女士。这女孩子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长得实在太对不起观众,却把头发烫成金黄色,衣衫暴露,打扮得像个坐台小姐。我们一看这个样子,心里很怕上当。但实践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以貌取人是不妥当的。人家这个女孩子是在东北一所大学里学习经济贸易专业的毕业生,不要铁饭碗,就挥师南下来到深圳,已经闯荡了五、六年了,资本的积累相当雄厚,我们的一千多千克香菇,连我们俩人加上卖给人贩子,总收入与人家所做的国际贸易相比,不过是一根牛毛而已。人家说,临近春节,提现紧张,所以提前就把给我们的款子备好了。我们把函件给了她,她当即给马来西亚的马氏兄弟通了电话,验证无误后,很爽快地办了手续,让另一个下属把现金付给了我们,我们悬在嗓子眼上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才又回到了原位置上。
小曲不离口,小酒也不能离口。我们在马来西亚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因为没有酒喝,武功尽失。回到广州,朋友们接风,我和诚友没有喝上多少,就烂醉如泥。带着醉意,飞到卞州机场,家人和中坤们来迎接时,棉裤、棉袄都穿上了,仍然觉得寒冷,恍若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
回来的路上,邓中坤有点吞吞吐吐地告诉我:“贺书记,你走了以后,市委考核县级领导班子,让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都参加,我给你请了假。考核期间,有一个程序是,让县直和乡镇的党政正职投票推荐县级后备干部。我想这是个机会,也想给你使使劲儿,把你推到县级领导岗位上。这年头,人在人情在,你不在家,投票时没有坐在会场上,效果就大不一样。更何况现在到处都在拉票,县直和乡镇的几个露苗的一把手又是打电话、又是请客,还形成了自己的圈子,圈子内的弟兄们也帮助拉票。你要是在家就好了,我们可以多找几个人拉拉票,我想,凭你这几年干出的成绩,具有压倒优势。可是,现在这种风气,谁还说工作成绩,日他妈,会吹就行,票多就行!你知道,我多年一直在乡镇工作,县里的人头不熟,没有能够多找几个人,为你拉选票,效果肯定不好。怕你在那里分心,又不敢告诉你。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安慰中坤:“多谢老弟,你做的努力,心意我领了。也别说我没有这个野心,就是有也不行。你看,咱灌河是‘花胎’,历史上隔几任才出一个县级干部,没有连续出的,广远已经从我们这里起飞,当上副县长了,我就不可能再上去了,能够干好这一任就行了。等时机成熟了,把担子交给你,我还回县直干。”中坤连忙解释:“贺书记,我可没有急着让你走的意思,你可别多心!”我也连忙说,“中坤,是你多心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急于叫我走,才说这个话。”官场上的话就是这样,总是透着机锋,原本无心的话,往往被认为被有心;真正有心的话,大家反而心照不宣,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到二月底,县委组织部来了通知,要我参加市委党校的学习。组织部长专门打电话说,“老兄,年底考核时,你得票不少,成绩不错。现在党的规矩你也知道,提拔一个人必须参加过上级党校的培训,而且至少三个月以上。县委原打算叫你参加中青班,但咱们这次在县###拔的年轻人多,要放到中青班去。况且中青班又太辛苦,就把你安排到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班了。让你上这个班你可别介意,提拔重用时同样有效。”我一边称是,一边心里犯嘀咕,这算哪一门咧,中坤叫我别“多心”,是怕向上推我有抢班夺权之嫌;部长不让我“介意”,无非怕我上这个学习班后,如果提不上去,有失落感。真是的,原来从来不曾想过的提拔问题,突然忽悠起人来。管它行不行,先去学学再说。
镇里的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大的蓝图要绘,交给中坤我完全可以放心。只交待他,一个是筹建食用菌市场的事情,一个是建设灌河大桥的事情。中坤说,“贺书记你只管放心去学习吧,家里有我们几个,有事情打电话也行,专门去也行,再向你请示汇报不迟!”
在市委党校这个班上,说是书记、乡镇长班,但实际上参加学习的党委书记少,乡镇长多,这是因为党委书记一般上的都是中青班。本县县直来的在中青班上的一男一女,我知道都是近期提拔重用的对象,就已经明白组织部长为什么不让我“介意”了,这并不妨碍我有好心情。因为一是我实在没有当上副县级领导干部的野心,卖豆腐不使秤——估估自己的一堆就行了;二是在这个班上,我立刻就得到了“重用”:因为党委书记在这个班里只有四、五个,这几个人肯定比乡镇长们高半格,所以,我还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经班主任老师一引导,大家就选我当上班长了。其余的班干部也让另几个书记弟兄给瓜分了。我心里非常清楚,在这个场合下,当个小头目没有多少意思,离开了你的领地,都是党校学员,大家肩膀头四齐,谁也不想管谁,谁也管不了谁,所以当班长跟当兵没有本质的差别,当个班长,有班主任老师在,你任何心都不要操。但“班长”这个头衔,总算是受到大家抬举一轰而起才当上的,也不是让人悲痛欲绝的坏事。
党校学习,说穿了,也就是“学习学习,休息休息,密西密西,联系联系”。
说学习学习,时下正是学的邓小平理论。邓公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伟人,一生之中,三起三落,被打倒以后,仍然能够说起来就起来,像是个皮球一样,拍得越重,起得越高,最后掌管了全党全军,掌管了中国的命运,这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奇迹。可是现在民主的风气浓了,大家差不多什么话都敢说,没有人抓小辫子了。这一天下午,是班里的讨论时间,党校一个年轻的老师主持这个讨论,湍川县的一个乡长喝醉了酒,来的比较晚,老师本来就有些愠怒,他一坐下来,抢着发言,胡说“邓小平理论不就是黑猫白猫嘛,有啥毬值得讨论的,有这功夫还不如猜枚喝酒哩……”大家劝阻不下,把老师气得鼻子都歪了,喝令他出去,他又冲着老师一个劲儿地嚷,我让他们县的几个弟兄们把他架回了宿舍,又回头劝老师说,“他这是喝醉了,别给他一般见识。”老师说,“就这号素质,还当乡长哩。”我们连忙解释:“我们喝醉了,都是这号素质,要不为啥还要来学习,接受你的教导呢?”把老师终于逗笑了,讨论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这老师也挺知趣,知道这一帮党委书记、乡镇长都是大毬皮,不好惹,也就没有深究那个老弟失礼的事情。
说休息休息,其实也算是休息,也都不怎么休息,反正工作一般都不去考虑了,心闲就生出些余事来。一些弟兄们的夜生活比较丰富,没个十二点多不回宿舍,估计是出去跳舞唱歌的多一些。一天,小高乡长看见一个弟兄的白衬衣领口上有红红的一片,就善意地给他指了指,因为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场,这个伙计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猪肝一样乌紫,把领子向上一翻,就出去了,回来时衬衣已经换了。此后,老实了好几天,晚上没有再出去疯。我和###县的几个弟兄在一起,晚上一般都是自行其事。凑齐的时候,大家就说笑话、开玩笑。一个弟兄就讲过一个“挂辣椒”的故事,说是一个当公公的,总想当扒灰头,搞一下他的儿媳妇,又不敢下手,整天愁得牙痛,他老婆看了出来,就如此这般地教他了个办法,他就依计行事。这一天,他和媳妇一起把一些辣椒串挂在墙上,他在下边给媳妇递,媳妇站在小椅子上往上挂,当媳妇两手向上举时,从又宽松又短的上衣下边可以清楚地看见媳妇的乳房,这老汉就顺手向上摸了他媳妇的“妈儿”,媳妇回头笑着瞪了公公一眼,这事就做成了。事后,这老头美滋滋地问自己老婆,“你咋这么能呢,想出这么好的一个办法?”老婆没好气地说,“问你爹去!”……
说密西密西,主要是学习期间,市里的老乡们、同学们、朋友们经常不断地请客,有时请一个人捎带一群。一周下来,在党校食堂吃饭的次数实在有限,买的饭票只有早餐票还算有用,中餐、晚餐票基本上都节余下来。刚进党校时,对参与吃喝还有点兴趣,时间一长,积极性就不高了,对于请吃的,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喝酒也有所节制,因为差不多已经把胃口喝坏了。就这,一周总要醉上个三、两次。好在一般下午没有课,晚上更加自由,为了适应这些繁重的应酬活动,我们采取的是在老师上课时,埋头做上一节课留下的作业,老师还以为大家做笔记很认真,在大家埋头苦抄的情况下,讲得唇角发白,分外动劲儿、动情。反正发的有页子,抄上就是了,抄得兴浓之时,别说老师讲课,就是天上打炸雷我们都不觉得。如此循环,倒也不耽误什么事。在考试这方面,与中青班相比就是好,没有闭卷的考试,开卷考试仍然是想怎么抄就怎么抄。学习上没有压力时,反而感到每天差不多两次的“密西”才是真正的压力。
联系联系,自不待说。班里的伙计们虽然在一起学习三个月,但都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混,难保以后有相互用得上的时候。人类就是怪,亲兄弟不一定亲密无间,可同学、战友就能无间亲密,走出校门,回到社会上、岗位上,不是成龙变虎,就是八面威风。有了事情,打个电话,或者找上门来,一定是非常亲热,你帮我、我帮你,“人”字的结构是相互支撑,“官”字的内涵是相互帮忙。更何况,在一个班上学的,要不多久就会有人得到提拔重用,同学一场,“苟富贵,勿相忘”啊!
“五一”节长假期间,党校也放假,让司机小勇开上车,我们两家去武当山游玩,正赶上旅游旺季,人太拥挤了,没有上到金顶,就坐索道下了山,沿途买些小东西,感到很累也因为没有到顶而意兴索然。路上,小勇对我说,“贺书记,我刚才找算命的算了一卦,他说,我今年能够调到鸭阳去!”我觉得这小子可能想上鸭阳是想疯了,就一笑置之。谁知后来的发展,竟是他给我算了一个准卦。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镇委书记 (34)
增补:
限于篇幅和结构,有一些事情没有讲清楚,根据人们都喜欢弄明白结局的心理,现在把主人公的其他一些进展情况顺便交待如下:
1、老贺在坐的那台车,改成豫X56619后,不到一年就调到了鸭阳市,大家又戏说,“贺书记选的号很好,56619,无非是‘我溜溜要走’嘛。所以不知不觉地被提拔重用了。”
2、市委组织部于1999年9月21日谈话。先是开大会集体谈话,后是单独谈话。给贺振宗谈话的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他说了三条,一是市委选拔一批乡镇党委书记到大中专院校工作,原打算让你们充实到市里设在各县的师范学校的,考虑到你们在基层很辛苦,应给予照顾,就没有让你去你们县的中师,直接进市区了。二是这次市委组织部对你的考核,知道你的成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