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口里咬着猪肉馅的包子,突然听到凌然在问我什么事情,我想了想,答道:“听说华卫城有家挺大的赌场,我想见识见识。”
按理来说我还想去趟传说中的青楼,难得有么个机会,不一掷千金一下见一见那些美人们真是可惜了去。可是我一个小姑娘家的,这样不害臊的话还是不要再两个年轻男子面前说比较好,更何况这两个人还知道我的身份。
给宿雨这个国师丢人倒没什么,宿雨他一向脸皮厚,想是不会介意我给他丢点人。反正从小到大我也没少给他丢人。不过要是给师父丢人就不好了,一旦传出去说信阳真人的弟子来到秦国国都,然后花了大把的银子去逛了青楼,就算师父不介意,世人的眼光也是不好惹的;口水淹死人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即使我的师父不被淹死,可是会很烦。
不过,看着对面湛封和凌然的表情,我觉得貌似赌场也不是一个可以说出去的地方啊。
我歪着头,略疑惑地问道,“不可以去么?”
我这么问,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华卫城第一大赌场叫秦钱城,是个一眼就能从名字看出来职能的地方。
据说天下所有的赌博方式在秦钱城里都能找得到,我这人一贯喜欢耍小聪明,对于赌这一事,还是有点天分的,因而心里念叨这个地方很久了。只是柳鹤还那么小,若是带着他进了赌场,万一他将来学坏了,我可怎么对得起柳家的列祖列宗?
话说回来,我俩的祖宗是不是姓柳还值得商榷。虽然我觉得姓柳的可能性不会很高。
这秦钱城既然是华卫城第一大赌场,在十国中也是盛名在外的,不说别的,放眼望去,哪国的赌场里面负责安保的是官府的官兵?
我在右历山的时候,就曾听闻同门们曾提过,华卫城的赌坊是数一数二的,那秩序好的,比在山上搓麻将都强。因此我今日非常想去上一去,见识一下天下一流的赌场,见识一下赌场里的官兵。
“不是说华卫城的赌场秩序井然么?想必即使我一个小姑娘,去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凌然还没说什么,湛封倒是点了点头,道:“柳姑娘所言极是。”
我火速地把剩下的早餐解决了,然后大方地跟大叔说了句同桌的那俩人付账,便准备离去。
却被凌然拽住了袖子。
凌然笑眯眯道:“柳姑娘难道是准备自己一个人去那花花世界快活?你我相识一场,这样做是不是未免过于不留情面?”然后转头对着湛封道:“封兄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哪里听着不太对,但是我究竟涉世未深,想了片刻倒也没想明白是哪里不对。
湛封笑着点点头,然后掏了银子付了帐。他的表情和对待锦夫人时完全不一样,眼中没有一丝冰冷。这让我很疑惑,这样的态度让人觉得,锦夫人似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便是锦夫人,除了锦夫人之外,世上所有人都是好的。
我按下心中的疑惑。心里想着一起走倒也不是不行,如果有机会得到湛封的血,我倒不介意看看这个渣男到底是如何驾鹤西去,权当,锦夫人的最后一笔生意我做了罢。
那样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子、
于是乎,身为本地人的湛封便给带了路,我和凌然稍落后一步紧跟着,三人共同迈向秦钱城。
“凌公子,能请你解释下这怎么回事么?”我压低了声音,眼睛瞟着湛封。
“没什么意思啊。”凌然低头看着我,“不过恰巧和秦王一同出来微服又恰巧碰到了而已,柳姑娘不要多怪,这世间之事,大多讲究一个巧字。”
巧你个大头鬼。
我看他不想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浪费我的口舌也没有用。
一国的国君给我带路,我还是觉得很有面子的。晚上回去跟宿雨还有柳鹤吹上一吹,大抵感觉会很爽。不过宿雨那个忠心为人臣的人,大抵会训斥我两句吧。
那秦钱城离吃饭的地方不是很远,我们也就走了两条街,便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草书三个大字:秦钱城。
我揉了揉眼睛,这烫金的三个草书大字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了?我大秦国还真是个民风开化的地方。
我跟湛封和凌然大步迈了进去,只觉得眼前一亮。
我从前一直觉得,赌场应当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却没想到里面灯火通明的,甚是干净利落。不同的区域有着不同的项目,甚至还有个柜台卖茶水点心。
我的师父诶,这也忒吓人了。
这,这真的是赌场?
我看着前方湛封的背影,蓦地觉得这真是个神人,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虽然他有点渣。
我们一行人一进去,便有个小哥满面笑容上来问道:“几位想玩点什么呢?”
我想了想,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骰子。”然后我对凌然说道:“既然已经到了地方,您二位自便好了。”
虽然我说着自便,可是那两个人还是跟了过来。
我跟着小哥到了一张围了许多人的桌子前,然后挤了进去。
刚好要下注,我随手掏出一锭银子。
庄家是个看着很憨厚的大叔,不过赌场里的憨厚只是用来骗人的东西罢了,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笨,才不会上当呢。
那看似憨厚的大叔摇完了骰子,然后例行公事来了句买定离手,我随手把银子随手扔在豹子那里,引来一阵唏嘘。
有个围观的道:“小姑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可不能随便乱压啊。”
我当然知道这不能随便乱压,虽然我确实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庄家大叔笑着问道:“还有没有压的了?没有我开了啊!”
只见一双白净又骨肉均匀的手申了过来,我的耳边一阵热气拂过,凌然的声音响起,“啪”的一声一锭银子被砸到桌上,“既然柳姑娘押了豹子,那我也跟着押豹子好了。”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凌然他终于说话不一口一个在下了,那在下听得我的心一揪一揪的。
“只是,若是输了的话,”我抬头看到凌然一脸笑谑,“柳姑娘可要赔我。”
“谁要赔你?”我不满地嘟了嘴,“你自己愿意跟的关我甚事?”
然而心里我却是不以为然的,我怎么可能会输?
那大叔带着不明含义的笑容,开了骰子。
只听到周围一片唏嘘之声。
“三个三点!姑娘好运气!豹子!”
我拱手谦虚了下,道:“走了狗屎运了,嘿嘿。”然后开始收银子。
其实我下山之前,曾经跟师父提过建议,若是只为了赚钱,完全可以给我一笔差不多的银子,然后我找家赌场呆三天,基本几年就不用愁了。
只是这段话说罢,我又被师父罚了不许吃饭。
我这么说,其实是有根据的。
右历山乐正门,虽然是出了名的幻术大家,但是门内也不像外界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毕竟,山里基本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们。
血气方刚的汉子们一般的活动,也不外乎吃喝玩乐。没事大家凑到一起打个麻将摇个骰子什么的,只要别闹的太大,小玩一下师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大家都是人嘛,清修这种事情,委实无聊得紧。
我从小就看着一群师兄弟们没事打麻将摇骰子,自然也会有那个蠢蠢欲动的心去参上一脚。
然后我的师兄弟们就惊讶地发现,我这个在幻术上没什么研究的人,在其他事情上却有着惊人的天赋。
譬如赌博。
我的几个亲师兄弟们那么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这人运气颇佳。
无论是麻将还是牌九还是骰子还是其他的什么长线,我在右历山上十年就从未输过。
六师弟刚上山的时候还不相信,硬拉着四师兄和五师弟跟我搓了几局麻将。自我被他们从被子里面拽出来,到太阳落上,基本是整整一天我都坐在椅子上,连师父都被引来围观,看着我手边那小山一般的战利品,非常欣慰地表扬了我一下子。
这一个表扬让我一个活生生的天胡没了。
从此右历山上再没有愿意陪我赌的人,我寂寞了许久啊。
如今来到这个秦国第一的赌坊,诚然我很开心。
宿雨在得知我今日的去处后表示十分的欣慰,上次请凌然那顿饭吃掉了他不少钱,虽然现在身为秦国国师的师兄理应是很有钱的,而他确实也是很有钱,但是花了那么一大笔,他也肉疼得很,毕竟是师父一手带出来的孩子,在吝啬方面跟我师承一脉自然是不相上下,而今日我又带了那么多银子出门,他的表情极是抽搐。因此在晓得我要去的是赌场之后,两只眼睛里都放出了绿光,他殷切地抓了我的手道,“安安你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你这么善良美丽又大方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来吃白食的呢?”
其实不好意思,我就是来吃白食的。
有便宜不占,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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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赢钱
又是一轮开始,那庄家还是维持着疑似憨厚的笑容,我想了想,从刚才的银子里掏出了两锭,继续砸到了豹子上面。
凌然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还压豹子?”然后那只白嫩的手从我的身边穿过,同样是两锭银子。
那一口热气在我耳边带起我一身颤栗,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要离他远一些,可是无奈这里人太多,我怎么动依旧和他贴的很紧,不知为何,胸口下的那颗东西,跳的很快。
我心里安慰自己,若是跳的慢了,想必我也就活不了几天了。
“豹子。”
周围的人依旧不相信我两次都能走同样的狗屎运,跟着我押豹子的除了一个凌然之外没了别人。
真是一群不知道跟风的人。要知道,跟风是一件只赚不陪的事情。就算输了也有那么多人给垫背,要死大家一起死嘛。虽然说赢了也赚不了多少,但是共苦的都苦了,也不差那一点点的同甘。
不过这样也好,我赢的多点。
其实骰子这个东西,是有技巧的,最关键的技巧便是听力。若是普通的骰子,可能还差一点,但是赌场里的骰子,通常情况下都是做了手脚的,比如说灌了水银。既然是灌了水银的骰子,自然和普通的骰子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重心的位置不一样,那掷出来的结果便不那么随机。听明白了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当然了,这是对一般人来讲的技巧。我虽然知道这个理论,虽然也会用,但是凭我的运气,完全不需要这个。
所谓的好运,便是我觉得骰子是大便是大,是小便是小。
这叫运气,也称作人品。
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我看到庄家那张笑脸有些破裂,然后开了骰子,依旧是三个三点。
我已然看到了周围一群大叔们敬佩的眼神了。
连续开了五次,我次次都中,瞬间手边的银子就堆了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我还是换一个地方玩比较好,毕竟看到现在那群赌徒的眼神,目测是我押什么他们就跟着押什么,这样的赌局未免太过于无趣,况且,要是把庄家惹毛了,估计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虽然说这个赌场最大的庄家在我身后笑眯眯地围观着。
我不知道湛封跟着出来是干嘛的,但是善良美丽又大方的我还是善解人意地认为,这秦钱城对于秦国的经济发展定是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湛封这一番秦钱城之游,当算得上是体察民情?我这样的做法,在他眼里莫不是在刺激消费带动了秦国赌博业的发展?天,要是他收我税可如何是好。
体察民情的湛封突然说了一句话:“贱内也非常喜欢这样的娱乐来着。”
我皱了皱眉,心想锦夫人一个大家闺秀出身,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的东西了?而且我看了锦夫人二十年的过去,也没发现什么时候这两个人有过这样的活动。他们俩做的最多的不就是荡秋千写情信没事私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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