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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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密码-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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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秋日里,徐君虎把两科的工作分别交代一番,即手提小箱,陈市长带着一篓广西特产沙田柚同去南门车站迎接蒋专员。
  难民蚁集,举步维艰。徐君虎刚挤到候车室门口,蒋经国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满面笑容,握着徐的手说:“上车去!”徐马上介绍陈市长与他认识,小蒋连声说:“太客气了,不敢劳驾。”
  他们三人又挤进候车室,挤进站台。小蒋拉着徐君虎进入一等车箱后,陈市长单身只影站立车旁,一再对徐喊:“你要回来呀!”
  徐招手回答:“我一定回来!”
  蒋经国听了只是笑,他不打算放他回来。
  徐同小蒋分别虽不到一年,但精神上彼此都感到若有所失,今日小蒋礼贤下士,亲自来请,两友相见备觉亲切,在车上两人相视而坐,互叙离别之情。
  徐君虎告诉他,因日寇南侵,难民涌入,桂林市人口猛增,社会情况日趋复杂,除害安民,决不能手软。我担任社会、军事科长,已在对河成立一个劳教队,抓到坏分子都送队收容,派了一位年轻能干、勤廉正直的黎队长去管,管教有方。征兵时从劳教队中挑选一些青年作壮丁送走。这样既维护了社会治安,又解决了征兵难的问题。但是有一次接兵部队出省之后来信指责我,交的兵是扒手,把团部的东西偷走了,要我赔偿。我则赖他们管教不严。互相指责,事情也就了结了。
  蒋经国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大笑。
  徐君虎还告诉他,我兼任桂林市防空总干事,在广西绥靖公署李济深主任支持下,增收娱乐捐,修好了八十多个大小防空洞。七星岩风景区原来只有进出口,鉴于日机轰炸重庆市因无法迅速疏散而造成的大惨案,又加辟了一个出口。敌机临空,我总是骑单车在市内巡视。有一次丽泽门一家大川菜馆起火,我踢开大门,走进厨房提一桶水将燃烧的木板梯火焰扑灭,免了一场火灾。
  谈到这里,蒋经国发表评论说:“为了广大群众的利益,我们应该有点冒险的精神。”
  这时,一位护车的宪兵走进来,要看徐君虎的枪照。这支左轮手枪还是前年小蒋从重庆回赣时送给他的,没有枪照。徐正感为难,小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宪兵说:“这是我的朋友。”宪兵见了名片上“蒋经国”三个字,敬个礼出去了。
  小蒋的表停摆了,他问徐:“几点钟?”徐说:“我没有表。”小蒋惊讶地看着他:“你没有表?”
  蒋和徐不再说话,凭窗外眺,感到大好河山,将遭敌骑践踏,不禁忧从中来。
  老牛拉套式的火车终于慢腾腾地到达衡阳了。在站台上叫了一位年约半百的难民,为他俩背东西送往旅店。刚出站,几个流氓肩挂雨伞,挡住难民要“规矩钱”。
  蒋经国问他,“要多少?”
  “三元。”
  年轻气盛爱打抱不平的小蒋一听,脾气就上来了,取下他肩上的伞便打,并大骂:“你剥削他们!”
  不少流氓一哄而来,小蒋也拉开了对打的架势,忽听到后面大喊:“不许动!”原来是车上宪兵知道他是蒋太子后,跟随在后保护他俩。
  进入衡阳市区,前面站岗的警察正挥舞警棍殴打一个挑担的农民,说他不遵守“新生活行人靠左”的规定。蒋经国看不顺眼,跑上前去抢了警棍甩到铺子瓦背上去了,愤怒地喝斥说:“乡下老百姓,他懂得什么行人靠左,真是瞎胡闹!”受批评的警察规规矩矩地站着,频频称是。
  又走了一段路,小蒋得意洋洋对徐说:“这些警察真无用,如果他们拿的是一支手枪,我也可以缴了。”
  徐笑说:“你没有向后看看,如果今天没有几个宪兵尾随我们,你我可能要两次挨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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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平民化的旅行(2)
小蒋向后一看,果然看见那几个宪兵一直跟在后面,便向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选择市区的“乐群旅社”为临时住宿之所。蒋经国以优厚的酬劳,打发背行李的老人走了,旅馆登记簿上只写了徐君虎的名字。在火车上没吃东西,肚子感到有点饿了,他们锁门而出,在一家大馆子的楼上叫了两笼扬州蒸饺,大吃起来。由于油荤太重,一笼也没吃完。小蒋看到身旁有两个衣衫褴褛的报童,便送给他俩吃。徐站起来要走,小蒋却坐着不动,一直看着报童笑嘻嘻吃得快要完了,才同徐下楼并对他说:“我们要是提前走开,茶房会将饺子拿走不让小孩吃。”
  徐君虎不禁内心感叹,别看小蒋是个大少爷,可是对弱者却很有同情心,并且那样熟悉世态人情和善解人意,就他的身份殊为难得。
  回到旅社,蒋问徐:“认不认得赵君迈?”徐说:“认得。”小蒋便要他打电话要赵派车来接徐,不要提他的名字。
  当时蒋经国兼任湘赣闽浙四省盐运督办,赵是湖南盐运处处长,属蒋的下级。为避免敌机轰炸,办公地址设在衡阳郊区黄泥冲。赵君迈派车接徐和蒋经国来到黄泥冲,大家相见甚欢,畅谈国事,笑声盈庭。赵问小蒋:“买好去韶关的车票没有?”蒋谎称:“买好了。”其实小蒋还没有买好票,他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赵派人在城里要了一桌酒菜,三人尽兴吃喝起来。
  晚餐后回到乐群旅社,已是夜深人静了。
  第二天起得晚,早餐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中国旅行社买火车票,购票后散步街头。小蒋看到钟表店就进去,徐总是站立门外等候。走了几家,终于在一家修好,他拿着刚买的一块表跑出来:“哪,送给你。”两年来,小蒋送过望远镜、手枪给徐,现在又送表,徐君虎颇感受之有愧,但还是受了。
  又在街上走了一段,小蒋见到挂有看相牌子的店,便伫立望一望,最后见到一位长胡子,道貌岸然的相士,他邀徐进去。相士问:“哪位先看?”
  小蒋推推徐要他坐下。徐的服装有点像当时的汽车驾驶员,相士瞧他一眼便说:“你老哥进军政界便发福了,可惜走了交通界。”话音刚落,小蒋从口袋里拿一张五元的票子丢放桌上就走了。据徐君虎了解,小蒋是不信迷信的,为什么开这个玩笑?到了赣州朋友告诉他,说蒋专员看过岳飞风波亭的戏,里头有算命的场景,徐才明白小蒋是好奇,想亲眼看看现实中的相士是怎么回事。
  国民党地方政府腐败的积习由来已久,当然不是小蒋一人之力便可以改变的。但在小蒋心中,还能想到老百姓,能认识到政府官吏应当做民众的公仆,并且确确实实为赣南人民做过一些好事。
  下午,他们提前吃了晚饭渡江去火车站。到了车站,小蒋照例不入候车室,挤在人山人海的候车群众中席地而坐,泰然从容地看着蚂蚁般的旅客挤来挤去。他让徐守着行李,他在附近走走,忽然跑回来告诉徐:“你去看嘛,那边房子里挂了委员长的车。”徐走过去问,站警说:“这是开往株洲的车,去韶关的车误了点。”
  他们失望地转回来,闷闷不乐地继续等着。夜深了,又听到隆隆的车声,徐邀他走,他守常规说:“站上没用喇叭叫人。”仍静以待之。徐有点不放心,于是去问站警,答复是:“刚才开走的就是往韶关的车嘛。”徐转身告诉他:“车子开走了!”
  乱哄哄的秩序,官僚气十足的工作人员,早已激起小蒋强烈的不满:“走!找站长去。”
  他们俩走进站长办公室,只见一个人嘴叨纸烟,双脚搁在桌上,他就是站长。可惜站长狗眼看人低,仍旧双脚搁在桌上,不理会他。蒋经国气不打一处来,把两张车票甩在他面前,对他说:“旅客挤在站上候车,车来车去你们连招呼也不打,我看你们不是为老百姓办事,而是吃饭不管事的饭桶!”
  站长先生将两脚一缩,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以手指着小蒋;“我倒不是饭桶,你拿着票不晓得搭车,才是饭桶!”
  徐忍不住了,朝着他胸部一拳捅去,他向后一仰,几乎倒下。伏在窗前椅上打瞌睡的职工惊醒了,同声喊“打”。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冲着蒋和徐来,眼看要吃亏,当此紧急关头,后面又传来“不许动手”的声音,往后一看又是那几个宪兵。
  有宪兵暗中保护的人,身份一定了不得。一位职员悄悄地问:“他是什么人?”“是新赣南的蒋专员,委员长的大少爷。”
  两个身份都大得吓人!剑拔弩张的人立刻和颜悦色,一触即发的形势顿时风平浪静,那位傲气十足的站长现在作恭打揖请他俩去会客室坐。同时,隔壁电话室有人在摇电话了:“王司令你快来呀,赣南蒋专员因误了车,同站长闹起来。”“你们好好招待,我马上就来……。”
  

一次平民化的旅行(3)
战时的铁路,分段设有军管区司令。不到5分钟,一位满面笑容的王司令坐吉普车来了,说:“我们早已听说专员最近要回赣州,已准备好了一辆花车。这个站长一定要撤职……。”
  大闹了一顿已达到引起车站注意改进工作目的的蒋经国,心平气和地说:“深更半夜劳王司令的驾,真抱歉。站长不要撤职,但要维护车站秩序,保障旅客安全,通报各次车辆进出站时间,方便候车群众……。这是站长应有的职责,希望他能改变官僚主义的作风,忠于职守就好了。”
  彼此寒暄一阵,开往韶关的慢车到了,在凉风习习的黑夜中,他俩登上加挂的花车,和王司令及站上职工握手告别。
  疲劳和生气换来了甜蜜的一睡,直到韶关方醒。蒋夫人方良偕司机毛宁邵已驾车到站相候,他们立即改乘小车奔赴赣州。
  在车内,蒋经国问徐:“住我家还是住励志社?”
  徐说:“住励志社自由些。”
  公署老秘书主任徐君虎回到赣州的消息传出后,朋友、同事、学生相继来访,一日三餐争相安排,蒋经国来励志社找他也常撞壁。他对徐说:“他们天天请你吃饭,为什么不请我?”徐说:“我们可以纵谈五湖四海,无拘无束,抗战形势,赣南现状,甚至对你进行评论。你如果在座,怎么好谈呢。”
  小蒋笑说:“啊!你是来考察,来评绩,来找我的麻烦呀。”
  “岂敢,岂敢。”彼此相对一笑。
  有一天他衣冠整齐,身穿将军服,邀徐过河参加训练团结业典礼。过了浮桥,小蒋要去西扶庙看看接兵部队,徐因保安副司令吴骥约他吃饭未同行。
  原来小蒋是接到几个密告,说接兵部队天天聚众赌博,他要去察看一下。他到了卫兵门口,卫兵敬个礼让他进去了,他看到戏台下一群人赌性方浓,眉头已经皱紧。团长闻有高级长官来视察忙跑来迎接,见面便举手敬礼,蒋专员顺手就是两个耳光,大骂一阵而去。
  那位接兵团长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是吴骥的同学,挨了打满腹愤慨,来到吴家,哭泣相告,说一定要告小蒋的状。吴骥劝说:“你告到哪里去呀?他是委员长的大少爷,加之你们聚众赌博,本来理亏嘛,你告状不但无效,恐怕还要撤职呀,算了吧!”
  徐君虎同几位知心的老朋友扯谈时,不能不探索蒋专员为什么亲去桂林接他的问题,因为小蒋向来深沉稳健,不轻易表态。大多数人的分析是,因为他“兼职太多,常闹矛盾,你从温泉练兵,通天岩办干训班,到建立新赣南专署,都是他得力的助手,可以说是三朝###,因此想成立一个总办公室,要你负责……”而且他与章亚若暗恋的事也公开化了,弄得满城风雨,难于招架,也需要他来当谋士,挡风遮雨。
  徐君虎不禁心中打起算盘来。这几天他明里暗中考察,发现自他离开赣南后,情况变得复杂化了。他觉得留在这里必置身各种矛盾的漩涡中,受各方势力的制约难有所为,总办公室更是一盆烤人的火。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也,他不露声色决定离开。他借口去大余看钨矿之名,要警察局长杨安中派车,杨要他坐蒋专员的小车去,徐说他事多要用车,而且嘱咐不要告诉他。
  徐君虎这次在赣州住了十天,提了十件意见,留下一封给蒋经国的信,到了大余转车经韶关回桂林去了。
   。。

众人都爱他 而他只爱她(1)
蒋经国与章亚若的婚外恋并不顺利,风风雨雨,波波折折,两人的情感波澜时起时伏,闹到小蒋回溪口奔母丧之前,几乎到了停顿的地步。
  小蒋回溪口一走就是月余,回到赣州后又举行了一系列悼念活动。这一段的悲丧经历却有利于他与章亚若的关系由阴转晴。
  经过这次奔丧和悼念母亲的活动,蒋经国在百姓中的影响更好了,在青年中的偶像地位更高了,因而追求他的漂亮女大学生就更加如痴如迷。然而,他心中想的,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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