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入伍。124符腾堡步兵团发现隆美尔患有腹股疝,隆美尔校长亲自为儿子安排外科手术。出院6天,就把隆美尔送进了124步兵团,旋即考进但泽(今波兰格但斯克)士官学校。
在隆美尔校长的斯巴达式教育下,隆美尔以“性格倔强,意志坚强,热情,服从,守时,自觉,友善,智力过人,有高度责任感”的评语从但泽毕业。
慕名而来的,还有但泽风姿绰约的小姑娘露茜·莫琳。1916年,苗条漂亮的露茜·莫琳嫁给隆家做媳妇。由于获悉隆美尔崇拜富于行动的拿破仑,她把腓特烈大帝的肖像搬进了他们的新洞房。经过12年的磨合,1928年12月24日平安夜,露茜为隆家生下独子——曼弗雷德·隆美尔。
现在有人披露“隆美尔元帅和其他女人生有格特鲁德小姐”,且不说该传闻是否空穴来风,仅根据希腊、罗马和中国家谱“嫡长庶幼,女不占格”的规矩,只有我的朋友——曼弗雷德·隆美尔,才是隆美尔元帅的唯一传人。
三、“蓝马克斯”两次被拿走,让隆美尔勃然大怒
“隆的传人”曼弗雷德·隆美尔在斯图加特当了22年市长,他对我自嘲说:“斯图加特生产的奔驰、保时捷和BOSS洋装,比我这个市长名声更大。”
斯图加特还驻扎过著名的124符腾堡步兵团,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陆军元帅隆美尔就是该团山地营7连的年轻尉官。
在威卡尔登一座古老的修道院里,隆美尔负责训练新兵。他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这种斯巴达的品质整整贯穿他的一生。隆美尔的日记这样写道:“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兴奋和期待的神情,没有什么比率领如此可爱的士兵与敌作战更伟大了……忠于祖国——至死不渝。”
一战爆发后,隆美尔在法国瓦伦尼斯左腿中弹,端着一支没有子弹的空枪孤身奋战五名法军,最后倒在死人堆里,靠装死逃过一劫,获二级铁十字勋章。不久,他又带领士兵爬过100码的开阔地带、穿越带刺铁丝网,占领法军主阵地的四个地堡,获一级铁十字勋章。由于总是身先士卒,他的右腿胫骨、左臂等处多次负伤。
据隆美尔当时的战友西奥多·威尔纳回忆:“隆美尔身体纤弱,带书生气,但具有超人的狂热。他不知劳累,永不疲倦,总是渴望行动。普通人一接触他,马上变成钢铁战士。他的想象力本能、自然,清晰而不拖泥带水,能迅速洞察敌人诡计,立即作出反应。他危急关头无所畏惧,主动、勇敢得令人眩晕,是战场上的偶像和灵魂。”
伊松索会战后,隆美尔的山地营进入阿尔卑斯山增援奥地利。在攻克1114高地时,隆美尔深入敌后断敌归路,致使德军大获全胜。可德军司令却把普鲁士军队的最高荣誉——功勋勋章“蓝马克斯”,授予巴伐利亚的舒尔纳上尉。这件事让隆美尔十分恼火,他竟然要求帝国增印一份14页的补充说明,强调“他”在该战役的重要作用,同时标明“舒尔纳的军衔是中尉而不是上尉。”
隆美尔不是冯·古德里安那样的世袭贵族,没有冯·曼施坦因的兴登堡舅舅,也不肯学平民保卢斯入赘做贵族女婿,低眉顺眼地借泰山之力平步青云。他只有高智商的大脑、训练有素的身体,用体能、技能、智能攫取荣誉。在隆美尔天真的蓝眼珠里,“资历无深浅,任务无你我”,所以经常把友军的任务也捎带完成,犯了众怒。
此后不久,德军总长埃里希·冯·鲁登道夫又把攻克蒙特山的“蓝马克斯”授予西里西亚的瓦尔特·斯奈伯中尉。隆美尔再次勃然大怒,声称蒙特山主峰是他攻占的。随即越级向阿尔卑斯司令书面“上访”,宣布这枚“蓝马克斯”应该属于他隆美尔。
到手的“蓝马克斯”两次被别人拿走,让天性敏感的隆美尔委屈之极,痛不欲生。他冒雨继续向阿尔卑斯山猛冲,严寒泥泞,既无马匹,也无向导。在跨越3500米的雪线时,湿淋淋的秋装冻在身上,高寒缺氧、没有食物,让我不由得想起1990年可可西里腹地,我那辆四面漏风的破吉普……
绝望使爱幻想大男孩脱胎换骨,24岁进化成冷酷实际、敢做敢为的沧桑男人。他在崇山峻岭中潜行奇袭、抗命不遵,自言自语、虚张声势、飘忽不定间做出许多惊世骇俗之举。1917年1月,他在罗马尼亚境内被8倍以上的敌军铁壁合围。几秒钟内,他镇定自若地走向敌军,微笑着命令:“快放下武器!到教堂前与其他俘虏会合!”几十名敌军当即自行解除武装。他在隆格诺恩,一天就俘虏了意军8000多人,朝野震动,威廉皇帝终于把隆美尔日盼夜想的普鲁士最高荣誉——“蓝马克斯”,授给这位年轻的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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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隆美尔和他的儿子(3)
从此,隆美尔总用一根银黑绶带把这枚与众不同的十字勋章挂在脖子正中,到处夸耀自己的狡猾和勇敢。由于过分追求荣誉、吝啬且疏于交际,引来同事极大不满。老谋深算的坦克专家卡尔·海因茨·冯·古德里安从莫斯科给妻子写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把我变成隆美尔。”实际上,隆美尔整个一生都没有长大,一直是那个年纪轻轻就获得“蓝马克斯”的鲁莽中尉,习惯独自仓猝决定,再不假思索地付之行动。
许多年后,国防军“五人军事法庭”审判隆美尔,大概是出于嫉妒,连古德里安这样的正派军官也指控九死一生的隆美尔叛国。隆美尔对他的同学汉斯·赛兹讲:“你简直想象不到他们对我的‘蓝马克斯’何等嫉妒,在这一点上根本谈不上什么战友之情。”
四、隆美尔的讣告言简意赅
西方把勋章(orders)当做最高荣誉,是对卓越成就的最高奖赏。勋章由勋带和奖章两部分组合而成。勋带也叫绶带,是悬挂奖章的精美丝织物。奖章部分才是核心所在,通常是贵金属,佐以名贵矿物——红宝石、蓝宝石和大克拉水钻。不仅标明佩戴者的神勇程度,也是对勇士的物质犒劳。
冷兵器年代打打杀杀,一仗下来不死即伤。侥幸生还者骨断筋折、鲜血淋漓、衣衫褴褛。战事一停,战争组织者——通常是国王,马上给参战者披上整匹的新布,用以包扎伤口、遮蔽裸体。随之又在布匹下面拴上大坨金银,让勇士回家养伤过日子,以此昭示王者的权威、财富和人情味儿。这些披红挂彩的布匹和捆绑的金银,就是最原始的勋带、奖章。
随着社会进步,战事频繁,军服左上角的有限空间已经容纳不下太多的勋章。为避免众多勋章挤在一起磨损、丢失、彼此干扰,坚硬的贵金属自伤或扎伤他人,人们开始摘掉坚硬的奖章,只戴柔软的勋带。再往后,人们又把勋带叠成小方块,固定在军服左上角,以此显示往日的荣耀,这就是“张军长”、“李军长”军装左上角闪光的“小花格子”——“略章”或者叫“略表”。只是“张军长”、“李军长”都是内战英雄,尽管“双手浸满人民鲜血”,可从没跟洋人干过仗,所以胸前的略表不表也罢。
勋章、略表挂满隆美尔的整个前胸,谁也不会注意隆家老宅里一幅阔不盈尺的隆美尔照片,以及镜框右下角枯黄的草编物。我开始也是一扫而过,以为不过是秫秸、麦秆、稻草之类的工艺品。可凭多年的习惯,还是用Canon数码按了一张。想不到这个简朴的“草编物” 竟出自小隆美尔之手。它就是著名的雪绒花(Edelweiss),生长在雪线以上的阿尔卑斯山上,只有经过山地训练的勇敢士兵才能摘取。我把这朵干枯的雪绒花看作是儿子授予父亲的勋章,其荣耀不亚于威廉二世的“蓝马克斯”。
隆美尔的功绩如此显赫,乃至当他涉嫌刺杀希特勒的“七二○事件”,就连希特勒本人也不敢像对待其他“叛国者”那样把他交给人民法院。隆美尔被希特勒秘密处死后,隆美尔夫人的讣告言简意赅,念念不忘隆美尔的那些勋章:
讣 告
1944年7月17日身受重伤之后,我心爱的丈夫,他儿子最忠实的朋友,亲属们敬爱的兄弟、姐夫和叔叔不期暴卒,享年五十三岁。
陆军元帅埃尔温·隆美尔:荣誉团骑士,嵌有钻石、剑、橡树叶的骑士级十字勋章的佩戴者,曾被授予光荣负伤奖章以及其他各类崇高荣誉。
他毕生为祖国效力。我们全体家属对他致以深切的哀悼。
隆美尔是唯一一个两次世界大战都获得最高荣誉的德国将领:功勋勋章“蓝马克斯”和带钻石、剑、橡树叶的骑士级十字勋章。他的一生近乎完美:节俭、忠诚、勤奋、渴望承担责任。他追逐荣誉、热爱女人。就在诺曼底登陆前夕,还离开前线到巴黎给夫人买皮鞋作生日礼物。昔日苗条的小姑娘露茜·莫琳已经变成仪态万方的隆美尔夫人,比元帅效忠的第三帝国还要霸道。
据隆美尔家的朋友回忆:“元帅夫人拥有支配元帅的绝对权力……看着元帅那样大惊小怪地围着夫人转,让人觉得实在有趣……到头来露茜的性情竟变得有点像泼妇了。倘若她讨厌某个女人,她的朋友也必须把那个女人排斥在外。”
1944年,隆美尔担任B集团军司令。由于隆美尔夫人和高斯夫人发生口角,隆美尔竟然解除了高斯的B集团军参谋长职务。当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时,隆美尔在家为妻子过生日。
丘吉尔在英国议会多次称赞隆美尔是“一位非常有魄力、有才干的敌手”。老爷子说着说着就热血沸腾:“提到隆美尔,我总忍不住要说好话。我为此得罪了一些人,他们反对承认敌将的任何优点。这种坏毛病就是众所周知的党性立场——它与打赢战争、持久和平的精神格格不入。”
据说当初蒙哥马利被外派阿拉曼,曾经推诿再三:“他可是隆美尔呀!”能把大英帝国的阿拉曼子爵吓到这个份上,也只有戴“蓝马克斯”的隆美尔。
笑眯眯说英语的“蒙蒂”、“艾克”靠二战起家,赏千金赐万户侯。前者担任北约陆军司令,后者当选美国总统。尽管英雄不问出处,可他们起家时都躲着隆美尔,还说过诸如“打死一切德国人”的纳粹语言,更甭提粗话满口的巴顿和说俄语的朱可夫。
德国:隆美尔和他的儿子(4)
反观一脸残酷的“沙漠之狐”隆美尔——即使拿到放大镜底下,也找不到类似的反人类语言,这位最年轻的纳粹元帅始终没有加入纳粹党。连他的敌人都尊敬他有绅士风度:善待战俘,尊重黑人、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对处死###的命令嗤之以鼻……
1992年我参加阿拉曼战役50周年纪念活动,文质彬彬的英国首相约翰·梅杰把隆美尔的“Krieg Ohne Hass”解释成“War Without Hate(没有仇恨的战争)”。这句话又被埃及总统穆巴拉克翻译成阿拉伯文,高悬在在阿拉曼战争纪念馆。剑桥大学教授利德尔·哈特上尉称赞说:“隆美尔的战争观危险、迷人而带孩子气,他把战争看成比赛,军人则是代表各国参赛的选手。”在我老唐看来,作为希腊罗马的最后骑士,隆美尔一开始就和奥运接轨。
五、我跪在《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前磕头点地,连抽自己大嘴巴……
2004年6月15日12:00~13:30,我在隆美尔家有个约会。当我风尘仆仆从法国普罗旺斯赶到德国斯图加特时,为我打前站的王科一见面就郑重警告我:与大清皇帝看太阳估算时辰的传统不同,德语民族历来时空有度,火车正点得可以对表。他抱怨中国人只知道购买斯图加特的奔驰、保时捷,可从不注意戴红帽子的铁路工友手腕上的SINN手表。在这里与人约会迟到5分钟固然不行,可提前5分钟也肯定被拒之门外。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亮出两只精准的瑞士表: 大铁表TAG Heuer1990年购自巴格达,以潜水闻名,广告说它“压力之下,毫无惧色”;另一只Breitling是CCTV沈铭送我的生日礼物,是美国航母飞行员F…18A的制式装备,专为精确制导下狠手设计。
看到我捋胳膊挽袖子得意之极,王科当即予以迎头痛击。他说除了“时间”之外,我的“空间”也必须和德国接轨。这当头棒喝立马让我英雄气短,因为自幼家贫人丑,长这么大还从没弄过西装领带。尤其是这次刚从医院逃出来,浑身上下还是“唐僧取经”去印度的喜马拉雅行头。王科见状马上吩咐太太把我皱巴巴的JEEP衬衫扒下来熨烫一番,又用一条斯图加特“BOSS鳄鱼皮”换下我腰间的共和国卫队武装带……最后找来一条花花绿绿的领带拴到我的脖子上,牵牛般拉到镜子前,端详再三,这才开上大奔驰,赶往斯图加特Eduard的隆府。
听说希特勒生怕外交场合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