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天了,可她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崇的消息,镜夜也联系不上。看来,爹地这次的封杀做得很彻底啊。
可是即便如此,赫丽仍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她很清楚,自家爹地眼下虽然没有认可崇,但自己和他的婚约并没有被强制解除。
如今回了伦敦也已经有一周多,妈妈对于此事也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这就说明,名义上,她依旧是崇的未婚妻。
所以,她只要相信崇,等着他的到来,等着他再次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就可以了。
——————
上午时分,浓雾渐渐散去,明媚的阳光洒满大地,为所有建筑镀上一层轻薄的浅金色。
贝纳多一早便去了公司,伊斯则去了位于伦敦市中心的‘赫丽丝特’总店。也就是说,家里只剩下母女两个人。
赫丽从楼上下来,看到坐在客厅看报纸的母亲,于是坐到她身边,“午安,妈咪~”
“嗯。”罗娜应了一声,继续看她的报纸,“赫丽,今天陪我出一趟门。”
“好啊。”少女点头,顺手拿起女佣刚刚奉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反正她这几天在家里确实闷坏了,“我们去哪里?”
母亲大人神秘一笑,“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妈咪~”赫丽撇撇嘴,放下玻璃杯靠到妈妈身上,“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呵呵,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撒娇~”罗娜好笑地白了她一眼,“好了,你先吃点东西,我们中午前要到那儿。”
“哦,好。”见她转移了话题,赫丽只好不甘心地放弃,朝女佣说道:“安吉,给我一份鸡肉三明治,还有一杯酸奶。”
“小姐,请您稍等。”
吃过这偏晚的早餐,赫丽跟着母亲准时出了门。
轿车静静地开出别墅区,行驶在林荫大道上。
坐在车内,赫丽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物,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罗娜看着女儿略显忧郁的小脸,轻唤一声:“赫丽。”
“什么事,妈咪?”少女闻言抬头,紫色的眼睛如两汪幽泉,清清透透。
“你已经躲了你爹地和哥哥一个多星期了,还在赌气吗?”
“我没赌气。”赫丽偏偏头,避开母亲过于温柔的视线,“妈咪,我只是有点难过。为什么爹地和伊斯哥哥都要阻挠我和崇?”
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罗娜微笑道:“傻丫头,你应该明白的,虽然你爹地处理事情的方式过分了一点,但也并不是全然不近人情,他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赫丽扭过头,紫瞳中满是气愤,“可他抢了我的戒指,还让史密斯叔叔扔了!”虽然,他后来改口说‘还给那个臭小子’,可一开始说的是扔了!那可是她的订婚戒指,即使是‘想’扔掉也不行!!
“你明知道他那只是气话,如果史密斯真的那么做了,他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自己。”慈爱地看着女儿,罗娜轻笑:“放心吧,如果那个孩子真的喜欢你,他会来的。”
“如果到时候爹地又……”
“不相信妈咪会帮你吗?”
“哎?~妈咪,谢谢~”
“呵呵,好了,快坐好,我们就要到了。”
“这里是……”
“我把爱丽莎从巴黎接过来了,方便照顾。”罗娜说,“一会儿见到她,记得和她说说小环的事情,她很想他。”
“我知道。”
这一天,赫丽和罗娜在爱丽莎静养的
洋房吃了一顿颇为温馨的午餐,之后的整个下午,赫丽都在和爱丽莎聊天。
她给爱丽莎讲了许多小环的事情,点点滴滴、事无巨细。
她还告诉爱丽莎,小环很想她,并且从没怪过她。
她向她描述环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还说小环交到了许多新的朋友。
临走前,她对孱弱的美丽妇人说,“爱丽莎阿姨,小环很快就会来这里看望你的,我也会常来的~”
爱丽莎连连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即使小环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
罗娜见好友又想到伤心事,不禁蹙眉,“爱丽莎,环是个好孩子,知道你有苦衷。当年他也是自愿的,所以你就不要自责了。”
“我知道,罗娜……可我……谢谢你们,我会等着我的儿子来的!”
“那我们走啦~爱丽莎阿姨~”
“嗯,再见。”
回程途中,赫丽的心情明显转好。
是啊,爱丽莎阿姨和小环分开已三年有余,都没有失去希望。
自己和崇分开才不过短短十天,怎么能就这么被动地继续下去呢~
从世界地图上看,伦敦到东京的直线距离大约是一万零四百三十六公里,乘飞机最快也需要十一到十二个小时。
从相隔的长度来说,这的确是个惊人的数字。
但若从距离产生美的角度来看,这未尝不是一场浪漫的等待,抑或一种缘分的延续。
那么,就让她认为地把这缘分再拉近一点吧~
“妈咪,我的禁足令什么时候可以解除?”
“哪有什么禁足令,还不是他们担心你遇到小报记者。”
“我过几天想去巴黎。”
“怎么?”
“爹地的考验是什么我不管,但我想在我和崇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再次和他相遇。”
“你这孩子,鬼点子就是多。”罗娜点了点女儿的鼻尖,笑意愈发柔和,“好吧,这件事我会和你爹地说的。”
“呵,谢谢妈咪~妈咪最好了~”
“用在你爹地和伊斯身上的招数对我可不管用~”
“妈~咪~~我哪有~~”
七十八 说客·多年不见的旧识 。。。
日本,东京。
时间,午后四点半左右。
樱兰学院高等部,南校舍第三音乐教室。
由于HONEY和铦的缺席,男公关部目前暂停营业。
此时,活动室里只有四个人,而且气氛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殿下,我们现在到底要怎么办啊?”光最先沉不住气,“HONEY学长受伤休养和铦学长没来学校的理由我还能理解,可为什么现在连镜夜学长也不知所踪了啊?!”
“镜夜有向学校请假,但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环低声道。
“切,真是可恶!”光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现在我们见都见不到铦学长,根本都帮不上忙!”
光越说,环的脸色越黯然。
馨担忧地看他一眼,轻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光,别这样。”
春绯站在环身边,颈子上带着环送给她的精致坠子,虽然也是担心的神奇,但情绪比之其他三人明显平静许多:“既然镜夜学长请假了,那就不是失踪,我想他也许是去想办法了。”
三个少年听她这么说皆是一怔,思索片刻到也觉得这种可能性的确很高,不由稍稍舒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
“嗯。”
不得不说,优等生的头脑就是比常人出色。
正如春绯所猜测的那样,此时的凤镜夜已经不在日本境内,而是坐在一架飞往伦敦的班机上。
英国,伦敦。
当地时间,上午八时许。
地点,汉普斯特德区赫鲁安宅。
“夫人,有一位客人来访,他说是小姐的朋友。”女佣安吉进来,恭敬地道:“需要我告诉他小姐不在吗?”
“嗯,赫丽的朋友吗?”正在翻看报纸地罗娜抬头,细细咀嚼着这‘朋友’二字的含义,淡然一笑:“不必了,把客人请进来吧。”
“是的,夫人。”安吉点点头,告诉门卫放行。
不多时,前来拜访的黑发少年便来到了住宅的客厅里。
“上午好,赫鲁安夫人。”少年礼貌地欠了欠身,从他优雅的举止及谈吐来看,便可知道他从小就接受过这方面的礼仪指导,“初次见面,我是凤镜夜,赫丽的朋友。”
看到来人,罗娜便知道这个少年不是赫丽喜欢的那个孩子,但她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你好,凤君。我是赫丽的妈妈。”
镜夜看着眼前和赫丽有七分相像的美丽女人,不禁感叹遗传基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联想起自己之前获得的资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赫鲁安夫人,对于家父早年某些的行为,我深表歉意,希望您能原谅。”
“你的父亲是……?”罗娜不由一怔,“难道是……”
“家父是凤敬雄。”
镜夜说,“”
凤敬雄……么?呵呵~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是他的儿子。不得不说,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的存在。
“当年的事情你父亲只是和我立场不同,我并不怪他,所以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问题。”罗娜招呼道,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时,她也在观察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坐吧,凤君。”
镜夜略微颔首:“谢谢。”
“不必客气。”
说话间,女佣已经端上沏好的红茶和精致的小饼干。
“凤君来这里,是要找赫丽么?”
“是的。”没有绕圈子,镜夜坦荡地点头。殊不知,他要找的人此刻已经飞跃了英吉利海峡,去到了素有浪漫之都美名的巴黎。
“那么……是日本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罗娜又问,并没有提起赫丽不在的事情。而镜夜虽然疑惑,但想到这位夫人的身份,便也没有隐瞒,“的确出了的事情。”
作为前野生动物学家,罗娜连动物的情感变化都能敏锐地捕捉到,更何况是一个人的细微表情。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察觉到了镜夜那一颦眉间的忧心忡忡。
端起红茶浅啜了一口,罗娜思量着这个少年的来意。
既然他的目的是赫丽,也就表明,赫丽的‘小未婚夫’十有八九是来不了了。至于原因……大概不是出于那个孩子的本意。否则,凤镜夜就不回来了。
姑且不论东京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单是这名少年从进门起的言行举止来看,就可以判断出这个孩子不仅涵养极好,而且十分懂得交际手腕。
虽然这一点很多大家族出神的孩子都能做得很好,但凤镜夜既然会不远万里来到伦敦找寻求帮助,就表明他在此之前一定经过了详细的思考。毫无疑问地,这个叫做凤镜夜的少年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必定是做出了对形势发展最有利的选择。
由此可见,他还是一个条理十分清晰的人,且十分擅长剖析事情的深层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即是说,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不仅有着过人的头脑,还有着强大的思维系统。
见她沉默下来,镜夜不禁轻唤:“赫鲁安夫人?”
罗娜回过神,表情自若地问:“凤君,你刚刚说的事情,和那个姓铦之冢的孩子有关吗?”
“是的,这件事有些棘手。”镜夜推了推眼睛,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惊讶:这位赫鲁安夫人果然也不简单,每个问题都问在要点上不说,单看她那份从容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即使眼下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完全解决麻烦。
“棘手……”小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罗娜十分自然地想到自己的某位极看
重原则的故人,不禁轻笑出声:“我想,我大概了解了。”
“夫人,您说了解是……?”镜夜心下一惊,抬头看向气质温婉的妇人。正巧听到她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点没变……”
理智告诉镜夜,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于是他转移话题:“请问,我可以见见赫丽吗?”
罗娜摇摇头,略带歉意地答道:“赫丽这段时间都不在家里,她说,她的‘小未婚夫’知道去哪儿可以找她。”
镜夜闻言皱了皱眉,企图从妇人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却没看出任何异样。
鉴于赫丽的母亲用的又是“小未婚夫”这样的字眼,想必并不反对赫丽和铦之间的恋情。
联想到赫丽的个性,于是,凤大魔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思考:“这是赫丽对铦学长的考验吗?”
“呵呵,也许是。不过,我倒觉得她这是在帮那个孩子。”罗娜不置可否地笑笑,“现在除了我没人知道赫丽在哪儿,也就是说……”
“赫丽削弱了赫鲁安先生的阻挠。”镜夜接口。
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罗娜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但是……铦学长现在无法离开东京……”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想我可以帮上忙。”
“您的意思是……”
“凤君,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和你一起回东京。”
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也是时候出些力了。
——————
东京,铦之冢宅。
今天,这里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相貌柔美的女子端坐于和室之内,她手中,是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女子虽不再年轻,但内敛而恬静的气质却依旧引人注目。
她对面,坐着的是铦之冢家的现任家主,铦之冢仁。
放下手中的茶盏,线条硬朗的男人似是感慨般轻叹了一声:“想不到还能再见到长濑桑你,看样子,你这些年过得很好。”
“一别经年,铦之冢君也愈发稳重了。”女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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