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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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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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自沉吟,这时,莫伊汐靠了上来。
  “棠儿姐姐好!”她笑的娇憨,语音甜美动人,“那日别后,伊汐便想念姐姐得紧,难得有个能聊得到一块的人,伊汐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去拜访姐姐呢!这会,那么巧,又让咱们在六公主这人遇着了,这算不算天大的缘分?”
  沈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请帖虽是昨日才步下的,但自己是六公主的表姐,于情于理,自己都会出席这聚会的,说起来,还真算不得是什么巧合,也就更别提什么缘分了。
  想着,她的嘴角便翘了起来,“那日人多事忙,没好好招待伊汐妹妹,我正发愁什么时候能与妹妹再好好聊聊呢。定是六公主知晓了我的心意,这不,就安排了这个机会,让我们姐妹好好聚一聚呢!”
  莫伊汐笑得更甜了,“我来的早些,方才见六公主的殿外有一座凉亭,那四周的花儿尽都开了,煞是好看,不如,姐姐与我去那儿坐一会?”
  沈棠微微颔首,“我也正想清静清静。”
  她转身吩咐碧笙,“我与莫二小姐去殿外的凉亭小坐一会,你去替我们拿些茶水蔬果来。”话刚说完,再回头的时候,便发现莫伊汐已然先自袅袅婷婷地走到了前面。
  沈棠的脸上浮起了兴味一笑,“她倒还挺急!”
  第一百零五章 是他
  莫伊汐一反那日的羞涩怯懦,开门见山地说道,“棠姐姐是聪明人,伊汐的小伎俩全都逃不出姐姐的火眼金睛。若伊汐再装模作样,扭捏作态起来,便是对姐姐的不敬了。不错,伊汐将那个事关重大的消息透露给姐姐,是想请姐姐帮一个忙。”
  沈棠微微一笑,“若有能办到的,自然当竭尽全力。”
  莫伊汐也不客气,一双犀利的眼直直地注视着沈棠,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伊汐从不会强人所难,伊汐的所求,姐姐定然能办到。”
  末了,她又补上了一句,“想来这世间,怕也只有姐姐方能办到。”
  沈棠并不搭话,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莫伊汐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说道,“我大姐再过些日子便要与太子大婚,太子良媛这个位份,看起来高贵,实质却不过只是个妾罢了。我母亲眼皮子浅,拿来到处去说,因而得罪了不少人。而我的父亲,他为人庸碌,并没有什么主见,耳根子又软,因此,竟与我母亲一般,为这件事沾沾自喜。“
  沈棠笑着说道,“太子良媛,虽不如太子妃尊贵,但将来若是太子继承皇位,那至少也是四妃之一,若是令姐得了太子的心,那便是皇贵妃的位份也甚有可能,哪里有你说得那般不堪?”
  莫伊汐打量了沈棠两眼,“我听说,当日在御书房,皇上是想替太子聘姐姐为正妃的,但沈侯爷当时便婉拒了,后来皇贵妃更是以外戚不能太过势大而向皇上请辞这桩指婚,皇上这才允了。姐姐连太子正妃都不屑于当,这太子良媛又有何好当的?”
  沈棠“噗嗤”一笑,“想不到伊汐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但你想错了呢,我沈氏已经出了一个皇贵妃,若再出一名太子妃,反倒不好,因此祖父才替我婉拒了皇上的美意。”
  莫伊汐摇了摇头,“姐姐不必托词,这其中的缘由我便是用猜的也能猜出几分来。我父亲虽然是糊涂了一些,但所幸我有个睿智的兄长。兄长早就看穿了眼下的局势,太子并不是能让莫氏安心倚靠的对象啊!只是父亲既糊涂又固执,并不将兄长的话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地只等着做太子的岳父。”
  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与兄长却不想陪着父亲一起随入深渊,莫氏也不能只因父亲的糊涂而全盘葬送。伊汐想要为莫氏求一条生路,这便是我来找姐姐缘由。”
  沈棠略有些惊讶,但心中对莫伊汐却重新审视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不过只是个一心想要上位的女子,颇有心机手段了得,但也就仅此而已,不曾想到她竟还有这等见识和想法。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而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莫伊汐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兄长虽然是世子,但手中的权利却并不多,约摸只得泰安侯府的四成。若是单以实力相论,确实不足以和姐姐交换什么,但我们所求的也并不多,史不过是想事成之后,仍旧保留莫氏原本的勋位,这便够了。我与兄长心中甚是着急,但苦于不能光明正大地求见沈侯爷,因此伊汐才会刻意结交姐姐。”
  她一时激动,将沈棠的手臂紧紧地抓了起来,“求姐姐成全,将我兄长引荐给沈侯爷,莫氏将来的存亡,便都系于姐姐一念之间了!”
  沈棠轻轻将手从莫伊汐的钳制中抽了出来,她浅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姐姐要嫁给太子是好事,又怎会因此而让百年莫氏灭亡?你兄长也是的,若真的到了家族倾覆的时刻,难道也要像这样将父母抛弃,而独自活命吗?”
  莫伊汐急急地说道,“不是的!兄长向父亲进言多次,皆被父亲挡了回来,若是父亲听不进诤言,兄长与我有何必出此下策?姐姐对我有所怀疑,伊汐可以理解。伊汐愿以己为质,嫁与四皇子为妾。”
  沈棠有些沉默,这莫二小姐,倒果真是个聪明人,她选择要当四皇子的妾,而非三皇子的,一则是为了替她兄长避嫌,二则却是为了表明她的决心。
  她一时沉吟,过了半晌方才低低地叹了口气,“你方才可是连太子良媛都嫌弃呢,这会……竟自甘作四皇子的妾,须知虽同为妾室,但其中地位却是千差万别。”
  莫伊汐的眼神微微一黯,重重地说道,“请姐姐成全!”
  沈棠暗忖,如今太子与三皇子的斗争,已经到了白日化的阶段,只差撕破最后一张皮,便是实打实的了,朝堂也好,民间也罢,人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莫世子既然将局势看透,有心为了莫氏的将来投奔于祖父,看在大伯母的份上,自己也不必再虚以逶迤了。
  她望着脸色黯淡的莫伊汐,笑着说道,“只不过是晚辈想要拜见一下长辈而已,我又岂能替祖父直接婉拒了你们这份孝心?你且放心,等我回过祖父,自然会再来找你。”
  莫伊汐的脸色一下子便恢复了神采,她神色激动地拉了沈棠的手,语带哽咽地说道,“谢谢你,棠姐姐!”
  沈棠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不必如此,快将泪擦干,等会被别人见着了,倒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再说,人活一世,难免有有求于人的时候,这次是我帮了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是你帮了我呢。”
  等莫伊汐将眼泪擦干了,沈棠便与她像来时那样一前一后的回了六公主的寝殿。
  沈棠的脚刚刚踏了进去,便看到六公主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她急急地抓住了沈棠的手,“大表姐,快,方才母妃派了满菊姑姑来说,有安远侯府的人来报,说是二表哥在西山打猎时受了伤,也不知道伤情如何,让你赶紧回府去呢!”
  榕儿在西山打猎时,受了伤?
  可他今日出去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去西城的校场,与宋青禹较量骑射啊!莫非,这孩子觉得校场还不够有挑战,因此便去了西山吗?
  沈棠觉得浑身有些发冷,一颗心急速地往下坠落,榕儿对她来说,有如生命一般,他绝不能出事,她也绝不能让他出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公主这可有车驾?”
  六公主忙点了点头,“满菊已经将宫车套好了,便在殿门外等候,大表姐,我这便带你过去”
  宫车一路都在疾弛,上下颠簸,犹如沈棠的心一般,焦躁无比,不得安定。
  终于,安远侯府到了。
  沈棠刚下宫车,便看到碧痕那张满是焦急的脸,她急急地问道,“人在哪里?怎么受的伤?有多严重?”
  碧痕略有些犹豫,但一对上沈棠那凌厉的眼神,便不由说道,“人就放在松涛院二少爷的屋子里,听说是在西山打猎的时候,本想要猎一头野豹,谁成想竟然中了误箭,伤到了左肩,都穿了过去,血流如柱,人已经昏过去了,看上去很是严重。”
  沈棠的心不由提得更紧了一些,虽然左肩并不是要害,但箭都穿了过去,想来这伤势是极其严重的,若是一个弄得不好,左臂彻底废掉,也不无可能。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榕儿不可以。
  学武的人,每一个臂膀都是有用的,左臂若是废了,那武艺就要大打折扣,这是一向心高气傲的榕儿所不能承受的,也是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沈棠想着,心中不由更着急了,她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吩咐道,“碧笙,快去将我的药箱拿来,还有铁箱里的补血丹,师傅赐给我的短刀,一并都带了过来,要快!”
  松涛院的门口,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家仆和婆子,还有人在不断地指指点点,沈棠看了心中越加惊疑不定了,她急匆匆的脚步越加急切,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一般,冲了进去。
  这时,文绣一脸担忧地迎了出来,“大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二少爷都念叨了好久了!”
  沈棠微微一愣,“二少爷……念叨?”
  文绣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是啊,二少爷可是急死了,进进出出了好几回,盼您盼得都快急怕了,方才宋公子唤他进去,也不知道里头又怎么样了,他这才急急地又回转进去了的。”
  沈棠越发狐疑了,她犹犹豫豫地问道,都快有些语无伦次,“二少爷不曾出事?不是说二少爷的左肩受了重伤吗?难道不是二少爷受了伤?”
  文绣睁大了一双眼,等慢慢地回味了过来,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二少爷!二少他不曾受伤。”
  沈棠一愣,若里头躺的,不是榕儿,听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宋青禹,那又是谁?
  这时,沈榕听到院中的响动,跑了出来,一见是沈棠,连忙将她拉了进去,他语调急切,带着一丝颤抖和害怕,“姐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快,快进来看看他,他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快要死了?”
  沈棠被弟弟强拉着进了内室,一见到床上躺关的那人,顿时窒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他?
  第一百零六章 世子
  那肩头的箭,高高地立着,像一座碑,让人触目惊心。
  榻上的男人,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一点知觉也无,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更是白得如同结了霜一般。
  他的左袖早已经让人给撕了开来,露出洁白而细腻的肌肤来。
  但这洁白却让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迹显得越发对比分明。
  箭头的四周,用纱布厚厚地裹了一圈,用来阻止这延绵不断冒出来的血迹。但饶是如此,仍旧不断有新鲜的血迹涌了出来,将这雪白的纱布染成红色。
  他身下浅紫色的锦袍,早已经被鲜血浸湿,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斑驳凌乱,就像冬日里最后一枝残梅,凋零而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逝而去一般。
  沈棠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乱成一团。
  这张如同皎月一般的脸,虽然只见过数次,但每一次却都让她印象深刻。般若山上的奋力一推,安远侯书房内的故作傲慢,景和宫门外的机锋凌厉,青凤楼下的着力相拥,以及现下的蒙受苍白虚弱,往事一幕幕地在她也脑海内回映。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一把将手指抵在他的脉博之上,凝神听了一会,脸上的表情越见凝重,“这箭穿了他的左肩,虽不至有性命之危,但若是失血过多,他这条左臂从此便废了。当务之急,是要将这箭取出来……”
  这回,赵誉他是真的昏迷不醒,真的有性命之攸……
  沈榕的脸上写着震惊和自责,他忙道,“方才放世子躺下的时候,青禹哥哥已经将他背后的残箭剪开了,只是大夫未到,没有止血的灵药,我们不敢替他拔箭。”
  沈棠见了弟弟的表情,心下一惊,连忙问道:“他身上的这箭伤,与你有关?”
  沈榕眼眶犯起了红痕,他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地点头,“是……是我弄的。”
  沈棠的身子一震,越发心乱如麻,她颤声问道,“瑞王世子被你的箭所伤,这事,还有谁知道?你方才又是否派人去请了大夫?”
  瑞王世子,乃是皇帝亲侄,这射伤皇亲的罪名,若是皇帝追究起来,足以让沈榕小命不保。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只要赵誉肯不追究,皇帝是不会插手硬要将这事责罚个分明的。
  但今日不同往日,如今正是太子与三皇子角力中最关键的时候,偏偏太子殿下却还节节败退,皇帝连被将了好几军,心中早就存了一团熊熊烈火。
  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打击沈氏的好机会?
  沈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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