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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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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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上打转。
  沈棠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脸去对着赵誉说道,“皇上下了旨意,正月十五中秋夜,又要大宴公卿命妇,还特特地给我下了一份请柬,说是皇贵妃娘娘病体缠绵,六公主又已经嫁作人妇,因此特命我那日入宫陪伴皇贵妃娘娘。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意味不明,说不定又要起什么波澜。”
  赵誉眉头微皱,“所以你便想要去恪王府上与他相商?”
  沈棠点了点头,“既然猜不到皇上的用意,那我便只好先作准备,到时候先发制人,或可打乱皇上的布局。但安远侯府外的青衣卫人数众多,我若是正大光明地出来,怕被皇上猜到了我们是有所准备的,因此我才想到让你和严知接应我。”
  这不过只是个借口罢了,如今她权掌整个沈氏,要什么样的人手不能得到,非要巴巴地让赵誊和严知来替她掩护?但她说得理直气壮,赵誉便就由着她,不住地点头道是,只是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浓了。
  恪王府很快便就到了,沈棠今日作男装打扮,她手中持的是曹文显的名帖,因此毫不费力地便就被王府的门子领了进去,不过三刻钟后,她又带着碧笙笑意盈然地从府邸中出了来。
  她动作轻盈拖上了马车,笑嘻嘻地对着赵誉说道,“我这身男装的扮相是不是很俊?恪王竟然一时不曾认得出我来,还以为我是曹爷爷的哪个弟子呢,还说怎么和榕儿长得有几分相像。”
  赵誉细细地望着她,眉头忽然向向挑了起来,“你这话若是问旁人,自然是回答极俊了的。只是……你问的是我,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放眼整个大周,我还真的没发现过有比我生得还要俊的人,若是我违心地回答你说俊,岂不是又背弃了我不愿向你撒谎的初衷?”
  沈棠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又贫嘴,碧笙还在这呢,也不收敛收敛?”
  碧笙闻言,立刻就挪了身子,对着帘外赶车的严知说道,“外面的小哥,给我挪个位置,车厢里头实在太闷热了,我受不住了,来陪你一块赶车!”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严知的边上,等到她仔仔细细地辩认许久之后,又是惊讶又是诧异地指着他说道,“你……你不就是……青凤楼的那个胭脂姑娘吗?”
  她忽然拍了拍脑袋,灵光一现地说道,“胭脂,严知,我早该猜到了的!”
  严知被碧笙提起了他人生中最不愿意被提起的糗事之一,脸色腾得一下子便就红了,他甩不脱碧笙兴味的目光,又不好意思与她辩解些什么,只好高高地将马鞭子扬起,然后这辆马车便以前所未才的退高速度疾驰在道路之上。
  沈棠的嘴角锭开一个浅浅的笑意,她问道,“现在这是要去哪?”
  赵誉并不回答,却将她的双手拿了起来,包裹在他的手中,然后拢回了披风之下,胸膛之前,“现在可暖和了一些?”
  沈棠点了点头,“说来也甚是神奇,自从戴了你那块暖玉之后,我这畏寒的毛病竟然好了许多。”
  赵誉笑得更明朗了,他凑近她的耳边柔声说道,“等下我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约会。”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楼
  聚雅集座落于东街,隐匿于鳞次栉比的书局茶社之中,若光看四周这飘散着浓浓书卷气的环境,这雅致清幽到极点的门庭,头一次到这处地方来的人,多半会以为这是个文人雅士吟诗作唱的茶楼。
  但这看似高雅之极的地方,其实却是一个声色犬马朝秦暮楚醉生梦死的青楼,与万花楼倚红院不一样的,只不过此处的花魁红牌皆是小倌,这里是提供给喜好男风有特殊爱好的达官贵人消遣的所在。
  马车便在这聚雅集的门口停了住,帘外传来严知略有些不自在的声音,“爷,您说的地方,到了。”
  沈棠不由掀开了车帘,望见了整片用竹子砌成的门庭虚掩着,与别家一样这大新年里屋檐下高高地悬起了灯笼,但它的灯笼却别出心裁地是用竹子所制。
  最令沈棠心中暗暗称奇的是,她竟然还在这聚雅集前看到了简易的喷泉。一口破缸,几根竹管,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水花,来往循环,一时之间,让她恍若隔世。
  她不由微微有些失神,等赵誉关切的脸凑了过来时二她方醒了过来,然后嘴角挤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来,表情略带了几分兴味,“聚雅集,你说的好地方便是这里?你还想与我在此约会?”
  聚雅集这个名头,沈棠自然是听说过的。
  自从她那回力挽狂澜赢得了曹文显的支持后,太叔公才真正地将沈氏手中他所知晓的那一部分权力穿针引线地交给了沈棠,这其中不仅有沈氏数百年来所积聚的人脉,沈家在大周各地的产业,还包括了鬼卫和沈氏的情报机构。
  也正因为此,她才从鬼卫递上来的折子中得知,大伯父沈源遇害之前曾来过这个聚雅集,可沈源并不好男风,这突兀的一次莅临自然引起了祖父沈谦的莫大重视,于是鬼卫接获了沈谦的指令,继续探查这个聚雅集,但整整大半年的盯视中,却一无所获,这才撤销了这通命令。
  沈棠翻过这页时,曾经想过要继续跟踪这条线,不为别的,大伯父算是整个安远侯府中难得的一丝温暖,却这样不明不白地遇害了,她总是想要为他做一点什么。
  但太叔公却说,应付眼前的危机更加重要一些,等沈氏将来立定了脚跟,这些账一并来算,也并不算迟。
  赵誉见她一时有些恍神,不由抬手替她整了整发冠衣襟,又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她耳垂处轻轻一捻,然后笑着说道,“你既这么说,想必这聚雅集是什么样的所在也瞒不过你去,这地方确实不错,等下你进去了便就能知晓。至于约会……”
  他坏笑着凑到了沈棠的耳边说道,“等到了里头,你我要一个包厢,点几壶热茶,燃几支清香,然后谈谈情说说爱看看戏,岂不是又闲适又刺激?”
  沈棠一愣,随即她的眸光却微微闪动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我也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子,那就进去瞧瞧这传说中的聚雅集是不是真有那样地……啧啧啧……活色生香。不过,这会才不过已时,你确定真的有好戏可看?”
  赵誉凑黑如墨的双眼散发着华光,他轻轻地一叹,忽而认真地叮嘱道,“聚雅集背后的水深不可测,今日我们只是来此看戏,切不可轻易卷入其中。”
  沈棠笑得浅淡怡人,她点了点头,说道,“都听你的。
  严知和碧笙被留在了马车之上,尽管碧笙一开始的时候老大不愿意的,苦着一张脸,活像是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般,一双眼睛写满了万般无辜委屈。
  赵誉笑着说道,“里头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我在,你们小姐吃不了亏。更何况,若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得了信号就能进来,你还怕什么?”
  碧笙心中暗暗地想,其实我是怕你……但这话她却只能心中想想,万万是不敢说出来的。
  沈棠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凑到碧笙耳边低声地交待了两句,然后便转身和赵誉一前一后地推开了聚雅集半掩着的门庭,消失在了碧笙的面前。
  碧笙有些微微的发愣,等听到了门又掩上了的声音后才终于回转过来,却一扫方才的神色,转过头去,开始认认真真打量起严知来。
  严知被她看得左脸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却听到身后碧笙小声地嘀咕道,“体格健壮,武艺高强,为人又仗义,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也不知道性情怎么样,脾气大不大……”
  他一时不敢确定碧笙口中所说的是谁,但却感到背后火辣辣的,似乎有两道炙热的目光在烧烤着他的后背一般,烤得他在这严寒的冬日竟然早起了热汗,热得他的心脏都加速了跳动。
  沈棠跟着赵誉进了聚雅集的门,正自诧异着他口中深不可测的地方竟然那样轻易地就让他们两个进了来,连个通报的门子也无,她睁着一双迷茫的眼望向赵誉。
  赵誉冲她宽慰地一笑,然后拾起了她的手,紧紧地箍在了他的掌心,他低声说道,“跟着我。”
  这只是个寻常的院子,但却空无一人,院中的景致却甚是清雅,不时还有几树腊梅点缀着这沉闷的冬日。
  沈棠跟着赵誉绕来绕去,终于停在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之前,赵誉伸出手来,轻轻地扣响了门环,清脆的铜环在这寂静的时光里响动了六下,一长两短两长一短。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脑袋来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壮汉,他嘟嚷地问道,“忍放花如雪?”
  赵誉笑着递过了一块令牌,答道,“青楼扑酒旗。”
  那壮汉将门开了,在疲惫不堪的脸上硬是挤出了几点笑容来,然后恭敬地请了赵誉和沈棠进了去,一边引着路一边说着,“贵人怎得这个点上来?倌人们可还刚歇下没多久哩。”
  赵誉眉头微挑,“怎么?什么时候聚雅集还挑起了客人光临的时辰来了?闵荏刚出了京城,你们的筋骨就都松了不是?”
  那壮汉一听赵誉直呼老板的名字,便知道此人乃是自己开罪不起的大人物,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他点头哈腰地说道,“贵人恕罪,实不相瞒,昨夜来了一群豪客,将聚雅集有些容色的倌人都点了出来,一夜笙歌,纵酒狂欢,这才刚消停没多久呢,您是熟客自然是知晓的,这儿的倌人们都娇气地紧,这会让他们起来再服侍您老人家,他们是绝不肯的。所以小人才多嘴说了那么一句。”
  赵誉摆了摆手说道,“你既也是好意,那爷便就不追究了。花字号房,快派人来领路。”
  那壮汉的眼一下子便盯视到赵誉与沈棠五指相交的手上,他似乎有所了悟地笑着说道,“好,好,小柔,快过来带两位爷去花字号房!”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个略显文弱的少年来,他向赵誉两人请了安,便袅袅婷婷地引了他二人进了花字号房,等将茶水上齐后,却又并不肯离去,垂手立在室内,一双媚眼不断地向赵誉放送着秋波。
  沈棠强忍住心中的不适,低声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看起来约莫八九岁而已,并未束冠,却是这样的形容体态,想来将来长大之后,若是资质尚好,也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此间的一员小倌相公。
  她初时以为,若非是迫不得已被迫无奈的情况之下,哪里会有什么人愿意以堂堂七尺男儿之躯去服侍别的男人?但看到此时那小男孩对着赵誉狂放着媚眼,却忽然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感慨来了。
  看来这聚雅集,确实是很让人生疑。
  赵誉见了她神色,知道她心中感觉不适,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扔给了那男孩,笑着摆了摆手,“你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
  那男孩似乎仍旧有些不甘心,但他望了两眼手中的金子,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细若蚊声地说道,“那奴这便退下去了。”
  沈棠在门被带上后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会将好端端的一个男孩子变成这样?”
  赵誉轻轻地掩住她的嘴,低声说道,“嘘!这里的四周到处都隐匿着高手,可别再大声说话了,若是惹了他们的怀疑,今日我们两个可真的都出不了这门了。”
  沈棠略有些狐疑,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进来的时候……”
  赵誉将手放了开来,“那是我有这里的令牌,算是熟客,所以那壮汉才那样轻易地放了我们进来。若换了旁人,没有引荐人,哪有机会能进到这里来?”
  沈棠眉头一挑,“令牌?熟客?”
  赵誉撇了撇嘴自嘲地说道,“我的声名不好,自然不能只在万花楼倚红院那些地方打转,往这聚雅集里沾几圈,才能坐实我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本色嘛。”
  沈棠望着他半晌不语,过了良久,才探出手去,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叹了一声,“辛苦你了。”
  赵誉很是享受她这般的温柔,使劲地拿脸在她的手上蹭了蹭,然后低声说道,“我还好,辛苦的是计都。”
  一时屋内陷入了寂静之中,过了半晌之后,沈棠忽然问道,“你说要看的戏,什么时候才能开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男色
  赵誉转过身去,轻轻地将窗板推开一条缝,然后压低声音对着沈棠说道,“你过来。”
  这间花字号房,位于小楼的二层,视野开阔,抬眼望出去,便能将背面的聚雅集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沈棠在缝隙中看到的,却是不远处一座幽远深静的院子,院门禁闭,门口两个穿着武夫服色的看家护卫正肃然挺立着,如同苍劲的松。
  沈棠略有些疑惑地说道,“我们一路进来都不曾见到有护卫立在明处,那处却有,是不是意味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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