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循可不想种地,他就跑到了河中那里依附了朱友谦。朱友谦对义父朱温的做法也不是很满意,又觉得苏循这个人说话很耐听,听得人非常舒服,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李存勗将要称帝时,为了以示对唐朝的忠诚,发出指令寻访唐朝旧臣与名门之士。朱友谦可能是对苏循反感了,就把他打发到了李存勗那里。苏循自然乐不可支,屁颠屁颠地跑到魏州行台去见李存勗。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魏州,一见到李存勗,就跪在地上拜。有人问他此行为作何讲?他说,拜殿啊,天子之殿。
见到李存勗,他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呼万岁,要求做李存勗的臣子。李存勗欣喜异常,因为当时他所有部下虽然知道他要称帝,可并没有正式宣布,没有人行这种大礼。而苏循不远千里而来,一见面就做出了很中李存勗心意的事情,这些人似乎都很惭愧。
第二天,苏循又献上大笔三十支,这些笔本是皇帝御用之物,他告诉李存勗,笔的名字叫“画日笔”。李存勗听了这话,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手舞足蹈。他找到了知音。一直反对他称帝的宦官张承业听说后大怒,可他拿苏循也没有办法。但是,苏循并没有得到李存勗的高官厚禄。因为就在李存勗称帝的前一年,他因为吃蜜雪得了伤寒,死掉了。李存勗称帝后封已经死了一年的他为左仆射,算是对他为自己贡献的那套拜见皇帝的礼仪的回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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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主求荣的“驰名商标”:苏循(2)
苏循这个人似乎喜欢让别人当皇帝,并且每每都是首倡者。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但我们同时也看到,当他卖了唐朝皇帝给朱温后,就再也没有皇帝可卖了。因为朱温把他赶走了,还因为他没有活到李存勗称帝,其实,即使他活到李存勗称帝时,李存勗也不可能用他。这样的人坚定一下自己的信心还可,要他为自己分忧,恐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绝不可能。
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帮了对方多大的忙,只要你的手段和目的不正大光明,你就得不到回报。苏循这个卖主求荣的“驰名商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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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盗墓成为一种艺术(1)
当一切“忠孝礼义”成为每个人的脚底泥后,“慎终追远”和“敬祖宗而远之”的道德规范早变作灰尘。五代的军阀们不会轻易放过一个活人,连死人也不会放过。“侍无定主”的温韬就是见了活人做贼、见了死人做盗墓的人。
温韬是京兆府华原人,年轻时为了填饱肚子先去做了贼。仗着诡计和鲁莽,许多都想填饱肚子的人纷纷投靠了他。于是,他又做强盗,把根据地建在华原县。唐末的藩镇主们一闹腾,唐朝官员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县城。于是,在887年左右,他占据了华原县。
过了不久,凤翔节度使李茂贞要扩张势力,就四处招收“养子”。温韬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投奔了李茂贞,成为了李节度使的干儿子。
他这个爹也的确有些本事,先后为唐朝皇帝平定了几名想要称帝的叛乱分子。十二年后,李茂贞控制了包括今关中西部、陕南大部以及甘肃东北的部分地区。雄心万丈的李茂贞命令唐昭宗封自己为岐王,唐昭宗不答应。
温韬也借了干爹的光,被唐昭宗封为耀州节度使。已经成为节度使的温韬并没有改掉“偷盗”的毛病,经常在夜晚潜入民宅偷东西,略值钱的东西都不放过。
901年,朱温进攻李茂贞。温韬见形势不好,立即投降了朱温。不久,朱温撤走,他又归附李茂贞。对于做错事的孩子,李茂贞以宽大的胸襟原谅了他。
从899年到906年这七年时间里,温韬在耀州做的所有事情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盗墓。唐朝皇帝在其辖境内的各座陵墓都被他和他的军队光顾了。皇陵里的金银财宝都被他取了出来,唐朝历代皇帝的陵墓成了温韬的“银行”,他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从历史记载来看,温韬和他所效忠的李茂贞并没有拿这些财宝当军费。也就是说,温韬并不是出于缺少钱财的目的而去盗墓的。
在他镇守耀州的七年时间里,由于李茂贞的战略方针,耀州并无大的战乱。作为五代时期的军人,不打仗就等于无所事事。温韬很可能是因为闲不住,再加上骨子里的“偷盗癖”时刻起作用,他便把盗墓当成了一种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严格来讲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工作。盗墓这种工作,按照惯例来讲,应该是夜晚进行的。但温韬给这项工作注入了创新基因:他在光天化日之下组织大军进行挖掘活动。似乎在他看来,这不是盗墓,而是开采。
一个人如果不信鬼神,就一定要信良心。可温韬仿佛就是上苍专门打造的一个合格无赖,他居然什么都不信。有人说他迷信,认为他不敢黑夜去盗墓。其实他不是不敢,而是觉得太麻烦。
中国历代统治者都以忠孝教导人民,所以,对偷坟掘墓这种行径的处罚是极为严厉的。第一,统治者本人就希望百姓们不要动自己的祖宗;第二,强大的社会舆论会把犯下这种过错的人活活压死。
但是,温韬所处的五代没有统治者本人的希望,更没有社会舆论的压力。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盗墓,并且把这种行为当成一种艺术。
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做的事当成了一种艺术,并且对这种艺术的执著至死不渝,那即使把他扔进油锅里也不能令他悔悟了。温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常常命人把盗出来的物品编成名册,并且公之于世。
由此可知,他的胆子不但大,脸皮也够厚。五代时期不缺这样的“人才”,但绝对不嫌这样的“人才”多。
据说,在挖掘武则天与唐高宗的合墓乾陵时,温韬遇到了点麻烦。当他勘察出乾陵的位置后,就带领大军开始了挖掘工作。这一天,风和日丽。正当他们要开始动工时,突然风雨大作,漫山遍野都有鬼哭狼嚎之声。
久经沙场的士兵们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毕竟不像温韬,不是上苍特意制造出来的无赖。温韬只好命令撤退。倒不是因为他害怕有鬼,而是觉得风雨天不利于开工。
但让他有点奇怪的是,他们一下山,风雨即停,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一样。温韬相信那是幻觉。第二天,他又带领士兵上山。他不相信这一次还能产生幻觉,但是,风雨再次袭来。士兵们扔下挖掘工具,哭爹喊娘地跑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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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盗墓成为一种艺术(2)
温韬一点都不惊慌,看着满山跑的士兵,他不屑地一笑。但这一次,他认为不是幻觉。耀州这个地方天气是不太好,但变幻莫测的天气还真没有发生过。
冥冥中,温韬感觉出了点什么来。他看着乾陵的位置,痛下决心道:再挖一次!最后一次!
第三次上山的时候,温韬本人已经没有多大信心了。看着蓝天白云,他总觉得士兵们手中的挖掘工具是雷公和雨神,还有风婆婆手里的法器,只一动,风雨就来。
这一次和前两次一样,士兵们又见到了闪电,听到了雷声,感觉到了狂风,隐隐约约地还觉得有女人在唱歌。
一个良民,大白天也能被鬼吓死。幸好温韬不是什么良民。但连续三次的暴风雨让他不再有动乾陵的念头了,这并不是说他害怕了,而是他觉得这样“艰苦”的工作不能称为“艺术”。
915年,朱友贞杀掉自己的兄弟称帝。温韬见不是对头儿,赶紧投降后梁。当了几年梁朝臣子后,李存勗发兵灭了后梁,建立后唐。温韬最好的朋友——梁朝大将赵严从开封逃到温韬处,想不到他进了狼窝。温韬毫不留情地将他脑袋砍了下来,送到李存勗处。不久,温韬又跑到后唐那里,用盗出的财宝贿赂李存勗的刘皇后。刘皇后被财宝遮住了双眼,果然把温韬当成了艺术家,就替他向李存勗说好话。
李存勗很大度地封他为节度使,依旧驻守原地——许州。当时,大将郭崇韬跟李存勗说,此人干的可都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况且,此人又是墙边草,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李存勗看了一眼郭崇韬,说,君无戏言。我已经说了饶恕他,怎么可以再杀他?
温韬快乐地回到许州,过了三年太平日子。到926年,李嗣源成为皇帝。这位皇帝略略信点鬼神,就把温韬拿下,流放德州。过了不久,不知是谁跟李嗣源说,这样的人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他既然那么爱挖死人的东西,就让他去死吧。
李嗣源没有反应。
不过后来又有人跟他讲,温韬这个人今天服侍这个明天服侍那个,还是让他去死吧。
李嗣源果然就让他去死了。偏激的人说,温韬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但,他的一生充满罪恶吗?
比起那些动辄屠城的军阀们,温韬盗死人的家当算得了什么?五代时期,到处是杀戮,到处是鬼哭狼嚎。温韬放过了活人,只在死人身上下工夫,而且,此人用他天生具有的豁达把朝代的更替看得很开。谁的势力强大一些,他就投靠谁。在某些人身上,这是审时度势。可到了温韬这里,就成了反复无常。
动荡的年代里没有处世哲学,没有人生价值,只有生存之道。
温韬并不是死在盗墓这种行为艺术上,而是死在反复无常上。一个人即使做出罪大恶极的事情来,但只要当局认为你可以活着,你就能活着。反之,即使你做的恶事一点都不影响当局的评判标准,但当局就是觉得你不能活着,那你也只好去死。
温韬就只能去死。
温韬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皇帝,所以,他的性命永远都掌握在想要成为皇帝并最终成为皇帝的人的手中。所以,有时候,人没有太远大的理想并不是好事。
李嗣源杀温韬,有一部分原因很可能还是因为温韬的“行为艺术”。这位肯定要死并肯定要厚葬的皇帝肯定在猜想:温韬这个家伙能挖别的皇帝的墓,为什么就不能挖我的?
据欧阳修分析,皇帝之所以喜欢厚葬制度,是缘于他们对财富的贪婪之心。人的本性里就有对财富的渴求与苛求,哪怕是死人。
温韬挖别人的坟是不对,但在五代那样的大环境下,又在唐朝帝王标榜的厚葬制度下,他的这种“不对”只能是对。一方面,有利益在引诱他;另一方面,有大环境在指导他,一个人如果不搞出点“行为艺术”来,那才是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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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儿子不该养(1)
公元912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凌晨,李存勗攻进了桀燕(这个政权不在五代十国里,大部分史学家并不承认它)的都城幽州(今北京),活捉了皇帝刘守光。刘守光囚禁了五年多的亲爹刘仁恭也被李存勗捉了出来。
刘氏父子五年多没见,一见面,做父亲的刘仁恭就朝儿子刘守光脸上射去一股浓痰,大骂道:“混账东西,把我们家害得如此悲惨!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如果不是李存勗和诸多士兵在场,刘守光肯定要说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经典俗语来。对刘仁恭来讲,刘守光这个儿子的确不该养。但首先,他自己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刘仁恭年轻的时候在幽州混饭吃,很得幽州最高指挥官李可举的赏识。因为他善于地道战,又喜欢吹牛。
李可举死后,幽州变了主人,刘仁恭就去效忠李克用。这个人不但会吹牛,还会演戏。特别是在李克用面前,“忠诚与责任”这种主题被他演绎得让李克用深信不疑。李克用攻破幽州后,任命他为幽州留守。不久,李克用又在唐朝廷那里给他要了一个卢龙军节度使的官职。
刘仁恭在幽州担任节度使期间,没做什么好事。先是以幽州城墙不够坚固为名在大安山建立豪华公寓,然后又以筹备抵挡契丹的军费为名大肆敛财。他把这些敛来的军费用在养女人和吃喝上了。
李克用以为自己安插了一个忠诚的信徒在幽州,谁想当他攻打罗弘信向刘仁恭借兵时,这个“忠诚的信徒”一口回绝了。
李克用大为恼火,派人送信给他,说,你现在能混到这个地步是我给你的,向你借点兵,你居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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