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水浒传》的朋友都知道,史家庄附近有座少华山,山上聚集了七八百名打家劫舍的好汉,领头的三个分别叫做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山上的二头领跳涧虎陈达带兵进攻华阴县,想借道史家庄,史进不仅不让路,反而集中村民进行抵抗。二人交手不几回合,陈达因武功不济,被史进擒获。大头领神机军师朱武和三头领白花蛇杨春商议后认为:史进武功高强,若要硬拼,他们肯定不是史进的对手。只能抓住史进讲义气的弱点,用“苦肉计”救二头领陈达性命。于是,朱武和杨春两个人不带任何兵器,步行跪拜到史家庄,对史进哭着说:我们三人,多次受到官府逼迫,不得已才上山为寇,当初曾经发誓说,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今天二弟误犯虎威,被好汉您捉住,我们知道自己的两下子不行,没有能力解救弟兄,特来一起赴死。请史公子您这个大英雄,将我们弟兄三人一起交给官府请赏吧。今日能死在您这位英雄好汉的手里,我们心服口服。史进被他们三人的义气感动,说道:你们既然义气深重,我若拿你们送官,不仅不是好汉,反而会让天下好汉耻笑我不英雄,咱们交个朋友吧。说罢,置酒设席,招待三人好吃好喝,然后放他们回少华山去了。
听罢史进的讲述,我跺着脚说:少东家,你中了他们的“苦肉计”了。史进满不在乎地说:虽然这样,但难得他们义气,一个月之内两次派人送来金银珠宝,感谢不杀之恩。我说:少东家,这个事就此打住,不要再和他们来往了。哪知史进把眼一瞪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难道还不如山上的匪徒知道礼义吗?秋天到了,该给他们每人做件越冬的棉袄,再送些吃的,表示答谢才对。正好你出差回来,这件事情就由你来操办好了。
我知道史进与少华山拉拉扯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通匪的罪名,时间一长,让官府知道了,就会酿成大祸。但咱充其量只是个“庄客头”,跟东家是主仆关系,既然史进听不进去,再说也就意义不大了。
这期间,我奉命行事,不自觉地成了史家庄与山寨之间,牵线搭桥,送礼传话的人,自然也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随着交往次数的增多,我与山寨之间的上上下下都混得熟了,便经常有搞个聚会、喝个小酒之类的活动,原来对山寨存的一点戒备之心,也日渐松懈了。
五、我被酒害了性命
看看时间进入八月,史进让我带一封请柬到少华山,请三位头领于中秋节晚上到史家庄赴宴聚会。三位头领看罢请柬,非常高兴,写了回信后,赏了我五两银子,请我吃了十来碗酒。下山的路上,又碰见了山寨里经常到史家庄送信的小匪徒,非常热情地挽留我喝几杯再走。一来,我这个人生就面子薄,觉得不喝几杯就走人,实在说不过去;二来觉得自己酒量比较大,再装点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又放开肚皮喝了十来碗酒,才晕晕糊糊地往回走。走到路上被山风一吹,酒劲涌上来,我竟醉倒在山路边的草地上,一觉睡到下半夜。醒来后,一摸身上的挎包:糟糕!怎么连山寨送我的银子和书信一同不翼而飞了?
我自感晦气,回到史家庄,见了史进后,也不敢提丢失山寨回信的事,只欺骗他说:托少东家的福气,山寨里三位头领答应中秋节晚上准时赴约,没有再写回信。山寨的弟兄们很热情,留我喝酒到大半夜,现在刚刚赶回来。史进出于对我的信任,当时没有多问。我想事情可能就这样马马虎虎过去了。却不料那晚有个逮兔子的李吉,我们过去互相认识的。这小子坏了天地良心,碰见我醉倒在路边,不仅偷了我挎包里的银子,还拿着山寨里的回信到县衙去告发,领取赏金。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中秋节晚上,天气晴和,月色如水,夜景如画,有人填词称赞那晚的景色是:
午夜初长,黄昏已半,一轮月挂如银。冰盘如昼,赏玩正宜人。清影十分圆满,桂花玉兔交馨。帘栊高卷,金杯频劝酒,欢笑贺升平。年年当此节,酩酊醉醺醺。莫辞终夕饮,银汉露华新。
桂花离海峤,云叶散天衢。彩霞照万里如银,素魄映千山似水。影横旷野,惊独宿之乌鸦;光射平湖,照双栖之鸿雁。冰轮展出三千里,玉兔平吞四百州。
史进和三位头领在史家庄上毫无顾忌的赏月饮酒,突然听得庄外有人大声喧哗,原来是李吉告密后,华阴县尉和两位都头带重兵将村庄包围,要追究史进通匪之罪。史进连忙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哪儿走漏了消息?我见瞒哄不住,就吞吞吐吐地把那晚喝酒过量醉倒山中,丢失山寨书信的事情讲了出来。史进听后非常恼怒,把我带进后花园里,一刀给杀了。然后,带人冲出包围,杀散官兵,上了少华山。
六、遗言后人
若问我还有什么话留给后人,我只能后悔地说:酒是佛也是魔,能助人兴也能乱性;能###事亦能败人事,更会要人命!酒是温和杀手,诸君谨记,万万莫贪杯哟!
参考《水浒传》: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
第一次婚姻,我遇上了一只白眼狼
《水浒传》边缘人物的内心独语系列之五
金翠莲(渭州城酒楼卖唱女):
第一次婚姻,我遇上了一只白眼狼
婚姻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一次赌博,也是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对女孩子来说真的很重要!
穷人是没有权利选择婚姻和爱情的!命运是柳絮,让它随风飘吧,飘到哪里算哪里!
一、繁华喧嚣的城市不属于穷人
俺金翠莲是个串酒楼卖唱的弱女子,连个三流歌女都算不上。《水浒传》是写血性男儿仗义疏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刀来枪去,打家劫舍的故事的,原本与弱女子无关。但因为俺的第一次失败婚姻和被欺凌与被污辱的遭遇,激怒了好汉鲁达鲁提辖,三拳打死了镇关西,从而使俺在读者的心中留下了印象。
俺的老家原在开封市区,属于正儿八经的京城市民户口。父亲金二是个落第秀才,虽饱读诗书文章,却没能走上仕途,混个一官半职;他又不懂经商交易之道,连个小生意也做不成,只能替有钱人家抄抄写写,混几个小钱。一家三口人靠父亲难以养活,俺和母亲便接手一些缝补浆洗、打扫卫生之类的家政服务。因为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仍属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占支配地位,所以类似家政服务之类的工作很少,收费也很低,仅能贴补家用,我们全家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只勉强能够维持生计。
本来象我们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上天任其自生自灭,是不会有故事发生的。但庆历年间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逐渐传播开来,这项被后人誉为四大发明之一,给华夏文明古国带来永久性光环的印刷术,却对当时的手工抄写业造成了很大冲击。父亲已连续多日只能接到一些零星小活,基本处于失业状态,看看生计难以维持,父亲便和母亲商量到陕西渭州去投奔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地处偏远,消费水平低,有文化的人也少,找个抄抄写写的活可能会相对容易。谁想我们全家千里迢迢来到渭州,按着地址一打听,才知道亲戚已经搬迁到南京去了。母亲又因旅途劳顿,染病身故。这真叫“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办完母亲的丧事,眼看着父女两个连碗饭也难混到嘴里,父亲含着眼泪说:翠莲,父亲教你几首小曲,咱串酒楼卖唱吧。我真是想不来其他办法了,不然的话,说啥也不能叫你干这一行呀!俺很懂事地点点头。父亲是个落第秀才,琴棋书画是那时文人的四大基本功,父亲也会演奏几种乐器。加上我天生嗓门好,平时爱哼上几句小曲,在一般的酒楼里卖唱应该能维持个温饱。
二、为生活所迫,开始卖唱
经过短暂的准备,我们便首先和渭州城里有名的潘家酒楼签订了唱曲合同。父亲弹琵琶,俺手执云板,先唱了一首大词人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多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没想到第一次试唱,效果竟特别的好。潘家酒楼的生意也因此更加红火起来。但后来俺逐渐发现,这里的听众整体文化水平太低,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高雅艺术,纯粹只是猎奇和看热闹,俺唱的曲子是什么内容,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俺的俊俏模样。甚至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还爱起哄,大喊着:唱个黄点的!来个《十八摸》!俺自幼接受传统教育,虽然落魄到以卖唱为生的地步,但仍有自己的作人原则。有伤风化的黄色歌曲,坚决不唱;有悖人伦的卖淫活动,坚决不做。这样一来,我们的卖唱生意慢慢地又日趋清淡,失去了往日的红火,我们父女的生活也陷入了困顿的境地。那个杀猪的街霸镇关西就是在这时闯进了我的生活,把我带进了屈辱的命运泥潭。
三、第一次婚姻,俺父女被郑屠欺骗了
一天,父亲很郑重地对俺说:翠莲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人给你提了门亲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俺当时正是十###岁的年纪,情窦初开,略知男女之事,觉得有些害羞,就说:全凭父亲作主!父亲接着说:这男的是状元桥下杀猪卖肉的郑屠,他财大气粗,做事很霸道,人送外号叫做“镇关西”。现在想纳你作个二房。我一听就傻眼了,哭着说:父亲,你怎么会忍心让我给人家当小,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父亲也流着泪说:我知道这样做对不住你。可那郑屠势力很大,他叫人来传话说,若答应婚事,就给我们三千贯钱;若不答应,就叫我们唱不成歌,也走不了人,非活活饿死我们不可。咳,人穷志短,咱们是流落到这里的外地人,就像那秋天飘落的树叶,没有个栖息之地。凭咱眼下的条件,想给你寻个好丈夫不容易啊!我寻思着那郑屠既然愿意拿三千贯买你,说不定是真的看上你了,万一他能待你好,那我们父女不就有了出头之日了吗?我们那时候,是把一千个铜钱用绳子串成一串;叫一贯,三千贯就是三百万个钱。我的身价三千贯,这对于我们穷人家庭来说,数目已经相当巨大,无怪乎我父亲会做出郑屠是真的爱上了我的判断。
我在东京时就听大人们说过:婚姻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一次赌博,也是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对女孩子来说真的很重要!若遇上个知冷知热的夫君,再嫁个富裕殷实的家庭,那么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若遇上丈夫追求上进,寒窗苦读,能中个状元、榜眼什么的,那自己就是诰命夫人了,相夫教子,光宗耀祖,青史留名都是有可能的!俺穷苦出身,流落街头,不敢做多才公子有情小姐的美梦。但青春美丽是俺的本钱,凡是见过俺的容貌的人都知道,俺的形象和气质是:
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一想到俺要嫁给郑屠做二房,花容月貌和酮体玉肌,要被那个满身腥臊之气的屠夫所占有,俺是打心眼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父亲说了,若不答应郑屠,我们父女命都难保,这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穷人是没有权利选择婚姻和爱情的!命运是柳絮,让它随风飘吧,飘到哪里算哪里!
还真该俺倒霉!第一次婚姻,俺就遇上了白眼狼。俺父亲是读书人,办事还是比较细心的,在签订俺的卖身契约时,坚持要先得到三千贯钱,然后才签字画押。但郑屠伪装得比较好,他利用了我父亲的善良和忠厚,骗他说:岳丈大人,我是真心看上你家翠莲的,所以情愿拿出三千贯,做为你养育女儿的辛苦钱,也算是对翠莲委身做二房的弥补。岳丈大人只要在这张契约上签了字,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家里的钱还不是由着你们花销?何必现在就一定要把钱拿到手?您放心,我保证亏待不了你们!但你若不签字,那咱们可就是两家人了,我“镇关西”的外号是怎么来的,恐怕你也知道一些;接下来我会怎么做,恐怕你也能猜到一些,要是把我惹恼了,后果真的很严重!我父亲知道那张契约就是俺的卖身文书,可他老人家不知是被郑屠的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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