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川怔怔地看着;突然嚎啕一声;娘;娘;这是我娘啊……
袁春梅说;这就是你父亲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反复回忆;我们战报的一个记者反复修改;最后被你父亲认可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愧疚;一直寻求赎罪;所以他再也没有成亲;他一直在寻找你……
陈九川泪眼婆娑看着袁春梅说;这么说;我的父亲他就在我们的身边?
袁春梅点点头说;是的。
陈九川说;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认我?
袁春梅说;他在寻找;他一直在寻找;他把所有的答案都寻找到了。
陈九川大喊;啊;不;这不可能!
在袁春梅叙述的时候;梁楚韵的内心剧烈地动荡着。她比陈九川更早地知道了袁春梅说的那个人是谁了。此时此刻;真是百感交集。梁楚韵冷静地说;陈九川同志;这不是梦;袁副政委说的是真的。我们很快就要见到你的父亲了。
嘎斯吉普七绕八拐;终于驶进一个院落;在一幢三层洋楼前停下了。上楼的时候;陈九川只觉得心虚气短;两腿发飘;这时候梁楚韵下意识把他搀扶上了。
终于到了;终于看见那个人了;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身上插了很多管子。陈九川早已泣不成声;喊了一声;父亲;父亲;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是你的儿子啊……
陈秋石的眼睛睁开了;陈九川看见了那双曾经威严的眼睛;梁楚韵看见了那双曾经冷峻的眼睛;此刻它们却是那样平静;那样温柔;充满着深情。陈秋石从床单下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陈九川的手;缓缓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三年前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在证实……把眼泪擦干。
陈九川挥手擦了擦眼睛;刚刚插完;眼泪又涌了出来;无声无息;没完没了。
陈秋石说;儿子;父亲对不起你们娘儿俩;你们娘儿俩都是好样的。我这个战术专家;是你们娘儿俩的苦难换来的……
陈九川说;不;不;父亲;爸爸;我都明白了。
袁春梅说;老陈;不要激动。父子相认;是天大的好事;等你康复了;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陈秋石说;谢谢你们为我们父子团圆做出的努力;向郑秉杰同志转告我的问候。还有你;小梁;九川文化程度低;你们作为战友;要多帮助他。
梁楚韵也是泪流满面;拉着陈秋石的手说;首长;请原谅我……我的幼稚。首长的意思我……明白了。
陈秋石说;袁春梅同志;请向组织报告;我想回到隐贤集。
袁春梅说;一定;等你伤势好转了;我陪你回隐贤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