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想到这儿,不由得羞怯紧张了起来。
陆芊芊招呼道:“铃儿,快来帮小姐宽衣。”
铃儿红着脸“哦”了一声,埋着脸,手头熟练地替小姐宽衣。
另一边龙暗掏出极yīn**的小册,再次看了一遍,听得对面陆芊芊说道:“龙哥,准备好了。”
龙暗照着小册里的说法,说道:“阿千,替馨儿开百脉。”
陆芊芊依言而行。
龙暗姑摸着好了,又道:“喂一粒提jīng小还丹,用内力帮馨儿吸收丹力,强行打开隐藏生命jīng力。”
陆芊芊依法而为,不久,龙馨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悠然转醒,气息强了十倍不止,开口叫了句“娘”
陆芊芊道:“乖女儿,先别哭,爹娘正给你驱除体内的yīn寒之气,你照爹教你说的做,以后你的身子就会恢复了。”
龙暗也宽慰道:“是啊,馨儿好好听着,若这次驱寒成功,以后就会势如破竹了。”
龙馨一听爹爹的声音急道:“这,爹怎么会在这里?羞死人了!”
龙暗斥道:“你这傻孩子,生死关头想这么多。”
陆芊芊也劝道:“是啊,你亲生的爹爹,不用多想,爹娘辛辛苦苦地寻找救你的方法,不就为了一家人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可别为了这些细枝末节枉费了爹娘的一番苦心。”
龙馨听完,自责道:“爹,娘,对不起,我光想着自己了。”
陆芊芊一笑道:“傻孩子,抓紧时间。”
龙暗把极yīn**的取阳培yīn的练功之法细细地给龙馨讲解了一遍。龙馨病中回光,jīng神仍然疲弱,费力的把听到的记下理解,被提jīng小还丹强行提起来的jīng神已然显衰退之像。陆芊芊急得哭道:“龙哥,好了吗?馨儿jīng力有些不济了!”
龙暗一听也急了起来,将叶子期摆弄成趺坐的姿势,一手提着他的后领一手托着他的双腿按入水中,原本昏迷中的叶子期一声嘶嚎把大家吓了一跳,龙暗见他挣扎,一脚压在他双腿,两臂钳制着他削瘦的肩膀,两手抓着他的手掌前伸,以使两人劳宫穴相对。
龙馨听得还有陌生男子的声音,急道:“怎的,怎的还有别人吗?”
龙暗催促道:“龙馨,不要在胡思乱想,你还要不要命了?赶紧照我说的运功!”
龙馨回头瞧了瞧母亲,陆芊芊也是一脸焦急,催道:“馨儿别怕,妈妈在这儿,没事。”
龙馨一咬牙双手抵在被单凸过来的两只手掌上,屏除杂念,自动过虑掉对面男子痛苦的厮嚎,开始运行取阳培yīn之法。
乍一运行,龙馨只觉从劳宫穴两股火龙一下蹿进自己的四肢百脉,浑身融阳,说不出的舒服。原本好似亿年照不到的幽冥之地,也被这股热力波及,第一次消融解冻,使得龙馨感知到自身开始生发出,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活力。
另一边的叶子期一触及温泉池水,本来的熊熊烈火,似是被引爆油桶,瞬间将他炸得要死要活的,忽然一触及龙馨的手掌,两股yīn风猛地抽取,身体里的火就似是忽然活了,找到了一个通道飞速的蹿出去,开始慢慢消解自身的痛苦。
陆芊芊见龙馨脸上汗水如流,看得出是暖阳化寒的效果,心中激动,想告诉龙暗,可是偏偏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到运功,直忍得好不难受。心中想想几年来天天忧心忡忡,觉也未曾睡实过一次,眼泪不自禁嗖嗖而落,畅快淋漓地哭了起来。
龙暗见运行如常松了口气,心里也感念上天到底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没教龙本善下死手把涅槃丹毁掉。
运行十周天后,龙馨感觉身心清爽利落,不似平时昏沉疲乏,yīn寒之力就像是千斤重物,使她浑身灌铅一般,现在只觉轻飘飘的,如沐chūn风如上云端。
十周天后,运功完毕,正当她舒展胸臆体会生龙活虎的生命活力之时,啊的一声大叫,对面未曾谋面的男子,猛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竹杆倒下,龙馨看到一张扭曲焦渴的脸,龙馨没穿衣服,想到推拒势必让他看了身子,羞怒道:“混蛋,快走开。救命啊!”
叶子期于龙馨收功之后,身上的热力复燃,再加上身在温泉水中,直烫得他要死要活的,心中急于寻找那双能为他渲泄炎热的手掌。于是便焦渴地扑了过去,神情混乱地抓着龙馨的手只是道:“好热,好热。”
龙暗一见那紧急情况,顾不得规避,上前一巴掌扇在叶子期脸上,一提他后领将他扔在岸上,嘴里骂道:“找死!”
陆芊芊赶忙替女儿架好床单,唤铃儿为龙馨擦身子。
龙馨羞愤得哭泣起来,一把推开铃儿,拿过澡巾,捂脸鸣咽。
铃儿不留神一跤跌入池中,咬着嘴唇爬起,浑身也湿透。
龙暗站在叶子期身边,听得女儿的抽噎声,心中痛极,没想到自己女儿的清誉就这么着在自己眼睁睁的情况下给毁了。心中恨极这小子,见他在地上不住挣扎的样子,也没办法把拳脚相加于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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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脸色红润有光泽
() 龙馨身体稳定之后,铃儿便被龙暗派到一个独门独户的偏院照料仍处在昏迷中的叶子期。
铃儿倚坐在院门外的飞崖亭中,对面悬崖泻落一匹玉带,清冷的声响镇rì不绝。铃儿的哽咽声就悄然淹没在这样的声响里。
铃儿从仈jiǔ岁便当丫环,受的是和小姐一样的教育,过的是和小姐一般的生活,不见生人,不亲近男子,不与下人结交。除了服侍小姐,其余一切杂活都吩咐仆妇来做,可是自打叶子期一来,外人一律不许进入后山,铃儿又做仆妇又当厨娘,而后将自己分配照料这个乡下男子,实是前所未有过的耻辱,因而羞愤哭泣。
铃儿忽然声息一滞,似乎听到了屋子里有什么声响,赶紧匆匆把泪抹干,奔了进去。
一进屋,就见到原本搁在小几上的参粥打碎在地,把好好的地面弄得无处下脚。而叶子期光着膀子在床上挣扎,浑身通红,像一条煎炸过的泥湫,口中呻吟,眼睛却出人意料的微睁开来了。
铃儿羞恼地拿来工具清扫地面,听得叶子期叫道:“水,水。”
铃儿竖起两眉,喝道:“嚷嚷个什么?没看到我在扫地呀?”
叶子期感觉自己喉咙就要燃烧了,只是嘶声叫道:“水,水。”
铃儿也不理会,细细地把地面收拾干净,端来一碗水放在几上,看也不愿多看半死不活的叶子期一眼,院里晾绳上全是青年男子的衣裤,晾绳后有个鸽子住的小木屋,铃儿从里面掏出一只白鸽,给鸽子携信笺的小竹管里塞上一朵开放了的小花,把鸽子放飞出去。
然后回到叶子期所在的小屋里,远远地挑了一张大椅子坐了下来,厌恶地盯着叶子期的动作,只见他艰难地侧起身子,颤抖着伸出一只右手去够碗,肌肤的刺痛使他不断地溢出眼泪,喉中的火热使他喘息困难,叶子期摸到了碗,使出浑身解数把碗慢慢移过来,端起往嘴里伸的时候,水晃得地上床上到处都是,忽然臂弯因肌肉收紧剧烈地一痛,“哐”。又碎了一个碗。叶子期颓然倒在床上,浊泪如流,继续承受着炼狱般的痛楚。
铃儿一见之下,气呼呼地跑出去,拿来扫帚再次开始清扫。扫完回来后,便默然坐着。
不久听得院门声响起,铃儿肃然站立在门侧,龙暗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铃儿赶紧行礼。
龙暗挥了挥手,走过去观看叶子期的状况,见他难受地不断挣扎喉中厮吼,依稀是说“水”。不禁疑惑道:“铃儿,你今儿没给他喂水吗?”
铃儿恭谨地回道:“打他醒来后,喂了不下十回。见他喝得太多,便不敢喂了。”
龙暗急道:“以后,你别管他喝了多少,他要你就赶紧喂他,快,端两碗水过来。”
铃儿回了声“是”,赶紧去端水去了。
龙暗接过铃儿递来的水,接连两碗喂下去,发现叶子期呻吟轻了许多,也不叫着要水了。回头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照看他了,故意不给他水喝?”
铃儿见龙暗无喜无怒,心中想说:“是”,却绝不敢说出口。生怕主人怀疑自己违令不尊,急得垂泪下跪道:“奴卑不敢。”
龙暗沉吟了下,道:“你起来,我知道要让你一个姑娘家照顾一个神志不清的男子有些尴尬,但是你看在他能救小姐的命的份上,一定要好好待他,等到小姐完全康复之后,我便正式把你收为内门弟子,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下。”
铃儿心头一震,实是意外之喜,赶忙越加恭敬道:“掌门的救命之恩尚未报答,怎敢挑剔。”
龙暗道:“好吧,好生照看着他,有情况感紧通知,想来再过几天,他便能完全清醒了。”
铃儿回“是”,恭送龙暗出门。
铃儿回到屋中,左右走动,喜上眉梢,想到自己的苦rì子终于熬到了头,恨不能大叫出来。自从五年前便开始了照料卧榻的小姐的rì子,这一晃就是五年,既无人聊天,也无人一块玩耍,每rì熬粥熬药,喂粥喂药,闲来看一眼四季如一的崖涧、松竹,实是比出家为尼更为寂寥更为刻板。
她在心里幻想这天,也不知幻想了多少回。有时想到小姐死了,或许,才能不用在后山待着了。没想到小姐康复后,自己也一样可以进入内门,成为一个名门大派的弟子。
过了半个时辰,铃儿的心情渐渐平复,忽然又听到院门响,本以为是龙暗,开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火红外裳的女子,一怔之下,惊道:“小姐?”
铃儿见到小姐红唇妖艳,眼眸清亮,火红的衣裳凭添无数生气,以前病病恹恹的神态一扫而光,加之以前不是卧床便是泡温泉,总是一身素白长衣。像现在如些光彩照人的着装那是见也没见过。
龙馨嫣然一笑,似乎有点娇羞地微微低头,双手摆弄了一下长裙,问道:“铃儿,好看吗?”
铃儿夸张地赞道:“呀,小姐一康复,那是天仙也没法比呀!”
龙馨上前握住铃儿的手,诚恳地道:“谢谢你,铃儿。”
铃儿羞怯地嚅嗫道:“小姐哪里的话,对奴卑有什么可谢的。”
龙馨望着她闪缩的样子,说道:“只有我最知道你的苦楚,爹爹说了,等你完全好了之后,就让你当我的师妹。”
铃儿忽然痛哭了起来。龙馨不断关怀道:“怎么了,怎么了。”她便哭得越厉害。最后竟然掩面而去,留下龙馨呆呆地在当地立了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迟疑着过去打量小榻上的叶子期。
假若不是龙馨而换了是龙暗或陆芊芊,便会知道,铃儿流下的是不甘和屈辱的泪水,自尊心使她无法忍受打一个巴掌再抚摸一下的安抚。她一直认为龙馨拖累得自己太多太多,早已郁结于衷不是一两句话便了结的事。
龙馨看着叶子期,心想自己终年冰寒,而这个人,却深受烧灼之苦,上天真是奇诡,却偏偏能让水火相济,以此使受尽苦难的两个人,都得以解脱。
龙馨见他皮肤发红,忍不住拿手去试他的额,烫得她赶紧缩手,以前她体内的yīn寒之气将她冻得麻木,而现在通过取阳培yīn之法,yīn寒之气为己所用,对于温度极其敏感,一挨到叶子期,便如被火烧了一般。
她的手一缩,便被叶子期一把给抓住,叶子期的双手,烫得她直咧嘴,只见叶子期把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喉咙上,然后舒服的长吁着气。
龙馨见他痛苦稍稍减轻,强自忍耐着,不忍把手撤回。可是自己却被烫得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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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我们心头的白鸽
() 这天已是叶子期来到镜盘山龙蛇峰上的第十五天,这一天,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清醒来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一个极漂亮的姑娘,穿着自己看也没有看过的新艳衣裳,一脸煞气地抹着桌子,把一张桌子直抹得光可鉴人。
叶子期当即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心中朦胧记得,自己吃喝大小解都是由这样一个姑娘伺候的,他被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只当是一个纷乱的梦,这时恶梦成真,心里惭愧得要死,恨不得赶紧消失,或者找个地缝躲起来。
叶子期丝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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