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抹笑花。
送走了红衣孩子,莲足较之前轻快,想起刚才那幕还是忍不住掩嘴偷笑。见到五皇子柔化的表情,半夏也暗自松气,意外过了,可又迎来一波。
小毛球不知嗅到什么,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一对长腿鹏达,脱离了温香的怀抱,俩主仆马上急慌的追着,边追边喊,可小毛球毫无停下的意思,还拐入了一间围着篱笆的小木屋。
俩人跟着走入,绕过屋子来到后院的一个竹棚前,小白影嗖的钻进围栏的缺口,宇宁想追上前,却被一股馊酸的味道冲停了脚步。
捂着鼻,宇宁指了指,半夏心直捣鼓,又不能不去,捏着鼻子,艰苦的迈着步伐,手把围栏上的扣子一推,刚拉开一条缝,突然,一个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哇!”半夏大呼一声,宇宁也被这黑影吓得一愣,'网罗电子书:。WRbook。'
“哇!”身后又响起一声高音调的喊声,俩人回眸一看,一名十岁左右的女娃捧着一篓玉米,面色刷的一白,远远望着那飞奔的黑影,呢喃着,“小黑??????”。
女娃等着一双大眼,疾步走来,“把我的小黑还来!”怒火冲冲。
“什么小黑!?”宇宁将问题投给半夏,半夏摇头不解。
以为俩人在耍赖,女娃扁嘴哇哇大哭起来,还不忘指责着他俩,“哇~!你们把我的小黑放掉了,把小黑还给我!”。
宇宁被魔音震的头痛,“不要哭”,哭声不但没收小,反而越演越烈,半夏赶忙上前掏这绣包,“那小黑多少银子,我、我赔给你可好!?”。
女娃抹了把眼泪,“谁稀罕你的钱,我要小黑!把小黑还给我!”。
眼看事态在闹下去也是徒劳,宇宁皱着眉喝了一声,“不准哭!”,瞥了眼霎那收住泪水的女娃,他扭头吩咐半夏,“把她们都唤来”说着,他睨着女娃,“知道那小黑往哪逃吗!?”。
女娃点点头,指着右边的那座山,“往山上跑去了”。
半响宇宁拎着护卫往山上搜索,这一动静惊扰了村里的人,纷纷前来查看。
“五皇子,你们不熟悉山上的路,让咱们去找吧”一名中年妇女劝说着,其他人都头来同意的目光。
“你们田里的工作都忙完了吗!?”宇宁一话把众人都问倒了,“你们忙你们的吧,这山也不大,况且她们都是练武之人,没事的”。
众目光在几位侍卫身上游走,都觉得此话有理,最后,村民派出以为熟悉山形地理的中年妇女给她们带路,而宇宁跟半夏在山下等待消息。
两人在山下等了片刻,半夏就道:“五皇子,奴才去问村民借张椅子”。
就在半夏离开不久,树丛里传来“窸窣”的声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凝着他,一只圆滚滚的黑色小肥猪就站在离他三步距离。
“半夏,快叫人——”扭头发现半夏不在,又瞧了眼小黑猪,一咬牙,提着裙摆追上去。
残阳在天边燃烧今日最后的火焰,披着霞光的元容在村口就远远看到一群人围作一团,慌乱之色覆盖在每人的脸上。
心急如焚的半夏意乱之际瞅见那抹剪影被拉的老长的人时,眸光乍亮,迎面跑了上去,“驸马,糟了糟了”。
“半夏!?怎么了!?”看着半夏苍白的脸色,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五皇子失踪了”。
得知事件原委,元容立马背上镰刀、弓箭、火棒赶往山上,其他村民也在山上四散寻找,随着夜幕的降临,山上的气温就越发寒凉,更让人担心的是隐藏在山上的野兽。
22、第二十二章
树影呼啸摇摆,在幽白的月色之下宛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四方断断续续的传来奇怪的叫声,就算捂住耳朵,那嚎叫声还是穿透指缝透入耳里。
害怕的不只是宇宁,还有那只惊得“嗷嗷”嚎叫的小黑猪,最起码,现在身边还有这肥家伙伴着,宇宁拉了拉绳子,另一头牵着小黑猪的脖子,“不准叫!一会儿把野兽引来就把你丢出去”。
小黑猪果真把叫声收小,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你能听懂我的话!?”宇宁双目一闪一闪,“你知道下山的路吗!?”话一出口,宇宁黯然垂目,嘟哝着“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让一只猪崽带路,傻瓜”。
听着耳边的怪叫声,宇宁靠着树干站起来,抹黑捡了一根树枝,凭着某些稀疏的树叶透进来的月光缓缓前进,一手牵着小黑猪,一手握着树枝探路。
依稀辨认到面前的条羊肠小道,小心翼翼的迈着每一步,当他踩在这被夜色掩饰着的兽路时,危险正逐步逼近,不是四方八面的野兽,而是猎人在地上设置的陷阱。
一口锋利的血盆大口正在等待着他的落入,左脚刚踏前去,一声金属的“咔嚓”声,随即利齿便向他脚踝袭来,狠狠的咬住了莲足。
“啊!”嘶声裂肺的尖叫划破阴森,同时吸引着隐藏在草丛后那一双双发着幽绿的兽眼。
另一头,寻找未果的元容忽闻空气中飘来一声音调,甚是熟悉,细长的眼眸微眯,流露着幽亮的光芒,眼神一凜,锁住了身后那一方漆黑,瞬间,她化作一匹猎豹,在黑夜中穿梭自如。
落入了黑暗中,听觉尤为明锐,一边拉长了耳朵扑捉细微的声响,眼眸一边警惕八方的动静。
突然,一股淡淡的铁腥味随风飘来,她刹住了步伐,仔细探寻,熄灭了火棒,元容牵着那丝腥甜缓步靠近,在那长的跟成人高的草丛后找到那个瑟瑟发抖的背影,抱着腿卷缩着,紧咬的牙关泄出轻细的痛吟。
脚步稍迈出半步她就撤回了,退回草丛里,目光似铁,捕捉对面那群蠢蠢欲动的野兽黑影,三根羽箭扣于指中,冒着寒气的箭头锁定那三头猎物,横弓拉满,一鼓作气的“嗖嗖嗖”的刺破长空,在男人身边呼啸而过,野兽的哀鸣吓退了残余的同伴。
秋目带着惶恐回头一看,那滴求救的泪水在夜里幽幽流转,摇摇欲坠,望着那黑影将面前仅存的光线遮挡,柔柔低沉的嗓音在此时就像一股暖流,包裹着他那颗坠入黑冷的心。
“我把铁夹掰开,你尽快将腿拉出”元容手一触铁夹,宇宁就痛得直冒冷汗,苍白的唇瓣被贝齿咬得鲜红,那种刻入骨髓的剧痛,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而遂着他刚才无意的扭动,铁夹的利齿又陷入了不少,感觉已深入骨头。
蓦地,一只温厚的手掌在他背脊摁压,身子一倾落入一个带着干燥香味的怀里,“噗通噗通”的稳跳心声就像一剂安抚的灵药,不知不觉,他忘了脚伤的伤痛,脑子被这纯朴的味道所占据。
她柔柔的音调在耳边吹拂,“痛就咬着我的肩”。
秋目盈动,几分犹豫后,怯怯的张开唇瓣。
“我现在数一二三”元容倒数着,双手使力一掰,两排利齿带着鲜血撑开了大嘴,肩上的贝齿却深深留下了烙印。
元容撕下衣袂裹住被染成红莲的小腿,颀长的身影背对着他,勾着食指含在唇中,清脆悠长的哨声在夜空中回荡,片刻,陆续有不同的哨声回响。
身子一蹲,双臂往后,“上来”。
宇宁瞅着那宽广的肩膀,有些羞怯,有些害怕触碰,他不自然的抱着双臂,潜意识的在掩护着什么。
久久不觉重量的降落,元容轻叹一声,转身蹲下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横抱在怀中。
“大胆——”宇宁双颊一热,磕磕巴巴的话在喉咙里打结,他慌乱的想挣脱,却被肩上那只大掌紧锁。
~奇~“别动,我只想带你下山”元容的话令他放弃了挣扎,耳边没了可怕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那平稳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一声一声的传入耳畔。
~书~眼帘微抬,宇宁头一次认真看过她,没有出众的才貌,带点忠厚的侧脸在偶尔投射的月色下,仿佛被镶了一层银光,让那双剪水秋目一时之间移不开视线。
~网~元容垂目一看,就见男人仓惶逃脱的目光,抿唇一笑,阔步下山,连同身后的小黑猪。
穿过重重树影,忽见前方火光闪烁,她不禁加快步履,众人喜出望外的表情在火光下燃起,一拥而上。
人群里冲出一个小女娃,抱着元容脚边的小黑猪欢天喜地的叫着,“小黑小黑,你回来了”,欢喜过后,小女娃愧疚的黯下神色,走到宇宁面前,“大哥哥,多谢你”抿了抿唇,脸有些玫红,模糊的道了句,“对不起”。
贵婶一把拎着小女娃的领子,眼眸一眯,“好呀,原来是你这个丫头惹的祸”。
小女娃挣扎的拨开领子的大手,努着嘴巴嚷嚷,“娘,是他把小黑放走在先的”。
“你还敢说!”抬手送给她一个羊角,小女娃疼得眼角冒泪花,捂着脑袋喊痛。
“扑哧”一声俏笑声滑出,众人望向发声源,只见宇宁捂着嘴巴埋着头。
“半夏在吗!?”元容在人群中寻找,始终不见踪影。
“哦,那个小男孩呀”牛婶道,“他说回府搬救兵,看来是赶不了宵禁被堵在城里了”。
“这样呀”元容垂眸询问男子,“五皇子,草民茅屋简小,您能否将就一晚”。
扑打着羽睫,宇宁撇开了视线,头欲轻轻点扣,却被一把活泼爽朗的声音打断。
“容姐姐,今晚就让五皇子住咱家吧,你一个大女人粗手粗脚的,家里有爹爹和我也放心点”。
胸前的衣角一紧,元容瞟了眼那只攥紧的柔荑,笑着回绝了,“不用了,你们折腾这么久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五皇子有我看着就行”。
“可是??????”依巧犹豫着,牛婶顺势将他拉回了身边,“元容是妻主,怎都比咱们了解五皇子,咱们就别掺合了,走吧”。
依巧挠挠脸颊,“那也是”,抬头,双眼乍亮乍亮,“容姐姐,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噢”。
“嗯”元容笑着颔首。
小茅屋,仅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找来被褥垫着冷硬的木床,轻轻的挪到上面。他默不作声,就像被点了哑穴似的,眼帘低垂,只是移动的时候扯到伤口才听得见他细微的痛吟声。
看着变成小玉人的男子,元容卸下弓箭,凝着那快凝固的血迹,“先替您清理伤口”说着,她在他脚边蹲下,“失礼了”。
宇宁浑身一僵,看着自己裤管被卷至膝上露出一截小腿,脸不知不觉中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嘶——”冰冷的井水就像一根根银针扎进来,疼得他闪缩着。
元容轻握着细白的脚踝,看着一盆的清水被染红,雪白的帕子印出一朵朵血花,冲去污血,那狰狞的伤口清晰可见,皮肉被翻卷,还不断冒着血水,元容换来干净的布条止住血。
她低着头,凝着着布条,冷静的说道:“伤口有点大,要缝针”。
宇宁只觉得小腿就像被火烧似的,感觉自己的血液不停的往外冒,他不懂什么缝针,他只想尽快从这疼痛中解脱。
男人痛的扭曲着五官,元容不再迟疑,掀开布条往伤口处撒上止血的麻药,疼痛的消退让那张紧皱的脸得以松缓,喘着气,宇宁身子脱力的左右摇晃,感觉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随即,被一只有力的臂弯扶着他慢慢躺下,身上一暖,昏昏沉沉的闭上了双目。
见男人昏睡了她接下来也好做,找来一根绣花针弯成勾状,在火上烤了烤,元容借灯缝针,以往都是自己缝,给别人弄还是头一回,平时粗手粗脚的她,这回细腻的想拿着绣花针的小郎君。
看着那环着小腿的线,元容轻轻抚摸,“抱歉,留下了疤痕”。
夜晚,宇宁有点低烧,元容不敢离开一步,时刻观察着,直到三更时,他的热度才退下,这时,元容才能稍微眯一下眼睛。
不过,那双盈盈秋水却在幽暗中缓缓乍亮。
“唔嗯??????”喉咙干涩,只能发出破碎的音符。
“醒了!?”元容浅睡,睁开酸涩的双眼,扶着男人坐起来,又倒了杯清茶给他润喉。
握着茶杯,嗓音带着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才俩时辰,现在天未亮,再多睡一会儿吧”,宇宁推开肩上的大掌,虚弱的说道:“我想沐浴更衣,身??????粘乎乎的、不舒服”。
“那我去烧水”。
望着那抹背影,宇宁视线低移凝着那裹着白布条的小腿,指尖轻抚,嘴角抖落几朵小黄花。
元容抬手抹了把汗,阔步走进,“热水烧好了,待会儿把浴桶搬进来”说着,她背对着他,从那个矮小残旧的柜子里东找西挖,最后拿着一件不料算是最好的大衣出来,“五皇子,家中只有这粗衣,不嫌弃的话,请用”。
宇宁拉紧身上的薄被,轻轻的点头,“嗯”。
将衣服放到他身侧,元容又走出小茅屋到棚子那把浴桶搬来,又是刷浴桶,又要挪到屋里,元容的额间已冒出一层汗珠。
看着满仆仆的热水,元容拎着木桶朝男子说道:“水可以了,您请用,我就在屋外,有任何事请吩咐”。
抠着手指,宇宁讷讷的应了声,“嗯”,门“咿呀”的关合,因为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