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冰翱错愕地抬起头,失笑出声:“呵哈……你怎会这么想?”为什么导出这种结论?
“因为你积极地叫人猜疑。”
先前明明就千不依万不愿地,他只好费尽心思,百般恳求,好不容易才得到首肯,允他亲吻他的唇,也允他能拥着他入眠,但若想更一步进展就断然拒绝,令他无奈却又不得不听从,可今日,一个午后小寝,态度却全都变了,还表现的如此激情诱人,怎不叫人怀疑?
凤冰翱心存逗弄,故意问道:“倘若是,你愿意吗?”
听闻此言,皇帝额上冷汗渐渐冒出,思索片刻,才为难地应答:“我是很想潇洒地回你一句愿意……但你我都知,那是胡扯!虽然是委屈了你,但我就是想拥抱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若你真是不愿意,那……那我也认了,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其它……唉~~我就不在意了!”
这番话打翻凤冰翱残存的理性,他怜惜地主动亲吻皇帝,自下颚往上亲吻至额,再顺着鼻梁轻啄至唇,藉此传达意愿。
“你不在意我在意呀!我的个性拘谨,说不出挑情煽人的蜜语,但确确实实地想你拥有全部的我,你还要我出示证明吗?”
凤冰翱翻起身子,坐在皇帝身侧,伸出双手轻轻解开衣襟,坦露大片雪白颈肩,那种羞涩的感觉令他的肌肤添上一抹粉红,动人心弦。
得到如此煽情允诺而犹不知情趣的男人,简直比美人在怀不改其色的柳下惠还不如!
皇帝立刻以饿虎扑羊之势猛地攻略那块洁白粉嫩,以唇轻吮,以舌轻舔,以齿轻啃,细细麻麻的触电感侵袭凤冰翱的感官,让他浑身轻颤,终至虚软地往后倒向床榻,皇帝顺势欺上前,大手一拉,整个衣襟应势而开,敞出一片晶莹白皙透红的胸膛。
“翱,你的肌肤真是美丽滑嫩,白里透红,犹似霜雪覆落花,叫人迷醉。”
皇帝用唇一一膜拜那吋吋雪白,心里除了欲情之外,竟有着一丝感动,他终于得到他的倾心相待,叫他怎不欣喜若狂!
“也只得你喜欢罢了,身为男子却似红颜嫩肤,挺叫人难堪……嗯嗯……你大概不知……我年纪幼小时,我爹曾叫我在烈阳下赤着膀子练功,连连曝晒数日……为的就是这身白肤……嗯啊……轻点……”
半眯着眼,凤冰翱瞧见皇帝张着唇舔逗吸咬他胸前的茱萸,那种煽情淫靡的情境叫人羞赧,也撩拨他的欲望,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吟哦,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可现今却依然这么白嫩香滑,叫人迷醉……你是怎么保持的?”
皇帝边问边不断地印下烙痕,唇舌刻意慢慢地礼赞每一吋肌肤,那种湿濡舔弄的感觉几乎让凤冰翱心智狂乱,无法辨识传入耳际之间的话语,只是更加敏锐地感受情欲在体内流窜,几乎烧灼身躯。
“嗯嗯……哼嗯……”
细碎的声音吟出凤冰翱体内欲奔腾而出的渴求,他那陀红的面容也不断展露淫靡的风华,惹得皇帝更加狂恣,无心继续交谈,急切地往下探索,遇着未敞开的里衣,心急如焚,大手连忙一扯,衣袍顿时化成碎片,散落床榻下 一个绝美中带着清纯的丽人横卧在榻,宛若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艳图。
凤冰翱忍住羞怯,低喃地抗议:“别那么急切……活像个贪色鬼……而且,你不脱衣吗?”
闻言,皇帝赶紧手忙脚乱地将身上衣物一一拨除,坦露遮盖在衣物下的结实体魄,随之,覆上等待中的人儿,肌肤相亲那一刻,两人皆发出低吟,表达喜悦,而后,彼此取悦,相互探索对方身躯,以唇、以手、以心……
“翱,我耐不住了!可以进去了吗?”
皇帝那粗喘的气息回荡在凤冰翱耳边,令他忍不住颤抖身躯,跟着发出吟哦。
“嗯嗯……好……我也……想要你……嗯呵……啊……”
凤冰翱瞳眸半启,眼角挂着些许泪珠,口唇因吻而红艳,神智迷乱,只想尽快得到解脱。
皇帝以指探索凤冰翱幽径的深处,引来喘吟连连的动人声音,皇帝想听那唇吐出自己的名,低哑地开口要求:“翱,叫我……”
火热的欲流在体内焚烧,都快将他覆没了,怎么还不……凤冰翱难耐地滑动身躯,敞开的大腿禁不住地摩擦皇帝的腰际,双手也用力地搂住皇帝,无意识地口口呼唤:“嗯啊……啊啊……皇上……皇上……嗯哼……”
“不、不是,我要听你叫我的名。”
睁开迷离带泪的眼眸,凤冰翱露出哀求神色:“……烈…璇……烈璇……爱我……烈璇……”
皇帝——龙烈璇——万分欣喜地低身封住他的唇,将那声声美妙的呼唤刻镂到心里,直至此刻才确定他终于得到这傲气清雅的男子。
“翱,放松身子……”
火热巨大的欲望慢慢开启幽径,寻访人间极至的欢乐。
“……痛……轻点……”轻蹙眉头,凤冰翱忍痛纳入,虽有丝羞、有点惧,却依然努力放松因痛而僵直的身躯 龙烈璇爱怜地轻轻抚去凤冰翱瞳眸中因痛冒出的珠泪,倍感心疼,虽想急切地全部占有他的一切,却也不想伤他一丝一分,只得耐心地静待他接纳他。
“好些了吗?”不由得放柔声响。
“嗯……”
凤冰翱低应,身子疼痛的很,却又感到十分充实,有被珍爱怜惜的酩酊感,令他感到满满的幸福,非但想奉献自己整个身心,亦想接纳他的全部。
身为男子,却让另一男子搂在怀里享尽欢愉,大抵是逆天吧?应是不为世人所承认的孽情……
可此时他却无法这么认同,亦无法打心里感到羞愧或是歉疚,因为他明了此时此刻,他们只是在倾吐对彼此的爱,以眼;以唇;以身;以心……
全心全意向对方诉说情爱,他只感到迷醉、愉悦、沉溺、神离……
只想再多温存一刻,哪理得了仁义道德、忠孝节义……或许悖德;或许违天;或许反常……他,却也顾不得了 肌肤相亲如此叫人迷醉,莫怪人们总歌咏着情爱,千古吟唱。
“翱,我很想让你多适应一会儿,可你如此炙热紧窒,我实在耐不住了。”
“烈璇,我的皇上……”凤冰翱伸出臂膀缠绕他的颈项,将他拉下来覆上自己,“爱我,猛烈地爱我,毫不保留地让我感受你燃烧的爱吧!”
“翱,我爱你,永世不逾。”
随着爱语,一记猛然的撞击,狠狠地打进深处,让凤冰翱霎时喘不过气,哀哀低吟,随着律动起伏,心神遽乱,狂放不已。
“烈…璇……我也…爱你……爱你……”
两人双双沉入欲海翻腾,春色满室,享尽人间欢爱极至之乐……
幽暗夜幕低垂,烛火照印寝宫内室,一人悄悄翻身下榻,轻手轻脚地穿戴衣物,随后,坐在床榻边,凝望沉睡在榻上的爱人,伸指拨弄覆在他面容上的发。
“我得走了,烈璇……或许你会怨我,或许你会恼我,但我的本意都是为了国家,此话虽然稍有推托之嫌,可我放不不责任与义务,亦见不得百姓苦难流离,请你体谅……我答应你,会尽心保全自己安危,凯旋归来……”
依依不舍地留恋片刻,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凤冰翱头也不回地步出寝殿。
殿外,一人两马正候着。
凤冰翱牵过缰绳,俐落地翻身上马,策马轻驰。
“这样不好吧?”李修远不安地悄声问道。
“没关系。”凤冰翱温文一笑,眸中流露决心。“国家社稷、百姓福祉为先。”驱使缰绳,加快速度往城门奔驰而去。
见此,李修远只得闭上嘴紧随其后。
将军已经下定决心,皇上,您只好听从“后命”啰!李修远边策马奔驰边为皇帝哀悼。
不过,话说回来,这才像将军的为人嘛!他绝不会是个躲在后宫安逸过日子,逃避己身责任的男人,既然皇帝爱惨将军,应当也很明了他的个性才是。
李修远抛开多余的同情,带着些许兴奋尾随凤冰翱。
皇上或许不知,此时才是将军最美、最神采的风貌,那股坚忍不拔的意志,清冽傲人的身型,真是令人心神具迷,不得不拜服其下,紧紧跟随。
城外,大军齐备,只待将领一声令下,讨伐外夷,战事一触即发!
23
黄沙漫天,寒雪细飘,大军进入荒原,四周景物单调,辽阔无涯,贫瘠的干草原覆盖上一层薄霜,一旁尚有几株枯黄的枝干,此外,别无人烟,而顶上,日正当中,照射大地,稍稍驱走寒意,带来些许温暖。
凤冰翱拉紧缰绳停马,要侍从将地形图递上,观看片刻,转头吩咐:“李副将,叫沉副将带领前锋营到右前方五十里处探探是否有敌军出没,那里有一处天然谷地,易守难攻,正适合让大军驻扎。”顿了顿,又细细交代:“倘若发现敌军身影,切莫打草惊蛇,速速回报。”
“得令!”李修远策马奔至大军前方传递军命。
“传令下去,大军暂时停驻此地,稍作休息,另外,要厨房开膳,大家边用膳边等前峰营的消息。”
“是!将军。”
凤冰翱翻身下马,身旁侍从立即上前接过缰绳,将马牵至一旁照料。士兵们纷纷搭起简易帐幕,准备用膳歇息 凤冰翱进入一帐幕,立刻瘫软身子,跌卧到软皮毛缝制的铺上,疲态尽现。
一会儿,李修远掀开幕帘进来,见凤冰翱竟如此疲累,不免担心,赶紧上前关切。
“将军,你的脸色挺难看,还好吧?”
睁眼见了来人,复地又阖上眼,简洁地回道:“无碍。”
“是吗……”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怎可能让这两字打发,李修远落坐,静待他给答案。
凤冰翱翻过身子,不打算理会,半响,才又吐出一句:“……身子有点酸疼,不打紧。”
身子酸疼?以往可以坐在马背连续奔驰三日夜,依然谈笑风生、面不改色的将军,居然说他身子酸疼?!
没听错吧?
领着大军行进至今已半月余的时间,虽然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可依将军的能耐和历练,那也不算什么……
不过,仔细回想,好象自大军启程那日起,将军的样子就怪怪的,彷佛刻意保护某个部位,还在马具上加了厚厚的软垫……凭李修远的机灵,哪会不知是什么因素造成他身子酸疼,登时恍然大悟。
啊哈!知道了!将军必然与皇上成就好事了!真是,也不用瞒他嘛!
“喔哦~~我知道你怎会身子酸疼了!”神情暧昧地取笑。“终于做啦?”
“你这死二愣子!什么做啦?真下流!”凤冰翱连忙叱喝,然后很难得地羞红了脸。
“哎哎!将军不用难为情,末将能体谅的。”
“懒得与你说嘴!”
“别恼羞成怒嘛!”李修远继续不知死活地陶侃他。“这样吧!我叫大军缓下速度,体贴将军的身子疲钝…… “闭嘴!再说我就罚你去清马帐!”凤冰翱倏地翻坐起身,怒视李修远。
“是、是!将军大人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呢!”李修远耍嘴皮似地敷衍应对,气煞凤冰翱,可就是拿他没辄,而李修远也很明了这点,十分善加利用。
“别闹了,出去吃饭吧!”凤冰翱赶紧转移话题,理理衣袍,预备出帐。
“哎~~将军,别急着逃避嘛!再多歇一会儿吧!让身子好~~好~~地躺一躺嘛!吃饭这等小事,就让我来替你服务……”
凤冰翱依然头也不回,跨着步伐走出帐幕,光听那言下之意就叫人气恼,哪还能留下来继续让他讪笑,当然置之不理。
步出帐外,向过往士兵一一点头回礼,凤冰翱边走边审视兵士们的情况。
战场,真可说是人间炼狱,是最严苛最残暴的场所,面对的不是生存就是死亡。
倘若可以,他并不想将这些年少青壮的兵士们领往战场,可现实总叫人难以选择,他依然得赴战场杀敌,历经修罗场的试炼,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设法让牺牲减至最低,让每一人都可回归家园,虽明知这是个奢望,但总得尽力而为。
凤冰翱心情十分沉重,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面带笑意,一一勉励兵士的辛劳。
“这般美貌过人、细皮嫩肉的年轻将军,真懂得带兵打仗吗?”
一句轻视的问话传来,引起众人注意,凤冰翱看向来人。
“让你这个看起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像个娘儿们般的书生领军打仗,真是叫人不能信任,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会死人的,你这白面小子可得搞清楚!”一个体格高大粗壮、面色黝黑的大汉排开人群站出来嚷喝道。
“这可不是在朝廷上,只要耍耍嘴皮子卖弄文学就可以升官,战场上是要搏性命、流热血、真刀实枪地拼命杀敌,依你这般娇贵的体格办得到吗?倘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