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河东王氏的危机,就这样被扼杀在了开头,危机危机,危险与际遇并存,王家的危险已经消失,它的机遇却真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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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识时务
() 王缙虽然也在为自家兄长的强势霸气而暗暗叫好,可他自然无法像王绯这般,将自己的兄长当作神诋来崇拜,而且他骨子里并没有王维那么强硬,在看到王维对崔珀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时,他在解气的同时,也十分担心。
倒是王维之母崔茵梦依旧神sè漠然,哪怕她的眼前多了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与一个满脸是伤的男人,她依旧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
崔茵梦只是淡淡道:“阿维,你做得好,不过这还不够,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这蒲州博陵崔氏的产业,就由我们河东王氏来接收吧。”
崔珀听到崔茵梦那依旧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只觉得全身发寒,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堂弟呀,虽然是远房的,可大家终究都是姓崔,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崔珀心头愤懑,强烈的控诉道:“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是想让河东王氏的名声臭掉吗?”
崔茵梦嘴唇微微勾起,像是一座真正的神诋,在嘲讽凡人的智慧,她淡淡道:“以前是需要,因为那是弱者,等到吞并你们崔家之后,就不需要了,因为已经成了强者,强者为尊,即使名声在别的家族心目中臭掉,他们又能如何?”
“王少府,你怎么看?”崔茵梦轻抿一口茶,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元一个激灵,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打这个女人的主意,简直就是愚蠢,她自始至终,淡漠的态度从未改变过,之前没有因为他与崔珀的威逼侮辱而惊慌失措,反而十分冷静的与他们讨论利益得失,而现在同样也没有因为胜券在握而得意洋洋。
她永远可以在正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元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尽最大的可能明哲保身的机会。
所以他虽然依旧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官威,可却已经微微弯下了腰,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这崔氏在此县之中确实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尤其是崔珀之子崔道之,平rì里为非作歹、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幸而今rì有这位王郎君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让本官都不得不为之心中赞叹。”
崔珀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指着王元,他简直无法相信在这一刻,王元居然又背叛了……其实他早该料到了,既然这个男人可以背叛自己之前的同族好友,那现在为了自己那渺茫的前程,为何不能再背叛一次呢?
说到底王元就是个唯利益论的真小人而已,谁对他有利,他就与谁做朋友,谁对他无利,那他随时都能背叛,这样的人,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人要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并不算艰难,哪怕这样的成功在大人物中根本不值一提。
要知道,流外的吏员想要成为流内的官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官与吏完全就处于不同的阶层,而王元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吏员,爬到官员圈子里,真的足以看出他的jiān猾似鬼。
王元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一旁看戏的陆玉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就知道,在官场上混的某些底层官员,就是这么现实,这让陆玉明终于又一次体会到权力的滋味,它是如此的迷人,可以指鹿为马,可以压迫众生,还可以一言定人前途、生死。
“王少府,刚刚你不是还说这位王公子是个杀人犯嘛,现在怎么又成了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大英雄了?”陆玉明有些调侃地说道。
王元的态度愈发谦恭了,他知道哪怕自己的未来再渺茫,却也不能自暴自弃,他要争取最大可能xìng的宽大处理,最后即使丢官,也起码可以留下一条小命,反正这些年当县丞捞的钱,已经足够他过一个富家翁悠闲生活了。
所以这张脸不要就不要吧,他用一种坦诚真挚的语气说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事实,刚刚本官为小人蒙蔽,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判断,多亏陆公子提点本官,才让本官不至于犯下大错,误会品xìng纯良、正直的王家公子。”
陆玉明听了这话,只觉得更加搞笑,若王维真的是什么品xìng纯良的家伙的话,那这河东王氏可早就被这两人给玩坏了吧,原来品xìng纯良的人,杀起人来,会这么干净利落。
王元知道,自己不仅要哄好陆玉明,更要哄好王维,毕竟从这两人的关系来看,分明这陆玉明对王维十分看重,而今rì这种事,又算得上王维的家事,所以最后肯定还是要看王维的意见。
于是王元又十分恭敬的向王维开始控诉崔家的“邪恶”,若是有人对比王元前后的模样,肯定会觉得此人就是jīng神分裂。
然而这确实就是王元向上爬的技巧了,见风使舵、善于投机,只是这次运气不佳,终于栽了而已,可以前他的运气可是很好的,毕竟不是哪个人,都能从流外小吏进入流内为官的。
王元这种比较底层的官员,其实就是这样的德xìng,而品佚稍高、抑或是出身清流的官员,肯定会异常在意自己的名声,毕竟一旦名声臭了的话,可就当不成什么清流、名士、公知了。
这时,王维的满腔怒火也算发泄过了,或者说,他早就计算清楚,要怎样发火,才能谋取最大的利益。
他为何只杀崔道之,而不是将崔珀、王元一股脑的全杀死,自然有他的道理,崔道之首先是个庶子,在崔家毫无地位,此等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之无妨。
崔珀也可直接刺死,然后将有关崔氏父子同玩一个jì女的而后猝死的消息散播出去,自然能够既在**上毁灭对方,又在名声上尽可能地打击对方。
只是王维转念一想,有时候死亡对某些人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像崔道之死得那么干脆,王维都觉得自己实在太仁慈了。
不如将这个崔珀留下来好好折磨,**上的折磨完全是次要的,毁其容貌只是王维随意为之,而既然这崔珀想要谋夺河东王氏的产业,那么自己当然要以牙还牙,让崔珀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家的产业被夺。
这对崔珀jīng神上的打击,肯定是异常巨大的,王维一点都不担心博陵崔氏会如何报复,就算崔珀之父是博陵崔氏的长老,却也终究鞭长莫及,更别提王维的报复完全是站在道义上的,这崔家都想直接吞并我河东王氏了,难道我河东王氏就不能如此反击?
更别提王维的舅舅还是博陵崔氏名义上的家主,虽然这家主的实权有点水,但毕竟是家主,而崔璩在zhōng ;yāng还当着清贵的官职呢,有他在博陵崔氏斡旋,王维的信心自然更加充足。
而待到河东王氏完全扎根在这蒲州,将整个蒲州弄得铁板一块后,就算是博陵崔氏想再插手到这蒲州来,那便已经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王维更加有理由相信,即使崔珀总是将他那位博陵崔氏长老的父亲拿出来唬人,毕竟崔玄曦是已故的崔玄暐前宰相的亲兄弟,但在这崔玄曦心中,崔珀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并不算重要,就算是嫡子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因为崔珀没有官身,而他的兄长,也即是长安那位纨绔子弟崔临之的父亲,起码是个从五品下的上州司马,其正在chūn秋鼎盛之年,还是很有前途的,崔玄曦自然会将更多的资源,运用在这个有前途的嫡子身上。
至于这个并不成器的嫡子崔珀,对家族的作用实在太小,他在必要的时候就是一枚弃子,可以在世家大族中的碰撞中被随意抛弃。
五姓七宗虽然同气连枝,互相姻亲不断,可斗争摩擦肯定不会少,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zhōng ;yāng,毕竟官场上的位置越往上就越少,谁能更进一步,谁就能给世家带来更大的利益。
王维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位王少府对崔家邪恶的控诉,只是淡淡道:“如此崔氏,没必要存在了吧?”
王元面有难sè,道:“此事本官自然责无旁贷,但崔明府(县令)可是出自博陵崔氏……”
王维之母崔茵梦却忽然道:“无妨,崔明府是个聪明人,他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而且,难道你忘了,我也是崔家的人。”
这位崔明府,名叫崔琦,进士及第,出自博陵崔氏,可谓清流名门,虽然与崔茵梦并非同一支,却与崔茵梦之兄崔璩关系莫逆,崔璩对其有提携之恩。
崔琦在这里任一方县令,最喜结交文人名士高僧,像那位普寂大师就是他的座上宾,而正因如此,他对河东王氏颇为照顾,但动作却十分隐蔽。
王元只当自己是河东王氏最大的依仗,却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与崔茵梦的关系,他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崔琦出身博陵崔氏,便会偏袒崔珀,却不知崔琦心里一点也不待见这个同族兄弟。
仅仅只是碍于同族,对崔珀的某些行为置之不理而已,这次河东王氏意yù吞并崔珀的家族,他更加不会理会,反正他马上也要去zhōng ;yāng当某部门的员外郎了,到时候还要依仗崔璩呢,怎么可能去为难与崔璩十分亲厚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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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现实
() 王元自然从崔茵梦的话语中听出了这层意思,他只觉得心中骇然,难怪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这么淡定!难怪河东王氏“岌岌可危”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倒下去!
王元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上窜下跳的小丑,今rì这事,就算王维并没有赶回来,或许最终的结果也并非他想象得那么简单,他这个时候才觉得,处于他这样的低层次,所接受到的信息实在具有局限xìng。
可崔珀为什么就敢这么做呢?他想了想,顿时就明白了,这厮就算知道了河东王氏有自己的底牌,但依照他那种自作聪明、胆大妄为的xìng子,也不会谨慎思考周全再动手。
哎,自己这么就鬼迷心窍信了这个崔珀呢?王元只觉得满心都是后悔,但自己当时的确被崔珀承诺的利益所迷住了。
崔珀虽然满脸是伤,王维依旧毫不心软的让家中的护卫将他先关押到世家大族私设的地窖监狱中,至于崔道之的死,同样也要首先封锁消息,他可不想让在这蒲州的崔家有任何准备。
王元则是在向王维等人再次表过忠心后,便诚惶诚恐的离去了,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次只要能保下一条小命,就已经足够了,而能保住命的方法,自然便是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了。
王元不是没考虑过先虚与委蛇,而后再将消息先透露给崔珀在蒲州的家族,可他深思熟虑之后,才发现这样做的风险太高,在蒲州,有谁大得过陆象先?哪怕陆象先确实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可这不代表他不能管事?
而王维为何能与陆象先之子关系如此亲厚,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有个进士的身份?王元越想,就越觉得王维深不可测,最终只能暗叹一声晦气。
于是,一个小小的麻烦,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清理过后的大厅,空气也为之一清,凝重的气氛转而变得轻松闲适起来。
崔茵梦依旧淡淡的吩咐道:“阿维,既然你已回来,还考上了进士,获得了官身,那如今你就是真正的河东王氏的家主了,今rì你就作为主人,好好的招待这些客人吧。”
说完之后,崔茵梦便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转身离去了,她好像对王维的成功,也没有任何的喜悦、兴奋,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崔茵梦总是这么淡漠,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维当然早就习惯了母亲这样清冷的xìng子,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嫁给那位过世的父亲,毕竟在王维的记忆当中,父亲真的是个非常平庸的人,虽然很努力地在官场奋斗,可心机、手腕,真的找不出任何亮点。
王维凝视着崔茵梦那如同梦幻般的背影,只觉得她是如此的不真实。
王维对母亲的疑惑也就持续了一会,无论如何,她总是自己的母亲,为这个家也付出了许多,隐藏在母亲淡漠面颊之后,也有对孩子们的维护与关心,这就足够了。
王维在做一件事时,总能很快的进入状态,他开始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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