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愿意!
那好,既然慕容雪想要以此来控制她,那么她又何尝不可以反借慕容雪的手,来为自己添加更多的筹码呢?
这般一想,张瑶的脑子里,那些浑浑噩噩的想法,全都通了,只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好似什么都压不倒她似得。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张瑶深吸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
怜玉容有孕的消息,不过一夜之间,便传遍了东宫上下。
甚至还传到了皇宫里去了,随后便是皇上和皇后的赏赐,一件件儿的,赐宝似的进了东宫南殿儿。
这一日,太子早早的便回了东宫,一来,便去了南殿儿正房。
此刻,怜玉容正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怜风在一旁替她轻轻儿的按摩着臂膀,怜雨则在一旁替她削着水果,一边儿还笑着道,“娘娘这一胎,果然是咱们宫里的小福星呢,瞧着这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赏赐了东西了下来呢,当时那人有了,可没见有过这种阵仗呢。”
怜玉容听罢,脸上出现一丝不屑,“也不看看是什么人,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岂是谁都可以接得住的?没得受不住那个福气,反倒是受了累赘。”
此话一出,怜风怜雨顿时笑着附和着,主仆三人正在笑闹着,外间儿小丫鬟便通报了起来,“娘娘,太子来了。”
怜玉容一听,急忙的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抚弄了几下妆容,问怜风,“怎么样?我的妆容如何?有没有乱?”
怜风忙点点头,“娘娘的妆容好的很,如玉柳扶花。”这般一说,怜玉容心下定了定。
怜雨忙扶着怜玉容上前,刚刚准备了一番,独孤澈的身影便迈入房中。
怜玉容忙上前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一进怜玉容的房间,屋内浓重的脂粉气息,让独孤澈下意识的便皱了皱眉头,听见怜玉容的声音,独孤澈转眼看了看,想着怜玉容还怀着身孕,便上前一步,亲自扶了怜玉容,“爱妃如今怀有身孕,不必与本宫多礼。”
靠近怜玉容,那浓重的脂粉气息更重了,可想着怜玉容肚子里的孩子,独孤澈忍了忍。
怜玉容心下喜得不行,面上偏要装柔弱,楚楚动人的抬头,凝眸看向太子,怜玉容浅笑道,“臣妾,多谢殿下关心。”说着,跟着独孤澈的手慢慢儿的站了起来。
怜玉容自以为自己的笑容有多美丽动人,却不曾想,看在独孤澈的眼中,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其实怜玉容长的也不差,只不过多年的后宫生活,总是把她打磨的要消弭一点儿,平日多有化妆,虽然化的淡,可看在如今,已经看惯了不施粉黛的张瑶的模样的独孤澈眼中,怜玉容的打扮,多有庸俗。
特别是满屋子的胭脂水粉气息,更是让独孤澈不喜,比起这一点儿,慕容雪倒是做的比较好,屋子内永远都是清香的,让人闻着,便是神清气爽的。
怜玉容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在独孤澈的眼中,已经上升到一个令人厌恶的地步了,拉了独孤澈的手,笑道,“殿下,臣妾这里备有上好的养心汤,不若殿下随臣妾喝上一盏?”养心汤,是东宫每个殿内的必备汤药。太子平日事务繁忙,心累时喝上一盏,总能起到个缓解疲惫的效果。
独孤澈闻言,想着也好,正好今日也累及了,而且在怜玉容这屋子里,总让他感觉不舒服,喝上一盏养心汤,应是不错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见独孤澈点头,怜玉容忙吩咐了人去拿养心汤来,自己便坐在独孤澈的身边儿,轻柔的替独孤澈按摩着。
怜玉容一靠近,那股子胭脂水粉气息越发浓重,独孤澈皱了眉,终是忍不住,道,“怜嫔怀孕多日了?”
怜玉容笑的温和,“回殿下,两月有余了。”
独孤澈点点头,“两月了……”似是感叹,又道,“本宫这么多年来,子嗣单薄,所以,若是能为东宫添上一两个孩儿,那就摆脱你们了,只不过,怜嫔到时候,怕是辛苦一点儿。”
怜玉容闻言,哪里敢说辛苦?即便是真辛苦也得笑着说不,何况此刻这种情况,怜玉容是真甜蜜的快要喷出花儿来,忙摇头道,“殿下言重了,为殿下开枝散叶,本就臣妾等人身为妃嫔的本分,哪里来的辛苦,只不过,殿下有了这份心,臣妾便是死了,便也甘愿了。”
独孤澈一皱眉,轻咤,“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可不许在说了。”
怜玉容破涕为笑,“是,殿下,臣妾省的了。”
这般哭哭笑笑的,当真是让独孤澈的脑子都大了,他突然想张瑶了,那般清清淡淡的,有时候又傻萌傻萌的,当真是想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在看怜玉容,心头厌恶更重,闻着那胭脂水粉的气息,想着怜玉容肚子里的孩子,独孤澈便道,“怜嫔如今毕竟是有了身子的人,日后可要好生注意着自己的饮食起居了,像是这些胭脂水粉类的,能少用的,便少用一些罢。”
说罢,独孤澈站起身,道,“怜嫔有了身孕,便好好儿的将养着,下次有空了,本宫在来看望怜嫔。”说罢,便是要走。
怜玉容前一刻还沉浸在独孤澈给的甜言蜜语之中,柔情蜜意的不行,下一刻就瞪大了眼儿看着独孤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殿下……”叫了一声,独孤澈身影早已离去,怜玉容微微落寞道,“养心汤,还没喝呢……”
这般,一旁的怜风怜雨都不由担忧的看了一眼怜玉容,怜玉容却是突然的抬起了头来,目光微微闪烁,对一旁的怜风道,“你去跟着看看,看看殿下,是去了那个宫里?”
怜风应是,立马就跑了出去。
这边儿养心汤端了过来,正问怜玉容放哪儿,怜玉容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怜雨立即斥道,“真是没眼力劲儿的小蹄子,殿下都走了,还要养心汤作甚?还不快端下去倒了!”
丫鬟战战兢兢的,立即应是,却是被怜玉容喊住,“好好儿的养心汤,倒了多可惜?端上来罢,本宫喝了它!”丫鬟看了怜雨一眼,怜雨立即打了个眼色,丫鬟无法,只得端去给了怜玉容。
怜玉容神色淡漠的喝着养心汤,酸酸甜甜的,夹杂着一丝儿苦味儿。
正当时,怜风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怜玉容放下盛养心汤的勺子,转眼看着怜风,问,“如何?可看清楚了?殿下去了哪宫?”
怜风闻言,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样怜玉容,随即低下头,小声回道,“回娘娘……殿下,殿下,去了北殿儿,紫薇居……”
北殿儿,紫薇居,张瑶……
“砰”的一声脆响,盛着养心汤的勺子和碗,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养心汤溅得四处都是。
怜风怜雨轻呼一声,却是快速的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怜玉容,叫了一句,“娘娘……”
怜玉容目光转过狠厉,随即温柔平和,“这盛着养心汤的碗可不经用,下次,可要记着换个牢实点儿的碗。”话语虽浅,可其中那冷冷清清的声音,更加叫人心头生寒。
那盛养心汤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应是,被喝退了下去。
有人收拾了地上的残局,怜雨挥退了其他人,只剩下怜风怜雨怜玉容三人。
怜风怜雨忙道,“娘娘请息怒!”
怜玉容阴森森的一笑,道,“息怒?本宫有什么可气的?后宫之中,可不就是如此吗?花无百日红,本宫倒要看看,她张瑶能盛宠到何时!”说话间,右手捏着帕子,狠狠地敲打在桌案,“砰”的一声响,惊得怜风怜雨心尖儿一跳。
怜玉容目光掠过,倏然停住,想到了什么,自头上取下一支金簪子,递给怜风,道,“今天夜里,把这个交给杨如柳,到时候……”
…………………………
张瑶想通了那些事儿,日子活着都觉着轻快了一些。
这日起来,去了太子妃处请了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慕容雪,不过就是愿意帮助慕容雪之类的。
慕容雪很是满意她的识时务,笑言只要有她慕容雪在一日,便会有她张瑶在一时,绝不会让她如那小说中一样,惨死后宫。百度嫂索|…—后宫之如花美眷
张瑶听见这些时,内心尽是嗤笑,可面上表现的则是感动万千,一副完全被慕容雪打动了的模样。
张瑶知道,慕容雪这种人,心性儿高,和前世的她,有着类似的心理,不过慕容雪,明显的比前世的自己可要聪明的多了,擅于攻心计,拢人心,面上演戏也是演的十足十的像。
这点儿,让张瑶很是佩服。
此刻回了紫薇居,却是听见太子回来了,不过却是去了南殿儿,想想也是,如今怜玉容怀了身孕,太子去看看,自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想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此刻却是拥着其他的女人,软言细语,张瑶的心里,便各种不是滋味儿,她知道自己这是吃醋了,也暗自劝诫自己不可太过交心,不然在这儿帝王冢,最后受伤的,终不过是自己。
可情之一字,哪里能由得着自己?
前世的张瑶,便已对太子心意相付,更莫说这一世,太子对她更是不同常人,便是不沦陷,都不太可能。
。。。
 ;。。。 ; ; 见状,慕容雪不由微微勾了嘴角,却并没有急着给张瑶说出来。
她抬起双手,带着长长的护甲。双双轻轻儿的磕了磕,在阳光下,她仰起头看了看,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晶莹玉润,她反复的看了几遍,好似很满意,很喜欢。
张瑶等的都有点儿心烦意乱的,敛下心思,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喊道,“太子妃……”
“你不用着急。”却是被慕容雪打断,慕容雪仿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嘴角浅笑弯弯,道。“本来,我是不准备告诉你的,免得你心生困扰,可是,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很想知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张瑶一听,心头一喜,可也有点儿感觉不对劲儿,可面上没有透出什么,只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多谢太子妃了。”
慕容雪听罢,心里好笑,心想不知道你如果真知道了。会不会如此感谢我?
这般想着,慕容雪却是转过目光,轻轻儿的叹了口气,声音平静道,“我怎么会来这里,说实话,本宫也不清楚,就一觉睡醒了,就在这儿来了,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说着,慕容雪不由叹了口气。
张瑶一听。心下不由一惊,三年了,慕容雪竟然穿越来了三年了,隐隐约约的,张瑶陡然想起,曾经进宫后,听人说起过,太子妃起初嫁入东宫的时候,曾自杀过……
之后自杀未遂,一病不起,当时她还只当是玩笑。如今看来,却怕是十有**的是真的了。
当初真正的慕容雪,怕是未必愿意嫁入东宫,最后自杀死了,却是由穿越而来的慕容雪代替了……
慕容雪看着张瑶,又问道,“张淑女,你来了这儿多久了?”说罢盯着张瑶,目光微微涌动着什么。
张瑶被她的目光看着,心里跳的飞快,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重生的吧?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问了。
这般一想,张瑶本来准备告诉她自己也不过才来,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便道,“臣妾……是从小便穿越过来,如今,已有十五年光景了。”
张瑶本来是奉着没什么的心态,却不知,就是因为如此,反而打消了慕容雪心中的疑虑了。
慕容雪听罢,不由摇摇头,嘴里轻声的呢喃着,“十五年……十五年,果然是如此么?”小说中,张瑶便是从小便穿越过来,长大到十五岁,被送到了太子的身边儿的,张瑶所说,是实话,也符合了慕容雪所看的小说中张瑶的身份背景。
所以,慕容雪才有此感慨。
张瑶却是不知慕容雪为何如此,稍有不解,想了想,还是不禁开口问道,“太子妃,你这是……”
慕容雪轻轻儿的摇摇头,好笑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本宫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世,而你并未透露出丝毫穿越的端倪,本宫却一口便咬住你也是穿越而来的吗?”
张瑶微微沉默,这的确是她想要知道的,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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