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了挥手,“下去吧!”回头道:“鱼丽,我们去灵犀宫看看,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鱼丽道:“主子好久没去灵犀宫了吧?”我愣了愣,道:“是啊,现在只顾着自己的事,分身不暇,忽略她好久了!”
到了灵犀宫,果然还在砰砰梆梆的乱想,宫女、太监在外面站了一院子,其他的殿阁门窗紧闭,我走到门口险些被一件五彩瓷马砸中脚,幸亏反应快,拉着鱼丽夺过了这一劫。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里面传来了齐乐的一声怒吼。
我大声道:“你叫我去哪儿?”带着鱼丽避开重重危险地带,向齐乐走去。
她一看见我来了,将手中的一件古玉盏随手扔下,向我奔来,“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可有理会过我?非得要我都这样了,你才知道来关心一下我么?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可是欠了我很多人情!”
我万分抱歉地说:“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兑现承诺,可我实在是自顾不暇啊,现在我不是来跟你道歉了吗?你不要发脾气好不好?砸坏的东西也是自己宫里要用的,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你还要在这里住下去呢?”
她气鼓鼓地说:“我喜欢住在这废墟里!你继续去报你的仇吧,不用理会我了!”
我连忙走上前去,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一定要这样大吵大嚷的才能发泄你的不满吗?你要我的秘密被别人知道,连带着你一起遭殃吗?”
她看着我眨眨眼睛,知道自己实在太冲动,忙摇了摇头。
“本宫一路上还在思考着如何来安慰人,没想到一进来,已经有人安慰过了!”韩书真站在门口笑着说道,看着一地的狼藉直摇头,皱着眉小心翼翼的过来,鱼丽忙伸出手去拉她。
我道:“真嫔姐姐来了,我可以松口气了。”
齐乐满脸委屈的说:“真嫔姐姐,我实在是心里烦躁啊,越来越没耐心在这里待下去了去,你们倒好像是活的如鱼得水,我可是烦闷地要发疯了,前日爹爹来信说,一诺的父母正给他张罗着亲事,爹爹想让我断了那个念想。所以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我道:“一诺,那个你喜欢的男子?他怎么说呢,他愿意娶别的女子吗?”
齐乐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是不愿意的!”
韩书真道:“只要你相信,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这样乱砸一通,只能徒增底下人的怨气啊!对你将来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拉住她的手道:“真嫔姐姐说的对。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骂我几句,打我几下,我点我还是受得了的,可别再拿屋里东西煞气的,给别人落下口舌!你大可以放心,我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只是你要耐心等等,让我度了这段时日,待到我觉得风平浪静之时,一定为你好好谋划谋划!你要相信我,如今我们三人可是一条线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韩书真道:“绮回说得对,你心里憋闷,不是有其他的好法子吗?绮回应该好久没陪你骑马了,待到太阳落山,我们就去栀子园骑马!”
我连忙附和着韩书真直点头,齐乐笑道:“嗯,好吧,我这气也撒过了,我们就等着太阳下山!”
玉珠见齐乐安静了,忙命人进来收拾屋子,先腾了一地让我坐下休息,再沏上一壶好茶,坐等太阳落山。
齐乐看着韩书真小心地说:“韩姐姐,说实话,你如今心里还憋屈吗?”
韩书真敛了笑,思考了一会儿,笑了笑道:“我最憋屈的时候是心里最不满的时候,以前的我太骄傲,想着以我的品貌不知多少任谁都为我着迷的,所以我带着骄傲进宫,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冷淡,我茫然了,大大的打击下,收了光彩,敛了性子,就这么过了几年。不过如今倒是想开了,不是我不好,只是他不适合我,我进宫的命运是逃不开的,我宁愿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我看着她,反倒羡慕得很,我安排的那一曲剑舞,让她重放了光彩,也许重新找回自己的她已经看明白了很多事,第一点我们都是不如她的。
在黄昏骑马,迎着晚霞,虽是一身汗湿,倒也是畅快的。
第二十五章 送药
“安宸娘娘,您来早了,药还在熬!”小安子看着我恭敬地说。
我道:“没关系,本宫等等,还有多久熬好?”
小安子道:“没多久,就一盏茶的时间!”
我点点头,道:“本宫等等好了!”我盯着药满心的慌乱,昨夜睡得不好,今日又起早了,索性就往这里来了。
管理药材的总管太监走了过来,说是人手不够,让小安子过去帮忙,小安子犹豫着说这里的药还没煎好,鱼丽见机忙道:“你放心去,我帮你看一会儿!”小安子看了看总管太监,道:“那好,有劳姐姐了!”
他们走后。鱼丽忙给我使眼色,低声道:“这时没人!”
我抬头看向药罐,又看了看鱼丽,心跳地很快,我捏着药包,手都在发抖,心中万分挣扎,孩子是无辜的啊?我这样做是对的吗?我在想什么啊?这药不是对孩子无害的吗?只是让他迟缓出生几天,并不是在伤害他啊!我不是要让徐阿琭痛苦吗?这样做,至少可以让她痛苦一些!
我将药粉递给鱼丽,她快速走过去,将药尽数洒在了安胎药里。
不一会儿工夫,小安子回来了,药刚刚熬好,他倒出来将碗递给了鱼丽,我和鱼丽出了御药房,往玉宸殿走去。
我轻声道:“真的没事吗?”
鱼丽安慰我道:“放心吧,没人知道,徐贵妃也不会知道的,这些天以来,她不都喝了吗?今日她也会向往常一样喝下去的!”
我定了定神,眼看玉宸殿已经到了,没有退路了,只能如往常一样走了进去。
丹丹看着我,道:“安宸娘娘今日有些早!”
我心里有些虚,若是平常听到这句话倒没什么,偏偏是今日,可脸上也不敢露出半分端倪,微笑道:“今日起早了,所以索性就早些送来,药刚熬好,就送来了,所以有些烫,姐姐等等再喝!”
鱼丽取出药,放置在桌上,徐阿琭看着药碗上冒出的热气,点了点头。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可又不敢立即就走,只得找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说着,真是好像度日如年。
鱼丽忽道:“娘娘,药不烫了,可以喝了!”
我住了口,看着丹丹将药碗端给徐阿琭,这碗不是没有下药的安胎药了,我看着徐阿琭面色如常地端过药,将药碗放置嘴边,就要喝下。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看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时间忽然变得很漫长。直到最后一口喝净,我还是紧张,坐了一会儿,看到她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才放下心来,这药真的只是缓胎药。
出了玉宸殿很久,我才回头向鱼丽说道:“她喝了?”
鱼丽道:“是啊,已经喝了!”
我道:“她以后都会喝的!”鱼丽没有说话,默默地陪着我回了昭暖殿。
玄喆很乖的坐在书桌后写字,自从贤妃允许他来后,他便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边跑。玄奕性子皮,贤妃大概将过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见玄喆在我这边一直很乖,便不再多过问,大大放宽了对玄喆的管制。
我见他一直埋头书桌前,一定会很累,便将好吃的瓜果点心往他桌上送。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我说:“师傅说了,读书的时候不能吃东西!”他虽然说的时候是正经八百的,但眼睛里明明都是笑意,随即又说道:“还有一点就写完了,给我留着待会儿吃!”
我笑道:“那好,你快写!”
梅香、荷香们抢着为他剥水果,他人不大,却长得斯文秀气,才没来几次,就俘获了我殿里所有宫女的心。
槐香走了进来,向我道:“娘娘,皇上来了!”
“哦?”他今日怎么想起过来?我回头看了看玄喆认真听话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向槐香道:“接驾吧,先不要惊动大皇子!”
槐香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们出了偏厅,到正殿上接驾。今日的孟昶看来心情很好,他近日时常来昭暖殿,却总是坐坐说会儿话就走,我好几次想开口问他那天晚上在屋顶的事,又始终没敢问,他也从未对我提及。
我们关系便是这样,像是最好的朋友,却始终没有互通心曲,若只是朋友,这中间又好像有很多千丝万缕数不清和道不明的感觉。
但他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关系,宫里的人也以为我正式得宠之时,却不知我们从来都是以礼相对,还有比他和我更加纯净的帝妃关系吗?自从那晚溜出去后,他也没再留夜,这点倒让听香她们有些着急。
我现在从孟昶身上唯一得到的答案是,他喜欢掌控一切,若我表现地太多主动激进,反而会欲速而不达。更何况……我心里始终牵挂着一人,怨着一人,对他反而不存更多的念头了,只要我们的表像是恩爱的,让外人嫉妒的就行了。
他发现了正在偏厅里埋头写字的玄喆,有些惊讶、有些愣神,这是他第一次碰见玄喆在我这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我,“那不是玄喆吗?他怎么……”
我轻声道:“皇上小声些,大皇子还有一会儿就写完了,待会就让他来拜见你!”
他转头看着我,像是在探究,我只是如常般单纯地回看着他,他点了点头,道:“嗯,让他写吧!”他坐到铺着冰簟木椅上,问我:“你也得给朕解释解释,玄喆怎么跑到你这儿来了,朕说你怎么喜欢上写字,还巴巴地跟朕要了帖子,看来是给玄喆用的!”
我笑着说:“皇上不愧是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玄喆是在贤妃姐姐的宫里,那时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去给贤妃姐姐从请柬,那时就好像是注定了有缘分,后来我在杂役房干活的时候,玄喆为了找调皮的玄珏到了杂役房,无意间看见奴婢手伤地很严重,没想到玄喆的心肠这么好,见我可怜,就偷偷的送了些药来给臣妾。一来二往的就熟络了,我心里就是莫名地喜欢他,玄喆那时对我也不像是对待一个可怜的奴婢!”
他转头看了一眼玄喆,道:“他对你好的原因,你心里该是知道的!”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道:“我是知道,但是我可以很自私地不去在意那个原因吗?玄喆对我很依赖,我觉得很感动就够了!”
他回头看着我,忽的笑了:“朕才说了一句,你就生气了?马上把你防卫的武器举起来向朕表示不满了?”
我扁了扁嘴,道:“臣妾不敢!”
他继续笑着,似乎笑地更欢了,大概看我生气,对他而言是种乐趣吧!他笑着说:“朕没说你不对,只是很久没见你这么大胆顶嘴地样子了,有些怀念,忍不住就多让你生气一会儿?”
我对着他,彻底投降了,原来看我生气真是一种乐趣,这些天的相处,似乎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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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君每天的动力1:不断自我安慰,看的人不多,没有人留言,但总有一个人在看吧,至少有一个人在看,一定有一个人在看的,嗯!为了他我码下去。存稿越来越多中,要是提早完结,每天发的章节就多了。好,为着这个目标前进!君重燃信心中……
第二十六章 示威
鱼丽上了茶来,我才喝了一口茶,听香就在我耳边道:“娘娘,大皇子写完了!”
我道:“让他过来吧!”
孟昶道:“等等,我们过去吧!”
听香听了忙止住脚步,我们移步过去,玄喆抬起头来看着孟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惶恐不安,他忙走下书桌,道:“儿臣参见父皇!”
孟昶道:“免礼吧!看来你果然是认真,朕来了这么久,你都未曾察觉,看看你写了些什么?”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张写满字的字,道:“是孔子的《论语》,这些都是你默写的吗?”
玄喆恭敬地道:“是的,这是师傅吩咐下来必须完成的!”他很少见到孟昶,所以不知道在孟昶面前到底应该如何表现,所以说话也是很拘谨,但孟昶也的确是很少正眼看着他,说话还板着面孔,果然是让人感到害怕啊!
孟昶点点头道:“嗯,都默写对了,字也写得不错!”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盯着玄喆道:“回头叫太傅不要过多教习《论语》、《孟子》之类了,以后专注学《史记》、《战国策》、《孙子兵法》之类,往后朕要考你的!”
玄喆听了忙点头应着,放松了许多,脸上还有些欣喜之色。
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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