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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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残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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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是否能将姓名告知,还有,来到在下的痴园又有何贵干?”

司徒无亿闻言问:“你的痴园?也就是说,你是楚落尘,残月楼楼主?”其实她早已知道他就是楚落尘,那是一种感觉,她却仍再问一次。

“不错,在下确实是楚落尘,但并非残月楼楼主,残月楼楼主一直都是冷清寒。”

司徒无忆欺身上前,扣住他的手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走_趟。”

毫不挣扎,他任她扣住自己,一脸云淡风清,“姑娘是要挟持我吗?是为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她的手微微一紧,楚落尘感到腕上一阵痛,忍不住皱眉,见状,她慌忙松手,退後一步,面露惊诧与後悔的望著他。

她不明白为什麽,她怎麽也无法狠心伤害他,看他承受痛楚的神情。

“姑娘姓名呢,可否赐告。”楚落尘轻揉手腕,轻咳起来,可目光仍温和的望著她。

她担心的看他咳了数下。静默良久,终於道:“我叫司徒无忆!”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却无法拒绝他的问话。

“无忆,无忆,果真是无忆埃”他一语双关,喃喃反覆。

司徒无忆没有接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忘了此行目的。

揉揉眉心,思索片刻,楚落尘道:“你姓司徒,难道你自千湖帮而来?”

她惊异至极的问:“为什麽这麽说?”

他轻浅的一笑道:“几个月前,残月楼势力拓及水陆码头,多次与千湖帮发生冲突,我料想司徒朝武也该有所行动了,你又复姓司徒,实在令人很难不将这两者联想在一起。”

“不错,我自千湖帮而来,”她不再掩饰,开门见山切入话题,“你是自己随我走,还是要我动手?”

楚落尘无端一阵剧烈的呛咳,最後以手抚额,难掩疲累之色。你若要我走,我又如何拒绝得了?”他语带深意。

忍不住上前扶住他。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麽,她居然感到心痛,这种感觉对她是何其陌生,即使是对义父义母也不曾有过。还有就是他的态度,他竟如此乾脆的要随她走,不做任何反抗。在江湖传言中他并不是这样的人,虽不会武功,但一身暗器也令人防不胜防,向来不容生人接近十步以内。

对了,暗器,她伸手向他怀里探去,暴雨梨花钉、探心针、云心追影尽数被她搜了出来,她一阵心惊,幸好他不曾用这些对付她,否则她自忖无力尽数躲过。

任她在身上上下其手,他苦笑一记,“姑娘,你不避嫌吗?”

她挑眉,也暗自奇怪,她讨厌别人近她的身,更不愿接近别人,但他不同,对他她完全没有一丝厌恶,甚至不由自主的与他亲近。

“这不劳阁下费心。”

“你……”

他还要说些什麽,她已一把拉过他,全身警戒的望向竹林。

竹林之中随著一声娇叱响起,一男一女飞身而来,正是颜含情、慕雄飞两大护法。

“什麽人,竟敢擅闯痴园!”颜含情人未至,声已临。

司徒无忆身体紧绷,言不发,准备动手。然颜含情、慕雄飞两人在见到司徒无忆的一瞬,均大惊失色,同时叫道:“楼主?”

司徒无忆不解的望向楚落尘。

他看她一眼,点头道:“不错,他们的确在叫你。”

颜含情快步走上前,惊喜的道:“楼主,你终於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站住,别再过来。”司徒无亿扣住楚落尘的咽喉叱道。这所有的发展实在透著蹊跷,难道与她的失忆有关?甩甩头,现在没时间想那麽多,此地不宜久留,先完成任务再说。

怔了怔,颜含情深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楼主,你这是干什麽,竟对公子动手?”

慕雄飞拦住她,“事情有些不对,那人看来确实是楼主,但似乎并不认识我们,其间必有不为我们所知之事。”两年来,在楚落尘的刻出息调教下,他更显沉稳干练,举手投足间尽是过人的风采。

司徒无忆向楚落尘要求,“你让他们退下。”

“你究竟是什麽人?挟持公子有何目的?”慕雄飞严肃的问,楚落尘淡淡一笑。“你早已看出她是谁了,你没有错,雄飞,残月令在毫熬盛的暗格之中,你将它取出,自可号令全楼上下,我相信你已有此能力担下重责,现下我必须离开一阵子,别阻止我,你知道我必须一赌。”

“公子,你在说什麽?”颜含情难以责信事情竟会这样发展。

慕雄飞却点头,“我明白了,公子,你尽管安心,我知道该怎麽做。”两年了,公子从不曾真正展颜欢笑,而眼前的女子显然就是楼主,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这确实是一个契机,既然公子决定随她离去,他们自然无从反对,能做的,只有处理好楼中事务,免除他的後顾之忧。

“雄飞?”颜含情看他使来眼色,只有压下满腹疑问,稍後再问。

给慕雄飞一个赞许的点头後,楚落尘道:“好了,我们走吧。”

挟住他的腰际,司徒无亿运起柳絮随风,如入无人之境般自残月楼飘然离去。

那是一栋独立的小院,幽冷而僻静,红砖青瓦,很有怡然出世之感,但小院四周森严的戒备却破坏了这份怡然,数名佩刀大汉严密的巡视警戒,为小院的幽静凭添几许萧瑟寒意。

自从两天前到达千湖帮,楚落尘就被软禁在这里,他并没有见到千湖帮帮主司徒朝武,或遭受不公的对待。

他住的房间很宽敞,摆设却很简单,虽没有痴园黯然居的华贵典雅,却也乾乾净净,尚称舒适。

司徒无忆推门进来,看他已入睡,也不唤他,迳自在床沿坐下。

照说她不该来这里,她的任务仅止於将他掳来,然後他们之间就不应再有交集。但她办不到,两天来她时刻迫切的想见他,她尝试著移转自己心思,在忍了两天後。终究她还是来了这里。

拂过他披散在枕边的黑发,轻描他如扇的睫毛,然後划过秀逸的鼻,停在唇上,她喃喃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令我如此在意?”放不下啊,自从见到他後,脑海中尽是他的影子,时时挂念著他。

一只修长的手覆上她在他脸上抚弄的柔萸,楚落尘睁开眼眸,轻笑问:“你做什麽,调戏我吗?”

司徒无忆抽回手掌,淡淡的反问:“你何时醒的?”

“方才,不过是被你吵醒的。”微微眨眼,他玩笑道。

“那我走,你继续睡。”她微一拧眉,就欲离去。

他坐起身子,伸手拉住她,“我说笑罢了,这样就生气了?”

她摇头,“没有,你不累吗?”几天来的舟车劳顿,纵使有她刻意的照顾,他的身体仍似乎撑不住,但现下他的气色已好了许多。

“都已睡了两天,怎还会累。”

望著那抹清雅隽永的笑,司徒无忆越发感到熟悉,开始想尝试拼凑失去的记忆,“你说你见过我,那你能告诉我关於以前的事吗?还有我们究竟是什麽关系?”

“我说了,你就相信?”他难掩认真的望住她。

凝视他清澈的眸子一她轻咬下唇,随即止目定的点头,“不错,我相信。”

楚落尘眼中出现一抹稚气,却未直接回答她,反问道:“先告诉我你的遭遇好吗?为何你会在千湖帮,又是何时失忆的?”

眼中浮上空茫,司徒无忆照实回答,“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自昏迷中醒来时人就已在千湖帮了,是义母,也就是帮主夫人救了我,她告诉我她在湘水湖畔发现了我,於是救我回来。而自醒来以後,以前的事我全不记得了。”

“帮主及夫人对你可好?”

司徒无忆点头,“千湖帮几乎每个人都将我视作亲人,虽然义父为人有些刚愎自用,但他是个好人,义母温雅善良,待我更是极好。”

楚落尘一阵欣慰,温和的笑了。这两年来,她过得很好,这让他安心,对千湖帮司徒朝武夫妇更是由衷的感激。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你告诉我了。”

楚落尘才要启口,门即被推开,司徒平一脸阴霾的进来,他向司徒无忆道:“你果然在这里。”

司徒无忆皱眉,淡淡的看他一眼,别过头去。

司徒平恨恨的咬牙,强忍怒气笑道:“无忆,爹让你去趟书斋。”

微一踌躇,司徒无忆向楚落尘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司徒平目送她离开,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坐下。

“司徒公子还有事?”楚落尘略带倦意的问。

司徒平表情生硬的望著他上言语不善,“无忆是我的女人,识相的话少惹她。”为何她对他如此不同?他实在不解。

“她并不是谁的,没有人可以主宰她,你并不了解她,对她的感情也只是一时的征服欲,并不是爱。”

“女人向来只是男人的附属,将来我娶了她,她当然就要以我为尊,至於我爱不爱她,与你何干?”司徒平傲然道。

“若你真这样想,那你便该去寻个会以夫为天的寻常女子,她,永远不会是谁的附属。”楚落尘将身子半靠在榻上,双眸微阖,语声带点慵懒。

司徒平烦躁的挥手,“够了,我只是来提醒你,不是要你教训我,这裹不是你的残月楼,少摆你的楼主威风。”

“司徒公子尽可离去,在下从未强留。”

“你……”司徒平一时语塞。深深吸了口气,他强压下翻腾的怒火,“今日我来主要是为另一件事。”

楚落尘直视他,心中早已猜出八九,却仍静候他说下去。他狡猾的一笑,言语隐含威胁,“我要残月剑谱,江湖上传言它在你手中,你不会告诉我没有吧?”想当年,冷清寒凭藉残月剑法纵横江湖,少有敌手,若今天他得到了它,那……司徒平想到此处,已难掩兴奋之色。

早在意料之中,楚落尘并不感到惊讶,淡然道:“残月剑法并非人人可习得,纵使你得到了也无甚作用。”

“不劳你费心,你只要将残月剑谱交出来就够了。”司徒平冷笑,想用这等推诿之辞叫他死心,岂非作梦。

“剑谱我怎会随身带著。”

“那你就将它背诵抄录下来,依楚公子绝世才慧,这点小事不为难你吧?”

司徒平站起身,踏前一步,阴阴朝他望去。

“事隔多年,在下早已忘却了。”司徒平简直走火入魔了,岂不知要成大事,必经一番艰辛磨练。想当年寒儿练就残月剑法,也是下过极大工夫的,如今这司徒不仅妄想一步登天,已不是幼稚无知可以形容的了。

司徒平上前一把扣住他右腕,阴狠的道:“姓楚的,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盘算清楚了,这里是我司徒家的地盘,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楼主,在这里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只是我司徒家的阶下囚,懂吗?识相的话立刻将残月剑谱记起来,誊写下来。”

目光遽然一寒,楚落尘冷冷的开口,“放手。”

司徒平怔了一下,这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他心惊,但旋即冷静下来。“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是你残月楼下属。”言罢,手上一紧。

腕上气血凝滞,疼痛已极,楚落尘皱了眉头,随手拿起枕边临睡前拿下的发簪,一式“攀月折柳”向司徒平掌中扎去。他使的是一股巧劲,虽未运内力,但司徒平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直直扎入掌心,他叫一声,不禁松手,退後数步。

望著血流如注的掌心,司徒平惊怒交加之下恨恨道:“姓楚的,我一定会让你後悔的!”

楚落尘半倚榻上,丝毫不觉惊慌,似是言语无心,“三位此时再不现身,莫非真要看在下被人挫骨扬灰不成?”司徒平疑惑的惊望四周,“姓楚的,你弄什麽玄虚?”

楚落尘只是云淡风清的浅笑无言,然後就听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人影电闪之後,司徒平硬生生被点中穴道!无法动弹。来人是个很年轻的剑客,眉宇间微带傲气。

楚落尘笑问:“云飞兄别来无恙?观舟兄与宫姑娘两位何不现身一聚,难不成还客气吗?”自华山一役後,他与他们三人相识,而後结为莫逆,想当年他一手撑起摇摇欲坠的残月楼,是他们帮了不少忙。

“终究还是骗不过楚大公子法眼,只是不知你如何得知小弟等已然到来?”

门外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正是叶观舟、宫千雪两人。

叶观舟滑稽的打了个揖,笑问。

“你无双会专卖消息,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哪桩瞒得过你叶大会主?你既知我遭人掳来这里,岂有不来相救之理?何况你三人一路留下记号以便联络,我又岂会不识得?”楚落尘温和的笑道。

“你仅凭这些就臆断我们来了这里,岂非太冒险?”宫千雪盈盈笑问。

“不是冒险,只是了解三位的好奇心罢了,倒是三位一路餐风宿露,紧紧尾随在下座车,著实辛苦。”隐隐带著笑诸,相识两年,对於他们,他已是不拘形式,言语随心了。

“什麽话,我们纯粹是关心你的安危,才快马加鞭赶来。”叶观舟辩道。楚落尘看他一眼,不署可否的一笑,“所以三位就在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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