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露咳嗽了两声,心里抱怨道:这人真是古怪,对死人竟然这么感兴趣。“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下去吧?”
“等一下。”白小天头也没回,手指着西面:“你说那个院子离停尸房有多远?”
“啊?”白露皱了皱眉,虽然不想回答,但是还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白小天指的是医院墙外马路对面的一家小院。隔着远了看不太清楚,但是远望上去似乎有些破旧。她略微估计了一下,说道:“站着这么高,很难估的准的。其实那停尸间离围墙起码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呢?不过,我想最多不会超过伍十米吧?”白露想说完了赶快下楼,眼看就是午饭时间了,老围绕停尸间说事,这还让不让她吃饭了?
“嗯。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四十米。”白小天饶有兴致的点头,说着说着眼睛亮了起来。
“怎么了?”白露见到他如此兴奋,非常意外。
白小天右手食指在她面前一直点点点点,嘴巴快速的翕动着,显然他有些激动,一时不知道如何措辞了。
“不急,慢慢说。”白露难得见他如此失态,笑了。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沿着楼梯走了上来,手上拿着抹布,看样子应该是医院里的杂役。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擦拭着窗户玻璃。
“我有点饿了。咱们赶紧走吧。”白小天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向下走,嘴里还大声的说道:“我听说汇元楼的酱牛肉特别棒,要不我们去试试。正好晚上带回去也给小家伙尝尝,都给我闹了好几天了。”
白露也作出小鸟依人的样子,甜甜的笑,柔柔的应道:“好啊。”
两人手挽着手走出了医院。白露明显感觉到他很激动。
要了辆黄包车,然后白小天就让黄包车直奔白家。
白露从他的反常举动中,隐隐的也觉察出了什么。不过显然这不是问的时机。因此也耐着性子等。
在黄包车两人谁也不说话,看上去完全是一对腼腆的小夫妻。
…………
回到白家。白露让阿香去准备午饭。
二楼白露的卧室是间主卧。她当初搬进来之后感觉太大,看起来非常空旷,而她又不喜欢在卧室里放置太多的东西。所以她就把卧室给一分为二。分出了一间小厅。小厅里放一些酒和咖啡还有零食什么的。有时候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出来坐坐。当然她这样做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安全。虽然阿香的母亲就是当初白家的老仆人,知根知底,阿香这个小姑娘也很单纯。但是她毕竟不是党内的同志。而白露也觉得小姑娘太单纯,不适合干地下工作。所以许多事情都是尽量瞒着她。
这样一隔,因为多了一道门。只要把小厅的门一锁。卧室的门再一关。在卧室里只要不是大声嚷嚷,人在外面基本听不到。
白露把两道门都锁上,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想到救人的办法了?”
“差不多吧?不过,还得再查证一些事。”白小天也没遮掩,直接说道:“最好能了解一下中心医院附近的地质结构,我想教堂的规模不小,当初挖的地基应该也很深。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会有些文字资料记载。只是时间好像远了点。不知道市政府这边有没有这一类的档案。嗯,在中心医院附近这两年建了什么大建筑呢?”
白小天兀自想着,可惜想不起来。这两年兵慌马乱的,哪还有什么大建筑?
白露侧着头,想了好一阵:“好像日本人在那附近修过炮楼。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似乎就在医院南边不太远的地方。有没有资料不好说。”
“没有资料,也……没有关系。必近只有不到四十米嘛。”白小天坐在那里,侧对着她,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是想挖地道?”白露头一扬。她终于明白他打什么主意了。
“是啊。古人把不可能办成的事情就用上天入地来形容。上天咱们是不成,不过这入地倒是可以试试。上次春来茶馆,如果不是老左听了我的建议,之前挖了一条地道以备万一,只怕损失会更大。”白小天发现白露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时有些窘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可不是自夸啊。我是……”
白露屈起右手食指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嗯,看来里面并不都是水”
白小天这才明白过来:“耍我呢?”
“我这是看你这两天愁眉苦脸的,调节一下气氛。”
“算了吧,别光说我了。这西医说是口腔溃疡,照我看就是上火了。这为什么会上火,你不也是愁的吗?”
“能不愁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自己的安危就放下不表了。关键是怎么和赵秉熙说?如果一直瞒着不说,到时候可能会措手不及。如果说了,他会怎么一个反应呢?反目成仇。直接当场把我抓了绑缚南京?有可能,不过照他的性格看,可能不大。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来,他早就对国民党当局寒了心,因此他也不是个准备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完全不考虑后路的措施,可能性不大。当机立断准备起义。可能性不大。因为起义成功的可能性虽然还是嘛大,但是起义之后,四面楚歌,根本就没有出路。照他的性格看,不太可能。如果解放军此刻已经过了长江,那就好办了。”
说到这里,白露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听到了外面小厅传来的敲门声。她走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时间紧,下了两碗面,你凑合吧”
下轮到白小天叹气了:“还好,我不是真娶了你做老婆,要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白露也笑了,把面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放:“你倒是想?不过也得我看得上你才行?你啊是马先生遇到冯先生差的不是一点。”
“呵呵。”白小天倒也不辩解,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起来吃的很香。不过,白露知道他这是给他自己造势。时间待长了,她倒也知道他说的的确是实话。除了米饭以外的主食,其他的他都不习惯。至于面条那更是几乎成了排斥性食品,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好几次在白家吃饭结果正好都赶上了吃面条。他大口大口的吃,是因为他可以很快地可以解决完一顿了。
虽然看他吃面,让她也很有些食欲。
但是白露还是拿起筷子又放下了。“第三种可能就是立刻逃之夭夭。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起义没成功,我看他多半不会去解放区。这样的话,我们以前的努力可就意味着全部白费了。就算保安旅不被清洗,我们也基本上等于要从头开始。则第四种就是坐以待毙,或者说他非常肯定地相信庞云逸肯定不会叛变。这种可能性我看是最小的,基本为零。第五种则是知道这件事情后,他犹豫彷徨,最后还是会选择告发我们。因为现在解放军在战场上转入了进攻态势,但是还没有到摧枯拉朽的地步。国民党还有几百万军队,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幻想。这种可能性老实说我觉得是最高的。”
“好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反正给家里的电报已经发出去了。我估计明天肯定就能收到电报。明天,庞云逸可能会醒过来。不过我相信他不会一刻都不能坚持吧?而且他这么重的伤,军统即使没有完全搞清楚他的身份。但是看叶永健的样子是已经把他当成大人物了,所以应该不会这么仓促就开始审讯的。越晚审讯越好,这一点倒是对我们有利。至于告不告诉赵秉熙,用何种方式怎样告诉他?我想家里会做出周密的考虑。到时候我们执行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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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之谍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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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当归
他倒是吃面不耽误说话,呼噜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特爱吃面呢。吉林不仅为您提供在线免费阅读www。jlgcyy.com,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
“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倒是那一带的沙土层不够厚。要是表层的沙土太浅,就麻烦了,希望不会吧。”
白1ù还是有些担心:“那间院子我们可以买下来,但是院子就在路边,要是挖地道的话,声音不说,光是挖出来的土要如何处理就是个不小的麻烦呢?”
“没关系,你也看到了。那间院子已经很破了。我们就说要重建好了。正好把那里搞成个工地的模样,有动静也就不足为奇了。至于土嘛我看一部分可以堆在房间里就可以。其他的堆在院子里或者老谭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嗯,时间紧,不可能等到庞云逸好利索了才行动。我看多半要抬他进地道。这样一来,地道太小恐怕不行,这土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咱也别在这空想了。我听老谭介绍过,赵村有个地下党祖辈都是盗墓的出身。我想这些问题就jia给这些专业人士吧。行不行还得他们说了算。”
“其实就算能行,问题也还不少。停尸房的管理员得想办法换成我们的人。还有怎么把庞云逸安全的送到停尸间去,这个恐怕也不容易。只是,我想着怎么也比直接救出来容易些。因为这样的话,只要能够在不惊动其他特务的情况下将贴身监视庞云逸的特务搞定,就可以了。当然我的想法还很粗糙。看来还得立刻和老谭见面才行。”说到这里,他碗里的面已经吃了个底掉:“我先走了。你看下午能不能秘密的找到中心医院附近的地质结构的情况?”
“好吧,我尽力。”白小天叹了口气。
…………
接下来的一天依然晴空万里。
本该是林高气爽的日子,中心医院的院长路长明却是yī沉着一张脸,老大的不高兴。他的确高兴不起来,医院本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有三十多名特务公然持枪在医院里晃来去。虽然他们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但是效果也是很明显的。仅仅一天下来,来就医的病人已经锐减了一半以上。他昨天已经向市长郭笑天投诉了,可是郭笑天当即就明确向表示他对此无能为力。因为军统这次抓住的可能是个大人物,所以不容有半点闪失。希望他能够尽量配合。
这是个秀才斗不过兵的世,有什么办法呢?可是一大清早警察局长张少华就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接到保密局方面的请求,医院的保卫力量不够,所以会在今天派遣一小队警察来医院驻扎,直到共党要犯离开中心医院为止。事先和他打个招呼,请求他配合。
他除了愤怒,再无其他,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才到大口就看见了四名警察荷枪实弹的在医院大口站岗。进出大口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要盘查一番。在这种情境下,平常老百姓有几个敢来看病的?路长明站在口这一会儿,就看见好几拨人快走到大口了,看到这情形,又转身离开了。
他气呼呼的到了办公室。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于是拿起了报纸,可是才看两眼就又气愤地放下。满纸谎言
国共两党关系再度破裂而引的战争已经快持续两年了。
这场战争打得非常奇怪,近两年来,在政fǔ的广播和报纸的新闻上,**百战百胜。不断胜利转进。如果有心人累算一下,**消灭的共军数量加在一起就是比起开战前共军所辖下的解放区的总人口数也少不了多少。**不断的胜利转进,可是如今的战场却都在原来的**占领区,而且如今战线还在不断向南推进。一向不关心政治的路长明院长曾经在饭后之于这样分析:“也许**又采取了抗日时期一样的策略,用大踏步后退的空间来换取歼灭共军的战机吧”。可是形式的展到如今连他这个不开心政治的人也不得不关心了。小道消息满天飞,确切的说是各种各样的真实的战情再也捂不住了。上个月济南丢了,听天就被歼十万余人。前几天,又是锦州丢了,又被全歼守军十万余人。现在听说就在昨天长ū也起义了。起义军队又是一个小十万。
路长明放下了报纸,上面满是**又将胜利转进的消息,自言自语:“看来**的崛起就像是ū天里野地里烧起的一场不可遏制的大火,必将席卷整个大地。”
敲声响起。
“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量很高,只是有些许驼背,脸è灰黄,上面满是深深的皱纹,眼泡很大,眼睑下垂的很厉害,身上穿着一件洗的看不出原来颜è的极薄棉袄。虽然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但似乎还远不到穿棉袄的时候。即便他的棉袄并不厚。但是路长明也知道对于不少的穷人来说一般也就有夏天的短褂和冬天的棉袄,至于ū林两季的穿着也就是凑合着。
他的左手拎着一根长长的旱烟管,右手抖抖索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他的手看起来又粗又笨而且皲裂的厉害,像是那将要剥落的松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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