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她说这话里,每人都感觉到了,似乎她才是那个终于等到樊海溪死了,熬出头了,又可以呼风唤雨的人。
眼看争夺家产的纷争就要开始了,众人也开始了做那墙头草的准备。
樊啻蓝眸闪过利光,气息蓦然沉淀,沉然的寒气漫漫,淡淡的愠怒将这片安宁和安详之地渲染了。
“遗产?”樊啻沉声道,“林律师,告诉她,我父亲的遗产有多少,顺便把我该继承的那部分也给她。”
闻言,众人哗然,蔡琳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因为就算樊海溪的永恒国际被樊啻权倾控制了,但他依然是如今转换为雷森集团董事局的一员,那所持有的雷森股份虽不多,可对于如今蒸蒸日上的雷森集团来说,持有那些股份,就相当于持有了永不贬值的金票子。
可樊啻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难道他的钱已经多得银行都装不下了吗?
林飞无奈的摇摇头,“就樊海溪生前所做的最后的资产统计。”
听到律师即将公布资产时,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拉长了耳朵,唯恐听漏了任何一个字。
“其资产包括,旺角XX路XX苑林的一套四百尺的套间,价值一百万元,备注目前已抵押给了银行,银行储蓄五万两千八百七十一元,以及现金三百一十八元。”林飞说道这故意停了一下,果然看到不少人脖子都拉长了不少。
“所以樊海溪先生生前的总资产,为一百零五万三千一百八十九元,备注,如果在今年十二月份之前,未还清银行贷款八十五万元,银行将有权没收其房产。”
林飞话音刚落,顿时不少人跌倒在地,蔡琳更是难以置信,那也就是说樊海溪的总资产就五万多块而已呀。
“不……不可能,樊海溪是雷森的董事局成员,怎么可能就剩下这么点钱了?一定是你这畜生做了什么手脚。”
“蔡琳女士,”林飞非常之有礼的回答到,“樊海溪先生之所以能成为雷森集团的董事局成员,那因为他是雷森集团前身永恒国际的总裁,为了不影响雷森集团更名后出现股市过大的动荡,樊啻先生才将部分股份有条件的寄于樊海溪先生的名下,让他成为董事局的一员,稳定局面,如今樊海溪先生过世了,那些股份当然又物归原主了。”
蔡琳顿时如同那泄气的皮球,愕然的跌坐在地。
而林飞继续说道,“既然樊啻先生放弃对樊海溪先生遗产的继承权,那恭喜你蔡琳女士,你和你的儿子樊铭先生及其妻女,可全权继承樊海溪先生的遗产。”
“在这,我郑重宣布,”樊啻的声音威严逼人,“我的儿子,卓皓希,将是我的继承人,如果谁敢对他,或者是对他的母亲不敬,”冷冷的看了眼樊彤馨母女两,“她们母女的下场就是范例。”
这一切在卓婕卿的眼里就像是一场闹剧,可看透人情冷暖的闹剧,但她不会去职责谁,也不会去同情谁,因为在如今这个世道里,弱肉强食便是生存法则。
想不要再成为那弱肉,便要学会残忍,这样才有可能成为那强食者。而自己就是在这残酷的现实中,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的自己,也造就了一番让人可畏的事业,不再任人欺凌。
冷冷的轻哼,带着漠然的气息飘然走开。
可那一直旁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叫唤,“卓律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这才发现,那李竟臣不知何时也在人群之中。
樊啻蓦然走向卓婕卿的身边,警惕的望着慢慢走来的李竟臣。
他们都清楚,樊海溪在临终前的警告,他要卓婕卿小心李家的人,他还曾说过当年的那些人里,有不少如今已是位高权重者,且全都藏身在警界和商界,综上所述,李竟臣便是头一个该怀疑的人。
“婕卿。”
他欲牵她的手,却被她冷冷的避开了,惆怅顿生一点一点慢慢溢满心头,沉重了心,也挤痛了心。
“不知,李处长有何指教呢?”卓婕卿带着冷然,却又充满了自信的笑道。
李竟臣很绅士的向她伸出手来,“卓律师,这边请。”
众人只见他们两人慢慢的走下了楼梯,如似多年的老友一般,并肩而行。
他们在谈些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两人的神情一直如故,不愠不怒,自在和睦。
当李竟臣离去后,卓婕卿也只是将墨镜戴上,远眺了天边已云雾消散的天际,阳光蓦然照在她身上,绽放出夺目而迷人的流光。
当她再回到众人身边时,却见陈贵理带着几名警员出现在其中,又见蔡琳像疯婆子一样对这樊啻叫嚣着,“就他,快抓他,就他绑走了我的儿子,快抓他。”
“樊先生,有人报警说你绑架了樊铭先生,麻烦你和我们到警局去协助调查。”陈贵理例行公事的说道。
“这位阿sir,就算是协助调查,没有证据之下,我的当事人是可以拒绝的。”林飞也算是老资格的大律师了,怎么可能就让这点理由就想在他面前把人带走。
“想要证据是吗?”本杰明的声音很阴沉的响起,只见他搂着一娇滴滴的女人从人群的外围走来。
笑不再温文,带着一点无耻的傲然,轻佻起那怀中女人的下颚,“他们想要证据,你告诉他们证据。”
“艾米丽。”樊啻微微蹙起了眉宇,没想到一个平时看似胆小怕事的女人,今日会出卖他,看来本杰明在她身上下了不少的苦功呀。
只见那女人人略显羞涩的看了众人一眼,“我,我叫艾米丽,是樊先生的秘书助理,我……那天午休我正好……加班,看到樊铭少爷进到樊先生的办公室里,不久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很激烈的吵声,后来一直到晚上下班,都没再见过樊铭少爷走出办公室,而在第二天早上我整理樊先生的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时,发现了那天樊铭少爷穿的外套,而且上面还有血迹。”
“妈咪。”小皓希走到母亲的身边,“那女人会不会是草包男哄来做伪供的?”
卓婕卿拿下墨镜,看似淡漠而清冷的眼眸看了眼那叫艾米丽的女人,又看了看一直波澜不惊的樊啻,轻吐一气道,“不,这女人不像在说谎。”
“那怎么办,妈咪?看着草包男得逞吗?”小皓希有点气愤道。
卓婕卿事不关己的淡然依旧,“就算是这女人出庭作证,也就只能算是旁证,法官和陪审团是不会轻易定绑架罪的,除非他们找到樊铭,并由他出庭当面指控。”
小皓希忽然用很天真很甜美的笑脸,说道,“那就是说,樊铭这人留不得咯。”
她再次将墨镜戴起,顿时浑然生出一股慑人的气势,“只要一天找不到樊铭,任何人都耐樊啻不得,而本杰明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让樊啻名誉受损而已。”
小皓希小手撑着在小下巴下,“又或者是哪个人久见不到樊铭,现在急了联合本杰明……。”最后,他故意不说完。
卓婕卿轻捏了下他的鼻子,温柔而宠溺的说道,“有什么就快说吧,你的要求妈咪什么时候没答应过。”
此时,樊啻已被拷上手铐,被陈贵理带走,可在那之前,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卓婕卿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很多难言却可看懂的情愫在其中。
而看着被警方带走的樊啻,本杰明露出变态的满足感的表情,这种小人得志的行为,让小皓希很不齿。
像小幽灵一样忽然走到本杰明的身后,幽幽的说道,“明知道自己不行,还学别人装模作样的搂个女人,就会用花言巧语骗骗人,终于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闻言,被小皓希毫不留情踩到了痛处的本杰明,脸色顿时大变,种种羞辱涌上心头,顿时又化成暴怒,欲施暴在那孩子的身上。
可小皓希又是何许人,只要他不愿意,又有几人能碰他毫发半根。
只见五鬼身影顿时笼罩向本杰明,那清冷而淡漠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只要你碰到他一根寒毛,我就让你在hk律政界永无立足之地。”
黑暗而阴森的瞳眸周围,充满了血丝在肆虐,让他顿时犹如露出了本来面目的妖物,狰狞而可怕,让本在他怀里那叫艾米丽的女人,惊恐得不禁尖叫了起来。
在他几乎能将人生生吞噬的目光中,卓婕卿带着小皓希从容的离去。
而在墓园外等候着他们的埃米尔和卓婕丽在打扑克,而且似乎输了不少,被贴了满脸的纸条,模样挺滑稽,扎西娅在旁若无人般的向沈御调情。
看到卓婕卿他们回来了,埃米尔很赖皮的拨乱了牌局,一蹦一跳的跑向卓婕卿,气得卓婕丽在依依呀呀的叫着。
回程的路上,小皓希给了卓婕卿一串钥匙,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那地址似乎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可小皓希却告诉她,这是樊啻给他的。
不明白樊啻的用意,但这里似乎藏着些什么秘密。
当她踏入那像是阴沟的小巷中时,便被无数双图谋不轨的眼睛所盯上,更有许多想捡现成便宜的在等着。
按着樊啻所给的地址,她找到这来,但这里绝对是平民窟中的平民窟,破房烂瓦,铁皮棚屋,垃圾满地,污水横流,臭气熏天,蝇虫漫天,人蛇混杂。
虽然环境如此恶劣,可也不乏是一处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只觉得一路走来越往里路越窄,最终无路可走,却也看到了那些意图不轨的蠢蠢欲动之徒,随在身后而来。
只见十来号人看似挺嚣张的堵住了去路,叼着烟,龇着牙,抖着脚,晃着刀,还出言龌龊猥琐之极。
“弟兄们,好久没开荤了吧,看这娘们细皮嫩肉的,上了一定很销魂。”其中一人叫道,并一群人跟着笑。
而埃米尔却趁机抱住卓婕卿,故作害怕的战栗,抖得是别有一番花枝乱颤的恶心。
沈朗的手术刀早就在手,而小皓希很恶魔的对五鬼说道,“其他人可以下手轻点,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要本着给牙医增加工作量的标准打。”
“嗯?”闻言,埃米尔从卓婕卿的肩膀头上抬起来头来,“什么是给牙医增加工作量的标准。”边说,还边顺带踩两脚那已被打趴在地上的人。
小皓希一脸你太不上道的表情,“平常最多就打掉几颗门牙嘛,这个标准就不同,打掉整口牙,牙医不就增加工作量了嘛。”
没下五分钟,躺在地上的基本已经找不到一个成人型的了,都和猪头差不多,而且还都被沈朗很有技术性的,在脸上雕刻上了小乌龟图案。
然后,小皓希拿着一张纸条走到那在满地找牙的男人跟前,挥挥手示意五鬼先停一下。
拿着那纸条问道,“这家人在哪里?”
男人不敢迟疑,指着不远处的斜坡,含糊不清的说道,“就……就那家。”
可小皓希却忽然大叫一声,“竟然还有一颗牙。”
五鬼还没动手呢,那家伙就眼珠子一番昏过去了。
“这样就晕了。”埃米尔刚走过,“我还没玩呢,不过就算晕了我也要泡制你。”
只见他很恶劣的把人家的衣服全脱,并绑起倒挂在一屋檐下示众,最后也不知道沈朗给人家扎了几针什么东西,只见那人全身不住的在间歇性抽搐。
“欧,上帝保佑你们。”说完,小皓希踩着一人的脸上而过。
走到那屋子前,卓婕卿都佩服起樊啻来,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难怪自己看到这地址时,会觉得有点眼熟,这铁皮屋本来就是樊铭为了躲避高利贷而藏身的狗窝,樊啻反而把他藏在这,谁又会想得到呢。
用钥匙打开门,只见那湿答答的角落里,平铺着一张中间凹陷下去的床垫,一个面容消瘦的男人昏睡在上。
沈朗上前做了一番检查,从兜里拿出一针管看也不看的就扎,随即那男人便发出堪比杀猪的惨叫声来。
卓婕卿向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当众人都出去,独留下她和那个男人在那阴暗闷热的铁皮屋里,没人知道她和那个男人都说了些什么,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她作出怎样的选择,他们几人都追随到底。
当她走出那屋子时,她依然淡定从容,只是那如烟的冷更加的浓重了,而屋内更是传出了愤怒的咆哮,和扭曲压抑的低泣声。
她只是轻轻的对身旁的他们说了句,“找人暗中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如果他有任何的不轨,”冷冷的一回头,“杀了。”
几人的离去,终于是无人再敢窥视,见到他们就如同看到妖魔一般,纷纷避让。
而也是在他们离去之时,在不远处一抹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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