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摇摇头,“不是的,这是那晚同样也是击杀我的,HK道上的人所持的枪,而且数量不少。”
“不可能。”卓婕卿断然道。
因为在整个亚洲不管是黑道还是黑市里,除了她魅影有这两种火力强劲却又价格不菲的枪械,就再难有人有,就算有数量上也绝对不会多。
而且对于这两款枪的销售她一直都有控制,这是因为她要预留给五鬼和六部作为备用枪支,但由于MP5/10已经停产,她唯有用MP5/N来代替MP5/10,而将被替换下来的MP5/10部分转手卖给了迪尼奥家。
也就是说,在亚洲除了她魅影,就迪尼奥家的MP5/10的冲锋枪最多,但她更知道,迪尼奥家的势力在中亚再大,也还不太可能把走私军火的触手伸到HK来,而且他们自身也需要大量的军火,因为他们主营的是地下赌场和暗中争夺中亚五国的天然资源。
“而且,妈咪,你知道吗?拥有这些武器的人,分别是嘉兴帮、三明会、青龙堂、风帮、天盛会和成运帮。当晚他们旗下所属的分散在HK三个区的二十八个堂口倾巢而动。”小皓希加以说道。
卓婕卿闻言彻底呆了,因为这几个帮会是她当初让德尔以为老鬼被杀复仇为由,将这几个帮会的老大给杀了,但如今为什么这几个帮会会集结起来同时对付埃米尔?
这其中背后的缘由,不用多想便能明白,她却不敢多想,只怕又多想出一条对德尔不利的线索来。
她倏然起身,走到窗边,不愿去多做思考,也像让那窗外的阳光予她这渐渐冰冷的身躯一点点温暖,可这样也依然难掩她微微战栗了的身躯。
埃米尔走过去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却被他蓦然推开了,淡淡的伤似烟如雾的慢慢蒙上了他的明眸。
在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中,他轻声问道,“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又忽然间,她非常激动的大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是六帮会的人捣乱,那就彻底让他们消失,希儿,下令给六部的人,我让他们从今往后是历史名词。”
“妈咪,如果这么做我们的线索就断了。”
她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呢,只是她不想再去深究了,就这样结束好了,在德尔离开前的清晨,他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改变了,她不想再横生枝节来了。
她决定不再理会任何人的意见,直接对穷鬼下令,“你去全权负责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
小皓希一把拉住母亲,“妈咪你不能这么做呀,这样无疑是把埃米尔推到了警方的面前,也是在告诉所有的人埃米尔就是魅影。”
是呀,当初六部就是以魅影追杀令清了鼠目的,如果这次六部再次出动,无疑就是告诉别人,他埃米尔就是魅影了。
闻言,微微冷静下来的卓婕卿回头望着埃米尔,虽然他的笑依然明媚,可那笑已经不及眼底了,被淡淡的忧伤所笼罩。
“对不起,埃米尔,我……。”
埃米尔再次抱住她,“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如果真的想发泄,就让六部去做吧,到时我自有办法脱身,不会有事的。”
他的温暖,他的温柔透过她的身体,漫上她的心头,慢慢的温暖着她的身心,也给予了她面对现实的勇气。
她再次幽幽的下令道,“穷鬼,去收集那六个帮会的证据给我们在警方的人,让警方来端了他们吧。”
穷鬼这才领命,点点头出来了。
气氛一度很压抑,她无力的倒在埃米尔的怀里,胆怯的逃避着大家关心的目光。
“妈咪,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有件事我们还是不得不说。”小皓希很为难的说道。
“卿,我们都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樊海溪一家都失踪了。”埃米尔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边轻声说道。
“什么?”卓婕卿倏然抬起头来。
埃米尔抱歉的微微垂下了眼眸,“小希儿,为了救我,当晚把六部的人都调走了,留下樊海溪那里的空缺,有人乘虚而入,虽然当晚穷鬼他们补救性的赶去了,但还是迟了。”
有一次被背叛了,这是她的第一感觉,一定是有人知道了她终于要对樊海溪出手了,便先下手为强。
忽然间,她有种感觉,以樊海溪的狡猾,不可能会不防范别人对他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因为之前有太多似乎是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失踪的失踪,死的死,所以樊海溪一定早备好退路的了。
“走,我们到现场去看看。”
说完,率领着众人赶赴樊海溪的家。
第七十五章
HK老区旺角依然繁华鼎盛,本应同街市上一样有着平凡而安宁的热闹平民小区,今日却变得异常的冷清寂静。
污垢满是的外墙体见证了旺角的繁华,挂满各色窗帘的窗户,虽然依旧密集,可往日那些晾晒在窗外的衣服被褥,犹如万国国旗一样的繁乱,今日却只见墙体的块块斑驳和污渍。
每个窗户都紧闭着,不留一丝缝隙,隐约间可见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偷偷的躲在窗内,悄悄的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而楼下时常可见的孩童嬉闹欢笑,与老人们三五成群埋首对弈的和乐安宁的景象,也被满是残花凋零绿草斑驳与冰冷形单的石桌椅,所形成诡异宁静所取代,仿佛这栋楼早已人去楼空,没有人气丝毫。
如此萧条的境况,无一不透着那背后的不平静和危险气息。
而与这如似平民窟一般极为不相称的是,竟然有一队极为豪华名车队停在了楼下的路边。
让这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暗流汹涌的小区再添了令人不安的气氛。
从车里走出的人,都散发着无比寻常的气势,让人避之唯恐不及,就怕成为那无辜遭殃的池鱼。
卓婕卿淡淡的看下四周,“警方来干预过了吗?”
“嗯,”埃米尔应道,“事发当晚有人听到类似于枪声的声和女人的哭喊惨叫声,便报了警。可当警方赶到时,里面除了一滩血,不论是樊海溪还是蔡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没留下任何痕迹,而且室内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丝毫凌乱的痕迹,可知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杀了,又或者被带走了,而且对方绝对是樊海溪所熟悉的人,不然不可能让他这样毫无防备的。”
卓婕卿不语,眉眼清冷的望向了路的尽头,只见那在几乎隐迹人烟的小路上,一辆白色的劳斯莱幻影疾驰而来。
在那一瞬间,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双蓝眸的凝望,带着一点点惊,一点点喜,一点点思念,一点点忧伤,将她轻轻的包围。
劳斯莱斯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其曾经代表着英国的权利与繁华的,但百年沧桑后,虽然辉煌不再,其却依然延续了帝者王也的尊贵与不凡。
也如同今日的他一般,往日的冷峻无情似乎不再逼人,但那皇者的威严和凛然的霸气依然让人不禁臣服在他脚下。
走下车子,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寻找着她的身影,虽然只是那比流星飞掠过夜空还快的一抹眼神的交汇,但他依然看见了她清冷眼眸中,有那么一刹那存在有他的身影。
也只是那她似乎是无意间的与他的眼神的交汇,让那颗被思念所编织成的网紧紧束缚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一点抚慰,让他又有了继续承受和坚持的动力。
也是眸光飞掠的片刻,她看到了他的憔悴和一点点的颓废。
眼眸不再碧蓝,柔柔的如是轻雾的忧伤,将他的蓝迷蒙也暗沉了,薄唇轻抿冷峻依然在唇角,可那也有着丝丝的柔参与其中,令其不再显无情与冷绝。
柔亮的亚麻色发丝随风拂过他的眼眸,如似几丝落寞飘过,令他显了当年那份让她不禁沉沦的孤寂。
淡淡的青色胡子茬染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身着黑色的衬衣,依然习惯性的敞开衣钮几颗,微露着健硕的胸膛,如果是别人这副扮相,一定会予人邋遢之感,可却让他更显了狂野不羁和冷酷放荡,每一丝眼神的闪动都在诱惑无知之人,和他一起堕落。
“爹地。”小皓希叫唤道。
小小身影不及他长腿的高,于是便拍拍他的腿,“爹地,几日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的沧桑,这么深沉了,还是今年流行的泡妞新造型。”
樊啻浅浅的笑着抱起儿子,轻声问道,“你妈咪还好吗?”
小手指着不远处的卓婕卿,“妈咪就在那,她好不好,你不觉得自己去问不是更好吗?”边说,边向他挑眉,摆明了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小希希,这位是?”
阳光而愉悦的声音,忽然介入了他们父子两的对话中。
其实埃米尔的存在,他一早就发现了,这样出众而耀眼的男人想忽视都难。
只是看到这男人,让他不禁心泛酸涩。
她身边总是不乏出色的男人,不论是德尔,还是眼前这个男人,都让他觉得那一直的自我安慰着的荒谬理由,变得可笑又遥不可及了。
每当夜深人静时,每每想起失去和错过的揪心的痛,折磨着他彻夜难眠时,他总是安慰着自己,承受这些痛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带到刑满后,上天又会把她还给他了,所以他默默的忍着,再忍着,也在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也是在那些日子里,他疯狂的想找回以前的所有,他们的婚照,他们的结婚证书,甚至是那一纸离婚协议,可任由他翻箱倒柜,那些就像是掉进了时间的长河,永远被时间所吞没了,再难找回踪迹。
可就在他失望之时,让他找到了另一样倍是珍贵的东西。
就是当年她亲自挑选的,他们的结婚戒子。
宽厚的指环面上由无数碎钻镶嵌而成一面盾牌,精致而倍显权威与力量。
虽然如今他不能再去问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戒子给他,但在事隔十二年后,他似乎能懂她当年的心意了。
也是那一刻,他将戒子戴上了左手的无名指,纵然如今孑然一身,再带戒子已是既无名也无实,却反而更想有一名份,哪怕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份安慰于心头的牵绊。
“这就是给我精子的人,用文明一点的称谓,就是我爹地,再换一种说法,他就是当年抛弃了我们母子两的男人。”
小皓希很坦率,又毫不留情的极为另类的介绍道。
后又对樊啻介绍道,“爹地,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比你更想我父亲,也更有资格做我父亲的男人——埃米尔。”
看到樊啻就几乎能看到小皓希长大后的模样,这父子两的相似度如此的高,让埃米尔不禁一惊。
“你好。”
樊啻声沉却又有着几分如同深夜的寂寥,并向他伸出左手来。
埃米尔虽心中对樊啻是有着不少的责备,可也庆幸着樊啻当年的无情和有眼无珠,才让他有机认识了卿,也让他有机会爱上这个坚强美丽的女人。
看着樊啻伸出的左手,埃米尔一笑,看来这男人的心思缜密得很呀,能从细微之处看出他也是左撇子来。
两人轻握了下手,小皓希便大叫了起来,“爹地,看来八卦新闻说的是真的呀,你真的带着婚戒呀。吸血鬼王爵左手突现神秘婚戒,其背后神秘的新娘又是哪家千金?还是哪家的灰姑娘终于麻雀变凤凰了呢?”
说完,小皓希的小腮帮子鼓起老高来,“爹地,是不是又是那个虾米姓李,叫佳佳的大妈呀,如果是,那麻烦你待会和我签署个断绝父子关系的协议,我可不想叫那位大妈作妈。”边说,还边挣扎下他的抱抱。
埃米尔却笑得更为灿烂了,“小希希,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爹地也是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的嘛。”
樊啻却不语,只是轻轻的抚向了那指间的戒子,幽幽的望向了一直在人群中不语的她。
其实就在他伸手的一刻起,她便看到那枚戒子,而且一眼便认出了是那枚曾经由她亲自精心设计的戒子。
盾牌象征着坚固的保护和可依靠的力量。
当年她就是怀揣着对他这样的期待,而设计了这枚戒子,可在那简单的婚礼仪式中,他并没有戴起,只是随手打开了一眼,便在结婚的三年里没见他戴过一次。
后来她曾在他书房柜子里的一角落,看到了那早已蒙上了厚厚灰尘的红色绒盒子,那枚戒子静静在那里面一呆便是三年。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她找到那枚依然鲜亮戒子时,不小心让一滴辛酸泪落在了上面,可她没有勇气那那个戒子去质问他为什么,只是傻傻的为他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理由。
终于还是含泪悄悄的把戒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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