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有话就快说。”
本杰明听着他们所说的话,心中愈发的焦急和不安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背后的真相,却又矛盾的害怕着那真相。
“那封信里所说的一切都真的是,只是还不是事实之全部,因为我也有着我所不知道的,查不出来的真相,而唯一知道这里面最后的真相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人了。”卓婕卿毫不留情的揭开他们间虚掩着的最后伪装。
本杰明惊愕的望着樊啻和柳晴晴,战战粟粟的指着他们问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应他的除了静默,就是那不时随风摇曳着的树叶,沙沙的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说话?”本杰明此时有点神经质的,小心翼翼的问着,就像是在害怕着真相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丑陋而伤人。
“对你来说,樊啻的动机是出于要保护你,不想你受到伤害,因为真相往往更伤人。”卓婕卿带着一点点的残忍开始述说着。
“不,别说了,你闭嘴,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再想起那些。”柳晴晴激动中几痛苦在内,用力的捂起两耳对卓婕卿大叫道。
看着她痛苦而无措的模样,本杰明心痛的上首欲抱起她,却被她狠狠的推开,却又低声的向他乞求道,“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不要再追究当年的事了,我不介意,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你们?”本杰明来回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发现对他们蓦然陌生了,陌生得连自己都迷失了,让他顿时慌了神。
“你这样委曲求全,你觉得他会感动吗?”卓婕卿对她的可怜楚楚没有丝毫的动容,“对于曾经那样无情而残忍对待你的男人,你还这样一味乞求着他的怜悯,我只能说,你这是咎由自取。”
可柳晴晴却笑了,“卓婕卿,你也曾爱过他,你该明白我的感觉的。”
她指尖轻点在胸口,“正因为爱过,所以心头首级一道他给予我的伤,都铭记在心,并告诫着我不要再重蹈覆辙。”
“不……要……再……重……蹈……覆……辙……。”
樊啻幽幽的念叨,让那每一个字都化作锋利的刀锋,深深的刺入那颗为爱她,而默默承受着思念的煎熬和痛苦的心,那颗为了能爱她,而在慢慢改变着的心。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安让本杰明不住的嘶吼着,发泄着。
倏然间,卓婕卿就像是掀起了一阵夜风花雪月的冰冷,漠然说道,“当年你和柳晴晴婚礼的前夕,柳晴晴的确是被一伙人奸污了。”
“不,别说了,别说了。”柳晴晴撕扯着发丝,痛苦的叫道,因为卓婕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想起了那一夜,那些俯趴在她身上的急促的喘息,猥琐的笑声,肮脏的律动,恶心的体液,在一点一点的将她淹没……
而卓婕卿却没有理会她的痛苦继续说道,“而那伙人的幕后指使者就是樊啻。”
“樊啻。”
本杰明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就冲向樊啻,可柳晴晴却又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樊啻。
“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这样的护着他,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吗?那为什么当初却来招惹我?为什么告诉我,你爱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以后又给予我绝望?”本杰明最后无力的瘫坐在地。
“你不必为她这样的女人,而感到悲伤,正如我据说的,她是咎由自取,也不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她告诉了你,也只是谎言而已,对于你来说,她永远没有真话,也不会给你真话。”
卓婕卿就像是地府的宣判官,无情的宣判着别人的罪行,冷冷的看着中坚力量人坠入地狱熊熊的烈火中被炙烤着。
而本杰明,却突然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对任何人的话都无动于衷了,可卓婕卿依然要说。
“因为樊啻查出,当年你的车祸是柳晴晴一手策划的,她是为了报复樊啻对她的抛弃,于是便接近你,想用你来打击樊啻。可她为什么会被樊啻抛弃了呢?因为她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
“住口。”
柳晴晴抬手便想扇卓婕卿一个耳光,可卓婕卿却不为所动,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动了。
只见柳晴晴的手被一大掌扼制在半空荡荡,后又整个人被甩到一边。
他的蓝眸早已不再像浩瀚海洋一般的深邃了,在慢慢的沉积着内疚、心痛、忧伤和一份深沉的爱,最后被黑暗所封印了沉寂了,如同一汪死水。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卓婕卿冷冷的向他一挑眉。
像是在做最后的凝望一般,他细细的将她看进眼里,刻在心里。
他不想再忘记她的容颜了,也不要再像每次回想起九年前的她时,只有模糊一片的光影轮廓了。
他要记住她的眼,清澈通透,却也有着如似凌波一般的冷锋利,纵然那冷是给予他的。
他要记住她的鼻子,小巧而高挺,让他想成为她鼻尖的呼吸,那样他便能和她合为一体了。
他要记住她唇,娇艳欲滴,虽然此时紧紧的抿着,但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绵柔和甜美。
他要记住她的脸,淡淡脂粉轻附在那无暇之上,她就像是被冰川封印的白玫瑰,让他不禁伸手去摩挲着。
“恨我吗”他轻声的问道。
卓婕卿冷冷的拨开他的手,“恨你?你不配。”
他幽幽仰首向天,轻叹无声,“不爱了,也不会恨,是么?”
当他再望向她时,她能看到他似乎在做决定,可他就定了些什么,她看不懂。
忽然他笑了,笑的很轻很淡,就像幻觉一般,可却也有着难掩的忧伤。
“如果爱和恨,我非要你给我一样,你能给我吗?”他轻轻的闭上眼眸,“如果是那样你一定会宁愿选择恨我吧。”
沉默就在他们几人间蔓延了许久,最终他又说道,“那就……恨我吧,总比在你心里什么都没有的好。”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路灯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明亮了许多,可那些所投射在他背影上灯光,却蓦然变得落寞和孤寂了。
而他的述说也开始了,“当年你们家在明处公司的所有投资,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并指使柳晴晴接近你父亲成为你父亲的地下情妇,通过柳晴晴攒动你父亲挪用公款一再的进行投资,意在亏空和抽调你们家账面上所有的流动资金,待到金融危机到来之时,便会不攻自破,所以当年你们家的破产么,都是在我预料中的。”
卓婕卿闻言,平静不复,急促的呼吸让她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厉声的质问着。
就像是当年他绝情的向她抛下那纸离婚协议书一般,冷冷的说道,“因为你们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银丝倏然在手,一线银光的闪耀过后,无声的缠上了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的脖颈之上。
他没动,也没有反抗,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那份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可那份痛永远不及心头的撕痛,那因为她对他的恨,更让他痛不欲生。
殷红一丝在那银丝的紧缠之下渗出,血腥而艳丽无比。
“不。”柳晴晴从地上爬起,冲向卓婕卿,“是你父亲逼他这么做的。”
闻言,卓婕卿一震,沉声冷喝道,“你说什么?”
“你父亲当年答应助啻的条件,就是娶你和参与你们家的非法走私……”
“住嘴,我的事还不用你管。”樊啻淡淡的呵斥柳晴晴道。
“啻,为什么到现在她要杀你了,你还不说。我不能看着你死,就算以后你会再那样对我么,我也要说。”她蓦然怒目瞪向卓婕卿,“一切都是你父亲咎由自取,他逼迫啻和他一起贩卖军火,啻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参与了一次军火的走私,但你那好父亲却以此为把柄威胁他,并想控制他一辈子。”
卓婕卿一震,手中的银丝也蓦然放松了力道。
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就像一道惊雷将她震蒙了,最后跌坐在地。
“婕卿。”
他转身将她抱住,不顾那依然在渗血的伤口,却焦急的查看着她。
“啻,别靠近她,她会杀了你的。”柳晴晴拉着他。
“你给我滚。”樊啻向她咆哮着。
柳晴晴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付出得到的总是他的无情,难道她的爱就真的是那样的下贱吗?
再也不能承受他的无情了,掩面低泣着跑开了,但在她再次自舔伤愈后,她会再回到他身边的,可在这之前,她实在没有勇气待在他身边了。
“哈哈哈哈……”
冷冷的笑声忽然而起,本杰明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好,好,好,真好,全是骗子,骗子,我恨你们,恨你们。”
就像是在发誓一般,本杰明咬破了嘴唇,用腥红起誓,“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的,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一步一踉跄的走了,却也给他们今后带来了无穷的后患。
“婕卿。”樊啻依然在轻柔的唤着她,看着她呆滞的神情,他不知所措,他宁愿她冷冷的对他说恨他,也不要她这样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的无力倒在他怀里。
“婕卿。”他再次呼唤。
卓婕卿幽幽的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焦急和心痛的眼神,在看到脖颈上依然在微微渗血的伤口,不禁伸手为他抚去那些腥红。
“我没事。”他轻轻的抵上她的额,气息柔柔的吹拂着她的脸庞。
他的温柔让他想起了当年他的冷绝无情,也忽然明白了父亲这么做背后的用意,更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因为当年的樊啻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是个有野心,而且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一旦他达成了目的,便会踢开所有对他不再有用的人。
为了她这女儿,爸爸才出这下策,其实这么做不是为了控制樊啻,而是为了不让他轻易的便抛弃了她,可最终还是被他反咬了一口。
是呀,当年的他还会有什么做不出来呢?倏然间,她紧紧的揪住他衣领,再次厉声的问道,“当年向警方通风报信的,是不是也是你?”
樊啻摇摇头,“不是我,我只是想通过整垮你们家在明处的公司,来交换你父亲手中的证据,从没想过要将你们家一网打尽。”
卓婕卿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最后将他推开,一步一步的拉开和他的距离,“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
看着和她越来越远的距离,他想伸手去拉她,却被她拨开了。
他幽幽的垂下蓝眸,低低的说道,“我既然选择了让你恨我,甚至连你杀我都不怕,还有什么是值得我隐瞒的。”
看着他那脖颈上渗出的鲜红将他的白衬衣染红,他却漠然不顾,依然固执的向她伸出手来。
当他再次抬起眼眸,她看见了他的蓝,如似海面上的粼粼碧波,通透而坦然。
卓婕卿拒绝再看他的眼睛,拒绝他的一切,闭上眼狠心的转过身去,“你走,你走,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我和你的恩怨也从此一笔勾销,就算再见你我也将永远为陌路人。”
说完,她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对真情的伤感,离开了,走的绝然却也凄凉。
看着她决然的离去,没留下丝毫迟疑和留恋,在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带着殷红的雪花,滴落在幽深的湖面,化成如烟的嫣红,最终消失在幽深中。
“你还是连恨……都不愿意给我……”
在顿显凄凉的夜风中,轻轻的拂来了他的声音……
第七十一章
而在那小道的另一头,没有做红路灯装点的世界里,只剩下夜在肆虐,就连空气都像是被夜的暗沉所凝结了,变得沉重了却也有着一点点的血腥的味道。
周围的沉重,让空间都变得小了,就如同被囚困在了狭小而幽暗的棺椁里,伸手不见五指,却又找不到出口,只能再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真正来临。
而在那片沉重的幽暗中,一双温柔的银色眼眸,飞掠而过一丝担忧,因为在那顿显凄然的风中,他听到了她低泣声,他想走出去拥抱她,安慰她,可是当脑海中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