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也在房间里一直注视着这对姐妹,心酸得模糊了视线,尤其在这种举家团圆的日子里。
井晨风收回目光,转过身看着井丝雨,笑得有些牵强:
“除夕夜打算怎么过?”
注意到了哥哥的表情,井丝雨有些受伤地低下了头。
自从她知道了桑海洋的身份后,对桑幽幽便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有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惩罚桑海洋,还是为了惩罚桑幽幽,或者是为了试探哥哥?
唯一让她看清楚的,是哥哥的态度。
虽然他从未说过什么,任她如何对待桑幽幽,他都默认。
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她与哥哥之间渐渐有了距离,有了说不清的芥蒂,就像隔着一张大网,你分明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但两人之间却再也无法亲密无间。
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做得太过分了吗?是哥哥认为她太恶毒,不再喜欢她了吗?
她有些怅然若失,片刻之后抬起头,说:
“我刚刚接到电话,江伯母邀请我们去江家过年,我想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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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他是故意在这里等她吗
井晨风似是感受到了妹妹的拘谨,在他面前,她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
他勾唇轻笑,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你想做什么都行,都听你的。”
井丝雨勉强笑了一下,又问:
“江伯母让你带着太太过去,你要带吗?”
这位太太指的当然是桑幽幽,井晨风转过脸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她,说:
“你决定吧。”
说完,他转身走入了内室,似乎并不在乎这个问题。
井丝雨叹了口气,扶栏眺望,雪地里的一对女孩正相谈甚欢,她们还不到19岁而已,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却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事,其实,如果她们不是桑海洋的女儿,她一定会很心疼她们,就像之前那样。
她真的太恶毒了吗?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有些时候,她都在强迫自己,一定要狠心,因为狠下了心,才不会痛,她想自私一点,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可事实是,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多开心。
站了一会,她回到房间,井晨风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
“带她去吧,毕竟她现在还是你的太太,江伯母特意叮嘱我,要带她一起过去,我不想让别人看你的笑话。”
井丝雨来到井晨风面前,静静地说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以前一直对江明达喜欢桑幽幽的事耿耿于怀,可是这么久以来,江明达再没有来过井家,也没有私底下与桑幽幽有过任何联系,并且他答应了要跟她结婚的,是她不想结而已。
也许带桑幽幽过去,也有着她的私心,她想试探江明达,到底是不是还爱着桑幽幽。
井晨风点点头,浅笑道:
“我说过了,你决定。”
“嗯,那我这就去叫她收拾一下。”
井丝雨出去了。
井晨风拿着手机再次来到阳台,她们还坐在那里,不知在说着什么。
他打开拍照功能,把雪地里的两个背影收入了框中,按下了快门。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给别人拍照,手机的拍照功能他几乎不用。
很快,一张新鲜的图片出现在了他的手机里。
银白色的世界里,两个红色的身影格外显眼,就像两团小火球,让整个世界明亮起来。
他久久地注视着她们,直到井丝雨出现,把她们叫了回去。
井丝雨的话如今对桑幽幽来说都是一种吩咐、命令,她没有反对的资格,于是想跟父亲和妹妹一起过年的念头泡汤了。
她只好把妹妹和父亲都交给了林子,告诉他冰箱里有她事先包好的饺子,让他在晚上的时候煮了吃。
林子答应着,却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要去江家过年,按照井丝雨的吩咐,她必须打扮一番,无奈之下,她只能来到以前的卧室,位于一楼的,与井晨风共同的卧室。
她知道,自从她搬去小仓库之后,井晨风再也没有住过这间卧室,他在家的时候只会住三楼的房间。
在门口站了好久,她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雪白的床单、雪白的窗纱,与窗外的大雪真是呼应。
关上门,她情不自禁地转过身,门板上还留着他的拳印,她抬起手轻轻地抚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印迹,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那是她的脑海里想抹也抹不掉的记忆。
突然,她像碰到了烫手的山芋,迅速缩回了手,不是跟自己说好了,所有与他有关的记忆,她通通都要忘掉吗?
转过身,她正了正心思,向衣帽间走去。
推开衣帽间的门,里面的衣物陈列虽然位置没变,但总感觉哪不太对劲。
她蹙眉走过去,看着一排排的时装、晚礼服,这才发现,这些衣服好像都换过了,以前旧的不知哪里去了,现在的都是应季最新款。
她暗暗擦汗,以前的那些衣服,大多数她都没穿过的好不好,要不要这么浪费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些衣服都是给谁准备的?她吗?怎么可能?
正当她绞尽脑汁的时候,衣帽间的门“砰”的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她惊得一抖,转身看去,门后居然站立着一个人。
他一袭黑衣,双臂环胸,发丝后的眸若隐若现,神秘莫测的眸光直射向她。
是井晨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三个多月未见他,此时突然相见,她竟然慌了神。
看看周围,密闭的空间里,狭窄的过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慌乱得就想夺门而逃,跟他单独待在这里,总觉得很危险。
想都没想就冲到门口,可是门在他的身后,想要逃开,必须要经过他,她竟然急出了汗,零下二十度的天,浑身往外冒着热气。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对不起。”
客气疏离的语气,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夫妻,甚至连前夫前妻都算不上了。
她伸手就去拉门把手,可是门刚刚撬开一条缝,井晨风的身体便用力往后一靠,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就压在门板上,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惊讶地看向他:
“我要出去。”
“去哪?不是来选衣服吗?”
他看着她,语气轻缓,与之前那个冷酷的他判若两人。
她有些受宠若惊,三个月前,他冲她吼着“给我滚”,当时的情景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三个月来,他不是出差就是出差,对井丝雨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她以为,他早已经不再承认她这个妻子了,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所以才不放她走。
如今,他这又是唱得哪出?他是故意在这里等她吗?
既然如此,她就不妨借着这个机会,有话直说了。
“我可以不去江家吗?”
她后退两步,开门见山地说。
他们之间不再亲密,只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他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去江家?
心已经不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管到哪都会貌合神离,就算演戏,她也没有自信能演好,带她出去,只不过会给他丢脸而已。
--------第二更。下一更可能会晚些,还在写,今天事情比较多,SORRY啦!---------
190 吻我
“可以!”
他看着她,冷冷地说。
“真的?”
她瞪大了眼睛,他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这时,他把双手插进裤袋里,径直向她走来,浑身上下透着王者风范。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因为这个距离很不安全,在与他相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安全的。
可他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放开……”
被他欺负得多了,她的警觉性明显提高。
她一脸的戒备让他很不爽:
“去江家,或者……吻我!”
“你、你说什么?”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没有听错吧?
“如果不想去江家,就吻我!”
他捏着她的手臂,猛地往自己面前一拉,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在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安静的衣帽间里,落针可闻,她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
他的脸近在咫尺,咄咄逼人,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心慌得一塌糊涂。
这才明白,时至今日,无论她有多刻意地逃避,依然逃不开他。
如果不想去江家,就吻他?这算是他的条件吗?
可这算哪门子的交换条件,他以为她还能像从前那样,为了他的一个原谅、一个笑脸,就抛弃自尊、不顾一切地向他谄媚、献吻、甚至献身吗?
不会了,她不会再为他做任何事。
心在颤抖着,她却骄傲地扬起下巴,一把甩开他,绝情地转过了身:
“江家,我会去!”
他以为她是妓/女,任他玩弄、戏耍吗?如果知道他会如此羞辱她,她真的不该对他抱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她迈开步子,准备去选衣服,井晨风却悄然欺身上前,张开双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她的呼吸一窒,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这是在干什么?又要用强的吗?
眼泪不自觉地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她挣扎着:
“井晨风,放手,放开我!”
背后的怀抱却越收越紧,她瘦瘦的身体被他裹在宽厚的胸膛里,即使隔着衣料,她也感受到了他的体温。
他的头靠了过来,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耳边,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那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心跳急剧加速,不是因为他的怀抱,而是因为愤怒。
“这么久以来,我们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你没有权利再对我做什么!如果你想找女人,外面有的是女人排队等着你临幸,在天江市,你不就是皇帝吗?你大可以三宫六院,没有人会阻止你,也没有人敢阻止你!”
她没有放弃挣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放手,放开我,放开……”
不知是她的挣扎起了作用,还是她的话刺激了他,他的手臂渐渐放松了,身体也慢慢向后退去,真的就这样放开了她。
顺利地脱离了他的怀抱,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背部没有了他的体温,好像突然刮过一阵冷风,直冷到了心坎里。
她的心一阵寒颤,却没有转身,他们之间,就应该保持这样的距离。
两人都静默着,片刻,身后终于传来他的声音,低沉的、冷酷的:
“你想让我当皇帝?”
这句话明明是她说出来的,说的时候,别提多痛快了,她觉得自己的比喻恰当极了。
可是,当他也说着同样的话时,她的心为什么这么酸?
她真的想让他当皇帝吗?三宫六院,女人无数,只是他的女人里,再没有她?
她背对着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狠心,点头:
“你本来就是!”
在娶她之前,他的绯闻满天飞,天江市凡是有点名气的女人,哪个没跟他沾点关系?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娶了她之后,包括这三个月以来,他的身边再没有过其他女人,那些狗仔想抓他的新闻都抓不到,大家都说,他家有娇妻,转性了。
如今,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们,他不爱她,何必为了她假惺惺的守身如玉?
她不过是把他之前的生活还给他罢了,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腻了她,放了她。
“哼,”
他冷笑着,
“那就如你所愿!”
他扔下这句话,然后,她便听到了比之前更响的关门声,好像那扇门跟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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