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指桑幽幽,
“凭什么,你凭什么心疼她?她是你什么人?哦……我明白了,白天只有你们孤男寡女在家,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那个贱女人是怎么勾/引你的,能让你这么为她说话?”
“啪”!
林子大手挥起,在井丝雨的脸上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震得整个餐厅都在发颤。
他瞪着眼睛,像头愤怒的豹子:
“道歉!我叫你跟她道歉!”
他咆哮着,一把将井丝雨扯到了桑幽幽的面前。
一个巴掌打得井丝雨的耳膜轰轰作响,她不敢相信,林子居然敢打她!
更不可理喻的是,这一巴掌带给她的不仅仅是**上的疼痛,好像打在了她的心上,将她的心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疼得她直想哭!
她看了眼桑幽幽,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刻,她就像被抛弃的婴儿,愤怒、绝望,却无法倾诉、发泄。
她奋力推开林子,吼着:
“混蛋,我恨你!”
眼泪终是流了下来,她哭着跑了出去。
林子带给她的痛,居然远远超过了对桑幽幽的恨。
她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想远离他们!
桑幽幽一直护着兰兰,如此激烈的争吵已经吓坏了兰兰,她缩在她的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林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呀!”
桑幽幽着急地叫着林子。
可林子却一拳捶在了餐桌上,一言未发。
随后拿来清扫工具,开始清扫地上的碎片与污渍,根本不打算追出去。
“林子,算我求你了,你去把丝雨追回来好吗?就当帮帮我的忙,行吗?”
桑幽幽恳求着,如果不是兰兰不肯放手,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追上井丝雨了。
林子气得把清扫工具一扔,愤然吼道:
“桑幽幽,你给我闭嘴!你气死我了!”
桑幽幽一下愣住了,他从来不会叫她的名字,就算两人再熟悉,他也从来不会直呼她的姓名。
“林子,你……”
“你是白痴吗?你是受虐狂吗?为什么每次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你都要逆来顺受?为什么你不欺负回去?”
见林子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她更加费解了:
“林子,你在说什么?谁欺负我了?”
林子气得在原地直打圈圈: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他们是在故意欺负你,你看不出来吗?”
桑幽幽瞪着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
“他们故意欺负我?谁?晨风?丝雨?”
“对,就是他们,在这个家里,他们都可以欺负你!”
桑幽幽的脸马上冷了下来:
“林子,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们!晨风没有,丝雨更没有!晨风的事,我没必要解释给你听,因为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至于刚才丝雨为什么这样,我想她一定是有原因的。丝雨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她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
见桑幽幽一副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的样子,林子的愤怒越发爆棚了:
“她骂你贱女人,他说你勾/引我,你没听到吗?”
这几个词汇让桑幽幽有些尴尬,她的目光闪烁了片刻,但马上便恢复了,仍然理直气壮地跟林子辩驳着:
“我相信那只是她的一时气话,或者……”
顿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江明达,想到了江子秋。
昨天晚上井丝雨帮她解围后,是不是江子秋跟她说了什么,导致她今天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早上她来叫她起床时,她的眼神、笑容,看起来就不太对劲。
但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不是自己昨晚喝得太醉,真的在大家面前出了洋相,给井家丢了脸,所以她才那样。
可是如果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井丝雨的反应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除非,她真的知道了江明达过去曾经追求过她的事,还有他的腿也是为她而伤,这对真心喜欢江明达的她来说,应该才是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原本因为帮井晨风拿到标底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了,她担忧地看着门口,江子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要如何挽回她们之间的感情?
“或者什么?”
林子追问道。
桑幽幽没时间给他解释那么多,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她急切地说:
“林子,你先别管那么多,算我求你,去帮我把她找回来好不好?我担心她会出事,如果她出事,晨风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拜托你……”
看着桑幽幽快要急哭的小脸,林子脑海里回荡的却不是原谅不原谅的话,而是她的那句“我担心她会出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桑幽幽急成这样,让井丝雨出事?
他看了看右手,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打了井丝雨一个耳光,此刻,想到她会出事,他真恨不得剁了这只手。
手握成拳,他二话不说地旋身出了餐厅,井丝雨没有开车,这会功夫她应该不会跑太远。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子和井丝雨都没有回来,桑幽幽收拾了餐厅的狼藉,重新做了早餐,正在给父亲喂饭的时候,江明达却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粉边的衬衫,一条淡粉色九分裤,看起来干净漂亮。
今天他没有拄拐杖,看起来已经好了似的。
看见江明达,正在吃饭的桑兰兰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丢下饭碗,起身飞扑进了他的怀里。
“江哥哥,兰兰好怕,丝雨姐姐好吓人……”
井丝雨走后,兰兰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挨着父亲或者姐姐,眼睛里满是忧郁与恐惧。
刚刚那一幕一定在兰兰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可她却一直忍着不说,直到江明达出现,她才吐露心事。
桑幽幽有点惊讶,江明达对兰兰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她太缺少父爱?还是需要一个强壮的哥哥?
她想不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明达甚至取代了她在兰兰心目中的位置。
江明达看着幽幽,眉头一紧,马上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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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麻酥酥的
他抚着兰兰的背,尽量放平声音:
“兰兰不怕,告诉江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兰兰的声音哽咽起来:
“刚才丝雨姐姐把姐姐做的东西全都打碎了,还烫到了我的腿……”
听到兰兰被烫到了,幽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跑过来查看着:
“兰兰,你被烫到了吗?在哪里?刚才怎么不告诉姐姐?”
兰兰看着蹲在脚边的幽幽,一脸的委屈:
“我怕姐姐没有时间管我……”
幽幽的心一紧,酸酸胀胀得让人想掉眼泪。
自从她嫁给井晨风,每天生活的重点都在怎么做好家务、怎么做好一日三餐、怎么讨井晨风开心上面,对兰兰与父亲的关心、照顾,的确比以前少了很多。
她自责地垂下眼帘,小孩子最敏感,她虽然话不多,却最知道谁是真心对她好,看来她这个姐姐太失职了。
起身,她拉过兰兰,满心愧疚:
“对不起,兰兰,最近姐姐疏忽你了,姐姐以后一定注意,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好吗?”
不等兰兰回答,江明达一把将兰兰扯到了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
“幽幽,你整天在家都在做些什么?光想着怎么讨好井晨风兄妹了吗?我真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的?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如果你想,你大可以请十个二十个佣人来,为什么不去请?为什么要让自己、让兰兰受委屈?”
“我……”
她想争辩什么,却有些心虚,于是放轻了声音,
“晨风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你也知道的,我既然休学在家,就没必要再请佣人,再说,身为这个家的一份子,这是我分内的事。”
“你分内的事?”
江明达失笑,脸上却是隐不住的气愤,
“井晨风和井丝雨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什么这不是他们分内的事?为什么所有的家事都要由你一个人承担?你看清楚,这是一幢四层高的别墅,大大小小几十个房间,你每天打扫一遍要花掉多少时间?你算过吗,你有多少天没有拉过琴了?你有多少天没有好好陪兰兰说过话了?看看你的手,”
说着,江明达拉过了她的手,指着上面,
“这还是一双拉大提琴的手吗?它已经粗得不堪入目了!”
气愤地甩开她的手,他揽过兰兰,说,
“如果你没有精力照顾兰兰,那就把她交给我,我来照顾!你想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那是你的事,我没意见!可兰兰是无辜的,她凭什么每次都要做你们战争的牺牲品?你们有什么权力让她受伤?”
江明达的怒气节节攀升,他几乎数落到了每一个人,把积压在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对于他的指责,桑幽幽没有生气,她与江明达的交往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他已经有些了解了。
她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从他对兰兰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他是真心为了她们姐妹着想,只是以前他都是以她为中心来向身边的人开火,可是今天他的中心似乎转移到了兰兰身上,开始为兰兰打抱不平了,这样的举动真的有点出乎意料。
她看着他,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明达看着幽幽有些错愕的神情,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急进了,看到兰兰再次受伤,他潜意识里对她的保护欲马上冲破束缚,浮出了水面。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拉着兰兰坐下,随后蹲了下来。
“兰兰,让江哥哥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
兰兰乖乖地伸出腿让江明达查看着,幽幽也赶紧转身跑去拿药箱。
看到兰兰两只小腿上均有被烫红的地方,还有被碎片划伤的小口子,江明达气得握紧了拳头,低吼:
“该死,井丝雨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幽幽已经拿着药箱跑来了。
她蹲下身,准备帮兰兰处理伤口,江明达却一把抢过来,自己动手。
幽幽再次错愕,江明达那副不信任的样子,仿佛兰兰是他的妹妹,而不是她的。
她没说什么,江明达怪她,她无话可说,因为她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
想了想,她说:
“江明达,丝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之前的事了。”
“我知道。”
江明达迅速果断地回答让幽幽有些惊讶,他知道了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不赶快去安抚她,跟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要再让她误会下去。”
跟江明达相比,她显得急切多了。
也许是为了井丝雨那份喜欢江明达的心,也许是怕井晨风生她的气,更也许,她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让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幸福不要被破坏掉。
可江明达却平静得很,他一边帮兰兰处理伤口,一边淡淡地说:
“没有必要再解释了,你没有听过那句话吗?过多的解释就变成了掩饰。也许,这是我的机会。”
幽幽蹙眉:
“机会?什么意思?”
江明达想了想,没有说什么,只是敷衍过去:
“没什么,你没必要知道。”
他不想再给她惹麻烦,也不想徒增她的烦恼。
幽幽站起身来,既然他不想说,她也没有必要追问下去,关心越多错就越多,对江明达的事,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好了!”
江明达高兴地叫着,继而站起来拉起兰兰,
“来,兰兰站起来走走,看看还疼不疼。”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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