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明达瞪大了眼睛,有种被骗的愤怒,
“井晨风,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是为了保护丝雨,才请我帮忙跟她订这个婚。订婚之后,我们互不干扰,只要让外界知道丝雨已经有了未婚夫,不再让其他人打她的主意就好。为什么你现在……”
“我变了!”
井晨风打断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江明达浓眉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威胁我?”
井晨风轻笑:
“我是在保护你。”
又吸了一口烟,他打开车窗,将还剩大半截的烟弹了出去。
关窗的同时,他说:
“我奉劝你,把你的黄毛染回黑色,再戴副眼镜,或者最好整整容,免得被人认出来。桑兰兰虽然只有五岁的智商,可是她很聪明,也许她会过目不忘……”
“闭嘴!”
江明达咆哮着,强/暴了一个五岁的幼/女,这成了他的硬伤,是他这辈子都擦不掉的污点。
偏偏为他遮掩这一切的人,是他的好朋友,更是他的情敌,让他根本无所遁形。
井晨风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得意:
“我跟桑幽幽的婚礼会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希望你能作为丝雨的未婚夫,准时参加。”
“你爱她吗?”
江明达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问,
“告诉我,你爱她吗?”
一个月之前,他一直在天江市,一直在追求桑幽幽,可他从未听说过,井晨风也打上了桑幽幽的主意。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如果是从寻车那晚开始,仅仅一个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不可能的,以井晨风处事的风格,绝对不可能这么草率!
井晨风的眸光突然暗了下来,带着一抹晦涩:
“与你无关!”
说完,他迅速踩下油门,性能超好的跑车“轰”的一声冲了出去。
江明达被井晨风送回医院时,江子秋已经在病房等候多时了。
江明达左小腿骨裂,伤得并不重,医生说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复原,加上他年轻身体好,也许会更快。
井晨风把他送到医院门口,见他拄着拐杖从外面进来,几个认识他的小护士争先恐后地推来了轮椅,把他送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江子秋先是把随行的小护士都赶了出去,随后抑制不住地提高了声调:
“江明达,你一大早去哪了?妈咪早早起来给你煲汤,特意让我送来,可你却起早去泡妞了?真有你的,见到女人就跟苍蝇见到屎一样!”
话音落下,她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太不符合身份,吐了下舌头,偷偷向门外瞄了几眼,见没人才放心。
江明达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精神恍惚,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江子秋感到奇怪。
“哥,”
她放轻了声音,推了推他,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若是平时,江明达早就跳起来反驳她了。
良久,江明达才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像被霜打了一样:
“秋儿,我放弃了,我不会再抓着桑幽幽不放。”
江子秋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跟她一起努力的人,今天就变了。
“你也放弃吧!他们的婚礼会在一个星期后举行,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了。”
江明达似是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
江子秋不可置信地捧起了江明达的脸,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什么。
可他的目光却始终低垂着,没有焦距,脸上除了失落,就是绝望。
“江明达,”
她叫着,
“你到底怎么了?你早上到底去了哪,受了什么刺激?”
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哥哥这种表情只有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才出现过,那是极度的痛苦。
“是不是井晨风?是不是他来找过你?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拿生意上的事威胁你了?还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说,
“对了,你不是说你跟桑幽幽之间已经不简单了吗?为什么你要轻言放弃?你不可以放弃,你放弃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抢回井晨风?我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她凭什么从我这里抢走井晨风?她以为她是谁……”
“够了!”
江明达突然吼了一声,吓得江子秋浑身一抖,
“不要再说了!出去,你给我出去!滚!”
江明达咆哮着,红红的眼圈与愤怒的目光像要吃人。
他现在还能抢回桑幽幽吗?
他凭什么,凭什么?
“你疯啦!”
江子秋不满地叫着,抓起包包就离开了病房。
她边走边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江明达突然变成了这样,可是一个讯息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就是一个星期后井晨风就要娶别的女人了,他就要属于别人了!
不可以,她是为了他才回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坐进她的红色宝时捷,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井晨风的家。
井家别墅大门紧闭,透过黑色的栏杆可以看到忙碌的佣人们。
江子秋心里一紧,井晨风在家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佣人在,就连他的厨师都是在他用餐前就把食物准备好,尽量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么多佣人,说明了什么?
即便意识到他可能不在家,她还是不死心地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在井家专门负责管理佣人的周嫂,在井家做了十几年,她当然认识江子秋。
“你好,江小姐。”
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却没有开门。
“周嫂,把门打开。”
江子秋急切地说,少了几分优雅。
周嫂知道当年江子秋为了追求事业放弃井晨风的事,怎么还能给她好脸色。
她双手在身前交叠而立,似笑非笑:
“抱歉,江小姐,主人不在家,我们不好给外人开门的。”
“外人?”
这个词让江子秋很不舒服,
“我是不是外人,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说三道四,赶紧把门给我打开,我要见井晨风。”
周嫂笑了一下:
“少爷不在家,他出差了,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你想见他,到时再来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下。
“你给我回来,回来……”
江子秋失态地叫着,急得直跳脚。
别墅三楼的白纱窗帘随着秋风微微舞动,温柔得像少女的衣裙。
阳光透过纱线调皮地抚弄着窗纱后的脸庞,他鼻梁高挺,唇线突出,一双眸深沉而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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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你就是那天晚上的贱女人
井晨风轻啜着咖啡,望着大门外为他而急得乱跳的江子秋,五年前,他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今日再看她时,就像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戏,有趣,却无感。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
吃了闭门羹,大门外的江子秋只好转身。
她边拿出电话,边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万校长吗?马上帮我查桑幽幽的地址……对,马上要!……立刻,马上!”
她对电话叫着,完全不顾形象。
一个星期,她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阻止这场婚礼,井晨风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她只好从桑幽幽身上下手了。
很快,万校长的电话打了回来,桑幽幽的地址轻易到手。
她驱车来到北区,这是天江市最贫穷的一个区,开车到巷口附近,望着巷子里七拐八弯的窄路和横流的污水、难闻的气味,能来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下车前,她戴上了超大、遮脸效果超好的墨镜,对着镜子左右检查了一下妆容,才优雅地迈出了车门。
下了车,踮着脚尖走到巷口,她捏着鼻子朝里面看了一眼,便紧拧着眉毛走开了。
来到巷口不远处的报摊前,她扔出一百元,对老头说:
“这里有一个叫桑幽幽的女孩,把她找出来,这一百块就是你的。”
老头看着百元大钞,心想着有钱不赚是混蛋,拿起钱就往巷子里跑。
很快,桑幽幽跟在报摊老头后面出来了。
她穿得很随意,一条松松的淡粉色棉质运动裤,一件小白T,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束成了一个马尾。
虽然一副邻家小妹妹的打扮,却清新自然。
只是无论她如何穿着,那副天生娇俏可人的面容,总是会让她成为人群中最吸引眼球的那个。
可这一切看在江子秋眼里却变了味道。
她远远地打量着桑幽幽,嘴角溢出一丝嘲讽,从这里走出来的女人也配跟她抢男人?
瞧她那一身打扮,衣服像从垃圾堆捡出来的,怎么能配得上高贵的井晨风?
正想着,桑幽幽已经朝她缓缓走来。
不过……为什么这个桑幽幽越看越眼熟?尤其是她的侧脸……
直到这时,江子秋才不得不仔细去想想,以前是否真的见过这个女人。
“江小姐?”
桑幽幽走到江子秋面前站定,微微蹙眉,
“你找我?”
她怎么会来找她?
江子秋没有理会她,目光不停地在她的脸上打着转,半晌才说: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在哪呢?报纸上?网络上?你是井晨风那些不入流的玩具中的一个?”
她似是自言自语,却听得桑幽幽心里一颤,想起那天晚上在井晨风的浴室发生的事,她就禁不住脸红。
那天晚上的井晨风可是浑身赤/裸地压住了她,狠狠地吻着她,被江子秋看了个正着。
她不会想起那天晚上的女孩是她了吧?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低头,目光毫无目标的乱飘着,一副心虚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却正中江子秋的下怀,脑海里瞬间出现那天晚上那个女孩瞪大眼睛的样子,不是眼前的桑幽幽还会有谁?
“是你?!”
江子秋指着她的鼻子,
“你就是那天晚上在井晨风浴室里的贱女人?你……”
她气得小脸煞白,不知该说什么好。
桑幽幽不想被她误会,即便不是朋友,却也不是仇人,何况她是井晨风不要的女人,已经很惨了,她不想再让她难堪。
于是急忙解释:
“江小姐,你误会了,那天晚上……”
“啪”!
不等她的话说出口,江子秋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你这个女人,好有心机啊!”
那天晚上,她明明看见她就站在门口,却不告诉井晨风,她是在向她炫耀吗?
还有这一个月以来,她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排练,她居然装得那么清纯无辜,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是吗?
清脆的声音引来路人无数的目光,随即马上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
“桑小姐,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桑幽幽一愣,看着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高大魁梧,看着就压人。
“你、你们是……”
“我们是井先生派来保护您的。”
其中一个男人说。
陈思说井晨风会派人来保护她,原来是真的。
江子秋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保镖也没少雇佣,可是她想不到井晨风竟然派人过来保护起桑幽幽了,可见他对她的重视程度,这让她嫉妒得发狂。
桑幽幽看出江子秋眼中的妒火,压低声音说:
“我没事,你们散了吧,这个人是井先生的朋友,我们有点事要谈。”
听说是井晨风的朋友,众人相互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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