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不错,回去收拾一下就上路吧,好好干。”
闻人潇洒转身,武修德静默数秒,爆发出一阵凶猛的哀嚎,“老大你不能这么凶残!你这是真的要我上路啊!那里不能好吃好喝就算了,还没妹子啊!”
“兄弟,你傻了吧,让你去修路?老大会这么浪费你这个资源么亲?”郭让无比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武修德的哀嚎停顿了几秒,升级成了更尖利的惨叫,如果让他带着人马去哪里哪里几个月都回不来,那他宁愿去修路!
君卿坐在车里,发了个短信给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到的秦佑臣,让他空闲下来时给她回个短信。
“秦佑臣还没回去?”齐放握着方向盘,如果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出那咬牙切齿的劲道。
“啊。”君卿没有抬头,只摆弄着手机,很久没联系到秦佑臣,她真的有点担心,但又怕会打扰到他,毕竟他是一名特种兵,做的都是比较危险的事情,如果打过去的电话不合时宜,他很可能会被她拉入困境之中。
君卿想了又想,手指头无意识地扭在了一起,半响,她拍了拍细腿,给仲霆打了个电话。她记得秦佑臣之前有过说,他这次出任务的地点在车臣附近,而这几天仲霆就在那边。她其实也知道仲霆不大可能会有秦佑臣的消息,可如果不问一问她不甘心也不放心。
此时的车臣仍被灰暗的天空所笼罩着,黎明的光辉还没有来得及眷顾这座混乱的城市。安静的巷子里,几个流浪汉分别挤在角落里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阴暗的楼道中,隐约有几道绵长的呼吸,他们小心翼翼地躲藏在几个残破的大木箱后面。
一群穿着黑色迷彩服的壮汉在楼道外兜兜转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又因为忌惮对方而不敢轻举妄动,两方正在进行一场微妙的拉锯战,谁沉得住气,谁的胜算就更大。
“叮叮当,叮叮当,叮儿小叮当……”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音乐从屋内某个角落响起。
全场静默了两秒钟,突然一个狂暴的嗓子吼了起来:“妈的是哪个混球不关机?!”
另一个声音紧接着淡定地说:“老大,是你的。”
“嘎?”那狂暴声音的主人愣了两秒,随即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单手举起步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战事,就在这无厘头的手机铃声里拉开了序幕,熟悉的枪火再次照亮这个城市的某些角落。
“**!他妈的什么事?”
火爆的男音和枪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君卿眨巴了一下眼睛,抽着嘴角道:“泰勒斯(仲霆英文名),你又在火拼啊。”
那边好像被哽了一秒钟,随后那火爆的声音就转成了无奈的语调:“大姐,我这里才几点啊你打电话过来了?老子下次绝对不会忘记关机了!”
“咳……好吧。”君卿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不过真的很邪门儿啊,好像十次里有八次她打电话给仲霆时,仲霆都在跟人火拼中。“你先忙,等你空了再打给我。”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只有子弹迸射的声音,好像战况蛮激烈的,然后手机就传来了一阵盲音。
君卿听到身边传来笑声,就知道刚才的电话身旁这位已经听到了。“闭嘴,不然把你嘴巴缝起来。”她红着脸低骂,她怎么知道仲霆总这么倒霉?
她扯了扯白色羊毛质地的及膝裙,好吧,她的确有些区别对待,她会照顾到秦佑臣所有的细节,却总是大大咧咧地随时随地给仲霆打电话。不过这也是因为她觉得秦佑臣和自己的武力值相当,而仲霆明显比她厉害很多不需要什么照顾嘛,她没心没肺地想。
齐放憋着笑,乖乖点头,继续开车,过了几分钟,车厢里传来了再也憋不住的大笑,这实在是个很大的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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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写不到一万,这是女巫的诅咒么=。=!
明天会断更,因为明天晚上住在上海,这算是14号考试前最后一次玩乐鸟,要畅快一把,回来就反省呀~宝贝们要想我,后天就能看到张婉瑜被虐滴惨惨了,张家什么的over了,闻人就抱得美人归了~不出两章吧,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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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猜忌和信任
齐家依着青山而建,一侧有碧水河流悄悄经过,十一月的京城越来越冷,头顶的天空似乎挤压着许多层阴云,它们都在准备着第一次降临人间需要绽放的美丽。
北风呼啸而过,正是年华最鼎盛时的俊朗男人站在红木大门前,他好像永远都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面容与大门一般冷肃庄严,浑身透着凛然正气,那俊逸的双眉微微皱起,显得老气横秋,却异常稳重。
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远处一条柏油公路上,一整片红枫林外,好像将有什么让他珍而重之的东西要突然出现了。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不知已经多久,雾霾遮蔽了天空,不过正午的时间天色却渐暗了下来。路灯亮起昏黄的光芒,冷雨夹杂着北风扑面而来,视线里摇曳的墨绿色枝桠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人们的感情甩入了时间的河流中,一去不复返。
齐钰猛地捏住拳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怎样做才能挽回他此生唯一的珍宝,他已经放下如此在意的自尊恳求她的原谅,得到的回答却是她已经再不爱他了。他还能怎么办?怎么抓住那四年前从指间溜走的扬州小巷里的琼花雨。
他看着仿佛已经到了傍晚的昏暗天色,回想起清晨父亲的话——“我不在乎卿儿的丈夫是你还是齐放,但如果她最后选择的是齐放,你就别再去打搅她的生活。”
他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就点头应了,可除了点头他还能做什么?抗争吗?朝着他英明的父亲大喊“我不,我死也不会放手”吗?那不仅可笑,也是徒劳。
而且,他做不到,父亲多年的积威让他只能勉强克制战战兢兢的心情,恭顺地在他面前下意识地选择服从。直到离开那个全是父亲威势的黑色书房,他才堪堪重拾勇气。可当他鼓起勇气决定第一次对父亲阳奉阴违的时候,他却恍然发现,原来他自己早已为自己判了死刑,他不可能成功挽回清清的,所以他才不愿意遵从父亲的决议。
但经过这次的谈话,他至少可以放心一点,那就是他那个冷漠的父亲是真心为清清着想的。也就是说,即使以后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而触怒了父亲,父亲会怪罪的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绝不会迁怒清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伯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为他撑起了一把黑色的大伞。
“三少爷,去里面等吧。”苏伯的声音因为年纪的缘故而有些发颤,带着明显的苍老,却很精神,声音低缓,透着浓浓的关心。
齐钰回过头,对这个看顾他长大的老人柔和了一丝冷肃的脸色,道:“我就在这儿等,我很久没好好看看她了。苏伯先回去吧,外面冷。”说完,他又扭过了头,遥望着远方,只是视线却再也没法专注在一点上,他的心思有些乱,胸腔里好像有一头发狂的野兽在闷头乱撞,总想走出一条生路来,却一直被困其中。
苏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少爷,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只有放弃左手上的,才能握紧右手里的。您应该学一学其他少爷,别把感情看得太重,您要理智。”
“理智……”齐钰低喃一声,随即决断地摇了摇头:“苏伯,我就是因为曾经太理智,才让我失去了她。我太自以为是,以为我当初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我忽略了她的感受,甚至不可饶恕地践踏了她的自尊。那一天她从我面前离开,我没有去追,我很冷静,我以为只要再见她一面,给她保证,给她许诺,告诉她我只爱她一个人,这样就可以留住她,我没想到她会一走了之。因为我那该死的理智,在她离开我的一年后,我就让生活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我依旧以为她会回到我身边,总有一天会的。”
“少爷……”苏伯看着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的青年,不禁担忧出声。
齐钰显然是刚刚从回忆里回过神,表情有些松愣。他眉头动了动,然后抬起下颚看着阴沉灰暗的天空,低声说着:“可是苏伯,她不会了。即使她已经有所改变,可我还是了解她,她说不爱我了,就真的不爱了。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它们太冷淡,冷得我全身僵硬,恐慌无助,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办?我忍受不了齐放代替我的位子陪伴她,连她对别的男人笑一笑我都觉得难以忍受。”
苏伯静静地听着,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候的老爷比三少爷的年纪还要小一点,可也已经到了能娶妻的时候。他喜欢的是齐家旁系的那位小姐,可老夫人却中意她娘家——关家直系小姐关玥,面对老夫人的逼迫和恳求,加上当时情势迫人,他不得不接受了老夫人的建议,把关玥娶回了家。
苏伯还记得婚前的那一夜下了一场和此时非常相像的冷雨,老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晚,第二天出来时,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改变,更加冷漠,更加冷血,他的眼前从此就只有争夺族权这四个字。
对于这样的改变,苏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相反,正是这种理智地舍弃那份年少时的喜欢,老爷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有得必有失,而苏伯认为,齐钰也应该走上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
“少爷,不要让那些影响理智和判断的感情占据了您的人生。没有一个人会在没有了另一个人以后就活不下去的,齐家的男人没那么懦弱,您可以向前看,老爷的现在就会是您的未来。”苏伯试图用这份无上的权势来引导他的少爷,他相信齐钰肯定能明白这些,因为他不认为从小就非常理智的少爷会不懂得“舍得”二字。
齐钰颔首平视前方,他垂下了眼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苏伯,你先进去吧。”
苏伯微微皱眉,但最终还是将伞交给了齐钰,自己又撑起一把转身离开了。他这时还是相信着,只要再给齐钰一点时间,齐钰就能理智起来。君卿的确很漂亮,很出色,不论是容貌还是能力都是顶尖的,但再好也不是好到了让人放不掉的地步。
他始终认为齐钰这一时的迷惘和痴恋都只是年少惹的祸,可当时间悄然走过,他才恍然大悟,这份感情其实一点也不浅薄,它已经刻骨铭心,甚至印入了齐钰的灵魂里。
齐钰举着伞柄,屹立在冷雨中的身姿挺拔而坚韧,仿佛一棵悬崖边的青松,哪怕面对孤寂的深渊,也要用最高傲坚强的姿态背对世人。
六年前,他在反复的算计推敲中确定了自己喜欢那个曾穿着白裙撞入他怀中的女孩,他理智地规划了他们的未来,却从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失去她,更没想到在失去她以后,他会这样痛苦和懊悔。
对于爱情,他那时认为它只是生活的附属品,他可以喜欢一个女人,却绝不会让她严重影响他的生活。然而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在他心中那样纤细明亮的身影不知道在哪一天成功扎进了他心底的软肉,至此便再无法拔除。
齐钰深吸了一口气,捶了捶闷痛的胸膛。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多可笑,如果是以前,他甚至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而痛苦彷徨,这样矫情又脆弱的齐钰,他自己都不想承认,可事实却是,这就是现在的他。
那个叫于清的女孩就这样深扎在他的心底,如果用刀割去,也会留下磨灭不掉的一部分。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想着割去,只因为她的存在让他觉得全身钝痛吗?没关系,无论是思念、深爱、懊悔、痛苦还是其他什么感觉,他承受着便是。
天空突然又明亮了起来,齐钰抬起头看去,一辆车从不远处飞驰而来,他的心情随之开阔起来。
齐钰,你有什么时间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什么资格踌躇不前,别矫情了,既然你已经不打算放弃,那么就像个男人一样信守承诺——到死都不要放手。
他再看一眼那辆朝着门侧老槐树行进的车子,撑着伞转身走进了红木大门,旋转的伞沿甩出漩涡似的雨水,朦胧了他一身的阴沉。
“君小姐到了,过去送伞。”齐钰走进门就吩咐了经过的两个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