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其实,她害怕寂寞。
坐立不安。
缓缓地,她终于起身。
与其这样不断猜测,不如直接去酒吧看看!
……
“温玉,你喝太多了。”邢岁见蹙眉。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温玉这么能喝。
从他被约来到现在,她就是一直一边喝酒,一边默默流泪。
他眼里的温玉,虽然是个女人,其实柔韧的性格甚至比一些男人还要坚强。
“别喝了,女人家喝这么多象什么话。”他夺过她的酒杯。
“阿见,你很保护我,虽然,我其实比你还大五个月。”温玉醉眼朦胧,“
和客户出去,他们灌我酒,你总是会帮我顶着……”
这早出生五个月,一直是她的内伤,让她不敢象那些小妹妹们一样总是大胆
的把“我爱你”“我一定要追到你”此类的话挂在嘴边。
可是,是不是就是因为她顾虑重重,所以她只能向那个“小妹妹”屈服?不
!她不甘心!
她一直坚信,自己才是那个最后能站在邢岁见身边的女人!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比我大好几岁,也是个女人,喝多了容易吃
亏。”他淡然回答着,持杯仰头饮尽她杯中剩余之酒。
明明知道他只是天性不拘一格,但是,陈温玉还是为他们两人的间接接触而
颤粟。
“阿见,你还记得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吗?”陈温玉问他。
他认真想了一下,“16年?”
“不,是17年多八天。”陈温玉报出准确的数字。
“是吗?那真的好久了。”邢岁见淡淡扯动唇角。
他今天的情绪很糟糕,实在不想玩这些数字游戏。
他也跟着替自己倒了一点酒。
“我记得那时候,小胖刚上初一,你在校园里已经无人不识,小胖很崇拜你
,总是东一句“老大”西一句“老大”念叨个不停。”
他也记得,那时候他和小胖还是不同年段。
“小胖从小就不太聪明,性格很憨,我爸妈也从来不期待小胖能有大出息,
只要不干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坏事就行!那时候,我多了几分心眼,还偷偷去打听
了一下你,听说你是坏学生,我吓了一跳,真怕自己的傻弟弟跟着会学坏。”
“对于你们这种优生来说,我本来就是一无是处的坏学生。”他无所谓的承
认。
温玉以前还是六中的才女,和某人一样……根本是两国的。
“怎么会,你很讲义气,任何时候都不会抛弃兄弟,你比我身边那些虚荣的
男同学们好太多太多。”
他沉默,因为,他怕谈下去会触及不该谈论的话题。
“老大,你知道我第一次象这样喝醉酒是什么时候吗?”酒吧晕暗的灯光下
,温玉醉熏熏靠在他肩膀上,侧过眸,含泪问。
他皱皱眉头。
他们一群兄弟们喜欢喝醉酒东倒西歪的,但这还是温玉第一次大胆的借酒装
疯。
“有一年暑假,我们一群去洞头,在沙滩上一边喝啤酒,一边谈天玩耍?”
他的圈子里,温玉是唯一一个能加入的女生。
温玉和他同龄,同龄的女孩心智上比男孩成熟很多,他多多少少能猜测到点
她的小心思。
但是,有个姐姐能这样维护自己的弟弟,也无伤大雅,而且又不是第一次被
人质疑过他是坏学生,无所谓的心态下,他睁只眼闭只眼,她想跟,他也不反对
。
接着,后来熟起来,很多活动大家开始习惯有温玉的存在。
他们一群男子汉心都比较粗,那些细致的活谁也不会,而温玉总是无怨无悔
地做着后勤工作,替他们省了很多烦心琐碎事。
现在也一样,这么多年,温玉帮了他很多。
“不是,是知道你出事。”温玉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邢岁见僵默了。
过往的一切,他不想提。
“听到你和乔唯朵发生关系,看着你被判刑,我的心好痛。”他的脖子被搂
住,有灼痛的水光滑落他的脖间。
温玉在痛哭。
这样痛,不光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无辜入狱,还有——
不用多说,邢岁见已懂。
“你知道吗?我后来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不和小胖说话。”她喃语,“小胖为
什么要把你送到学校废弃的那个小黑屋呢——”
“我们几个人喝醉了,或者出丑了,都习惯性喜欢到小黑屋里躲一下。”不
关小胖的事,当时是他让小胖把他送去小黑屋,后来才会出事。
“可是,如果小胖那天通知我,或者小胖是把你送到我的房里……”一切的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你喝醉了,别傻了。”他淡声打断。
但是。
“阿见,是我傻吗?真的是我傻吗?”温玉追问,“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他反驳不出来了,不可否定,他不讨厌陈温玉,如果那天是这种情况,确实
一切都会不一样。
有了那空白的十年,他会继续升学或者辍学在社会上继续*,而温玉继续考大
学。但是,他们身份会不同。
温玉会是他的女朋友。
接着,毫无疑问,两个人一起创业、结婚、生孩子。
他人生的道路会平坦很多,虽然,有点……无趣。
……
卷三『火花 & 争锋』 第二十章
“温玉,我拿你当兄弟,当家人看,这么多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和小胖、
柴人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语气平淡,但藏在话里的意思,还是清晰易懂的。
温玉僵硬着。
所以,真的是她在犯傻?
她抹了抹泪,重新夺过酒杯,又替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烈酒。
“别喝了!”他皱眉,再次按住杯口。
这种喝法,太伤身,连大男人都很难扛得住,更何况她是一个弱女子。
他不善于安慰失恋的人,特别是让她失恋的人是自己。
让她不喝可以,但是——
“抱我,好吗?”
她的要求,让他狞了眉。
良久后——
“如果是家人式的拥抱,可以。”他对敌人可以很无情,但是做不到对家人
寡义。
眼下的局面,让他头疼。
“我那次吻你,你没有推开我。”温玉轻轻道。
“我有。”那次,他只是太过震惊,退开的时候,她几乎已经吻完了而已。
这种事情很难处理,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越闹越大,所以,他选择淡化,
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是,今天,温玉却自己主动提了。
“你没有!”温玉执着。
她故意刻意去遗忘,当时自己想加深那个吻的时候,是他率先一步退开。
“那不算吻。”他不和她争辩,没有意义。
吻,根本不是这样的,是舌与舌的纠缠,就象他诱哄乔唯朵回应时的热烈,
心脏仿佛在胸膛里热舞。
他与温玉的那一次,最多只是唇与唇贴在一起。
闻言,陈温玉惨淡一笑,“是吗?我三十岁了,那却还是我的初吻……”
邢岁见一窒,蹙眉,心里顿时也不好受。
是他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蹉跎了温玉的青春。
现在让他怎么能一脚把她踢开?
“也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窑守着一段不曾真正属于过自己的感情,
渐渐老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几乎都说过了。
“你不是给我买了房子?能在你买的房子里,就算一辈子都等不到你了,也
是一种安慰。”陈温玉含着泪笑。
他皱眉。
买房给她,是当作补偿,并不是给她一个新的枷锁。
他没想到,温玉会那么执着,对他用情那么深。
这让他很有负担。
“但是,我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陈温玉凝着他,问。
“说吧。”如果他能办到的事,别说一个小要求,就算一千个大要求也没有
问题。
感情债,他不善处理。
两年前,有个女客人对他死打赖缠,他越是冷疏,对方反而觉得他有性格,
所以,他干脆蓄起大胡子,以邋遢的形象吓跑对方。
但是,这么多年,陈温玉的目光里始终只有他,无论他最糟糕、最潦倒的时
刻,她也始终站在他身边。
……
“今天真是破天荒,朵朵你居然约我来酒吧!”酒吧门口,常欢啧啧称奇。
“很久没见了,大家聚一聚。”她淡淡一笑,停好车。
“要不要把思源也叫上?”常欢随口问。
思源快订婚了,唯朵快生宝宝了,现在大家都各自有了幸福,以后能延续的
只有朋友的身份。
乔唯朵僵了僵,“还是下次吧。”看来,连常欢也不知道他解除婚约了。
思源真的太能藏。
“也行,这几天思源好象有点感冒和发烧,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常欢没想
太多。
孕妇是国宝!
乔唯朵淡淡一笑。
“多少天了?”常欢轻轻抚了抚她的腹,问。
乔唯朵面露尴尬,“刚查出来,应该不到四十天。”她不想等到12周产检,
准备再过十来天,她去医院做个B超检查一下宝宝的心脏搏跳。
以前医生说过,因为第一次引产处理得不好,即使能再孕,也有胎停的可能
。
这些不能对人说的压力,她都独自消化着。
“但是,你有孕在身,去酒吧真的好吗?”常欢担忧。
还没有进去,里面喧哗的声音已经令她厌恶,还有进进出出妖装艳抹的女孩
,色*的汉子们,都让她一阵反胃。
乔唯朵认真想了一下。
“常欢,要不,你陪我在车里等吧?”她握握常欢的手。
现在是九月,天气依然还很炎热,但是,她的手,异常的冰凉。
常欢愣了一下,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待会真有什么,我希望身边能有个朋友。”她轻轻道。
她真正的朋友不多,廖廖只有两人,但是,她都把他们当成精神的支柱。
“你到底怎么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
这样疲惫、不安,带着微许脆弱的乔唯朵,常欢是陌生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人打仗……”唯朵别开眼,没有笑容,“我不爱他
,丢了就丢了,真相即使再残忍,我都有心里准备,我乔唯朵什么也没有,所以
什么也不怕……”她来,只是眼见为实而已。
常欢已经听出不祥的预感。
“任何情况,我都陪你。”作为朋友,能做的只有这些。
“谢谢。”她淡淡笑了,是感激的笑容。
……
常欢不知道唯朵在等什么。
直到半个小时后,一男一女,从酒吧里出来,乔唯朵整个人都开始绷然。
“我们去对面的旅店吧!”女人驼红的脸颊,明显有点喝多了,但是,男人
无论是目光还是神色,却显得都很清醒。
气质酷冷的男人在原地僵滞了下。
“你答应过我的。”女人缠住他的臂,凝望的星眸,有水光,“一夜,只是
一夜……”
车内,听不到车外的声音。
但是,可以明显看出,女人在缠着男人开房。
乔唯朵凝着前方,屏着呼吸,弄得常欢也一阵紧张。
他们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好象在起什么争执,最后,男人拉起女人的手。
干脆到象下了很大的决心。
跨过马路,他们两个人一同走入了对面的旅馆。
卷三『火花 & 争锋』 第二十一章
邢岁见和陈温玉真的是一对恋人。
看着那一幕,唯朵的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脑子呈现一片空白。
猜测和亲眼目睹根本是两回事,她以为,即使真的发生,她也是无所谓的,
因为,她不爱他。
但是,为什么她现在慌乱无措,像个弱者般心脏的位置,开始疼痛,然后一
直蔓延到全身……
“朵朵。”常欢担忧地喊她的名字。
因为此刻,唯朵看起来糟透了,一张小脸蛋惨白到毫无血色,双唇更像秋日
萧瑟的天空,一片灰涩。
常欢刚开始的不明所以,到现在的渐渐有点懂了。
刚刚进去的男人,应该是唯朵的男朋友。
“朵朵。”常欢忧心的又唤了她几声。
但是,她好象一点也没有听见一样,她只是一直僵凝望着前方,怔怔盯凝望
着旅店的玻璃门,即使其实早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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