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也因为他的话而皱了下眉,心中却是恼怒之前回来复命的人。若非他们没有搞清楚就乱说,如今也不会这般纠结。
若是承认他是司寇凌天,那么之前借刀杀人的计划简直就成了笑话。若是否认,说他的假冒的,却又怕他拿出凭证来打脸。
因为那人的话,郎一也有些疑惑,于是道:“你有何凭证?”
司寇凌天抬手扯出了颈上的一根银色的线,上面坠着一块碧色的玉牌。
“是了,是了!”凑近看了看那块玉牌,郎一激动的点了点头。
看他因为一块玉牌就确定了司寇凌天的身份,一人忍不住道:“一块玉牌能说明什么?说不得是他们杀了真的司寇凌天后拿来的。”
“修得胡说。”恩人兼好友的儿子没死郎一高兴还来不及,见有人质疑,便道:“你只看到玉牌,却不知穿玉牌的绳子用的是银蚕丝。”
这下没人再质疑了,毕竟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用刚吐出的银蚕丝拧成绳穿过玉饰戴到颈上后,将两头揉在一起后没多久就连在一起没痕迹了,银蚕丝不惧刀剑水火戴上终身也取不下来。
但很快他们又奇怪起来,“既然司寇凌天好好的在这,那怎么会传出消息说他被东方不败杀了?”
有人还在思索,有人却已经看向了林易。
司寇凌天的身份已定,林易也不会再傻到说他不是,于是他看向司寇凌天道:“前段时间浩达突然跟我说你被人抓走了,我担忧之下便让他带人出去找,谁知他竟带着你的死讯和一身重伤回来。想来,应该是当时的情况让他误会了。既然凌天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外面的人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随我一同回林家。”
司寇凌天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根本不理会他说了什么。
见他如此,林易心中不悦,却还是带着些责备与关心的样子道:“既然你没事,怎么也不知和众位好心的侠士解释一番,反而三番两次和他们打起来?”
这话一说,众人想到虽然只是个误会,可他们完全不知道,辛辛苦苦的只想要为他报仇,他却非但不解释还直接拔剑相向,心中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他们这么想,却是不想他之前解释了自己会不会信,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找到人后就直接动手完全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东方不败和司寇凌天自然不会来解释那些,倒是有一位身着青衣的青年走了出来。
这位青年正是那天在茶寮围攻二人的青衣人,他朝东方不败和司寇凌天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些惭愧的道:“前些日子我与一众人在一处茶寮遇到了二位,当时他们有澄清过身份,只是我当时不相信。”
他这一说,众人想了想若是二人刚过来时说那位白衣少年是“司寇凌天”他们肯定也不信。
扫了众人一眼,郎一站出来打圆场道:“既然是误会,也没什么好计较,人没事才是最好的。劳诸位白忙活一场,我代司寇芎谢过诸位!”
他们是来报恩又不是报仇的,左右不过费了点时间,既然是误会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众人都纷纷表示没什么,有人还顺便夸了几句司寇凌天有乃父之风,然后便准备各回各家了。
众人正要离开,东方不败却突然开口了,他语气透着三分讽刺两分凉薄,“若记恨我废了你儿子直接来找我便是,何必折腾那么多事?”
众人看过去,发现他这话竟是和林家家主说的。他们之前就觉得这个误会透着些不对劲,听他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
感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林易面上有些僵硬,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反驳,东方不败却不给他机会。
其他人只看到红影一闪,东方不败就从他所站的地方瞬间出现在林易面前,不由都有些庆幸。若不是误会,他们真找这人报仇恐怕也讨不了好吧?
看到他这比刚刚和自己打斗时还要快的身法,郎一心中有些感叹,先还以为自己刚刚只略输他半筹,如今看来,他先前未必用了全力。
那么年轻武功就那么好也就罢了,奇怪的是内力居然也不弱。郎一挪到司寇凌天旁边,低声问道:“司寇小子,这位东方不败师传何人?”
司寇凌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红色身影,语气冷淡的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那他可是哪位隐世高人的弟子?”郎一又问。
“不知道。”
“那他……”
“不知道。”这一次不等他问完司寇凌天就直接道。
被他连着几个“不知道”给堵到了,郎一忍不住问:“那你小子知道什么?”
“他要赢了!”司寇凌天说着,眼睛有些亮。
郎一转过头,果然十招以后姓林的就被一道剑气划破了脸,然后被一掌击了出去。
啧了一声,郎一道:“打人不打脸呐!”
“他都不要脸了,为何不能打脸!”司寇凌天道。
郎一还要说什么,见那边东方不败一道剑气就要朝倒在地上的林易而去,赶紧喊道:“且慢!”
东方不败回头看向他,那道剑气偏了一些,只落在了林易的肩膀上。
郎一松了口气,也不知这位是从哪冒出来的,武功高得吓人,动起手来也毫不顾忌,竟然连林家家主也准备直接杀了不成?
被人打断了东方不败也没有动第二次手的打算,转身直接走了。
见此,司寇凌天赶紧跟了上去。
看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走,郎一赶紧追上去,这里早已不是他们这些人的江湖,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于是他也歇了准备提点一番二人的话,只将一张羊皮塞进司寇凌天手里。
司寇凌天握着手里的羊皮,不由有些莫名。
见他看过来,郎一道:“你爹和你娘在有了你后就退出江湖找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隐居。这是他们当年给我的地图,说让我有空过去做客,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去就……他们不在我也不想去了,想来那个时候你还小,应该不记得这个地方,这张地图就交给你了,有空……就回去看看。”
说完,郎一停了下来,目送二人远去后长叹了一声,眼角有些湿润。
第25章
本来一场虽不算轰轰烈烈但至少也算是有声有势的报仇,就在“误会”两个字下虎头蛇尾的结束。
参与的人不是没有发现这件事中的猫腻,然而一方是武林世家之一的林家,另一方本就是他们要帮的,于是不管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离开汉城后,二人的行程倒是平静了下来,再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随时随地总有人冒出来。
某天,因为没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处城镇,他们只能在郊外的一个小酒馆将就一晚。
小酒馆所在的位置实在有些偏僻,若非误打误撞还真不一定会找过来。
这个酒馆实在是小的可怜,也破旧的可怜,除了酒家自己住的房间,根本没有供路过的人休息的地方。
虽然这地方那么烂,但东方不败的心情却还算不错,概因为这里的酒家――一位鹤发鸡皮的老人在看到他们后,一边念叨着他这小酒馆已经有许久没人来了,一边抱出了两坛酒招待他们。
哪怕那老人放下酒就颤巍巍的离开了,东方不败的心情依旧还是那么好。
酒一开封,莫说东方不败这个好酒的,就是一旁的司寇凌天都因着扑鼻的酒香而喉头微微滑动。
桌上的碗只有两只,看起来虽然挺干净,但却有不少缺口。东方不败却是浑不在意,直接拎起坛子倒了一碗。
入口的滋味难以形容,却不是自己喝过的任何一种酒,又喝了一口后,东方不败确定这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陈年美酒。
喝完一碗后,东方不败倒第二碗时才顺手给身旁人也倒了一碗。
司寇凌天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如今虽还不会分辨酒的好坏,却也觉得这酒比他之前喝过的好。
不知何时,已是皓月当空,当皎洁的月光一缕一缕的洒在桌上时,才发现原来屋顶有许多或大或下的洞。
微微抬头就能够透过屋顶看到那轮弯月,明明是在这么一个破酒馆,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的东方不败却觉得心中很是畅快。
一缕月光正好打在他们中间,透过皎洁的光芒看向他少有的欢畅笑容,司寇凌天酒碗举到一半便顿了下来。
许是感觉到他的专注的视线,东方不败抬眸睨他一眼。看到他微挑了下凤眼,司寇凌天不自觉的扬起笑容,然后随意的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地图上的地方。”东方不败道。
本来也没有目的地,与其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不若去一趟他父母的故居,说不得还能找到那份剑谱。
本就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听他这么说,司寇凌天以为他误会了,于是道:“去不去那里其实无所谓。”
“我想去。”东方不败三个字一出,司寇凌天顿时便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应和完,他将手里的碗放下来,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羊皮地图提前看起来。
老人抱来的酒坛本就不大,他还在研究地图的功夫,东方不败已经将酒都喝完了。
摇了摇空了的两只酒坛,东方不败道:“你可还喝?”
司寇凌天抬起头就看他在摇酒坛,于是道:“不喝。”
闻言,东方不败拿过他面前的碗,抬手豪爽的一饮而尽。
看着他将自己喝了两口的酒喝完了,司寇凌天微愣了一下后脸上有些发热,随即为了掩饰他垂下头看着地图。
酒也喝完,见他继续看地图去了,东方不败右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从投在桌上的月光间划过。
脸上的热意消退后,司寇凌天抬起头便看他以手撑着头,一双凤眸半睁半阖。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司寇凌天想他这么一直撑着休息少不得手会酸,于是轻声喊:“东方大哥……”
许是因为酒意上来了,东方不败抬起头,白皙的面上透着两分红润,许是不满被打扰,半眯的凤眸带着一丝凌厉。
他凌厉的目光与酒后的慵懒神情显得有些矛盾,却让司寇凌天一点也怕不起来,甚至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见他眉头也慢慢的皱起来时,司寇凌天才带着椅子往他旁边挪了挪,拍着自己的腿道:“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吧!”
见他没说话,司寇凌天刚以为他不愿意,下一刻腿上一沉,低头却见他已经弯腰将头枕在了自己腿上。
虽然是自己的提议,但见他真的这么做了,司寇凌天有些微讶。
或许,以后还可以去学一学怎么酿酒。司寇凌天想。
因为他枕在腿上,司寇凌天几乎是一动也不敢动。又因他头放的地方差不多就在膝盖那里,担心的动一下脑袋就滑空了,司寇凌天伸出一只手虚挡在他额头前面。
知他即便如现在一般有几分醉意,五感却依旧很敏锐,看了他两眼后,司寇凌天便将视线移回地图上。
就两个巴掌大的一张地图,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不看这个也没别的事干,司寇凌天便继续盯着地图,没过一会便出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明明灭灭的油灯彻底息了,明月不知什么时候也躲进了云层,整个酒馆里一片漆黑。
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下,腿上传来的温度就显得明显起来。听他的呼吸好像是睡着了?司寇凌天有些不能肯定的低头看了一眼。
天空透着些鱼肚白时,司寇凌天睁开了眼,他先发现枕着自己腿的人不见了,随后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抬起头左右张望着,然后在门外看到了那道红色的背影。
看到他司寇凌天就放心了,随后站起来往门外走。
今天似乎和平常的每一天没什么两样,司寇凌天练完剑后没过一会二人就离开了这家酒馆。
天大亮时,酒家出来看到桌上只有两只空碗和两只空坛子,而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不过,在发现屋顶的破洞都被补好了后,年迈的酒家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司寇凌天手上的地图还是挺详细的,因此他们只要跟着走就是。
不过,地图上最终地方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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