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脸一黑:“你说的这症状;怎么听起来跟精神病一样?”
田鹏摊摊手:“当时情况危急;你还指望我能想出来个多好的理由?”
按照田鹏的说法;齐天无奈的回去房间里;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摔砸了一番;营造成精神病发作的样子之后;两人才一道下楼去。
钱老板和八臂佛爷跟昨天一样;依然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齐天下来;八臂佛爷一喜;忙迎了过来;关切的询问齐天的状况。而钱老板则是一脸惊恐的看着齐天;他虽然也不知道内情;但却把齐天的异状跟那铠甲联系了起来;心中满是敬畏。
按照田鹏的说法;齐天编了一个自己天生就有一种无法治愈的精神病的故事;八臂佛爷听后叹叹气;也没说什么。三个人转移话题;简单商议了一下;八臂佛爷让齐天那个主意;究竟还要不要盘下盈宝楼。
齐天思索了一下;昨天的那铠甲让他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但却并没有从中感受到什么危险。犹豫一番之后;齐天还是点点头;悄声道:“只要价格合适;其他没问题。”
三人简单商议一下;重新过去钱老板那里坐下;继续开始昨天未完成的谈判。
八臂佛爷先开口道:“钱老板;咱们也算是交心交底了;按照你的说法;那铠甲不会再给我们造成麻烦;但毕竟这些事情太玄妙;我们也承担着一些风险;而且盈宝楼给顾客留下过不好的印象;名声不好。所以;你说个实诚一点的价格吧。”
钱老板一直愣愣的看着齐天;听到八臂佛爷的话才反应过来;咳嗽了两声;有些飘忽的声音道:“那就一千万吧;这是我的底线。带着那铠甲走;我的余生岁月里;估计什么也做不了了;得给自己留点棺材本儿啊……”
一千万;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八臂佛爷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正要去咨询齐天的意见;还没转头;却忽然听到齐天开口道:“钱老板;那件铠甲能不能留下?”
钱老板脸上忽然一抖;失声道:“你说什么?”
齐天正色道:“我是问你能不能把那件铠甲留下?它既然给你生活带来了诸多痛苦;不如留在盈宝楼;交给我们。”
尽管还没搞清楚具体缘由;但毫无疑问;那铠甲跟齐天有着特殊联系;无论如何得留下。
“我也想留下;可是……”钱老板犹豫道:“这不是我想不想留下它的问题;而是要看它愿不愿意留下。”
“钱老板放心;你把它交给我;我保证它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齐天笃定的语气道。
“那就太好了”钱老板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银色胡须一抖一抖的;语调无比激动:“你要真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我……我……盈宝楼白送与你
言语间;钱老板一行浊泪蜿蜒而下。
不想那铠甲竟然将他逼到如此境地;齐天忙也跟着站起来;连声道:“那可使不得;钱老板;这铠甲你现在交给我;今天我就带走。过一夜;等明天我再过来;确定铠甲不会再自行回来找你之后;咱们就把盈宝楼的交接手续给办了。你看这样行不?”
“行”钱老板拭了一把老泪;激动道:“就按你说的做;只要它不会再回来找我;盈宝楼我就白送给你们”
“不;不。”齐天忙摆手道:“生意还是生意;白送怎么行?这样吧;您再给我们便宜二百万。一口价;八百万;明天确定铠甲没问题之后;咱们付钱办手续;你看如何?”
留下那铠甲;齐天是为自身考虑;想搞清楚铠甲跟自己有何联系;根本不是为了帮助钱老板;自然不能承如此大的情分。趁人之危;有违江湖道义;那般下作之事;齐天自然不能做。
钱老板没有犹豫;慨然点头道:“就听小兄弟你的;八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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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齐老板
带着铠甲离开盈宝楼;路上八臂佛爷就忍不住对齐天问道:“猴子;你怎么能肯定能降服这古怪铠甲?”
刚才精神病那蹩脚理由只能解释齐天昨天的意外情况;他早料到八臂佛爷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却没想到太好的托词;只能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啥?”
齐天摊摊手:“我也不知道为啥;但就觉得这东西挺亲近的;大概是冥冥之中的感觉吧;我觉得它会留在我身旁。”
“这……”八臂佛爷无言以对;思索了一下;才又问道:“那要是你感觉错了;明天这东西又自己跑到盈宝楼里;怎么办?”
“不可能;我有信心。”齐天淡淡一笑;一句话把八臂佛爷的疑问全堵回了肚子里。
“你小子……发了场病;倒成神棍了”八臂佛爷嘬着牙花子;郁闷道:“那就等明天看吧”
钱老爷子一夜都没睡踏实;虽然亲眼见了齐天那天的异状;隐约间觉得这次可能真的能摆脱那纠缠自己两年的古怪铠甲;但曾经数次未摆脱成功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没真正摆脱掉那铠甲之前;千万不能高兴太早;否则第二天早上再见到端坐在大堂里的铠甲时;饶是已经土埋半截的他;也会升起轻生的荒唐念头。
数星星盼月亮;既期盼又抗拒的熬过了一夜。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钱老爷子就起床了;胡乱擦把脸;披上外套推开门;顶着风雪便往盈宝楼赶过去;一路上除了环卫工人就是早起上课的高三学生。入冬的第一场雪四处飘荡;钱老爷子的心里却一团火热;有一种年轻时候;第一次去相亲路上那感觉;期盼而又恐慌着。
终于;钱老爷子赶到了盈宝楼;这时候伙计还没起床;大门紧闭着。钱老爷子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打开门;摸黑进到屋里;右手在墙上摸了几下;终于摸到了开关;却没按下去。
昏黄的路灯透过木质窗花照射进来;打在钱老爷子那不住抖动的脸上。时间悄然流逝;足足五分钟之后;他眼睛闭上;猛地按下开关;转身睁开了眼睛
暗黄色凤梨木老板台上;孤零零的一套褐色椭圆形茶具陈设于其上;除此之外;空无他物
那件铠甲没有回来
钱老爷子还不敢彻底放下心来;他搬来椅子;坐在老板台正对面;浑浊的一双老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桌面。
窗外喧闹声音逐渐增大;东方天际也吐出一丝晨曦……星光寂灭;太阳升起;等第一缕阳光透过木质窗花照射进来;钱老爷子那枯瘦的脸上;两行浊泪奔涌而下……
从钱老爷子那里回到家;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感应自己身体;除了觉得心中有一股烦躁思绪之外;其他没有任何感觉。身体力量与之前一般无二。昨晚那场昏迷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齐天毫无头绪;可要说足足十几个小时的昏迷没有带来任何改变;齐天根本不信。
古怪的铠甲、意外的昏迷;诸多一团笼罩在齐天心中。这场匪夷所思的“天庭任务”;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因为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八臂佛爷和田鹏也无处可去;三人无聊度过一夜。第二天一早;齐天醒来的时候;先摸摸了自己放在床边的铠甲。虽然心里确定这铠甲绝不会再回到盈宝楼;不过毕竟只是一种唯心主义的感应;得见到铠甲才能确定。
没有意外发生;铠甲端端正正的放在床头;黎明的晨曦中;散发出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冷色泽。
起床洗漱完;田鹏和八臂佛爷也起来了;三人直接出了门;现在小区入口的小摊上吃了早餐;然后打车往盈宝楼去了。
到了盈宝楼;钱老板已经早早的坐在大堂里等着了。见到他们进来;老爷子笑脸可掬的忙起身相迎。
田鹏先出声道:“怎么样钱老板?那铠甲没再回来吧?”
“没有;没有。”钱老板脸上的笑容半点都未消退;连声道:“两年了啊;我第一次能安心的坐在这里;第一次觉得照射进来的阳光是暖的……”
一阵唏嘘长叹之后;不等齐天他们开口;钱老爷子直接说道:“咱们古玩市场的交接手续要到市场管理处去办;走吧;今天去把手续办了;我就收拾东西回去了;两年没睡过安稳觉;今天晚上回去;我就好好睡他个天昏地暗哈哈……”
钱老爷子大笑着;脸上再无一次阴郁。
早点搞定转让事宜正合齐天心意;也便点头称是。钱老板回头跟伙计吩咐一句之后;当先带着他们一起往古玩市场管理处去了。
因为古玩市场是统一管理的;除了经营许可证和税务证等需要报批的证件之外;普通转让手续很容易办理完毕;剩下的证件在几天之内也会发放下来。钱老板很大方的先办了手续;然后才去银行转了钱过去。八百万分成两批;八臂佛爷出了三百万;直接在银行转了;而齐天的钱则是后面回去取了现金送过来。足足五百万的现金让钱老爷子惊讶了一下;不过长期浸淫古玩行业;现金付账的形式也并不稀奇;他没说什么;直接收下了。
五百万现金的分量不轻;齐天直接送到了钱老板的家里。虽然人家没说什么;但齐天还是负责任的问了一句。钱老板很淡然的说他有门路洗钱;让齐天放心。
在钱老爷子家里喝了会儿茶;齐天着急去整理了解一下盈宝楼的事物;便要起身告辞;钱老爷子叫住他;然后去里间拿出来一个莹润的玉器挂件;交给齐天;并说道:“这是我以前请高人给开过光的护身符;你拿去带着;能安神静心。”
齐天本要推辞;转念一想;这或许是钱老爷子担心那铠甲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测;为了成全他一片好意;齐天也就笑着收下了。
将这件兽形玉挂件收下之后;齐天思索一下;佯装在外套内兜摸了一下;拿出来一个约一尺长的卷轴。
早上将钱取出来的时候;齐天顺手将当初从郝瘸子那里拿到的两个字画放进了储物项链内;此时将小幅的草书拿出来;交给钱老爷子;开口说道:“这是我以前收藏的一幅狂草;我见你这里墙上裱了几幅字;俱都是草书;老爷子想必喜好书法;这幅字就留作个纪念吧。”
钱老板抖开卷轴一看;面色微微一变:“这是徐渭的;早年我在一本草书集子上见过;没想到在齐兄弟你这里;这幅字恐怕价值上百万;如此重礼……”
齐天忙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一个粗人;拿着这幅字跟牛嚼牡丹似的;太不般配。再说只是留作个纪念;老爷子你就不要推辞了。”
“那好;我就厚颜收下了。以后齐兄弟生意上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来找老头子我。”钱老爷子点点头;许给了齐天一份帮扶的承诺。
齐天并不在意;贪了人家几百万的便宜;还得了个玉挂件;不回赠点东西实在说不过去。
告别钱老爷子;齐天三人回到盈宝楼。正午阳光照射下;盈宝楼跟平时一般无异;但在齐天眼中;今日盈宝楼跟以往哪一天都不再一样;因为;这里属于他了。盈宝楼改头换姓;从今日起;钱老板换成了齐老板。
几个月前齐天还是洛城火车站挣扎求生的小扒手;今天摇身一变;变成了古玩市场里能数得着的老板。望着眼前笼着金光的盈宝楼;齐天只觉得身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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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甜蜜忧愁
周六时候;李长河夫妇还没有过来找齐天;夏娅那边先打电话过来了。之前齐天说过请她吃饭;但第二天又着急寻找店铺的事儿;齐天就把这事往后推了。正好夏娅平日上班事情也比较忙;于是便说好了到周末再一起吃饭庆祝
于薇那边情况也一样;齐天借口说忽然有点事情;就把一起吃饭的事情推到了周末。上午时候;他主动给于薇打了电话;小妮子听到齐天的声音很开心;语调里少了几分平日的温顺;多了一点俏皮。两人约好吃饭的地点;一边煲着电话粥;一边同时赶去。
于薇说了自己最近工作上的一点事情;齐天慢慢听着;不是附和几句。等他说完之后;齐天问了几句关于当初何磊那案子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但雷烈一直抓着不放;要不是齐天和八臂佛爷偷偷从申城跑了回来;回城的路上肯定还要被雷烈那张冷脸来审问。
听到齐天提起何磊;于薇愣了一下;说那件事情没人再提起来了;公司里没听到有人说;也没有警察再去公司调查。
齐天“嗯”了一声;放下心来;慢慢淡忘了最好;就算雷烈不甘心;可查不到证据;他也只能慢慢放手。
两人聊着;齐天很快就到了地方;结果下车进到饭店里面之后;才发现于薇早就到了。
饭桌上;于薇显得有些拘束和尴尬;自相识以来;两人除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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