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白瓷自责,他给她解释,说自己本来也不愿在秦氏做下去了,人人都比他资格老,在他面前讨好处,他已经厌烦了。
早就想要逃开那个名利场。
白瓷喝完了鸡汤,躺回床上。
手掌覆上自己的小腹。
这个感觉真是奇怪,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慢慢有了四肢,眼睛,可以感受这个世界的风动,和味道。也会慢慢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无可奈何,和逼不得已。
到时候,会不会和他讲述,关于自己和江臣骁的过往呢?那些已经连绵的起伏着的记忆。
自己已经忘不掉,要不要在孩子身上,再留下痕迹。
她每天最多的活动就是在别墅的花园里兜圈,听着外面街道上小朋友们的欢颜声音,很怀念,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大多数的时间,是处在处心积虑的争夺他的爱恋,虽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报复他,那是一个借口还是一个呆在他身边的方法,她都不在乎了。
有生之年,还爱过他。
就很满足了。
抹抹已经在湿润的眼睛,女佣已经走过来了,“夫人,门口有好几个男人,说是要见你。”
她披着披肩,诧异的问她,“男人,什么样的男人?我在英国没有认识的人啊。”
女佣焦急神色,“他们很凶,说我如果不让你出来,就找人把大门卸了。”
她的心悸动一跳。
“是他们?”说着站起来,几乎是小跑着去了大门。
果然,一群皇城子弟,悠闲的等在门口。
青岚的眼睛,仿佛要把洞穿,恶狠狠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她亲自打开大门的门阀,“好久不见,”
皇城子弟,四大帅,只来了三个。还有一个蓝书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和他们混在一起。
四人不请自进,眼里仿佛就没有白瓷这个人一样,直直的就往屋子里走。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悠闲的各自选了一个沙发坐稳当,白瓷只得站着,“秦浩不在家,请问……”
根本不等她话说完,“谁说我们是来找那厮的,我们是来找你的。”
白青明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
“找我?从北京飞过来找我?”她不这么认为,如果是找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江臣骁。
“我们是来看看,你和秦浩过的怎么样。”
青岚托腮,认真的打量着郭白瓷,除了肚子有点大没有一点异常,倒是脸色红润多了。想想童暖最近火爆脾气就觉得脊背发凉,原来怀孕的时候反应也是因人而异的。
“多谢四位挂念,只不过是平平淡淡的日子罢了。”白瓷恭恭敬敬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的温柔服帖如同菟丝花的郭白瓷了,这种的恭敬,带着刻意的淡漠和疏远。
“如果只是为了平平淡淡的日子,需要这么折磨他么?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躲在病房的卫生间掉泪,你还真是狠心啊,郭白瓷,我真恨我当初怎么没看清你的丑恶嘴脸,你就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秦修仁现在只有一想起臣骁那样子,就觉得没来由的一阵心堵,太让人心疼了。
“如果是来指责我的,那么我去找个凳子过来坐着,让大家开个批斗会。”她说到就做到,转身去搬凳子。
蓝书乾其实是特地从北京过来看好戏的,据说会有经典戏码,所以会也不开就过来了,自己也觉得自己很闲,可是每天都在工作,偶尔的找点乐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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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许诺,是最后一次让你等我之四
凳子被女佣搬在了楼梯间的过道,刚才擦天窗玻璃的时候踩着来着,她一个人慢慢的走到了楼梯间,四个男人都是对着她有着那么多的不满,所以心里想要去帮她,但是每人都不肯做第一个。
蓝书乾在四人之中算是和江臣骁的关联最小的,而且,看着白瓷已经怀孕了,所以就思虑再三,站了起来,朝着楼梯那边走过去,去帮她搬下来。
白瓷一直都是动作干净利落的女子,就算是怀孕也觉得自己力大无比,也觉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根本也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孕妇,抱着凳子已经走下来。
人宰悲剧产生的时候,总是会有预感的。
所以在白瓷要跌下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脚就被凳子腿绊住,只剩六七阶腿却没有走完,连人带着椅子滚落了楼梯,忽然的沉闷声音让四人一起望向她,那一幕好像一场噩梦,深深的刺进了每人的心里。
她只是觉得时间变得好慢,景色在眼前变换,她的耳边一下子消无声息下来,只剩下,四张惊慌失措的脸,和四双死死瞪着她的眼睛。
然后,腹中剧痛。
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
耳边恍然萦绕起那首歌。
她一直想要唱给江臣骁听的歌叫做),范晓萱的一首老歌。
最最疼那一句,你从不曾发现,我笑中还要泪。
眼泪,擦干眼泪忘掉一切,曾有的眷恋,眼泪是苦,眼泪是悲伤。
眼泪都是你。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好好的对着他诉说她的一切委屈,就要这么的离开这个世界。
她其实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贫穷。
为他受过的那些,在这个时刻显得那么的渺小,她只要他理解,只要他一句疼惜,所有的苦悲都烟消云散了。
只在这刻,彻底顿悟。
她离开那个城,在这里,不过是在赌博。
赌上此生,换一个疼惜。
她现在才承认,这么久都拖着不和秦浩举行婚礼,其实是在等他找来,等他把她带走。
她活着赖着的那口氧气,就是江臣骁。
四个男人,慌了手脚。
她的呼吸十分的微弱,蓝书乾抱着她,大声的朝着任青岚喊。“发什么呆,去开车。”他忙撒腿跑出去,白青明和秦修仁也都怔了,这不是真的吧,郭白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而且是因为,他们来找她麻烦。
如果被江少知道,怕是连兄弟都做不成。
白青明白了脸,“书乾,不然我把直升飞机叫来吧。”
蓝书乾瞪他一眼,“去把你的坦克开来算了,快点联系最近的医院,让他们准备好接受病人,要急诊。”
院子里,任青岚把车子开了进来在鸣笛,“你们两个跟上。”说着,蓝书乾抱着白瓷就跑出去。鲜红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如同潋滟的绝美红莲,妖媚,残忍。
青蓝开着车子飞奔,总算是离着医院比较近,医生已经推出来了移动的病房等在了医院门口,蓝书乾一下子就把白瓷放了上去。
用着英语熟练的和医生交代什么。
青岚急得手忙脚乱。
医生点头,让书乾隆放心。几个护士把白瓷推了进去。那两人也到了,四人飞快的朝着急诊室跑去,医生把他们四人挡住了帘外,让他们细心等待。
蓝书乾这才顾上擦了擦额上的汗滴,刚才郭白瓷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的虚弱,只剩断断续续的呼吸。
他记得有人曾经说过,怀孕两三个月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不测,不但是腹中的孩子不保,甚至能够威胁到母亲的性命。
“给臣骁打电话,让他过来。”蓝书乾英俊的侧脸,严肃的看着青岚。
青岚犹豫了。白青明也说,还是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会拆了这里。
“快点,不然,如果他连郭白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怕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蓝书乾一声吼,三人这才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性,意思是,郭白瓷可能随时死在手术台上。
任青岚手都有些颤抖,哆哆嗦嗦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手冰凉的,差点都触摸不上。
蓝书乾一把抢过手机,江臣骁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江臣骁,你十分钟之内赶到圣玛丽医院,带着你和郭白瓷的结婚证书,快。”
江臣骁手中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鲜红的红酒,如同浓烈的鲜血。
“好。”
他不敢问,发生什么事情,因为自己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听到她的名字,就痛。
“调头,去圣玛丽医院,快。”
捂着自己的心脏,那里轰鸣的苍凉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白色的加长埃克斯卡利伯在伦敦这座雾都,如同一抹最耀眼的白色光芒,坐在车中的男子,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手。
美丽,等我。
我还没给你,我答应你的承诺。
美丽,等了我五年,不差这一刻,是不是?
下班时间,车子拥堵,臣骁猛地推开车门,对着司机说,你回去。
自己就在小雪中跑出去,雨雪霏霏,多么像,我送你的那个水晶球,你说过,要我陪你看今年的初雪,你在哪里?伦敦的雨雪,你在哪里?不要让我再爱一次必须忘记你的痛,我会受不了的。
年轻的东方男子,有着比西方人更加修长修瘦的身材,迈开长腿,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毛呢大氅被风吹起,呼啸的衣角。他也辨不清,脸上冰凉流动的液体,是不自觉流出的泪或者是雨水。
眼前只觉得,只剩一个身影。
一直都不曾忘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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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是不是你和我该有两个相反的梦之五
医院走出来,面露难色,其实跌下来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她人太瘦了,本身就有些贫血,如今出了这么多的血,有些虚弱,肚中的孩子更跟她抢夺者她本就很稀少的营养,所以,可能必须做一个两难的抉择。
四个英俊的男人,呼啦一下子把医生围住。
“怎么样?”一样的话,一样的口气,甚至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医生打量了一下子这四个男人,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直接问出口,“你们哪个是孩子的父亲?”
四个男人又是同一个表情,齐齐摇头,动作一致,无比默契。
医生这就惊奇了,这四个男人都这么担心这个女子,但是,却都不是她的丈夫,这不是碍事?遂口气不和蔼的问,“那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在赶来的路上。”现在这个时刻,只剩下一个蓝书乾是唯一清醒的,那三个哪见过这样的场景,平日都是被保护的像一级动物一样,从来都是看着别人流血流泪的,今天这么看着被自己间接弄得流血的白瓷,就像是自己流血一样的难过,都有些吓X了。尤其是青岚,心里说不出多么的堵得慌,这个姐姐一样的宠着他和他家童暖的白瓷,因为自己的心狠间接的进了医院,现在竟然生死未卜。
如果被童暖知道了,可能自己的孩子也没了。
他就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
“我现在需要她的丈夫来签手术的同意书。”医生从护士手中拿出薄薄的同意书,上面青面獠牙的英文,白青明捂着自己的头,痛恨的一声S。H。I。T。高中就是英文最差,现在就算是平日里需要个签个上面英文的合同的,他也是让人翻成了中文递给他,就是不喜欢那种文字有什么办法。
秦修仁接过来。
一字一字的念,眉头也愈皱愈紧。最后一下子把同意书塞进了医生手里,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这下子是惨淡了,“为什么签这个,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签,我们谁也不会签的。”
一双手伸过来,从医生手中抽走了同意书。
银色的钻戒,好看的手指,还有风尘仆仆和身上的好闻味道,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江臣骁气喘吁吁的,但是,一张脸还是淡定的,抽走了同意书,眼睛在纸上只是扫一遍,从口袋里就掏出结婚证书,递给了医生,流利##的英语,“我是郭白瓷的丈夫。”
医生是道地的伦敦男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男色之人,但是看见这个男子,觉得脸红心跳的,尤其是他的宠辱不惊的气魄,倒是让人对这个年轻的男人刮目相看。
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西服口袋中,拿出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左右看看,走到了墙壁前,把纸贴上去,用嘴把笔盖咬下来,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无比,众人都是被他的利落干脆给迷倒,都怔怔的看着他。当然,也有畏惧。
亏得蓝书乾还算清醒,坐过去,拽住他的胳膊。
被他瞪住; “别拦我。”
江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那么爱他爱到绝路,为什么有人爱他爱到失去自己,一个郭白瓷,一个白若素,两个名字中都有白字的女子,其实也都是真的纯白的女子,通透心思,都被他给弄得混混了。
“江臣骁,你确定么?这样做,就是亲手杀了你的孩子。“同意书上,明确的说,现在的状况,只能力保孩子的母亲,孩子在必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