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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纨绔》文 / 葵一
不见你时,思念是伤之一
有人说,爱情是一尾鱼,活在相爱的人的心里。
当你离开了,我的鱼就一直冬眠,不曾醒来。
郭白瓷
这样的酒吧,应该有着很多的故事,斑驳的墙皮,繁华到倦怠的柜台,在灯光下闪烁的玻璃瓶仿佛施华洛世奇专柜里那人工炮制的永恒。
郭白瓷在试衣间里,羞怯而又故作淡定的看着酒吧女坦然的脱掉外衣彼此聊着天就换上了暴露的短裙,白色的皮肤仿佛新鲜的还散发着奶香气刚刚开瓶的牛奶,温情脉脉的舒展。
她双臂环在肩膀,空调开的太足空气吸起来都隐隐的作痛的冷。
直到人群渐渐离开,她才走到角落里拿出那蓝色媚俗的裹胸和短裙躲在那用篷布搭起来的并不算是试衣间的地方换起来。
毕竟这样奢华的地方,并不是为她们这种人开设的,能够有个遮蔽物对她而言已是大幸。
换好衣服,用廉价的蓝色眼影涂满了自己的眼皮,薄薄的一层皮肤画上了颜色显得更加的妖娆,没来得及画别的只是轻轻涂了嘴唇,因为导师今天课后找她说报送研究生的事情,她的成绩在竞争者中是最好的,可是,她也是最没有人脉的,老师的意思无非是让她知难而退。她对这结果毫无疑问,对老师说,我明白。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出来只为了赶上最后一班来这里的301路车。
小碎步端着装满了小瓶啤酒的小箱子走出去。
这些安静的呆在箱子中可爱的小侏儒们可是她所有的生活来源,一瓶提成是五块,她只能挂着虚伪的笑容端给猥琐的老男人,端给想要占便宜的咸猪手男,端给让她先喝三杯的冷笑着的帅哥,心里想着明天的早饭,午饭,晚饭,她笑着,只有不停不停的换算,才能缓解心中不停上涌的反感。
小烟远远望着她就已经替她担心,放下手头工作走过来关切的看着白瓷已经透着红晕的白皙脸蛋,“郭白瓷,你不要命了,你撒个娇就不用喝了,干嘛这么拼。”
白瓷数数箱子中的啤酒,已经卖出了十五瓶,恬淡一笑,“我自己就喝了五瓶呢,多上算。”
小烟无奈的摇摇头,“本来,像你这样出名的系花来这里推销啤酒,我就已经很不理解了,你这么不要命,我就更不理解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置可否的笑笑,眼见着专管场子的杨经理出来了,她即刻抛下小烟跑过去,杨经理平日里也算是照顾她,看见那间包房里来了贵客就朝她使了眼神让她进去,所以,白瓷也不管大家是不是觉得杨经理是个伪娘,每次见到他都像见到了美食一样兴奋。
果然,杨经理朝着大包间努努嘴,口型是“都是贵客,别得罪。”白瓷用力的点点头,端着剩下的十五瓶酒开心的跑进去。
这个特大的包间不得不提,就连白瓷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也是头一回见到它开门,曾经她好奇的问过杨经理,杨经理说是因为被某个大人物的儿子包场了,不对外营业,她好奇的进去看过,里面简直是一个珠玉堆砌的宝塔,水晶灯上一个个硕大的坠子开灯后四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煞是好看。
金色的麦克风,据说是十五万一个从德国进口的,专门为这个少爷定做的。里面独立的卫生间里所有的洁具全是进口的牌子,白瓷见过电视上不停的广告过的这个品牌,广告词是,贵族的专用。
战战兢兢的推开门,隔音效果那么好白瓷完全不知道里面其实根本没有在唱歌,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声音,此刻她突兀的出现,在三个穿的十分潮流的干净帅哥面前她忽然觉得自己喝多了,不然怎么开始脚底发软。
第一次,在这样安静的场子里介绍自己手中的啤酒,从前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大家都是拿起就喝,然后就记到了账上谁还顾听你推荐,而今天就不同了,三个帅哥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外兼极其专注的眼神看着白瓷,白瓷头皮直发麻。”这酒是我们集团最新研制的谷物啤酒,额,可以减肥。“鸦雀无声,抬头看了一眼,三位帅哥均为模特身材。好吧,她绞尽脑汁,”还可以美容护肤。“气氛冷凝,白瓷瞥一眼,三位完全没有一粒痘,皮肤好的出水,比自己这个女生都好很多,好吧。”最主要的功效是,补肾。“最后一句完全可以理解成口不择言。
不见你时,思念是伤之二
可以听到针声的包间霎时被三位俊朗帅气的男生的无敌笑声充斥,白瓷简直囧到了极点。
包厢门打开时,江臣骁就听到了可以划破旷野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任青岚和韩风禾笑成一堆已经前仰后合了,秦修仁则用着仅剩的力气指着刚进门的江臣骁的脸大笑,”臣骁,你们集团原来是产肾药的啊。“黑线,冷汗。
郭白瓷幽幽的抬起头,正想要解释,手里正在倒着的啤酒忽然的倾斜,冰凉的棕色液体随着指尖滑落,碎了一地的液体如何拯救回到原来的模样,而正如我,幻想了千万种你回来找我时英姿飒爽满面英气的模样,可是,你安然无恙的站在了面前我去突然怀念等待时的美好。
只有自己,听得到,自己伤心时的哭泣声,那种哭泣永远没有声音。
他,时隔了这些年笔挺的站在面前,蓄着当下最流行的发型,鬓角修的露出青白的头皮,穿着某奢侈品牌子的白色T恤,好看的宝蓝色鞋子上赫然的logo都足以证明他过的很好,他踩着白色的土耳其手工制作的长毛地毯从她身边经过,地毯吸住了声音,她吸住了眼泪,她吸住了所有的孤单坚忍执着和等待,不允许自己放声大哭。
原来,我的执着不过是你的玩物,我早已经在你的世界里烟消云散。
他伸过手来,接住她手中的酒杯,”肾药?“
韩风禾刚要说什么,白瓷忽然起身,端着剩下的啤酒,”对不起,我的推销很失败,希望没有打扰到各位的雅兴,各位玩的尽兴。我先离开了。“她刚要冲出去,江臣骁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拦住白瓷,她的心开始忐忑。可是他带着调侃带着戏谑的说,”既然你让我的客人这么开心大笑,那么我就留下你的酒,你还有多少,全部拿来吧。“她沉默点点头,放下手里端着的纸箱,走出去。
房门微微合拢,脸上挂着坏笑的秦修仁就拿起一颗花生扔到江臣骁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准确无误,”江臣骁,最近喜欢这一挂的妹啊?“台湾人独有的腔调,风骁不经意的笑笑,”我一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她走到仓库里,搬下一箱酒,拿出刀子慢慢的划卡箱子,没有表情,没有哭泣。
拿出一瓶酒,靠在箱子上,一饮而尽。
他原来过的那么好,江臣骁,你原来过的这么好。我以为你家道沦落,我以为你身患绝症,我以为你被迫联姻,我以为你像世界上千般男主角一样的专情,我给你设计了上千种的剧情,为什么,你挑了一个最没有桥段的呢?为什么,你只是把我忘记了这么简单,为什么,你只是从来没有在乎过我这么简单?
我曾经疯了一样的去找所有认识你的朋友,我痴痴的问他们谁能告诉我我的江臣骁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会扔下我,为什么他会不要我,他明明很爱我的。
为什么,我为你颠覆了我的整个世界,而你却不知晓。
我在你离开的机场守候了一年,我以为,等得到你的归期。我用相机拍下了每天的云彩,希望等到你回来陪你一起看完,我等候时的风云变换,可是,你都不来。
你就像是,最初的时候走进我的世界,扰乱我的一切,悠然自得的离开,留我在只剩残破记忆的地带傻傻的怀念你。
白瓷狠狠的揉揉眼睛,端起啤酒,朝着那富丽堂皇的包间走去,脚步仿佛灌了铅一般,不想看到那张干净的帅脸,他的每一寸微笑都是在提醒她的愚笨,推开大门,里面和刚才已经完全的不同,男男女女的簇拥在一起,点唱机放着歌曲男子拿着麦克坐在吧台认真的唱歌,纯白无尘的侧脸,仿佛在射线的光芒下发光无限。
他动情的唱莫文蔚的他不爱我。抬起的右手上一个银白色的手链她只是在柜台中见过那个末尾带着很多零的奢侈品,那张放挡不羁的脸颊已经找不到少年时的清澈和无言纯粹,白瓷强忍心痛,放下手中的啤酒,男男女女的喧嚣在耳边轰鸣一样的嘈杂,她好想逃开这个像是囚笼一样的包间。
他竟然放下了手中的话筒走过来,手臂随便的搭在她的右肩,“敢把我集团的酒介绍成肾药,我今天不会让你随便的就走掉。”熟悉的温度,在梦中曾经温习很多遍的你的臂弯,如今随随便便的就搭在肩上,她的手指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他的动作那样的熟稔显然已经是对于这样的动作轻车熟路。
现在,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酒吧的啤酒推销员,能够得到他这样的大少爷的关怀,她应该是受宠若惊倍感幸运,可是,她冷冷的避闪,她的肩臂上的肌肤光滑如玉,白皙的肌肤如若青瓷一般的通透,他见她这般的冷淡,也知趣的放开了手,任由她走出了包间。身后的女子见平日里百战百胜的江少受了气,忙擎着笑意走过来柔若无骨的贴在了他宽广的后背上,“不过是一个小服务生,不必动气,现在的小女孩,都会着以退为进呢。”
江臣骁只闻到女子身上俗烂的香水味,摆手推开她,也不唱歌了,走到沙发边坐定,倒出一杯啤酒慢慢的喝,眉头也冷冷的皱紧。
这样一个固执坚忍的女子,和一个故人如此相似,可惜,那位已经心有所属。
不见你时,思念是伤之三
她踉踉跄跄的在走廊中走,杨经理看见她一贯素净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忙拉过她低声的问,“瓷儿,是不是受欺负了?是那江少么?”她却泪流的更汹涌,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腮边无声的坠落。
“我不舒服,经理,我先回去。”她已经无法在这里坐住,每当想起那个豪华包间中他的存在,就感到心里肝肠寸断一样的难过。
杨经理拍拍她肩膀,“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就好。”
郭白瓷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对她存了心思,换了衣服,顺着酒吧的后巷自己慢慢的走出去,已经过了夜半时分,后巷里黑的黝黑,路灯昏黄根本起不到一点的照明的作用,她每夜都是在这样的晚上自己害怕的行走,今日,虽然道路很黑心中很怕,可是,比那更沸腾的情绪,无非是,见到了他。
江臣骁被她那样冷冷的推开,心里密密麻麻竟然全是那一张稚嫩的涂满了脂粉的脸颊,他这一生这是碰到的女人,她是第二个见到他不是硬贴上来的。在这吵闹的包间竟然也坐不住了,拿了一根烟溜了出来,没曾想竟然看到了她背着一个单肩包穿着牛仔裤从后门离开,于是掐熄了烟,他也跟上;见她一人孤落落走在无人的小巷,他开了自己的车子跟在她身后,她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背了一个大大的单肩包,他放慢了车速缓缓的跟着,她根本头也不回的行走,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的驶到了她的右边,刹车性能良好的香槟色的跑车还散发着热气稳稳当当的靠在她脚边。
江臣骁从车窗探出头,挑着眉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她回过头就看见他玩世不恭的一张俏脸,从前的他也是仗着自己这张比女孩还好看的脸在校园里叱咤风云,有些人果然是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一如从前。
白瓷不打算理会他,现在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在车中一个在路上一个轻佻的吹着口哨一个漠然的望着的关系,这不是她祈祷的结果。
他不知道是由于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心里对着这个女孩子有一种别样的情愫,他竟然跳下了车子,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你不过就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很好,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顺从我的想法。”
他的酒气传上来,身上的味道清爽干脆,从来不喜欢香水的他果然身上还是只有沐浴露的味道,白瓷没有心思和他纠缠,“你让开。”推他的胸膛,他也雷打不动的原地站稳,好笑的撇嘴看她,到底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没有半点力气,他的手臂在她肚子上一环,一抬胳膊,她就被他拦腰抱起,她瘦的仿佛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一阵大风就能卷走一般。
她的纤细的小腿在空气中挣扎,但是对于他而言丝毫没有杀伤力,他虽然看起来身材匀称甚至有些偏瘦,但是在国外常年的健身锻炼不是虚的,扛起一个这么轻的她简直绰绰有余,拉开跑车的门,把她整个扔进去,趴在车窗上邪佞的拍拍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