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上。”他说。
“我不喜欢酒会什么的,说不定我会出糗的,我还是不去了,你带小郑去吧。”小郑是林正皓的秘书,酒量很大。
“不是酒会,就是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顿饭。你知道,在云海市,世纪酒店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越是这样,他们发出邀请我们越是要去。韩总都说了是家庭聚会了,我带别人,不太合适。”他这次做了比较耐心的解释。
“可是……”我快速地思索着推掉的理由。
他却像往常一样用坚决的语气说:“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你下班之后,我去接你。”
(二)
第二天下午,林正皓准时来接我。这一次,我倒不必像上次那样去折腾脸和头发,只需要换上林正皓给我准备的裙装就可以了,可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我担心会遇到方至谦,我一路上都在努力想理由逃脱,可是直到车子驶到了目的地,我还没有找到托辞。
吃饭的地点既不在世纪酒店,也不在盛装,而是在云海市的一个生态园,里面假山重叠、水声潺潺,景色很不错。
服务员领我们进入一个包间,世纪酒店的韩总已经等在那儿了,我不安的发现,在场的除了韩总夫妇,还有方至谦,我听到韩总介绍道:“这是我们酒店的副总,方至谦,是博士,年轻有为呀。”
没想到方至谦晋升这么快,短短半年,就成了酒店的副总。他也看见了我,但是他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表情十分坦然。
双方寒暄一番,入了座。说是家庭聚会,其实在座的也不过就我们五个人。韩总的太太是个十分艳丽的女人,画着浓妆,嘴唇涂得像玫瑰花的花瓣。大约没化妆的我不太符合她的审美观,她盯着我的脸说:“你不喜欢化妆呀?这样肤色会显得暗。”
我笑笑,没作声。
在座的只有五个人,却要了一大桌的菜。我不想多说话,就低头吃东西。从他们的交谈中,我了解到,世纪酒店刚刚吞并了本市的一家濒临破产的酒店,似乎早期盛装也有吞并之意,不过最终胜者是世纪。韩总说起这家酒店,脸上露出得意的光芒,“林总,您这回让了一步,我才有这个机会呀。”
林正皓笑而不语,韩总又说:“我们方副总具体负责那边的业务,这让我很放心,林总有机会别忘了莅临指导。”
“岂敢。”林正皓说,“我在这儿要给韩兄贺一贺了。”说着举起了杯子。林正皓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工作上的事儿,我也不清楚盛装为什么会失去这样一个机会,又或许盛装本来就对这个事情没有多大兴趣吧。但是我觉得,韩总请我们吃饭,颇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炫耀之意。不过我身边的林正皓面上没有多少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比起林正皓,韩总是个健谈的人,酒桌上时不时听到他滔滔不绝的话语。不过,也多亏了他健谈,这次家庭聚会才不至于冷场。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七章 醉酒
第二十七章 醉酒
(一)
韩太太也比较爱说话,席间,她向我提起云海市的几家比较有名的美容院、健身房,可我都不熟悉,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
韩太太偏还是个大酒量的人,不住的和我喝酒,我又不太会说回绝的话,几杯干红喝下去,我只觉得脸热心跳,有些支持不住了。
林正皓看看我,似乎在用目光询问我是否顶得住,我只在他面前喝过几次酒,他不了解我的酒量。我虽说各种酒都能喝点,可酒量不大,而且一喝酒脸就红,浑身都有发烧的感觉。
韩太太再举杯时,我摆手说:“不能再喝了,我都醉了。”
韩总一笑,“弟妹太谦虚了,现在你面若桃花,喝酒上脸的人都是大酒量,快干了吧。”
林正皓看看我,没说话。我说:“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她真的不能喝,”坐在一旁的方至谦这时忽然开口了,“她酒量很小。”
一桌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方至谦看看大家,解释道:“我们是大学校友,我知道她的酒量。”
“是吗?”韩总很夸张地提高嗓门,“怎么不早说,原来你们是师兄师妹,那你们可得喝一杯。至谦,快点,和弟妹干一杯。”
方至谦看看我,说:“晓瑜的酒量我知道,她是真不能喝了,林总应该替替她,来林总,咱们喝一个。”
林正皓没有推辞,端起我面前的杯子,道:“先干为敬。”
方至谦也干掉了杯中的酒,说:“林总好酒量,我再敬你一杯。”
我知道方至谦是大酒量,一斤白酒是挡不住的,可林正皓的酒量,我并不清楚。接下来方至谦好像有意和林正皓拼酒,一杯杯地和他喝,韩总和太太也在旁边应和,林正皓今晚红酒白酒喝了不少,我担心他会喝醉。
我觉得这就喝得有些不公平,林正皓没有带任何人来挡酒,世纪这边却是好几个人对他一个,太不象话了。方至谦却好像来劲了,偏偏找各种理由和林正皓喝,像是故意要让他出丑似的。当方至谦仍旧不依不饶地冲林正皓举起杯子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至谦,算了吧,他喝得够多了。”
可能我冒出了的这个称呼太过亲切,韩总和太太都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韩总笑道:“弟妹,心疼林总了,你可小看林总的酒量了。”
“他还要开车呢。”我勉强笑道,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恼了。我原本就不喜欢酒场,更讨厌灌别人酒。
“没关系,一会儿打电话叫司机过来,今天既然是家庭聚会,就不必拘束,我们都一醉方休。”韩总说。
“是呀,一醉方休。”方至谦又冲林正皓举起了杯子。
我忽然气冲脑门,竟然端起林正皓面前的白酒,说:“我来吧。”说完便将那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酒桌上的人都有些愣了,半晌,韩总才笑道:“弟妹,你可是真人不露相,真正的大酒量呀。”
我没答话,只觉得从嗓子眼到胸口都火辣辣地难受,不一会儿,我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吐了,胃难受得厉害。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方至谦的声音,“你干吗非要逞强,替他挡酒呢?”
我洗了把脸,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和他拼酒,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此时倒是毫无醉意,“林正皓是商人,他有酒量的,没那么容易喝醉,你用不着傻乎乎地替他挡酒。”
“我觉得没意思。”我撇下他,径自回了房间。
(二)
司机小赵送我们回家的时候,林正皓似乎真显出几分醉意,我的胃更是烧得难受,半路又让小赵停车,下来吐了一次。
我坐回车上的时候,林正皓说:“以后你不用替我挡酒,我没事。”
看来他也是大酒量,我真是多此一举,还傻乎乎地怕他喝醉。我用手捂着胸口,要不是吐了两次,痛快了一点,我就真要醉了。
“你和方至谦只是校友吗?”他忽然又冒出一句。
“不,我们还是朋友。”我气呼呼地扔给他一句,便闭了眼倚在了靠背上。
第二十八章 回家
第二十八章 回家
(一)
还有一周就过年了,幼儿园放了假。公公说:“晓瑜,我让王嫂帮着买了些年货,让老郑开车帮你送到娘家去吧。”
“不用了,爸爸。”我实在不想再接受林家的赠与。
“一家人,别这么客气,你也该回去看看,看看家里还需要什么。”
我有一个月没回娘家了,正想回去一趟。我说:“爸爸,我想回去住几天,杨姨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回去帮忙干点活。”
“行啊。”公公宽厚地微笑着,“替我和你妈问候亲家。”
(二)
回到家,家里果然还没有开始忙年,卫生没打扫,玻璃没擦,锅碗瓢盆、油烟机都没清洗。郑叔帮我把盛着鱼肉蛋菜水果的一只只小箱子搬上楼,杨姨说:“还是我们晓瑜想的周全,这年货还没打算买呢,就齐了。”
送走郑叔,爸爸说:“别老让林家破费,咱哪吃得了这么多东西。”
“公公让人买的,咱们慢慢吃呗。”
杨姨的儿子杨鸣也放寒假了,他今年二十一岁,在一家专科学校上大学,明年暑假就要毕业了。他居然还带来一个女孩子,头发烫成黄色的麦须,打扮的另类时尚。
我和奶奶单独呆在她屋里的时候,奶奶说:“杨鸣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丫头,在咱家里住了好几天了,你说这又不到结婚的年龄,不清不白地住在一起算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谁会大过年的住到别人家里来。你爸碍于情面没法说,那杨玉娟又是最娇惯孩子的,一句都不肯说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好了。”我搂着奶奶的肩,“您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别管那么多了。”
我擦玻璃的时候,杨姨帮我洗抹布,我问她:“阿姨,那个女孩是杨鸣的女朋友呀?”
“是啊,”杨姨说着往杨鸣的卧室瞅瞅,杨鸣和那个女孩都在他的房间里,屋里放着震天响的流行音乐,“现在的年轻人,我也说不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长久呢?”
她见我踩在窄窄的窗台上,摇摇晃晃的,又说:“要不我叫杨鸣来擦吧,你一个女孩子,站那么高,怪危险的。”
“没事,”我一乐,“让他们玩吧。”杨姨也没有坚持。杨姨原来的丈夫好赌,和他离婚后,杨姨带着杨鸣嫁给了我爸,可能觉得一直闹离婚,对儿子有些亏欠,所以杨姨特别宠爱杨鸣,几乎从不教训他。
没多久,杨鸣从卧室里出来了,他把我拉到一旁,说:“姐,你看,我刚交了女朋友,现在手头有点紧……”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我平时工资的余钱全都拿回来交给杨姨补贴家用了,手上倒是有张林正皓给我的银行卡,可自从工作以后,我就没再从上面取过钱。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着。”
杨鸣笑嘻嘻地说:“姐,谁不知道姐夫是大款,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可我一般不用他的钱。”我实话实说,转身取来那几百块钱递给他,“你就将就着用吧。要是不用,我可收起来了。”
他接过钱,又笑嘻嘻地说:“干吗和姐夫分得这么清楚。”然后拉着那女孩往外走,边对杨姨喊了一声,“妈,我们出去一趟。”
杨姨喊:“还回来吃饭不?”
杨鸣此时却已经出了门。
晚上,我和奶奶睡在一张床上,奶奶说:“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你看那个女孩,把头烫得像个鸡窝,还大模大样地住在咱家里,过年不晓得走不走?”
“会走的,”我转身朝着奶奶,“您别操那么心了。”我担心她唠叨多了,让杨姨听到,影响婆媳关系。
“快点走吧,就他们放的那个音乐,吵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奶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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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感冒
第二十九章 感冒
(一)
第二天,我在打扫厨房的时候,恰好楼下来了个卖豆腐的,我没来得及穿外套就跑下楼。不想买豆腐的人太多,排了半天队,让我连打了几个喷嚏。下午,我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竟然感冒了。
奶奶心疼了,说:“晓瑜,歇歇吧,都感冒了,别干那么多活了。”
杨姨也说:“是啊,闺女就是能干,比男孩子强多了,杨鸣干活比起你,可少多了。”
奶奶说:“他不是干得少,是一点也不干。”
杨姨脸上讪讪的,没说话,我忙推着奶奶往屋里走,边说:“奶奶,快点,给我找几片大青叶。”
大青叶吃上也没管用,晚上,我竟然发起烧来,爸爸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说:“没什么,吃点药,睡一觉就没事了。我身体好着呢。”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林正皓,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吗?”我咳了两声,问道。
“也没什么,你不在家,大家都不太习惯。”他这话挺奇怪的,谁会不习惯,是他还是婆婆?我在不在,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我和爸爸说过了,要在家里住几天。”我说完,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咳嗽就是这样,越是想忍就越忍不住。
“你感冒了?”他问,想不到他也有细心的时候。
“对,有点,不小心伤了风。”我说。
“我接你回来吧。”他说。
“都快八点了,”我说,“你别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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