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妈回来,跟她说声我们就过去,今天忙得还真饿了。”阮静忽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人在,转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们是赵启言,我男朋友。”然后对启言介绍,“蒋严,我的兄长。”
“你好。”启言的态度是彬彬有礼的,而对方拿起了外套未置一词跨步出去。
“哎,又生气了。”
启言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轻揽住了她,“你喜欢他吗?”
“嗯?”阮静眼内闪过一丝讶然,启言的提问和亲昵的贴近使她有些反应不及。
“你喜欢这个蒋严么?你先前一直在看他,嗯?连我出现都不知道。”启言不明白前面明明已经压下疑问怎么又提了上来,也许他需要完完全全确定她的心意,情事方面占有欲似乎是一种本能,老实说,因为阮静,赵启言对蒋严本来就有一些排斥,但如果没有太多的牵扯倒也无所谓,面上的平静他是容易做到的,但是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实在让他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不能忍受从电话中听到蒋严说出阮静的名字,更不用说是看到他们面对面的相处。但终究是赵启言,比常人懂得处世,也比别人能够隐忍,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太表现出来。
阮静瞪着他,“赵启言,你就不能相信我多一点?至少不应该怀疑我会见异思迁,”这个蒋严“是我的师兄,长辈,而我的情人是你。”
启言愣了愣,失笑,明显的窘态。
“受教。”
“说实话你这别扭闹得还真是”
“你知道我对你的事情一向有失水准。”赵启言倒也不怕被爱人嘲笑,此时他的心情很好,“阿静,吃完晚饭陪我去个地方可以么?”
见家长这种事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阮静对着对面坐着的赵太太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这位伯母算是能说会道,也似乎对她蛮满意的。
赵启言端出果汁,坐在阮静身旁,“我妈见到你有些过于欣喜,你包涵一下。”
“这是不是表示你妈妈不排斥我?”阮静轻声问。
启言靠过去低语,“她喜欢你,因为你是我中意的人。”
一旁的赵太太看着儿子面对那女孩时的目光,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钟情成这样简直是深陷,若是以后没个结果,她都不敢想象启言会如何?只盼这姑娘也如启言一般对这份感情用心。
夜里赵启言送她回家已经过十点,一进门发现客厅灯火通明,全家人都在,连堂哥阮明辉和蒋严也在,个个表情严肃。
“出了什么事了吗?”
阮正被人举报贪污,法院已经受案,即日初查。
被人举报贪污,虽目前只是受案,但若真查出点什么来,不仅阮正会声名狼藉晚节不保,还会连累整个阮家以及阮家名下学校的前景,弄得不好百年基业功亏一溃,即使最后沉冤得雪,但这种事情闹下来,名声上注定是要受影响了。
阮家当晚立即采取对策,能用的关系都用上,法院那边派了律师过去了解详实的情况,几个叔伯也从外地赶回来,气氛十分肃穆。
阮静一夜未睡,心底知道事态严重,看着爷爷当场摔断了拐杖,心里难受得厉害。想跟赵启言打电话,但是想想这种事情又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于是作罢。
隔天母亲就办理了出院,交代下去小辈不要插手此事,做好份内事就好。
阮静心神不宁工作了一上午,因为没有充足的休息,再加上心事重重,有些精神不济,下午三点与蒋严去参加完一场教育部在本市的会议,没有回学校而是折到赵启言的店里。
刚推门进去,一个面生的男服务生迎上前,“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我来找人。”阮静解释,眼睛向赵启言经常在的位置扫了一眼,却没有见到他。
“阮小姐。”认识阮静的一名女服务生跑过来,低头对旁边的男服务员说了两句,只见对方看了她一眼特别不好意思地退开了。
“他不在?”
“噢,中午有位女士过来,好像有事情找老板,他下午就先走了。”
阮静点了下头,看了下手表,“如果他回来算了,也没什么事情。”转身出去时又回头交代了句,“不用跟他讲我来过。”
开了一段路,将车子停在一家便利商店门口,进去买了一瓶果啤,开了罐喝了几口慢慢走回车边,说来也巧,竟然在这个地方碰到了赵启言。
他正从对面的一家百货商店出来,身侧还有一位仪态出众的女士,这人阮静是认识的,谢霞。
阮静面上微滞,一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进退,回过神来后决计若无其事退开,但为时已晚,隔了条街道的两人显然看见了她。
“阿静!”谢霞唤了她一声,而赵启言已经朝她跑过来,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怎么在这里的?”
“随便逛逛。”
“好久不见,阿静。”谢霞也过来了。
阮静朝她点点头,“好久不见。”
“我上周去过一次画廊,结果陈老板说你换工作了。”谢霞见她手上的啤酒,不由笑出声,“怎么大白天的喝酒呢?”
“有点渴。”手机震动了下,翻看是阮娴的短信,让她回学校接她一下。“先走了,你们逛吧。”说完朝启言微颔首。
“再会,阿静。”谢霞挥手道别,直到阮静上车,她才回过头对身侧的人笑道,“阮静的气质很好,我一直想画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当我的模特?”
赵启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魄车子,直至它消失在十字路口才收回微惆怅的心神,“走吧,”
“怎么啦,突然魂不守舍的?”
“没事”启言有点惭愧,今天朋友要离开,他不能心神不定的,“还有要买的东西么?如果没有,现在去机场也差不多了,别错过了航班。”
“错过就错过了,大不了再晚几天走,我就怕你嫌我呆在这里麻烦你了。”
“怎么会?”启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来我是永远欢迎你的。”
面前的男人英俊不减往昔,多年的历练让他更加泞厚了底蕴,也越来越难以亲近,谢霞看着他轻声开口,“启言,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恋人,但是,在我心目中,你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朋友,情人,我憧憬过你,也依赖过你,而我也明白了不是你想要的,即使再出色你也不会多留意一分。你待人都很好,但也太无情,我一直在想究竟谁能让人多看一眼,多花一分真心。”
赵启言只是微微一笑,有几分洗尽铅华的纯净,藏着沉潜的温柔。
那天送走谢霞后开车到了阮家门口,而当日启言并未见到爱人,一通电话让他没能多停留便返回了。
Chapter 34
原来,赵启言并不是她想见就随时能见到的,按掉再次无人接听的电话,有点郁闷,一直以来大概是她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忘了赵启言是个潇洒无定数的男人。
而爷爷的号长辈在处理,她担心也帮不上忙。烦忧之余只能找人排遣一下恼人的情绪。
姜威和阮静都是这个保龄球俱乐部的会员,当时也是一同加入的。对于这项运动她兴致不大,但是偶尔会来奉陪,两人打完一局,完全不意外见到了熟人,姜威一向喜欢人多热闹,可她现在不怎么想与这个人接触,想起徐微与赵启言曾经有过的感情纠葛,多少有点介怀。
徐微跟姜威打了个招呼,见阮静坐在一旁走过去就说,“怎么,周末不用陪男朋友么?”
阮静笑了笑,并不作答,倒是给要掷球的姜威喊了声加油。
徐微见她淡漠的态度变来气,也不伪装客套了,“你这游戏感情的水平还真是可见一斑,甩了姜威,如今又想甩了赵启言了?”
阮静终于看向她,“你似乎很不喜欢我?”
“我只是见不惯你的作风,三心两意,招惹了启言又不去珍惜!”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可面上未透露分毫,“我如何不用外人操心。”
对于对方的冷酷,徐微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正要再开口,阮静的电话响起来。
“阿静,你现在过来一趟医院。”
“怎么了?”阮静又有不好的预感。
“别紧张,爷爷的老毛病发作而已。
“我马上过去。”
刚挂断手机又响起,一见是赵启言的号码,犹豫一下接听。
“阿静,我是赵琳姐,启言前天陪他妈回英国了,要呆上几天才回来,走之前他说你电话没人接,交代我回头一定跟你说一声,人看我,一忙就给忘了,对不起啊阿静,一下很担心吧!”
“还好”
“他另一个全球通的号码你知道吗?”
“知道的”
“嗯,那行,有空你打打他看,他那天找不着你面色不知道多严肃,要不是他爸临时出了点意外非要陪着过去一趟,他还真不乐意上飞机了,呵呵,看启言皱眉头可是千年等一期。”
阮静这边停顿了三秒说,“我知道了。”
驾车到达医院,对这地方已经熟门熟路,今年阮家好像万事不利似的,连番出事。陪到晚上七点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时想起赵启言,的确是想念,现在好像推动他一次联络,就会越来越紧张了。
如果说如今越启言在她生命里退出,她可能会不能适应,可能会千方百计去把他寻出来。阮静明白用心的感情最伤神,可目前好像已经由不得她自由选择。
伴着七零八落的思绪入眠,也忘了要试拨那个国际长途。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很适时响起。
号码是陌生的,“喂?”
“我想,你也许起来了。”
对方低低的声音让阮静一愣,“启言?”
“我很想念你,”
几天来烦闷的心情因为这句话不知不觉散去不少,“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如果可能的话明天。”
“嗯,我等你。”
挂上电话倒回床上,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自从阮正出事之后,母亲暂时抽不出身顾及学校,所以加之在阮静身上的工作多出了许多,一时间压下来还真有些吃不消,幸亏蒋严时而会出手相助,虽然对于对方突然大方有些意外,但阮静并不排斥这种转变,她的观念里多一个朋友总是好事情。
这天下午阮娴还没下班就跟她拨了两通电话,让她晚上去喝酒,阮静知道家姐这几天神经紧绷,需要发泄,也就答应了。 阮娴当晚还叫了其它三名同事过去,两男一女,酒量都极好,阮静自知不能跟这类人拼,只陪着喝些低度数的酒,中途服务员走过来端上一杯香槟,“那边那位帅哥请的。”
阮静顺过去看一眼,另一桌一位笔挺的男人,“替我谢谢他的酒。”
“三三,下次喝酒咱们不能叫上你妹,明显影响我们的市场么!”这名开朗的女导师已经有些醉意。
阮娴宽慰她,“这点人大可不必担心,她现在已经有人管着了,市场基本属于清盘。”
阮静苦笑“瞎说什么。”
“事实是如此。”说着点了点妹妹脑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男同事开口,“说到感情这事,三三,你们财务部不是有个姓凌的会计吗?我记得她追过蒋副懂事,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啊。”
“要不是我十足确定你的性情,还真以为你对蒋懂事有意思呢,不是经常有那什么欢喜冤家的么?”另一男士接茬。
“滚,别净损坏我的名誉!”
“说起来咱们学校上次组织去旅游的时候,后面来的那名男士我到现在都印象深刻,我记得他姓赵是吧?这么绅士的男人,可真能让人一见钟情。”女导师开口。
阮娴笑了拍拍她的手臂,“这种男人纯欣赏就行了啊,再说,已经名草有主了。/”
“出色的男人总是很紧俏,唉,现实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呐。”
阮静听他们说到这话题不由摇了摇头,刚拿起酒杯,手机响了,低头一竟然正是上面他们在谈论的人。
“在忙么?”
“我现在在外面,到家再给你电话。”
“我等你电话,小心开车。”
“嗯”
女导师朝她眨眨眼,“男朋友来查勤了吗?”
阮静抱以一笑。
那天到将近凌晨才散场,当时都有些喝醉,除了阮静尚且正常,所以不得不一个个问清了地址送回去,最后往家开的时候,阮娴伸出手抚了抚妹妹耳侧的头发,“阿静,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清醒点了?”
“其实也没很醉,我有分寸。”
“我知道。”
阮娴摇下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呵,小时候爷爷总说要每天喝点酒,长大了应酬的时候才不会被灌醉,他老人家的话每一句都是有几分道理的。”
阿静转过头望了她一眼,“怎么了,担心爷爷?”
“你不担心?”阮娴把头靠到座椅背上,闭了闭眼睛,“阿静,你有没有想过,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