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啊,若是不遵守,那便是言而无信的人。
再说,有枪伤,就一定会惊动到警局,到时候他必然又会陷入一大堆的麻烦当中。
万一小巷里被撂倒的人当中有倒霉鬼挂掉了,没准他还会被控谋杀,面临终身监禁的命运呢。
沈衣甩甩头,郁闷的圆瞪了杏眸。
她干嘛要那么关心他嘛。
甚至连名字还不知道呢,真是乱操心一把。
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导致的白痴…
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将床上的男人‘修补’完毕,仿佛是破布娃娃的他创痕累累,若非呼吸均匀,虽然淡淡却非常平稳,沈衣真要担心的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她在地上铺好了被褥,想了想,又把多余的哪一床塞到了男人身下,过程极其艰难,待整理妥当,都已到了凌晨。
沈衣打了哈欠,蜷缩着躺下,几乎是一闭眼就进入了梦想。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接下来可能会发高烧,那么多伤口一起发炎可不是闹着玩的。
明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绝不能迟到才是,她还是尽量多休息下,积攒体力,才有力气应付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
沈衣预料的没有出错,虽然提早有所防备,还用了不少私藏的好药帮他提高抵抗力,向亚润的体温还是不可避免的升高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
他的胸口处有一朵奇异的玫瑰胎记,最初只是浅红,当他发起了高烧时,转为深红,浓郁的几乎要凝结出水滴来。
睡了没多久,沈衣自然转醒,爬起来去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指尖找没伤的地方戳了两下,没反应,还在昏着。
沈衣只得认命的爬起来,准备冰枕,又找出退烧药帮他注射,再把自己盖的被子搭在他身上,希望能令他稍微舒服些。
她也不明白为何要那样做,他们甚至还谈不上认识呢。
或许,是因为他长的太帅了,恰好是她欣赏的那种贵气公子的五官,所以她才被男色迷昏了头,当牛做马了整夜去伺候他。
她自嘲的摇摇头,偶尔天马行空的幻想,真够丢脸的。
不称职的病人
她自嘲的摇摇头,偶尔天马行空的幻想,真够丢脸的。
看来她也应该去找些药来吃一吃,把这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导致的白痴症状往下压一压,免得叫人笑话。
天蒙蒙亮时,向亚润渐渐睡的安稳。
沈衣略略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他的命给保住了。
真够悬的。
在宿舍内完成本应在无菌手术室内进行的工作,未免也太过冒险了些,她再也不愿意重来一次了。
下次,宁可绕远也坚决不能冲动。
问题是,还有下次么?
上午没有课,但是必须要去导师那边报道。
沈衣匆忙的洗漱,半杯牛奶两片面包,简单用过早饭后,便出了门。
她细心的留了便签在床头,向亚润若是醒来,睁眼便能看到。
虽然很不愿意属于自己的空间被外人霸占住,可沈衣也没有赶人出门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太虚弱了些,只可以安神静养,不能移动,七天左右才能度过第一期的康复阶段。
这段时间内,她还得多多观察。
只希望他是个称职的病人,乖乖配合才好。
。。。。。。。。。。
沈衣已经很努力的压缩时间,参加完入学典礼,又与导师聊了一会,谢绝了热情的助手要带她游览校园的建议,在午餐前匆匆的赶回。
一室血味。
而且是很新鲜的那种。
她一打开门就闻到了。
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向亚润还躺在远处,睡的香甜,只是身下的被褥已被血染红了大片。
奇怪,她明明处置的很好,伤口怎么又会崩裂了呢?
小心我今晚就把你丢出去睡大街
她急匆匆的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查找原因,却没发现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知何时锁住了她,紧绷的身体不动声色的放轻,任由她翻来覆去的摆弄,把染了血的纱布拆开,再重新换上干净的,涂药、包扎。
他不喜欢让人碰,可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他不喜欢打针,但当她把随身带着的药盒拿出来,抽了一管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注入他体内时,亦未阻止。
只从那个角度,专注的望着她,软软的发丝,在阳光下现出淡淡的黄,调皮的落下几捋,贴在白皙的脸颊一侧。
在她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神圣味道,天生慈悲的气质,仿佛可以救赎一切,哪怕是沦为地狱的恶徒,也能被宽恕,获得重生。
他的心无比的宁静,好像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她和他。
她在为了他而忙碌,而他的心为了她而牵动着。
可惜的是,佳人太过于专心,根本就没发现他已经清醒过来。
“不会吧,难道是睡癖不好,总是翻身,于是就把伤口压裂了吗?”沈衣咬住嘴唇,没发现问题所在,忙的满头大汗后,又习惯性的拿指尖戳了戳他,“老实点,这样子很难恢复的耶,小心我今晚就把你丢出去睡大街。”
她可是无时无刻都在盼着他赶快恢复,然后滚蛋。
睡地板的滋味不好受,又冷又硬。
她暖暖的被窝被迫让了出来,还不知何时才能物归原主呢。
“我饿了,想吃牛排,五成熟。”忍着笑,向亚润一本正经的提出要求。
鼻尖飘过一缕极好闻的药香
“我饿了,想吃牛排,五成熟。”忍着笑,向亚润一本正经的提出要求。
“牛排可不行,流了那么多血,必须吃清淡的食物,等伤口开始愈合,才能考虑进补的问题。。。”习惯性的接口,头脑里的养生之道不假思索就溜了出来,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对劲,谁在和她说话?这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啊!
只除了。。。。。。床上瞪大了眼,浅笑的望着她的那个男人。
“你醒啦?”偶尔被惊到,沈衣的表情有点呆滞,灿灿收回手,实在没勇气在继续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被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盯住,就仿佛有一座大山压了过来,怎样挣扎都没法逃脱的巨力会令人窒息。
“恩,我饿了。”他极缓慢的坐起身,再次重复。
沈衣心惊肉跳的看着那些才包扎好的伤口在眼前崩裂,血丝逐渐渗出,染红了纯白色的纱布。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才出去了一圈,他就又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了。
这个爱逞强的家伙,压根就忘记了自己是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