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打趣他,故意装出那种酸溜溜的语气。
“哈哈!”蒋大军又笑了,“是啊是啊,在坦院看不到女的,有时候看到他们家属区有军嫂带小孩出来玩,都觉得万分亲切啊。不过我们算好的了,有学长说下了部队,看到母猪都万分亲切呢,哈哈哈,不过,今年在坦院训练的国防生中其实有女生呢,除了我们学校的,工大那些二炮的国防生中还真有个美女,特漂亮!”
“有多漂亮啊!”
听到美女,我开始兴奋好奇八卦了,上天作证,不是因为我爱吃醋,我就是觉得很好玩。
“反正挺有气质的,你要知道,多难啊,在坦院看到一纯女的,而且还长得稍微那么不错的纯女的,反正文毅是看上她了,文毅你还记得吧,我室友。”
“恩,记得。”我吸了一口可乐,点头道。
“因为她那个作训服上有臂章嘛,我们都没有,她那臂章上面写着二炮,所以我们都偷偷叫她‘炮炮’,文毅真的看上她了,都开始念叨他那千古台词了,说什么终于有一见钟情时的火花四射了,然后我们就怂恿文毅去跟人家告白。”
哎,告白,想起文毅的千古台词,我本来想笑来着,可是一听到告白二字,我激动了,立马眼睛瞪大,准备开始洗耳恭听八卦。
“那然后呢?”
“结果我们快走了不是要文艺联欢嘛,工大的文艺联欢的时候我们去看了,本来也准备看完就把炮炮留下来,让文毅表白,结果联欢会上有个工大的男生捷足先登了,唱了首歌,然后就下台对炮炮说,我能抱抱你吗?炮炮就答应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好遗憾啊~”
“唉,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后来听说这个炮炮是个官家女,说她爸爸妈妈都是正师级干部,这还得了,算了吧,这样的女孩子还是离远点好,高攀上了也是个头疼事。”
我笑笑,对这个涉及职务的高深话题表示沉默,打算偷偷回家问问凌寒,正师级是个什么概念,是不是和她武威哥哥的父亲一样厉害。
这天下午的气氛格外的融洽,我和蒋大军一边吃一边聊着,听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我都有种认错了人的错觉,不过很开心,为心爱的人当录音机,其实是每个女孩的梦想,男人总是抱怨女生废话太多,其实那是因为大多数男人不愿意跟女孩分享自己的工作和心情,如果他们愿意分享,女孩子还是很愿意倾听的。
聊天的空隙,我咬着吸管望着窗外,突然发现远处走来一女的,看起来很像我舅妈,我立刻低下头,然后低声命令蒋大军:“快,低头,我看到我舅妈了,别让她看到。”
蒋大军立刻照做,那个女人走近,果然是我舅妈,我就一直低着头,不时瞟两眼,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我没有,反正,那就只能这样喽。
晚上送走蒋大军,我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见妈妈正在神神秘秘的跟谁打着电话,我心呼不好,可是还是装作很稀松平常的样子大声喊道:
“方老师,我回来了,饭好了吗?要饿死了。”
我妈妈是个小学老师,平时跟孩子们打交道的多了,再加上同事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总有些童心未泯的味道,说起话来比我还嗲。
“哎呦,我们菲菲回来啦,我去厨房看看汤煲好了没有哈,我今天给你煲了最好的牛奶鲫鱼汤哦,养颜是最好的,要把我们家菲菲调养的最最漂亮,让小伙子们一看就喜欢的喽。”
我耸耸肩膀,坐到饭桌边等待开饭。
妈妈给我盛了汤,一边放到我面前,一边说:
“菲菲,我跟你讲哦,妈妈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我心里暗笑,什么做了个梦啊,方老师您忍不住了吧,这么快就要进入正题了!
“嗯?什么梦啊?”
想是这么想,可我还是装的无比的淡定!
“妈妈梦见你谈了一个小男朋友的哦,可是那个小男朋友妈妈很不喜欢的,剃了个好短好短的头发,打扮的跟牢子里的一样唉,菲菲啊,你要放聪明,可不能谈这样的男朋友,你会气到妈妈的哦。”
我拼命忍住笑,果然舅妈跟妈妈通风报信了,打扮的跟牢子里的一样,哈哈哈,这个,很形象。
“哎,方老师,你怎么不相信我啊,就是做了个梦而已,不会的,我怎么会交那样的男朋友呢。你真是想多了!”
“是吗?我是想多了吗?那你要跟妈妈保证的哦,妈妈也不是不让你现在谈恋爱,但你不能跟坏小子要好哈。”
我心想,知道了,知道了,我男朋友堂堂人民解放军后备军官,什么坏小子啊。
“是哦,知道了,方老师,您喝汤喝汤,快,汤都快凉了。”我赶紧殷勤的给我妈舀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这无事献殷勤——大家都懂的!
方老师于是便没有再说话。晚上我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隐隐听到方老师在卧室里给舅妈打电话:
“哎,我跟你讲小红唉,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是看错了。我今天暗示菲菲了唉,她脸色都没有变的,应该不是这样的。不会的不会的,你别看我们菲菲表面上傻呵呵的,她心里清楚的呢,啊啊,那就这样哈,我听见她出来了,那我们都注意着,要是再发现苗头再说哈!那好,拜拜哦!”
我笑了,回到房间给蒋大军发信息:
“唉,大军,我舅妈真的看到你了,我妈妈晚上还暗示我,要我不要跟坏小子谈恋爱。”
蒋大军很快的回复:“(此处省略一长串省略号)我有那么像坏小子吗?我可是很正经一人啊!”
“有,哈哈,那要不,下次你再来N城我带你回去见见我爸我妈吧,我爸妈都是老师,很好讲话的。”
“现在啊,现在不行,我必须好好奋斗,有一天混的出人头地了,再不像坏小子了再去见叔叔阿姨!”
蒋大军信誓旦旦的表态。
我无声的笑了:
“那好,那我相信你哦,我等你混的出人头地!”
作者有话要说:《嫁人就嫁GFS》第一波宣传语——嫁给国防生(GFS),就是嫁给了高富帅~~
甜蜜时分碰见舅妈,看起来黑黑瘦瘦像黑社会老大的蒋大军,会给项妈妈怎么样的印象呢?项菲菲的妈妈方老师会喜欢这样的小伙子做自己的女婿吗?后文还会出现可爱的方老师哦,大家不要着急,我们都要耐心等待蒋大军混的出人头地~
☆、一次军训引发的惨案(1)
有时候,我会觉得国防生的生活真心狗血加事多;而更多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国防生的生活挺有意思的,比方说;当我的暑假还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的时候;蒋大军汇报到,他已经返校了。
9月份新生就要入校;而他们作为新晋的国防生学长,要参与新生军训的教学任务。
“也就是说?你们要当教官!”
我张大了嘴巴吃惊的问,从初中开始军训,总会遇到各色各式操着不同口音的教官“呀啊呀;呀啊呀~”,却没想到,有一天,我的男朋友也会当教官,也会“呀啊呀,呀啊呀”的摧残孩子们,我顿时感到无比的兴奋。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比较二吧,当凌寒和我室友们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蒋大军带的男生还是女生啊。可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就他们这水平还能当教官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开始回放第一次我去省立大学看蒋大军训练时那个俯卧撑放水的小瘦子黄鑫荣。
说起这个黄鑫荣,倒是不得不提起他上学期又是万里河山一片红的成绩单了。为着这事,蒋大军苦恼的不行,那是想方设法的要给黄鑫荣戒网瘾,却又总是收效甚微。
省立大学对国防生算是很宽容的了,我听我父亲说,他们理工大对国防生严格的不行,挂掉一门你就收拾收拾包袱去普通生宿舍住去吧。但是,说到底,再是国防生你也属于地方大学的管治啊,你不能挂掉个5,6门你还指望继续再在国防生队伍里混日子啊,这样的成绩,有可能连普通生资格都保不住,更何况国防生资格呢。
这不,这天蒋大军愁眉苦脸的给我打电话:
“媳妇,选培办派给我和指导员一个任务,我真是要愁死了?”
蒋大军是个很传统思维的男生,或许跟他生长的环境有关吧,有那么点中国传统的大男子主义,他是很少跟我谈论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的,他觉得这是正事,女子不得干政,除非是真的遇到了麻烦,必须跟一个人抱怨排解了,才找上我来。
“唔,你说!”我当时手上还干着事,便漫不经心的答到。
“选培办让我们去和黄鑫荣商量,让他退出国防生,因为黄鑫荣这样的成绩就算不退学也要留级,而选培办没有留级还留在队里的先例,所以让我们先劝劝他!”
怪当,我一下意识到了蒋大军苦恼的原因,这么得罪人的事情,难怪他要纠结了,更何况得罪的还是一同生活了小两年的室友,于情于理,可都不忍开口啊。
见我不说话,蒋大军又无奈的叫道:
“媳妇,我该怎么办!”
我想了很久,坦白承认,遇上这种事,就是我这知心大姐姐也无能为力了。这是选培办的命令啊,没得商量。于是蒋大军愁眉苦脸的挂上了电话,几分钟后,又愁眉苦脸的打电话过来汇报:
“糟了,媳妇,黄鑫荣他从未露过头的爹妈来我们学校了,他爸好胖啊,果真是脑袋大脖子粗,不是伙夫就是大款,大拇指上老大的扳指,黄灿灿的,你说我现在还要不要说啊,我说了,他爸会不会一激动来揍我啊!”
我登时乐了,这小子居然学会幽默了,看来我的言传身教嘛,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哦。
“你静观其变,不要挂电话。”
“哦!”蒋大军说道,“好像不用我们去说唉,他爸妈好像知道了,已经带着黄鑫荣去选培办了。哎,我先挂了,我跟他们一起,黄鑫荣这小子,我擦,真是白在营里呆两年了,居然不认识选培办!”
后面的事情,就不再是现场直播了,不过等到晚上回来,蒋大军还是用他那理科生不够完美的表达跟我讲述了这么一件情理之中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也算都明白了,也能想象出那个场景了,如今用我的表达转述如下吧:
挂掉电话后,大军就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了选培办,黄老板对大军也很是客气,还掏出一包软中华来塞给大军,只是我们家大军从不吸烟还讨厌吸烟的人,所以就婉言拒绝了,黄老板也就没坚持。
恰好这天也算巧,主任也出差回来了,两个干事都在,大军说,他当时还好了奇了呢,不知道为什么这黄老板一身横肉,带着很粗的金项链和金扳指,却总是提着一个大麻袋,到哪都不放。进了选培办的办公室,他才明白,原来这黄老板啊财大气粗,麻袋一打开,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张,反正就是好厚的一叠毛大头就往主任和干事的手里塞。所有人,除了黄老板两口子,几乎都震惊了,面面相觑,然后黄夫人就“嘭”的一声跪下,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声泪泣下,大意就是,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我们两口子努力挣钱,就是为了儿子过上好日子,有个金饭碗啊。儿子不争气,丢了他们的老脸还伤了心啊什么的。真是委屈了蒋大军连长了,这要是我在,我才管不得什么主任还是干事呢,我肯定拔腿就跑,场面太震撼了,演电视剧啊这是。
不说黄老板两口子了,还是回到黄鑫荣身上,蒋大军说,其实最可怜的也是这个瘦弱的娃儿。他很聪明这没的话说,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考上了省立大学,但是也过分纤细敏感了些,父母太忙不关心,要换做别的20出头的小男孩,多少也可以理解了,惟独他还像处在叛逆期似的,越是他们不关心他就越要颓废荒芜自己。
蒋大军还说,看着黄鑫荣白皙的脸上涨出的红色小血丝,他真的无言以对,只好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想到黄鑫荣被他这么一拍突然就哭了,哭的泪流满面。
黄鑫荣他妈一见儿子哭了,哭的更厉害了。这时黄鑫荣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主任,干事,我不想走,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打游戏了,你们不相信,可以让连长监督我,真的,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打游戏了,我会把那些学分都补回来的。”
后来的结局就是,主任和干事把那些完全不能计数的人民币又装回了黄老板的麻袋,而黄鑫荣的母亲也不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家族奋斗史了,因为黄鑫荣又被我们家连长领了回来,大军连长又头疼了,选培办又给了他一个新任务: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