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男人,我,我不接男的客人……”维瑟结结巴巴的说,看着那骑在自己身上家伙昂扬的象征,简直想撞墙死掉!
妮可笑了,他仍带着粉红的假发,看上去诡异又恐怖,他伸出手抚摸维瑟的面孔,感到他在不停发抖。“你这么胆小,真不像个男人。”他凑进他,这么看来,那的确是一张男性的面孔,甚至是算不上多么秀气的,带有侵略性的男人脸庞。维瑟可以闻到扑鼻的化妆品的味道,他艰难地转过脸,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事先绑在床头了。
看来这就是他喜欢先把床伴绑住再脱衣服的理由了,在维瑟看来大部分男人在看到这场面后第一个场面就是逃走。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人呢?”身上的男人用忧郁的声音说,“为什么这世界告诉我我应该是个女人,造出的我的身体却是个男人呢?”
我怎么知道,维瑟绝望地想,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探讨哲学问题,只想知道呆会儿会发生什么,但又害怕那个时刻的到来!
男人的双手从他毛衣的下摆伸进去,抚摸他的皮肤,然后把衣服拉高到胸口。他俯下身亲吻他的胸口,噬咬胸前的凸起,他的技巧十分高超,维瑟绷紧身体,他不知道该帮出何冲反应,一方面他的身体因为那唇舌的技巧感到兴奋,一方面他又感到无比恐惧!
男人的唇顺着胸膛划下,他拉开他的皮带,解开牛仔裤的铜扣,然后把长裤拉到脚踝。维瑟努力试图松开手上的束缚,嫖客的技巧谈得上专业,不过维瑟曾有过更加专业的老师。
作为一个富家子弟,他除了要学习正常学校的课程外,还要学习各种防绑架的方法,大约是因为世界上愤世嫉俗存在侥幸心理又缺钱的家伙太多了,所以他的人生从没缺少过为类似的插曲。虽然他的拳脚功夫不怎么样,可好歹无论是打架还是枪械都有专门学过,而他要学习的重要功课之一,就是怎么松开绳索。
这东西没什么大技巧,无非是慢慢摩擦双腕,动作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以求让绳索松开。他不知道这个白丝带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从《本能》那里学来的,但实际上这为类滑滑的东西并不适合绑人,而且它也没有沾湿以加大摩擦力。
妮可隔着他的内裤,开始舔舐他的分身。他用舌头描绘阳物的形状,维瑟感到那热呼呼的气息像包裹了自己所有的神经,可是又挠不到痒处,他的双腿无意识地磨擦着,分身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男人就是这种欲望型的动物。
“舒服吗?”上面的人问,他抬起头,看到维瑟紧皱的眉头,那双蓝眸中已经溢出情欲的光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手,把他的内裤褪了下来。
分身跳了出来,他继续舔吮它,直到它更加坚硬,然后他从床头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倒了些液体在手上,小心地把它涂到自己的后庭。
维瑟张大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要上他,他是准备被他上!
他看着男人手指熟练进入自己后庭的状况,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然,这些嫖客什么人都有,不是有句话说吗……罪犯显示社会状态,其实维瑟觉得那些变态也可以,他们和大部分人不同,他遇到过一些,忧郁的或疯狂的,大都是注定得不到想要东西的人。
“为什么……”他问,妮可抬起头,他的脸上还化着妆,有些滑稽,但他的眼睛忧郁而饥渴。
“我享受被贯穿的感觉,怎么了?”
“没有……”维瑟说,妮可开始慢慢试着坐下身体,前者感到自己的分身正被一种极为紧热的触感所包围,他忍不住挺了挺身,让分身更加深刻地进入他的身体!
很快,阳物被完全包裹,身上的人开始律动,他很有力气,掌握着所有的节奏。维瑟被折腾得脑子一片混乱,他第一次尝试到这种感觉!
他紧攥着手上的绳子,完全无力再去松脱绳索,快感越来越强,他大口喘息着,任自己的欲望达到顶峰!
妮可抬起臀部,离开他的身体,面上带着意义不明地微笑。感到自己把精液射在了对方身体里,维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安地动了一下,可是对方并没有把他解开的意思。
男人俯下身体认真地看着他的身体,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像在玩赏一件工艺品。
“能松开我吗?”维瑟小声说。
对方仿佛没有听见,浅褐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漂亮?”他问,语气严肃。
维瑟愣了一下,因为是个男人他并不常接到这样的赞扬,有也是在小时候,当然前阵子也有过……想到沃德,他又感到嘴中一阵苦涩,他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变态,但至少感觉不像最早时那样糟了,至少他们的战斗中,自己是胜利者。虽然是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胜利者,但总比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好。
“你有一种单纯诱人的气质,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气质,因为每个人都在别人的敌意和利用下、在生存的艰辛下打滚,磨得都不像自己了。你以前的家世应该不错,父母很疼爱你吧?”他柔声说。
维瑟感到喉咙里有什么哽在那里,他禁止自己去回忆过去,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不怀念!当一被提起,那些辛酸涌入胸腔,直冲他的鼻子!他曾是被所有人宠着的天之骄子,以为天底下自己最大,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没有了!他沦落到如此地步,担惊受怕,挨冻受饿!如果被爸爸妈妈知道,会很伤心吧……
他再次强硬地压下那种情绪,他的确会伤感,但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先放开我好吗!”他用尽量冷淡的语气说。
妮可笑了,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像个慈爱的母亲。“如果我是你这样的人,也许会好一点?”他露出沉思的表情,“有一对爱自己的父母,一个富裕的家庭,我会好一些?他们会宠溺我所有的错处,我不用总呆在狭小的空间接受身边人鄙夷的目光,可以自由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任何一个美丽的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我可以无视别人的眼神,因为我更优秀!”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维瑟疑惑地看着他,妮可猛地凑过来,维瑟发现他眼中并没有恨意,而是梦幻般的温柔。
“如果我像你这么漂亮,有这么一头纯真的金发,这么柔软俊美的面孔,我也许可以顺利地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我会依然纯真无辜,会有那么多年轻英俊的男人追逐我,同情我,有一天会有一个真心爱上我……”他的手指抚摸他的面孔,嘴角带着迷一般的笑意,“我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夜晚出现,盖上厚厚的妆穿着这种低俗的衣服来掩饰我另一个性别的事实,我可以不用看到那么多人恶心龌龊的嘴脸……”
他靠近他,鼻尖碰到了他的面孔,他可以感到他呼吸的气息,“如果我是你的话,如果你是我的话……”
“请,别这样……先生,呃,小姐,我现在自身难保……”维瑟说,奋力表现自己虎落平阳的事实,“我已经沦落到去干这行了,过去那些不提也罢。”
妮可翘起唇角,“为什么不?我得感激那让你落到这地步的事情,不然我怎么能碰到你,怎么能把你绑在我的床上,和你说这些话?怎么能……让你成为我想要的样子?”
“你,你想干嘛?”维瑟感到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妮可的手指向他的下身摸去,维瑟再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那是一个男人才有的力量。“我想让你变成一个美丽的女人。”他说。
“我,我对女装没兴趣……”维瑟结结巴巴地说,当他看到妮可用宠溺地摇摇头,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他明白这混蛋的意思,他是想……是想……
妮克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挑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闪耀着锋利的光芒,维瑟感到自己到脚趾尖都凉透了,呼吸像停了,心脏停了一下后,开始疯狂地擂起来!
“不!不!”他尖叫道,“别这样,求求你——”
他疯狂地想的挣开手上的束缚,可那东西紧得要死!
他咬紧下唇,感到泪水模糊了双眼,他这回可算知道其中一个客人警告他的“干这行经常碰到危险的客人吧”的意思,可是没想到碰上的第一个就要了他的命!
“别害怕,宝贝,”男人柔声说,“你将会是一个最美的女人,会有无数的男人拜倒在你的裙下。”他残忍地翘起唇角,“而我将成为第一个。”
他的手抚到他胯下的沟壑,顶着中间的部位,“在此之后,我会作为男人要你一次。现在你需要女人的器官——”
“不!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变态——”维瑟尖叫道,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他眼中只能看到那人在泪光中扭曲的邪恶面孔。
“我会第一个光顾你新开的洞,希望你支持到蜕变成蝴蝶的那一刻,其它人不等我干完就死了。”他遗憾地说,“但我想这次一定会成功的,你那么美丽,上帝怎么会让你这样的天使死去呢?”
妈的,他还是个惯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维瑟绝望地想,他是个连续杀人犯,一个被社会抛弃心理不平衡的变态狂!他觉得自己被恐惧迫得濒临疯狂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可是那一点用处都没有。
“哦,”男人用有点惊叹的语气说,“你哭泣的样子真迷人,让人心都碎了……”
他放下刀子,俯下身吻他的唇。
维瑟的唇被撬开,任凭他的入侵,这次的亲吻充满着男人的侵略感,可是维瑟的脑子在那瞬间冷静下来,——绳子松了。
经过他疯狂的挣脱,绳子松了,足以让他的手从那里褪出!
那个人仍在亲吻他,舌头翻找着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维瑟有那么一刹那想起不久之前他杀死另一个男人的场景,他一秒也没有犹豫,伸手抓住枕头上的手术刀,用力向他的后颈刺去!
他的动作坚决而且毫不犹豫,很久以后他想,也许他打骨子里就带有杀戮者的特质,所以他每一次干,都能如此坚决而精准!
他不知道妮可的反应,也许他反抗过,他却只记得自己疯狂地把他刀捅在他身上!妮可似乎想要躲开,维瑟用力所有的力气把他压倒,翻身骑在他上面,刀子像暴雨般刺向他的胸口。恐惧已经占领了他全部的神经,所以那会儿他正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刀子不顾一切的落下,当他清醒过来后,男人已经死了。
维瑟停下来,身下尸体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似乎能映出另一个世界的死寂,有点像恐怖电影的场景,但他是第一如此真实地体会到死亡。那是所有电影都不能比拟的沉寂与可怕。
周围那么安静,仿佛连心跳都没有了,有些像高潮后的一瞬,那是一种全然的空白与孤独。
他就这么坐了几秒钟,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的整个小臂都被血染红了,他慌张地丢下手术刀,对面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样子。
他跌下床,缩到角落里,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
是的,冷静点儿,维瑟,你是逼不得已的,他要杀死你,用那种恶心的方法!现在,人已经死了,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想想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许他说他杀过别人是骗我的,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管他呢,他本来就不该说这些,他是在找死,正常人都会当真会反击的!我这只是自卫!而且他说得很可能是真的,他看上去不正常,他——
他死了,死了,这是事实,你已经杀了一个,这只是再一个,反正你不能去警察局,即使像是正当防卫。这世界就是这样,没道理好讲,现在得像个真正老练的杀手一样想办法处理尸体,别让自己被逮到。
房间里被死神的气息笼罩着,尸体难看的躺在那里,像一个让人束手无策的烂摊子。
维瑟看到墙边的酒柜,他如获救星般跑过去拿起一瓶,也没找杯子就直接灌下去。
喝了一瓶酒,感觉果然好多了,酒液进入身体的感觉像饮下了一团液体的火,暖遍你的四肢百骸,绝望和恐惧悄悄消失了。杯中之物是好东西,维瑟做出结论,他靠着酒柜坐下,又伸手拿了一瓶,继续往嘴里灌。
酒精很快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因为这一天他太过亢奋,睡意很快降临了下来,维瑟反抗一下都进入了梦乡。
维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死神来了。他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它,母亲死的时候,它就到过他家的房间。它是灰色的,既不是黑色的肃穆也不是白色的洁净,它是枯木燃烧后的死灰色,没有任何生命痕迹的一种颜色。
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那片灰色里,然后,灰色的空间揭开了一个角,一只枯瘦的爪子从里面伸出来,抓住妮可,又迅速地收回去了。动作快得肉眼几乎看不见,像死亡的到来一样不可预测。
它像一场雨、一次飓风,仅仅是一种现象,当人死时,就会发生的现象。这现场让维瑟感到很新鲜。
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因为他酒量不错,所以宿醉的头痛倒不是很严重,他看了天花板好几秒,也没法反应过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