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松手,好一会儿,一个字说不出来——实际上之后的三天维瑟都难以说出一个单词,那会儿吉诺才知道他情况要比自己糟糕的多——只是坐黑暗中大声喘息,为自己捡回一条小命而庆幸!
算你小子狠!吉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面的蓝眼睛毫不示弱地盯回去,吉诺沮丧地爬下维瑟的床,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有一顿大餐可吃呢。是谁说这个室友回天大艳遇的,这分明是一支浑身是刺的毒荆!哪个家伙觉得自己艳遇自己来试试和个亡命之徒对峙的感觉好了!
有时一些人可怕,并不在于他的强大,而在于他的不要命。
维瑟还算安全地生活了一个月,监狱的生活规律得可怕,连小便都要报告,他不明白怎么有人能习惯这种生活,但确实很多人习惯了,人有时真的能被改造成难以想像的样子,他想,连自由都可以习惯于奉送。
工作上倒不是很辛苦,他被安排在厨房干活,这些天的监狱生活除了让他对敌实战的拳脚功夫大有长劲,厨艺也进步不小。
但他的身上几乎天天挂伤,一般如果打得厉害狱警偶尔会来管一管,而大部分他们是摆出一副“随便你们怎么干,别搞出人命就行”的德性来。真不知道以前交的税金都到哪时去了,维瑟想,被堵过几次后他就学乖了,双拳难敌四手,他再不独自到没人的地方。
几乎整个放风时间,他都缩在墙角晒太阳。他的长相在这个地方确实相当抢眼,他注意到有好几道目光盯着他,他不关心地眯着眼睛,像是慵懒的猫一样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吉诺也在盯着他。
他的目光像舌头一样从上到下舔遍他的身体,从那头纯正的金发到修长的让人心痒的长腿,缠在腰上时一定相当销魂,他想,那个人的面孔在阳光下没有一丝瑕疵,俊美得像个电影明星,微眯双眸中露出蓝宝石般剔透的双眸,整个人都像个工艺品。他有时想一个高贵的波斯猫变成人形也许就是他这个样子,懒洋洋的,带着危险的,充满蛊惑。
牢子里也来过几个有钱人,但没有一个像他的家世这么好,而吉诺喜欢蹂躏那些有钱人,那让他有一种把那些钞票全踏在脚下肆意玩弄的感觉。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这只波斯猫爪子还挺利,但是豹子还是猫他并不在意,来日方长,他要的人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和他站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也在盯着维瑟,就差流口水了。
“今天晚上……”一个囚犯小声说,吉诺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今天晚上,他想,但不能说出来,这种美事只适合在心中慢慢品味。
维瑟正在睡觉。他今晚心神不宁,总也睡不着,一直到很晚才睡去,明天还要干活,没功夫给他闹失眠。
他突然醒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那是像上一次让他醒来一样的第六感,他迅速伸手想去摸枕头下他偷偷藏起的那只牙刷,瞬间他看到床边站着几个黑影,他的心脏像被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吉诺弯下身,“小美人,我们来享受享受吧。”他说,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维瑟跌下床,他想把他推开,可是另一个男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他,他的力气大得出奇,维瑟一时挣不开,他重重一脚向对面的男人踹去,后者惨叫一声蹲下来,另一个男人则重重一拳向他的小腹击去!
身体感受到的剧痛传过来,维瑟弯下腰,很想呕吐,可是那些男人并没给他那个机会,他被推到地上,疯狂般的重击落了下来。
维瑟用手护住头,他可以听到骨头的哀叫,浑身像被拆散了,动一下都是一阵剧痛,像有一个打桩击在一刻不停地击中他一样,重得出奇,毫无怜悯,没有止境地落下,准备把他打成一片薄薄的泥片,再无反击之力。
好一会儿,他怀疑自己已经死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男人说,“别打死他,我可不想奸尸。”
三个人……维瑟想,夜里牢门都是锁着的呀,他们是怎么弄到的钥匙?
身体猛地被翻过来,他看到吉诺的脸,不甚清楚,他的手臂从他的脖子下面伸过,手从下面按住他的下颌,像是防止他咬人或呼叫,手劲很大,眼中带着残忍的光芒。
他凑进他的面孔,用征服式的目光直视他愤怒的蓝色眼睛,“还想拼命吗,小美人?”
维瑟可以感到他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恶狠狠地看着他,他可以感到另一个男人开始解开他的长裤,那些兴奋的喘息地围绕在周围,紧盯着他赤裸的身体。
该怎么办?他发不出声音,吉诺的力气很大……他突然感到身体冰凉,这些人是怎么弄到的钥匙?那肯间答案从脑中浮现了出来!
警察……是那些警察给他们的钥匙,有了钱那些香烟可以自由流通,为什么钥匙不可以?
就算他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他,这是连政府都参于的强暴,他没有任何办法——
长裤被丢到一边,好几双手急切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双腿被分开,他听到一个男人的笑声,“看看这腿,看看这腰,我都硬起来了!”
妈的,今天算是认栽!维瑟恶狠狠地想,你们等着!
第七章
一根手指钻进他的身体,维瑟感到很想吐,不过被吉诺按着吐不出来。那个人并没有什么行动,只是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后悔吗,维瑟,没答应当我的女人,你就得公用了!”
去你妈的——维瑟愤怒地想,用最轻蔑的目光回答他,吉诺笑起来,“好样儿的,我喜欢硬脾气的孩子。”他说,“想想,维瑟,我们一个人弄你两次,得多久?我怀疑你能不能活着。”
那瞬间他看到那双蓝眸中一闪而过的惧意,他凑进他的眼睛,他的发丝很柔软,虽然他看上去如此倔强,可是他可以感到他在微微发抖,“你会报复对吗?维瑟,我有办法干到你死,信不信?”
他抓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残忍的眼神,让他相信他是真的,那瞬间维瑟躲过了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示弱——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没有人碰到这种事不会恐惧,他知道他们有多少残忍的折磨人的方法。
吉诺用有些惊叹的样子看着他,“有人告诉过你吗,维瑟,你害怕的样子有多美?”
他俯身亲吻他的眼睛,那双剔透的蓝眸混合着倔强与惧怕,削瘦的身体微微发着抖,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惊艳感觉,想要把一切给他,却又想狠狠蹂躏他。他抬起头看向几个同伙,“弄好了吗?”
一个男人把手指从维瑟身体里抽出来,“差不多,你将就吧,紧得要死……他真的被人干过吗?”他笑起来,做了个滑稽的手势,“老大,餐点准备好了,您先请。”
吉诺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另一个男人立刻取代了他的位置按着维瑟,后者感到那个人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双腿间,接着,另一个人温暖的躯体贴进了大张的腿间,一阵剧烈的痛楚贯穿了他!
“嘿,我想试试他的嘴巴!”一个男人说,他可以感到他的手放在裤档里。
“得了,看看他的眼睛,像想被咬掉吗?”另一个人哼了一声,“看上去像野生的豹子!”
“说得像你见过似的。”那个男人一边抚摸着生殖器一边说,不以为然。
“我见过,不是动物园里的,是真的野生,”另一个人说,“你知道吗,那是所有动物最原始的本质,弱受强食,只能靠自己,谁也不能信任时,它就是这种眼神,无坚不摧,凶残野性。”
地狱像是没有止境。
那些恶心和疼痛,抚摸,嘲笑,像要把自己下流的形态全丢进他的灵魂里一样,无止境地继续着。维瑟闭上眼睛,他有些意外于自己的冷静,他必须冷静,如果他不死,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付出代价。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维瑟被丢到床上,强暴犯人悄悄回了自己该回的地方,一路上说说笑笑,十分满足。吉诺坐在床边,得意地抽烟。
“需要我帮你请个假吗,维瑟?”他说,“你伤得不轻耶。”
维瑟躺在那里,感到全身像散了架,而下半身完全没有知觉。他冷冷看着他,目光并没有吉诺意料中的愤怒,那种恨意如此的冷森,让他有些不舒服。
吉诺有些不甘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唇,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地席卷他的口腔,维瑟躺着没动,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对抗的时候,那将只会是自取其辱。吉诺继续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他感到维瑟微微的发抖,他的手上继续用力,像要把他的下颌捏碎,直到他只能顺从地张开嘴任他侵犯和舔吮。
这个吻持续了很像时间,不像接吻倒更像侵略军在宣布所有权,到了最后时,吉诺的动作终于轻柔了下来,他放下手,轻轻咬噬着他的唇瓣,留下自己的气味。维瑟紧盯着天花板,浑身的疼痛提醒着他不久的恶心事件,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要屈辱!也绝不会原谅!
结束了这个趾高气扬的亲吻,吉诺回到自己的床上,满意于昨晚销魂的享受,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坐过很多次牢,哪里都是这样。
早上的时候,维瑟几乎站不起来。巡视的警察立刻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这个囚犯浑身是伤,昨天进去时明明没什么事呀,他的室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经过一场恶战。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些私下交易在牢里经常发生,其它囚犯用有些幸灾乐祸地目光看着维瑟,警察揉揉眉心,小声向身后的同事说,“他得去医务室。”
“哦,被干了?”另一个狱警说,哼了一声,“这些兔崽子真他妈的欠揍,坐牢还不老实!”
“不老实的人到哪里都不会老实。”年轻的狱警说,“我带他过去,他这样子再呆那这些狼群里太阳不到下山就骨头都不剩了。”
医务室。
“如果我是你,长官,我收了红包给了钥匙就在旁边看着点儿!”医生恶狠狠地说,“他快被打死了,你确定那些家伙是去鸡奸而不是寻仇吗?肋骨断了七根,上帝啊,它老人家创造世界加上休息日也才七天哪!”
“好了好了,又不是我给的钥匙,”狱警举手做投降状,“大不了多放他两天假,我看他这样子也不指望回去干活了。”
“你是准备问他凶手是谁还是问杰克?”医生问,杰克是那个拜倒在金钱之下的狱警。
狱警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刚来不了解规矩,医生,这种事只要没出人命,从来都是囚犯内部解决,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国家给我们税金是让我们来看戏的吗?”
“伙计,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警察翻翻白眼,“外交部有外交部的,军队有军队的,人渣有人渣的。”他说完,转身走出去,医生哼了一声,对这种渎职行为不以为然。
维瑟躺在床上打点滴,浑身像木乃伊一样包满了绷带。我倒是很喜欢这个规矩,他暗暗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在这里警察没用,你得像所有人证明你的能力,用暴力和死亡。
他感到迫不急待,愤怒充斥着胸腔。
医生对他十分关心,不时做一些开导思想之类的工作,也许因为他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病例,或者以前他是个心理医生想重拾旧业。
“你看,这件事让人恶心,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充其量是一种别人的下流的暴行,”他说,“你仍然是你,不要让别人的罪恶毁了你,让你痛苦,这不值得。”
“我知道。”维瑟说,“我没有痛苦啊。”
“没人碰到这种事会不痛苦,”医生叹了口气,“不是生理上的,你也许以前受过很多伤,但这和尊严被蹂躏的感觉都是不同的。”
“我会用我的方式讨回来。”
“不,你这是逼着我出卖你——”医生叫起来,维瑟笑了,“你就别管了,医生,长官们都不管这件事,不是说了吗,这是内部问题。”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他有一种正常人的单纯思维模式,英雄主义电影看多的那种,但这种思维在这里毫无用处。
不过他说的没错,说不痛苦,是骗人的。
晚上。
一片黑暗中,维瑟猛地张开眼睛,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迅速查看了一下周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呆在医务室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伤口仍在疼痛,但他是安全的。
他长长松了口气,伸手捂着额头,他有些想哭。他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他再一次梦到那些男人抓住他,嘴巴里说着污言秽语,他们分开他的腿,用最下流的方法折磨他!
他在医务室已经呆了一个星期,医生的照顾十分专业,但他从不知道他心里的恐惧,维瑟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态度总是沉静而漠然的。
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仍围绕着他,监狱是如此可怕的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人权和法律,那些罪犯每一个穷凶极恶,你一个疏忽,就会被吃得骨头也不剩。他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有信心。
我真的能活下来吗?他想起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本书,那只叫科利的狗来到了一个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