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物·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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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物·玩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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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孙舒延低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她抬起头看着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仿似在乞求他,“能不能,让我去一个地方?”
  如果可以,她不会向这个男人乞求,然而,今天她却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一个注定让她别无选择的日子。
  孙舒延不知道此时心里这种满满的暖暖的是一种什么感觉,但那感觉并不算太坏。陈宣抬头的时候,孙舒延看到了隐隐的泪光。今天她的侧脸有那么一点不同,多了些平时没有的悲伤。她从来不把悲伤放在脸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她报的地址是S市郊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在听到路名的时候孙舒延就知道了那是一处公墓。孙舒延曾经调查过陈宣的身世,她的父母死于车祸后来她们姐弟就归曹放监护,时间,好像就是6月吧。
  天空下起了雨来,雨点淅淅沥沥打在伞上,除了心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陈宣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看到孙舒延复杂的神情。陈宣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人祸,心里头也越来越沉重,每年的这个日子,似乎总是阴雨连绵,她是想逃避,可是现实鲜血淋漓,多希望一切只是梦而已。
  墓碑上的两张照片终于让陈宣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爸爸,妈妈。
  她想叫,却失了声。孙舒延第一次看到她脆弱的表情,眼泪如珠,砸在了地上,也敲在他心上。
  孙舒延把手放在她肩膀上,陈宣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的手。那种能够给予慰藉的力量,竟然让她忘记了去拒绝他。也许一直以来她都是孤军奋战,面对那样凶恶的叔叔,面对那样残酷的现实,她一个人过来,太辛苦太孤独,所以才想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安慰。即使这个唯一给她安慰的人是她该恨的人。
  她的眼泪一直一直掉着,连珠串一样,可是她还是咬着嘴角,那么寂寞的坚忍,她只想告诉长眠于地下的他们,爸爸,妈妈,你们看,我始终都很坚强,哪怕处境这样凄惨。
  孙舒延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些难受,很少有女孩子的眼泪能够让他动容,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免疫,但是面对她,他竟不能无动于衷。
  孙舒延为陈宣打着伞,可是陈宣还是失魂地一个人站在墓碑前,衣服被眼泪打得湿透,全身都在发抖,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跟我回去吧。”
  然而她没有动,孙舒延只能看着她在灰白色的碑前瑟瑟发抖。
  突然,陈宣垂下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又散落一地。
  孙舒延觉得有什么哽在他的喉咙里,猛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哭……”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是他不忍看她的眼泪。
  陈宣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感到眷恋,而这温暖,却来自于将她置于这无边的孤独与痛苦中的男人!
  “放开……我……”陈宣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她更紧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划开了天地间灰暗混沌的一片,然后,当空倾下暴雨将两个人淋得湿透。
  “别哭了!”孙舒延的话语被轰鸣的雷声淹没,而陈宣,终于能在这漫天的嘈杂雨声中痛哭出声。
  “我好恨你……”她看着他,两个人都被淋得湿透,头发贴着脸庞滴着水珠,隔着轰鸣的雷声和噼啪的雨声,她流着眼泪说出这句话。
  孙舒延看着她的眼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恨他?她那么隐忍都不过因为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脆弱,她要强所以他更想折磨她,但是此刻,他很想安慰她,她的那种孤独脆弱,他也有。
  “至少你曾得到过父母的爱,可是我从没有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很想把积压在心上这么久的话告诉她,一个本该是陌生人,如今是相见相厌的女人。
  “呵,大少爷,你还想把所有好处都占尽么?”陈宣讽刺地问他。
  他透过她透湿的外衣,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将侧脸贴在她的耳边,他搂着她,“不是所有的亲情都是温暖的,至少这一点你赢过了我。”他笑,笑得很难听,陈宣不知为何被他这种笑声勾起了伤情。
  “父母的爱是最伟大的。”好像是在说真理一般,她说得坚定,却惹得孙舒延的嘲笑,“你是白痴吗?不是所有父亲都是慈爱的!至少,我的父亲就不是……他亲手逼走了我母亲,逼走了我姐姐,亲手葬送了姐姐的爱情和母亲一生的幸福,还有比这更混蛋的父亲么?”他笑着看她,目光灼灼,陈宣从不知道孙家大少爷也会有这么深刻的烦恼,他们的眼神汇聚到一处,彼此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两个人落汤鸡一样回了乾丰大道,这一晚孙舒延躺在床上想,自己居然有些在意陈宣,居然会把他从不对人提起的事情告诉他,他是不是发烧了?
  
  陈宣的抵抗力本来就很差,淋了场大雨让她发烧了,喉咙红肿得不能说话,可是孙舒延还是逼她到迷梦心上班。
  白天的时候孙舒延不在,刘妈和小雅自从上次吃了陈宣的亏,于是对她的厌恶更加变本加厉。
  趁着孙舒延和孙成都没注意的时候,刘妈把陈宣从佣人房里拖了起来,陈宣只觉得天旋地转。
  刘妈面色不善,小雅在她身边帮腔,陈宣觉得自己看来是个丫鬟命。小雅转身出去抱了一叠湿透的衣服进来,刘妈让她关了门,开始讯问陈宣。
  “小贱人,昨天你跟少爷干什么去了?怎么把少爷弄成那副样子?你看这衣服?”刘妈跷着二郎腿坐在床上问她,而陈宣跪在地上只觉得全身发冷。她没有回答,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还不快说?!”刘妈毕竟是赵芯梅的人,这个陈宣敢威胁到赵悦薇的地位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她一看陈宣就知道是用床上那套功夫勾引了年少不更事的孙舒延,否则,就她这种样子,孙舒延怎么可能看得入眼?孙舒延虽然被这狐狸精迷惑了,但她刘妈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狐狸精,未来这里的女主人只能是赵悦薇,至于这个女人,她想都别想!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问你话还不快回答?!”
  陈宣只觉得天旋地转,淋雨之后就发烧了,可是她硬是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昨天她还在父母面前说自己坚强的,她绝对不能食言。
  刘妈被她这个样子激怒了!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不把她当一回事的!
  “我看你是缺少管教!”刘妈对小雅使了个眼色,小雅立刻心领神会,抓着陈宣拖到淋浴房,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打开冷水龙头,然后一把将陈宣扔了进去,随后是一大堆湿透的衣服。
  “给我洗,洗完了才准出来。”刘妈冷哼一声,就这么点本事还敢犟,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陈宣双腿发软,跪倒在淋浴室里,那一叠衣服被花洒淋得湿透,提起来的时候似有千钧重,昏昏沉沉地洗着衣服,全身都被冷水浇湿透,呼吸之间竟然有了水雾。
  可是小雅和刘妈似乎觉得这样放过她太轻易了,从外面的晾衣架上拿了两个夹衣服的大铁甲出来,在她的手上夹了。两个人抱着胸看着她,神情很是得意洋洋,就这么监视着她干活,不时在她停顿下来的时候甩她两个耳光让她清醒。
  陈宣强撑着,忍受着这一切,她没有哀求,只是用被冷水浸红了的双手洗着衣服,跪在地上的样子,让刘妈和小雅笑得很舒心。
  等到晚上孙舒延发现陈宣没有去迷梦心,打电话也不接的时候,孙成却报来个消息,他连忙驱车赶回来就见刘妈,小雅和陈宣都跪在外面地上,陈宣的脸色非常差。
  孙舒延皱了眉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担心这个女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悦,他以为自己应该只是玩|弄她,只是想撕开她的伪装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脆弱或者害怕的一面,但怎么好像把自己也玩进去了呢?
  他坐在大厅最正中的椅子上,手指不断敲打着旁边的茶柜,许久他才指了指刘妈和小雅,“拖下去打。”
  刘妈和小雅惊慌失措地叫嚷着求饶,可是孙舒延根本恍若未闻,他走到陈宣面前,抬起她的头,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不卑不亢,这四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倒让孙舒延有些佩服她,不由得轻笑出声,“疼么?”
  陈宣扭过脸不看他,他抓着她的头发威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抬眼,那种目光就像是他说了句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试试?”
  “你!”
  陈宣冷笑,“因为你没痛过,所以你不能体会别人的痛苦。”她这时的模样,仿佛在公墓里哭得凄惨的女孩不是她,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陈宣,总是让他抓狂跳脚,然后说些话来刺她。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痛过?”
  两个人之间气氛僵滞了好些天,陈宣烧退了之后就被迫去迷梦心上班,放假以后她更没有自由,七月,暴风雨季。
  




☆、绝望的孤舟(三)

  丰庭,28层,陈宣看到了贺欣欢,这一次男主角却不是袁啸帆,贺欣欢趴在落地玻璃前浪|叫,那尖锐的女高音让陈宣颤抖。
  被孙舒延压在身|下进出多次,她竟然也到达了所谓的顶峰,趴在地上的时候,孙舒延抽的烟掉了些烟心下来,烫得她抖了一下,孙舒延好像觉得这样很好玩,于是在她身上反复抖落烟灰,她趴在地毯上用屈辱的姿势下|身洞开。他的手指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不顾她的轻颤,最后将烟头暗灭在她的股沟里,逼着她穿上了衣服同他走。
  他的体|液从她两|腿之间流出,让她走路走得很别扭。
  孙舒延回身的时候看着她的模样,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受,总之,超出了他所应该有的感情,很别扭。
  在高架道路上飙车,引擎轰鸣,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绕了很久,而她随着他一路的狂飙,脸色煞白,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深夜的路灯投射在这辆疯狂飚速的车上,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孙舒延停下车对陈宣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下车。”
  陈宣没有说话,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关上门前,孙舒延看了她一眼,命令她,“给我走回来。”
  路虎呼啸而去,陈宣看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干脆脱下提在了手里往乾丰大道走,夜里潮湿的空气让她全身开始出汗,然而这一刻的自由居然让她深深地吐了口气。
  然而,这黑夜太暗,那么多蠢蠢欲动的眼盯着这个刚从路虎上下来的女人,她的身上是一套吊带和皮裙,其下什么都没有,那是孙舒延最爱看她穿的装束,不是她穿着特别好看,而是她穿上后脸上的表情最让他尽兴。
  走过一条长街,忽然被两个身影闪出来,一棍子打昏了陈宣就走,他们从孙舒延将她抛下的时候就盯上了她,锋组老大的新马子,他们在迷梦心见过她,居然这么好运气让他们遇上了。
  
  陈宣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四壁都发霉了的房间里,看着排风扇的转动,闻着只有下水道才有的那种古怪气味,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在某个地下室。
  身边还有一个被一顿暴打后扔在这里的男人,她还没明白前因后果,那个男人就已经开始同她搭话了,“你也是被罗康抓到这里来的?”
  “罗康是谁?”陈宣皱着眉,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只是他的嗓音粗嘎难听,不过听上去却不会超过30岁的样子。
  “四方康霸的老大。”
  陈宣自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耸了耸肩,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黏痒难受,有老鼠窜来窜去,可是她并没有害怕,对面那男人笑了一声,“你倒不像那些女人。”
  “哪些女人?”
  “打扮得很漂亮,却没什么内容的女人。”
  “呵,谢谢。”她自己也想,不应该放弃希望,她告诉自己不会永远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总会有希望和尽头的,可是到现在,她全然没有发现生活和半年前有任何不同。
  “你为什么会被抓来?”陈宣对这个男人有些好奇,这其中固然也有因为身体上的难受而想让自己关注些别的好转移注意力的目的。
  男人仰着头叹了口气,“我被个死女人甩了,发现她傍上了罗康的一个手下,就跑来找她理论,然后就被罗康打了一顿扔在了这里。”
  “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的人。”
  “是啊,我跟那个死女人谈了好多年了,谁知道她说跑转身就跑了,她以前跟我去见过我父母,结果我父母不同意,我们相爱6年,她还为了我堕过胎,还宫外孕过,谁知道看到个有钱的她就跑了。”
  “可是这么听来我觉得你比较像人渣。”陈宣双手被绑在身后,听着他的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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