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露娜平静地说,“小缈,下辈子我不想当女人。不想为了男人的一举一动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
宴渺憋了半天说:“刘贺他真是个混蛋。”
他将露娜置于何地?他是有家庭有妻子的人,一次次诱惑露娜付出感情,还试图将她变成他和宴楠婚姻的第三者。如果他够清醒,够果决,就不应该抓着露娜不放。
露娜噗嗤一笑,“他的确是混蛋,所以我怎么可能和混蛋过一辈子呢。”
宴渺仿佛看见了露娜眼角泛着妩媚的笑容,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是如此坚强,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相信等露娜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小莫会健康,露娜会快乐,自己也会解脱。
“我……”宴渺还没将话说完,就看到小莫低着头,洁白床单上一片刺眼的血红。
血液将被子渗透了大半,显然已经有一会儿了,宴渺惊得抓着儿子大叫,“小莫!不要吓妈妈!”
小莫脸色白如纸,虚弱地抬起头看着宴渺,双手不住地捂着鼻子说:“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被子的,一直擦不干净怎么办?”话刚说完,他就晕倒在宴渺的怀里。
宴渺疯了一样抱起小莫回病房,沿路有护士看到马上去联系了赵兴鸣。
在病房外等待是焦急失措的,宴渺恨不得冲进去查看小莫的情况,可她现在只能忍耐。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去一系列的事情不会很愉快 =w=
☆、逝灭
赵兴鸣一出来,宴渺就匆忙上前问:“赵医生;小莫怎么样了?”
“孩子现在的情况不乐观;看来手术必须尽快。”赵兴鸣的表情很凝重,“先转去无菌病房。”
“我知道了。”宴渺颓唐地倚在病房门口;怕一跨步自己就会撑不住摔倒。
都怪她不好;和露娜打电话完全没去注意小莫。这孩子平时最喜欢露娜,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没反应呢?
猛地想起和露娜的电话;她扶着墙壁一步步缓缓地回到病房,放在床上的手机还显示通话中,她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露娜急忙问:“小莫怎么了?”方才宴渺的惊呼着实吓得她不轻。
宴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刚才小莫晕倒了;医生说他的情况不乐观,必须尽快手术。”
露娜想也不想地说:“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宴渺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刘贺那边没问题么?”
“他原本还要讲一堂课的。”露娜似乎正在翻着什么东西,“可这都什么时候了,当然是小莫更重要。”
宴渺半捂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谢你。”
沉默片刻,露娜郑重地道:“小莫也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绝对不会让小莫也离开了。别怕,天塌下来有姐帮你顶着。”
挂上电话,宴渺脑中空白一片,一天内发生的事仿佛都是不真实的。其实莫浩临没有在加护病房躺着,小莫也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双手捂住脸,指缝滑落着水滴,双肩因抽泣而耸动,就连哭她都不敢大声了。
半小时后警察来找宴渺询问当时情况,宴渺索性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顺道看林丽。林丽的状态很不好,警察怀疑她精神方面有问题。
宴渺坐在林丽对面,淡淡地望着她说:“杭宇的死是意外,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他。”
“杭宇,我的儿子。”林丽哭了起来,“不要怕,我让宴渺那个贱人下去陪你了。我在医院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这么和乐,谁还惦记着你,我的儿子!我让贱人和小野种下去陪你好不好?”
宴渺疲倦地合上眼,她也是母亲,很明白林丽的爱子之情,所以她不怪她。
突然林丽抬起头,眼睛瞪得非常大,语气诡异至极,“所有的一切在拥有的同时就会马上失去,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注定一生孤苦无依。”
宴渺已经连分辩的力气都没了,走出审讯室之前,她对林丽说:“这条命我不能给你,我还有儿子要照顾。妈,我谢谢你,也谢谢杭宇,是你们让我和小莫的母子缘一直到现在。等小莫长大了,我会如你愿去陪杭宇。”
林丽猛地站起身指着宴渺,“灾星!你是灾星!我不能让你缠着我儿子!你走!你走!”
宴渺静静地看着她,倏地说了一个名字。
林丽身子顿了一下,伸手抹了把脸,哈哈大笑起来,“报应!都会有报应的!”
走出警察局,望着湛蓝一片的天际,宴渺知道从此以后她和钱家再无瓜葛。也许她真的欠了钱杭宇很多,为了给小莫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不爱他却嫁给他。钱杭宇一直担心她会回到莫浩临身边,无论她怎么保证他都不相信,最终导致一次次的家暴。如果不是她一直想着莫浩临,或许钱杭宇也不至于此。
那天小莫拿了她偷偷藏的杂志,恰巧被走过的钱杭宇看到。封面上表情冷漠的人正是莫浩临,钱杭宇气得动手想打小莫,她上前推了他一下,没想到……
只是钱杭宇不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莫浩临在一起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莫浩临现在已经有了妻子,那就等于绝了他们在一起的路。宴渺并没觉得难过,她想可能是疼过了头。心都已经麻痹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两天后宴渺没有等到露娜,而是等来了悲痛欲绝的宴楠。
宴楠一见到宴渺就上前扑打,嘴里一遍遍喊着:“谁让你们去找他的!你把丈夫还给我!”
她已不复宴渺第一次见到时的从容贵态,没了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惨淡的泪,满面憔悴。
宴渺懵了,任由宴楠一番打骂,直到霍明赶到将人拦住。
霍明挡在宴渺身前,对宴楠说:“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有事可以慢慢说。”
宴楠完全不顾霍明的阻挠,伸手去抓宴渺,长长的指甲刮到宴渺的脸,留了一条不长不短的血痕。
宴渺仿佛没有注意到,茫然地问:“你丈夫怎么了?”
露娜不是说会和刘贺分开的么?她绝不可能食言的。难道是刘贺提了离婚的事?
“怎么了?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宴楠边哭边笑,凄厉地指着宴渺说,“他为什么会提前回来?他为什么和宴安一起回来?学校那边的事情还没完,他不能这么早离开的!为什么他要回来?为什么?”
心不安地跳动,宴渺推开霍明,抓着宴楠的肩焦急地询问:“他怎么了?”
宴楠看着她,眼泪唰地往下掉,“飞机失事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宴渺不敢相信地一步步后退,如果不是霍明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踉跄得差点摔倒。
脑中空白一片,宴渺安慰自己不一定两个人都出事了,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很害怕,“那露娜呢?”
宴楠的回答打碎了宴渺最后一点期望,“死了!一起死了!他们一起死了!谁都没有回来!”说完宴楠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不会的!”宴渺慌张地摇头,语气凌厉地说,“我知道的你讨厌她,可你不能这么咒她!”
露娜说过会回来救小莫的,她说要开一家服装店,然后接她和小莫过去一起生活的!她怎么可以不回来?一定是飞机晚点了,她现在就要去机场!
见宴渺想往外跑,霍明一把拽住她问:“你要去哪里?”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让宴渺乱跑,她情绪如此不稳定,随时会出事的。
宴渺努力挣脱霍明的禁锢,“机场!我要去机场接露娜!”
霍明用力抱紧宴渺,“你冷静一点。”
宴渺捶打着他,“你放开我!”
一旁的宴楠癫狂地大笑,“他们回不来了!电视里放出的遇难名单上写得清清楚楚,连机场方面都联系了我!我守了他这么久,最后他却和宴安死在了一起。”
机场通知宴楠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刘贺明明在美国待得好好的,怎么会坐飞机回国?当看到名单上的另一个名字时,她彻底明白了!是宴安找到了刘贺,是宴安要把他带回来!
“没死!露娜不会死的!” 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宴渺使劲地抹掉,可就是停不住。她怕自己这么一哭好像露娜真的死了,回不来了。
宴楠哭得歇斯底里,“她死了!她拖着刘贺一起死了!我就知道她不甘心,可她为什么要把刘贺一起带走!如果不是她,刘贺不会死!他们为什么非要赶在那个时候,坐那班飞机回来!”
在霍明怀里挣扎的宴渺突然不动了,脑中回响着宴楠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非要赶在那个时候,坐那班飞机回来!”
是啊,如果晚一点的话就不会出事。是她告诉露娜小莫病重,是她使得露娜改变了行程提前回来,都是她的错!她的一句话,害死了露娜!宴渺捂住嘴,深怕呜咽声溢出。
露娜已经不做夜总会小姐了,她说要过安稳的日子,她在邠江镇买了一个店面做生意,她将一切都规划的很好。是自己把她送去了阎王殿!为什么让她去找刘贺?为什么要说小莫病重?为什么不阻止她提前回来?全是自己的错!是她害死了露娜!宴渺脸死灰一片。
“她是怎么找到刘贺的?为什么她要来破坏我的家庭?”宴楠凄然地哭喊,“她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现在还把刘贺害死了!刘贺前天还在电话里和我说学校那边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等他回国处理完所有的事就带着我一起去美国定居。为什么宴安一出现,我什么都没了?”
宴渺愣了,她转头看向宴楠问:“刘贺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去美国定居的?”
宴楠声嘶力竭,“就在两天前!他明明说让我等他回来的!他明明对我说老婆我爱你的!他怎么可以丢下我!”
两天前?不就是她和露娜通电话的那天么?刘贺骗了露娜!他说会离婚是假话,他说要和露娜在一起也是假话!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宴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赢了!她到底还是赢了!她终于把刘贺留在了她身边!她从我身边抢不走刘贺,却可以死在他身边!她要我一辈子都难受,一辈子都不甘!贱人!宴安你这个贱人!”宴楠声音嘶哑,目光透出野兽的凶狠。宴安夺走了她最爱的丈夫,让她成了寡妇!她好恨!恨不得将她找出来鞭尸!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肿了宴楠的脸,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会在此时此刻对自己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这情节不是我写出来的吗?郁闷地望天~
☆、安眠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肿了宴楠的脸,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会在此时此刻对自己动手。
宴渺悲恸的眼里是不容蔑视的厉色;她仿佛要将牙咬碎,语调沉痛地对宴楠说:“你凭什么这么骂她!你不知道她从没想过破坏你的家庭;你也不知道她不希望看到你不幸!因为你是她的家人!你是她一直不敢面对;但始终牵肠挂肚的亲姐姐!她对你的亏欠,她对你们家人的亏欠;她不说是因为怕你们不肯原谅,所以她索性让你们将她视为耻辱!这么多年来,她都在用自我唾弃来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无意间抢了你丈夫的爱!当年她怀着孩子都不跟你争!现在她又为什么要争!”
宴楠大声反驳,“你胡说!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喜欢跟我争!如果不是刘贺不要她!她怎么可能放手!是我守着自己的丈夫,是我说会原谅他,是我保住了我的婚姻!不是宴安的退让!”这个女人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相信!宴安才没这么好心!
宴渺厉声问:“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愿去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说她什么都喜欢跟你争,她有抢走过你一样东西吗?”
宴楠激动地说:“是她没本事,所以抢不走!”
“你真是可怜。”宴渺目光悲悯地看着宴楠,“被人捧在手心里这么久,除了独断的自我,你什么都没有。你抱着你可笑的自私活了这么久,你有想过去了解露娜吗?你有想过听她说一句心里话吗?你只知道失去了丈夫,你还是失去了一个爱你的妹妹!”
“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