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抢过药瓶,“喂,几颗?”
老男人抖着青紫的嘴唇,“两……两颗。”呼吸很急促的样子。
我飞快到出两颗,塞进他的嘴里,“大叔,你可别死,我只不过吐了你一点口水,推了你一下,可是是你想先非礼我吧,你要是死了,身上留着我的口水,刑侦一验,我就说不清楚了,你一把年纪了干嘛学人家小青年冲动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连本钱都没有,还干什么革命呢?”
那个人渐渐平静了下来,还是虚软的平躺在地上,声音低涩沙哑的说,“原来我一把年纪了,不再年轻了。”语气竟然说不出的苦涩落寞。
我心里不知怎么的紧了一下,好苍凉的声音。
俯看他,再次愣住,是一个老男人没错,但是竟然是一个很,很帅的老男人,五看得出因该很清逸俊秀,凝视着我的一双黑眸蕴藏着深沉和痛苦。
就是这么静静的平躺着,照在金的阳光中,白的头发搭散在额头,散发着一股内敛深沉的气质,不象普通的男人,有点像那种越老越有魅力的男人。
我又开始晃晃脑袋,敲打自己,居然对个老头范痴了。
“先生,先生,可以走了吗?”一个高大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上山,后面远远跟着好几个人。
跑进亭子,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急忙扑过来,高大的个子一挤进来,后面的人也灌进来,瞬间亭子小了好几十倍。
大个子将他扶起来坐着,几个人中有人好象是个医生,把着他看表测脉搏。几串英文飞出。
我听得眩晕起来,不是吧,想非礼我的老男人还是国际友人,变成涉外案件了。
大个子扭头看我,面露惊疑之,又是一串天音飞出来,我赶紧摇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受害者。”
我听慢速英语还勉强可以,这个人说得飞快,还不是国际标准音标,我哪里听得懂,不过猜也能猜到,八成是怀疑我是凶手。
那个老男人靠着他缓缓站起来,低涩的开口,“亚力,说中文,说快了听不懂。”真了解我啊
大个子亚力迟疑了一下,又看看我。还真说中文了,“先生,回去休息吧,我们到处找你,医生说你不能单独的活动。”
自认倒霉,我翻个白眼,抬脚走人。
“亚力,请这位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你谁啊?切,大个子亚力拦到我面前,“,我家先生身体很差,有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我才是被刺激的那个人吧,“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黑社会。”
亚力嘴角好象隐隐的有点抽。
背后那个不能受刺激的人已经脸苍白的开始滑了。
霎时一片人仰马翻。
我在医院的过道上来回走动,那个人还在抢救。
我再次敲打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坐在这里?他要急救,为什么要把我也拉来?
亚力走出来,中文发音标准,但还是不脱老外的鼻舌音,“,我们先生醒了,想见你。”
我“哦”了一声,慢慢站起来。
亚力轻轻关上门前轻声嘱咐,“尽量不要让他说太多话。”站到我身后监视我。
我暗咬牙,我才不想说话呢。
走到前,环顾加护病房里,雪白的墙壁,冷冰冰的仪器发着规律的声音,躺在病上的人苍白憔悴,好想神志也不是很清醒。
我突然心里升起一股怜悯,真是个可怜的人,没有健康,什么都没有,连想非礼一下人都会被送去抢救。
“嗯,老先生……”
“旭阳……”喘息虚弱的声音。
“吖?”
“旭阳,我叫林旭阳。”呼吸混浊沉重。
“哦,我叫叶航。”我爸姓叶,我妈姓杭,我的名字是被两个懒得动脑筋的人就这么凑合出来的。
刚毅的嘴角勾了一点,“小航……”
没,没这么快就熟了吧,小航?
“你说的是真的吗?”
“吖?”
“你说的,旭阳,我爱你……”我大脑飞速旋转,不是吧,难道是我在望鄱亭口乱喊,被他听见了,他误会了,看他年级一大把了,不是这么容易误会和冲动的人吧。
“小航,是真的吗,你爱我……”微弱的低喃,是在和我说话吗?黑眸中尽然有无尽的凄凉和渴望。
我脑门一凉,小航?嗯,八成是他又个初恋情人叫小航什么的,那个地方是两个人定情的地方,两个人最后没在一起,然后他矩重游,听到我的乱喊……我真佩服自己,这么短就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判断出来,
“是真的吗,小航,你爱我……”
我坐下,有点犹豫,我还没交过男朋友,虽然小小的暗恋着某人,但从来没对人说过这三个字。那个送给他,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明明是虚弱的人,眼眸却能专注的凝视着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哀伤,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我看着这个老人,心里被什么压着似的,“是真的。”话一出口,心里跳跳,浪费,果然浪费了,虽然不是那三个字,但是也算是我的初说啊!
一丝微弱的笑突然在他的脸上绽开,“你终于肯对我说了。”眼角隐有泪光,又慢慢阖上眼。
不是,死了吧,我搓搓手臂,有点害怕。
亚力立刻出去又带医生进来,“先生是不是累了,该休息了。”
医生看着仪器没说什么,我松口气,向亚力投去感激的眼神。
亚力抖了一下,有点怕怕的看着我,可能是被我吓到,更可能以为我对他一见钟情了。因为我眼神太炙热了。
我一瞪眼,“没看过啊。”
亚力又抖了一下,扭头飞快的咕哝了一串英语。转过来,“,我送你回去,明天我去接你。”我脸皮跳了跳,明天,我阑来还不一定呢,那个人现在神志不清楚,明天清醒了八成就把我忘了。
亚力陪我走到医院大门口,上车,才说,“,我家先生的病情很严重,医生说他状况很不乐观,”迟疑了一下,“我诚恳的请求你,能不能来陪陪他,他……”
我好奇起来,“他没有亲人子吗?”
亚力犹豫了一下,“夫人去世好几年了,先生的儿子很忙,和先生关系也不是很好。”
我点点头,“你家夫人是不是叫小航啊?”
亚力看我一眼,“不是。”
也对,籍华裔,看上去也很有钱,也许是娶的白种人呢。
漫步在牿岭镇的街市上,晚的山风,吹散我郁闷的心情。虽然已是四月,还是在背上挂了件毛衣搭着,牯岭街东南隅一个教堂模样的电影院吸引住我的目光。
呵呵,大名鼎鼎的庐山恋电影院,从外表看,貌不惊人。可一踏进“玄关”,然同凡响。这里,影片海报、演员剧照,中央首长和政界要人观看电影、视察指导的留影、各个时期的纪念活动、影评文章等,琳琅满目。从来没有看到有哪一座影院的宣传包装,如此的尽善尽。
看看那个海报上的男主角,突然回旋出痴老妈的声音,“《庐山恋》看过没有,里面的男主角可帅了,当年我可迷他了,哦,郭凯敏……”
抽了下嘴角甩开她的声音,混个时间吧,买票进场在影院找个座位落座,随着银幕上一个个镜头的切换,我开始头点地,白天碰到的情景,又一一在眼前再现。
再睁开眼,四周一片乌七八黑,散场了,都没人喊吗。
摸黑出来,还夯关门。
街上的光线也很暗,几乎没有,是大停电吗?
我套上毛衣,缩缩手走,一个人迎面撞过来,浓浓的酒味,我皱皱眉,正要躲开,突然一股呕吐物倾泻在我身上,我恼怒的推开他开始横眉,今天什么日子,倒霉透了。
突然僵住,鬼,鬼啊。
那个人,早上碰倒的那个人,正看着我,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很年轻,然后一声戏谑的声音,“同志,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走,安全吗?”
同,同志?你是哪那个年代的人,背上又嗖嗖的凉起来,眼睛开始四下乱扫。
周围没有一个人,但是,但是,那个我买过矿泉水的小商店呢,街心园呢,那个我路过的宾馆呢,还有漂亮的路灯呢,小饭馆也没有了!
我,我,我眼前一黑,软倒下去,那个戏谑的声音紧张起来,“,,我不是故意吐的,你没事吧……”然后又一窜天音飞过来砸向我,很好,又是英文。
我真的撞邪了,我肯定。
最好从没遇见你 第三章 专政
一道光线刺开我的眼睛,我的眼睫毛抖了几下,慢慢睁开,视线蒙脓,使劲眨了眨。一个不小的房间,印入视线的是,窗户半开着的窗台上搁着的雅致的云竹。
我起身慢慢的走过去,环顾四周,家具样式很旧,沙发上搭着白白的勾巾,这种装饰好象回到了小时候,老妈的那种风格,靠墙的大立柜还镶得有玻璃,里面挂着淡绿清新的帘子,整个房间的布置透着淡淡的品位。
“你醒了。”一个人靠在门边,抱着双手看着我,我倒退一步,转过身去。很帅的一个男人,装着简单的长裤和衬衫,发型随意,清逸俊秀的五,一双黑眸凝视着我,那个鬼,那个鬼,我又要倒。
身子被扶住,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慵懒中还带着好奇,“想不到,中国大陆还有这么特别奇怪的孩。”
中国大陆,那我又是在哪里?
我挣扎的撑开眼瞄了一下,又马韶起来。“这里是那里?”
将我放到上,的声音在耳边,“庐山啊。”
我松口气,只要在庐山,鬼打墙我拼死冲去就可以了,“先生,请帮我叫个出租车,我要回宾馆。”
有点困惑的,“你是说TAXI吗?”
我死闭着眼,勉头。
迟疑的,“你不是中国大陆的人?”又是中国大陆?
“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大,陆,人。”冲动,太冲动了,怎么能和鬼较劲。
“你们哪里会有出租车,这么落后的国家,连公车一天都只有两班。”轻蔑的语气。
我拷,敢蔑视我伟大的祖国,我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闭着眼睛开始喊,“喂,我们哪里落后了,你这个白痴鬼,不了解就不要乱说,看你的样子明明也是个中国鬼,干嘛老是你们,你们的。”
“我是国公民。”声音冷淡的。
操,“烂蕉一根。”
“你说什么?”
“黄皮白心的烂蕉。”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说的就是事实,贫穷,落后,愚昧,无知,就是现在中国大陆现状,我没说错。”的,可能被我骂呕了。
我也敢睁眼了,从上弹起来,“我们哪里愚昧无知,我们有五千年的灿烂文化,我们可能比不上国富裕,但是生活物质丰富,我们比不上国的科技先进,可是我们的飞船也可以奔月了。”
那个蕉鬼明显的愣了下,又嘲弄的“你们,不可能,国四年前才登上月球,你们?”
我叉腰大笑,“你这么拽,居然连人类第一次登月是多久都不知道,荒唐愚昧无知!”
蕉鬼冷笑,“1969年7月20日,星期日,东部日光节约时间下午4点17分42秒,我不知道,哼哼。”
也?不叮“你数学真烂,加减法都不会算,那也不是四年前啊。”想到昨天昏迷前四周的景观,冷汗开始不祥的流。
黑眸中满是傲慢不屑,“现在是1973年,不是四年前是几年前?”
我的喉咙突然要发不出声音了,“撒谎,你既然是国公民,怎么来得了中国大陆。”撒谎,撒谎,撒谎。
可能是我的脸有点吓人,蕉鬼本来藐视的表情变得有点小心翼翼,“我,是来取大伯父骨灰的,他抗战时回国援助在江西牺牲了,去年2月中公报后,大伯母本来要来,可是重病在身,今年去世了,我遵从遗嘱,把她的骨灰带回来,和大伯父的骨灰一起洒在他们相识定情的地方。”
去年2月?
我开始打颤,蕉鬼犹豫了一下,“你没事吧。”
我冲出房间,找到出大门的方向。
这是一栋小小的别墅,周围一遍松林。
我在门前的小院坝里,急速的打圈圈,然后开始怒骂,“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清穿,明穿,宋穿,唐穿,秦穿,乱穿,我要穿到文革的时候来,我拷,这个时候是能穿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啊。
后面那个人跟出来,诧异的看着我狂怒,然后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眉毛挑迪高,好象在看试验室的小白鼠跑圈咬自己的尾巴一样有趣。
我终于停下来弯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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