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赵哥?你怎么不走了?”走出大门外的唐浓感觉不对劲,看到我站在门口,扭头向里,身体僵得像个石头。
“你们先回去,一路上小心些,我有时间再去看你们!”我身形仍然不动,嘴里的话硬生生的。
“啊?你……”
“好了,小浓,我们回去吧!”方容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拉起唐浓就走。
方容和唐浓走了,我身体一动,人就像一只老鼠,在任何人都不容易注意到的空间内,哧溜一下又回到了饭店里。
我稍微猫着腰,两条腿快动,闪过几张桌子后,坐在了一个角落处。这个角落处摆着很多的绿化植物,枝叶都很茂密,坐在这里,外面不注意地话,我基本就是透明的。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饭店的另一个角上,在那里坐着一个女人,她的桌上没有食物,只有一瓶酒和一只酒杯。
伸手入怀,我摸出电话,快速按动键盘,拨通了燕轻眉的号码。
“小眉,你在哪里?”我的声音压得很小。
“我已经在试训营了,刚刚忙过了林湿晨的事。飞謎,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听我的口气,燕轻眉就知道我这边一定有状况。
“我问你,当初我们抓到杰菲的时候,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我记得你也一起带走了。后来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你为什么没说过?”我地眼睛眯成一条缝。
“哦,那个女人啊!我们发现那个女人有持枪许可,另外当时确实是你擅闯她的房间,按照美国的法律,她是可以向你开枪地。同时,我们没有发现她和杰菲有特殊往来的证据,就把她放了。”
“明白了,ok没事了,你忙你的吧!”说完,我也不等燕轻眉再有什么表示,就把电话放回了身上。
这个世界真是在小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女人。我发现她坐在那个桌旁显得很烦躁,心神不宁,坐立不安,那瓶酒刚刚才两分钟的功夫,已经被她喝掉很多了。
“诚惶诚恐,做贼心虚!”我冷眼看着那个女人,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啊……”
我正坐在这监视着那个女人,心里盘算她想干什么的时候,突然从洗手间的方向传出来一声低沉的惨呼,接着就有一个男人苍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那个女人猛地站起身,直扑那个男人身边,一把就拱住了他的衣领。
“怎么回事,你喊什么?”那个女人可能也走过于激动,或者又是过于紧张,开口先说了中文。但是马上她也反应过来不对头,就又说了两句英文。那个男人哆哆嗦索地看着那个女人,手无力地指着洗手间方向,哆哩哇啦回答一通英文。
那个女人听完,双手将手中的男人掼在地上,转头就向洗手间的方去。冲到男洗手间门前,人家都没犹豫,一脚踢开,就扑进了洗手间里面。
那个女人动的时候,我就动了,她进了洗手间,我就藏在洗手间门外,偷偷向里面望去。
饭店的大厅里产生了一阵骚乱,很多客人起身结帐走人。一些服务生见状都跑了过来,想解决问题。
我见到那个女人进了洗手间后,先是四下望了一下,然后冲进了一个隔间内。那个隔间我记得,就是当初我进去方便的时候,发出怪声的那个。
我不再犹豫,混在服务员中一起挤进洗手间里,围在那个隔间外向里看。
隔间的里面好像有个人,后进去的那个女人就擒着那个人的脖领着。可惜里面原来的人被那个女人的身体挡住,我看不到脸。
“暗影老五你不能死,你给我话过来,暗影老五,暗影老五,你这个废物,你快点活回来。你要死也得把秘密给我说出来再死,你听到没,暗影老五。”那个女人拎着她嘴里的这个暗影老五,猛烈地摇晃着。照她这个摇法,就算人没事,也得被她折腾死。
服务生们都被这个疯狂的女人吓呆了,谁也不敢动,集体傻乎乎地站在隔间外面,就这么看着。
女人折腾了能有三四分钟,可能终于感觉累了,将手中的人扔回了隔间的马桶上,气鼓鼓地回头冲出洗手间,扬长而去。
女人出来的时候,我特意转过头,没让她看见。等她走了,我才把头转了回来,于是,也就看到了隔间里的那个暗影老五。
“是你!”我惊呼一声,就像那个女人刚才那样,忽地一下就扑进了隔间里。
那些服务生又被我吓了一跳,不明白今天这都是怎么了,怎么怪人一个接一个。
我站在隔间里看着这个男人,那张脸我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绝不陌生。他就是曾经在青龙帮的堂口里代表那些小混混,最后站出来和我对话的那个人,当时我是领着tina去的。
暗影老五瘫在马桶上,脑袋歪倒一旁,大量的白流子顺着他的眼角流淌在他的衣服上。他的眼晴已经涣散,绝对死透,神仙无救。
我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摸出身上的手机,拨打了燕轻眉的电话。
“小眉,马上带警察来我这儿,我在威灵顿酒店向西路口是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家饭店里,这里出事了。顺便记着叫一个法医,一定要叫上法医。”
“好,你等我!”燕轻眉非常痛快。
暗影老五的身体没有带血的伤痕,嘴外还有大量的白流,我现在首先想知道的就是他的死因,这绝对是一条线索。
暗影老五是青龙帮的人,那个女人虽然没有证据,但傻子也知道是燕子老大那边的人,他们两个之间产生纠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百八十七章 圣玛丽亚医院
趁着燕轻眉还没有领人来的时候,我自己先研究了一下。
我没敢碰那个暗影老五,怕影响一会儿来的法医。只是凑近他的身边,将他的左右上下都仔细地观察一遍;我还把鼻子伸到他嘴前闻了两下,那些白沫没有气味。
我深呼吸着,把刚才的这些事在脑子里重新组装一遍,感觉自己好像想通了什么。
看这个暗影老五的样子,就可以确定,我第一次进洗手间时,和我对话的人就是他。那时的他很不对劲,现在看来,应该是死亡的前兆,或者是某种疾病,或者是中了毒。
而这时,那个曾和杰菲一起的女人出现了,她还对已死的暗影老王追问一个私密。她想知道什么秘密?一个是青龙帮的人,一个是燕子老大的人,那个秘密基本就可以肯定是茱迪了。难道暗影老五知道茱迪的下落?
想到这里我顿时精神大根,再次伏近暗影老五,一根汗毛,一片小瓷砖都不过地观察起来。我已经开始祈祷了,千万得让我发现些线索,不然这件事就算走进了死胡同。
很可惜,我的汗都流一地了,我还是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暗影老五这个死人外,隔间里一切正常。
终于,一些很吵杂的声音传来,燕轻眉领着她的警察大军赶到了。警察中还有两个穿便衣。手里拎着银色厚箱地人,估计是法医。
“飞谜,到底是怎么回事?”燕轻眉跑到我身边,紧张地问我。
“喏!”我擦擦汗,指了指隔间里的尸体,“暗影老五死了!”
“暗影老五?他是谁?”燕轻眉看了看死去的暗影老五。奇怪地问我。
“暗影老五是青龙帮的人,我想他应该是林湿晨的主要心腹之一,上次侥幸没有在警察局门口被炸死。”
“哦!”燕轻眉听了我的介绍,就皱着眉走进隔间。简单观察了一下,“他是怎么死地?”
“不知道!所以让你找法医来。别耽误时间了,让法医誊定,越快越好!”我摇摇头。然后催促起燕轻眉来。
燕轻眉走到那两个便衣法医面前。用英语说了一些话:两个便衣法医听了燕轻眉的话,二话不说就一起走进了隔间内,还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付胶皮手套带在了手上。
我头一次见外国法医工作,就很好奇地站在一边看。外国的警察都很随和,不像中国警察那么严肃。
两个法医随便看了一眼暗影老五,就打开自己带来的箱子,箱子里有很多东西,乱七八糟地什么都有。他们中的一个人先拿出了一支玻璃试管。然后放里一些粉末,接着从暗影老五的嘴边取了一些白流用消毒棉蘸着塞进了试管,最后又滴入几滴自己带来的清水;另一个人则是拎出一支很粗的针管,扎进暗影老五的胳膊中,抽了半针管地血。血抽出来后,又被注入到一个一次性的透明胶皮袋里。
“小眉,他们搞什么?”我斜着眼睛问。
“飞谜。他们在为死看做体液渊试!”燕轻眉比我懂得太多了,回答我这种问题都不用想。
“哦!对了,小眉。我刚才看到熟人了!”说着,我把燕轻眉拉到一边,离人群稍远些。
“你看到谁了?”燕轻眉看到我这么神神秘私的,感到很奇怪。
于是,我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然有一些事我要稍稍扭曲一下,比方说吃饭的事,我对燕轻眉说我是自己来吃饭的。
燕轻眉听我说完后,久久未吭声,觱着娥眉陷入沉思。
“!@#……&&×(&……”这时,从隔间那边过来了一个警察,走到燕轻眉身后,很恭散地说起了英语。说完后,还递过来了一样东西。
燕轻眉如梦初醒,感激地向那个警察点点头,然后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怎么回事?”听不懂英语的我干着急。
“在隔间里发现了这个,是压在暗影老五身子底下的。”燕轻眉端详着手里地东西。
“啊?”我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当初我为了不让法医有错误判断,所以没敢动暗影老五的身体。
燕轻眉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小玻璃瓶,半透明,里面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些片状物。瓶子上面还有一个白色的标签,虽然我看不懂标签上的英文,不过也能知道这是一个药瓶。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我顺手把药瓶拿过来,自己研究起来。
“刚才法医先看过,说是一种镇定地药,主要用来协助睡眠。”
“暗影老五,他有失眠症?”
“不知道!”燕轻眉摇摇头。
“嗯?这是什么?”我突然把瓶盖表面对着我,迎着光看了又看。
“什么?”燕轻眉也凑过来看。
在那个药瓶瓶盖上,印着一个红色小小的标记,是一个变形的字母又×,呈飘带形。这个标志我感到特别眼熟,不过一时还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是狙击手出身,没道理见过地东西会记不住啊,这种情况不多见。
“这个应该是某个医院的标志,表现这瓶药是从哪个医院售出的。当然也可能是药店!”燕轻眉沉吟着说。
“医院?药店?医院……药店………”我刚都嚷了两句,脑子里就突然现现过了一个水杯。
我记得我住院地时候。我的病房里的水杯上,也印着一个这样的标志。我拿着药瓶又仔细地看了两眼,没错,就是这个标志,当时我住的医院就是圣玛丽亚。
“喷?这个药真有趣,好可爱啊!”燕轻眉突然乐了。拿着药瓶呵呵笑着。
“什么有趣?”我从记忆中被拉回来。
“你看,这里还有一个米老鼠,头一次见过这种药瓶!”燕轻眉把手中的药瓶让我看。。
我重新接过药瓶一看,正如燕轻眉所说。在瓶子地玻璃内壁上,确实印有一个米老鼠的水印图案,要反光才能看见,所以刚才没有注意。
“啊…我知道了。”我猛然顿悟,转身就向外跑。
“喂,飞谜。你去哪里啊?”燕轻眉怔了一下,马上就追在我身后。
“小眉,你跟我一起来吧,茱迪可能在圣玛丽亚医院!”
“等等我,你跑得太快了!”
我开着车,拉着燕轻眉,一溜青烟就来到了圣玛丽亚医院,当初阿蟹那个被爆破的楼已经修整好了。
我和燕轻程冲出车子,并肩扑到了医院的总台那里。
“护士小姐,快快。快帮我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林茱迪地病人在这里,哦,十四五岁的拌子。”心急如焚,一把就揪住一个漂亮地女护士问道。
那个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想推掉我的手又不敢。一瞬间。脸色都吓青了。
“飞谜,你太粗鲁了。让我来。再说人家不懂中文的!”燕轻眉过来将我推到一边,然后她勉强露出笑容,一边举了举自己地警官证,一边用英文说了起来。
“哦,您是警察啊!没关系地,我懂中文,我是中国人!”那个小护士惊魂未定,余光膘着我,对燕轻眉说道。
“啊?中国人?那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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