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她果然是嫁人了,还嫁给火龙门的门主了?为什么他连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听到?晟泽尧冷冽的目光一直追随在晓敏身上,这沉重的打击让他丧失了冷静的思考能力。他怨,他恨,尽管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晟家的事(表面上看一切不利的证据皆是指向她),潇洒而又诀别的离开,他没有追究她任何的责任。而她现在却嫁人了?
玄冥的到来,无疑是在他心口上撒盐,胸中郁结的憋屈和狂躁这时完全化成了夹杂着狂风的暴风雨。白皙的俊脸这时已经由白转青了,眉宇死死的纠结在一起,略微干枯的唇瓣紧紧抿住。他整个人已经完全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只要稍加刺激,即可爆发。
“跟我走。”他声线嘶哑,目光阴鸷,几乎无视身旁所有的人,大步跨到晓敏身边扯起她的手就强行拉住。
巨大的力量禁锢在她手臂上,肌肤内的骨骼被压制得生疼,周围白皙的肌肤已经渐见红痕。晓敏因疼痛蹙起了眉,也因他大力的拉扯,身子陡然前倾,脚步显得极为踉跄。刚开始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又怎么会不震撼,曾经的一家人却在这种时候相见,而且还有一种兵戎相见的错觉。最无辜的应该是玄冥了吧,他被无端的牵扯进来。宝宝们稚嫩的童音已经让他认准了他就是宝宝们的爹地了。
“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晓敏定住了身形,冰冷的出声。但也因这冷漠的声音,禁锢在她手臂上的力量更见紧窒,像是要捏碎了她的骨骼一般。压榨性的疼痛使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贝齿紧咬下唇。
“坏叔叔,你抓痛妈咪了,快放开妈咪。”两个宝宝见到晟泽尧强势的态度,强悍的力量,让他们纷纷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要捍卫亲人的举动。两个小身板蹒跚的奔到晟泽尧脚边,急切的‘警告’他。并用自己的小短腿踢着那高大的男人。尽管知道此人就是自己的爹地,但是他如此欺负妈咪,他们不能放过。
而晟泽尧对于两个宝贝的踢打却不为所动,因为两个宝贝的力量就是相当于在给他挠痒痒。只是晓敏的话犹如凭空响起的一声炸雷,他的身体霎时停住,俊朗的背影慢慢的转身,回头。一抹伤痛之色在他眸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便已消逝。
“凭什么?”他冷嗤,随即嘴角无声的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就凭你是我登记造册的妻子,只要我没有签字离婚,你休想再跟别的男人结婚。”他霸道的宣誓着掠夺她的所有,即使眼前的佳人再也不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是吗?”她同样嗤笑,视线却向玄冥望去。眼波流转,眉目含情,看得晟泽尧心脏抑制不住的闷窒,仿佛全身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不再供血给心脏,就这么让它缺血而亡。
玄冥接受到晓敏求救的目光,遂很自然的走上前来。从一开始,他就不能对她的事置身事外。对于晟泽尧对晓敏的粗鲁,他不悦,却也不好发表任何言论或做出任何举动。他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伙子,遇事冲动不计后果。但不管他插手不插手,依晟泽尧有仇必报的性格他还是逃脱不了与他的正面交锋。
“晟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妻子,但是我只知道她是我们火龙门的堂主,这点还请晟总必须要明白。”薄凉的口气,毫不介意让人听出他话里语带的威胁。
“你在威胁我?”晟泽尧敛了神色,视线霎时就转移到了玄冥身上。语气立马变得犀利起来。此刻是两个男人的正面交锋,一股无形的慑人气势密密的织成一张网,牢牢的网住这两个心内暗藏波涌的男人。
“晟总,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他的眸子凛然的迎向晟泽尧的眸子,不输丝毫的气势。一个是白道上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霸道男人,一个是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冷漠男人,两人对决,谁胜谁败,没有一个未知的定论,谁也无权争论什么。
“坏叔叔,放开妈咪。”两个宝宝仍是用自己的小短腿不死心的踢着晟泽尧,以自己的绵薄之力护卫晓敏的周全。
晟泽尧陡然感觉到脚下传来轻微的疼痛,他冷眼倾斜,便看到两个小不点在自己脚下的奋力拼搏。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小不点还是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一股无名的怒火便从胸中冉冉而起,熊熊燃烧。他毫不疼惜的对着脚下的小人,喝叱道。“滚开。”
这一声喝叱,让两个小身影霎时就停住了举动。水汪汪的大眼立刻就盈满了委屈的泪水,放声大哭。
“你干什么?”晓敏见到宝贝们被晟泽尧喝叱了,就马上吼回去,一把甩开被钳制的手臂,也顾不得已经麻木的手臂,就一把把他们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而一旁冷眼旁观的晟天佑这时视线全放在了两个宝贝的身上。他们一哭,他的心也跟着莫名的揪痛,好像谁弄坏了他最喜爱的东西。而他也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还当他听见她居然成了火龙门的堂主时,他不放手?有一刻的不敢置信。心里不免对她一阵冷嘲热讽,她倒是真会攀附,竟然攀上了火龙门这颗百年的参天大树。
他用眼神对着司机王叔示意,让他劝晟泽尧离开此地。“少爷……”王叔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什么事?”他怒吼一声,晓敏的喝叱让他的怒气达到顶峰,同时面子上也挂不住,自尊心极度受挫。而被怒火波及到的王叔吓得身子抖了三抖,心肝也震了三震。幸好这时一通电话解救了他,避免了他再次殃及鱼池。“少爷,您的电话响了。”他冒着大死的压力出声提醒正在盛火中的晟泽尧。
闻言,晟泽尧掏出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对着电话就是一顿滔天的怒火。现在不管谁撞上了枪口上都是要倒霉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爆粗口?晟泽尧这句话一出口,便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怕是他已经气到极点了吧,才出现这样的他。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话,晟泽尧的火气瞬间便降少了一半,原先的暴戾已不见,一丝欣喜浮上眉梢。只见他焦急道。“我马上过来。”遂挂断了电话,然小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本是渐熄的火气再一次升级,快有暴跳如雷的冲动了。
“妈咪,爹地好凶哦!”小宝瘪着粉嫩的红唇,怯怯的看着暴躁的晟泽尧。闻言,晓敏惊恐的连忙掩住小宝的嘴巴,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天啦,小宝在说什么?她怎么知道晟泽尧是她的爹地?玄冥疑惑的把视线落在矮小身板的小宝身上,却也不忘观察晟泽尧的反应。晟天佑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很狐疑的看着两个宝宝,试图与晟泽尧小时候的样子重叠。
“小鬼,不要乱叫。”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喜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叫他爹地呢?这不是极大的讽刺吗?况且他已经听过他们叫过他一次了,这次听到又有什么惊讶的?所以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认为这是对他的讥讽。
晓敏看到晟泽尧万万不会的态度,一颗心也随即放了下来,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落寞。她垂眸,敛目,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抬起眸子,对宝宝们道。“宝宝,咱们走。”说罢,便起身,牵着宝宝向玄冥走去。至于身后的人如何她已经管不着了。
“今天我放你走,并不表示以后也会放你走。你的冤屈我会查明。”身后的他郑重的许下一个誓言,语气已然恢复到平静。
闻言,晓敏脚下一顿。冤屈?他相信她是冤枉了的吗?哼,相信她又怎样?现在才来相信?是不是有些太迟了?他的话又有几分能够让她信服?于是,红唇轻启,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不放我走?那以后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放我走的?我可是拭目以待的。”
这番戏谑的话语久久萦绕在晟泽尧耳畔,直至她的人影开着火红的跑车消失,他才醒神。火红的跑车?他的头脑中瞬间便闪过那次的事件,这么巧?她也是开的也是火红色的?近来,黑道上不太太平,他的烈焰门事务也繁杂了起来,凯尔被他调去了烈焰门,这件事也就压了下来。看来他还是必须要查探一番。
医院豪华的病房内,有一个身影正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病人。但等待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却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医生,你不是说我妈咪能感受到我们说的话吗?”晟泽尧蹙起英气的眉宇,疑惑的问着在这个病房内仅有的另一个人——黛娜夫人的主治医生!
“晟先生别急,夫人确实是能够感受到我们吃的话,甚至她的头脑也跟我们正常人一样能够运转了,只是现在还不能醒过来而已。”医生适时的解除晟泽尧的焦虑。
“那我妈咪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我也说不准,还是得靠夫人坚强的意志力了。”年轻的医生扶了扶戴在眼前的金丝边眼镜。到现在为止,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黛娜夫人真正的病况了。
第3卷 第16章 初露端倪
密闭的空间,骤亮的白炽灯,四方的擂台。擂台上两个早已被汗水浇透的人正在空手互博,一拳又一拳狠狠的击去,毫不留情。如墨的发丝像是当头淋过一盆水一样,湿答答的,当真是挥汗如雨。
“云桓,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柏天因刚才的一击,闪避了身形,也趁此拉开了与云桓的距离。这两个小时的身手训练,让双方都有些疲惫,云桓稍稍躬下身子喘息。
“没有,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声音冷冷清清。他垂着脑袋,让人看不见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只是搏击时,那狠绝的招式,泄露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是吗?”柏天自嘲一声,明显的他不会相信云桓所说的话。“来吧,把你心里所有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他上前走几步,来到云桓眼前。
云桓抬起眸子,看着柏天微显挑衅的眼神,眉宇微皱,快速的站直身子。柏天不等他再作何动作,隔着近距离,首先发起攻击,朝着他的面部袭来。云桓正欲闪身接招,谁料密室的门口传来一声命令。“代号026,局长有请。”结果,柏天的那一拳狠狠的击在了云桓的右下颌,立刻他高大健硕的身体便被这用尽全力的拳头甩了出去。而嘴角鲜艳的血液便不可避免的溢了出来。
“云桓,要不要紧?”柏天见状,赶快奔过去拉起了他的身体。云桓随意的用手背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无谓道。“没事。”说罢,便从柏天手中抽离出了自己的手臂,走下擂台,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柏天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一方亮堂的小天地里,轻勾唇角,无声的苦笑。为什么这个任务会落在他头上?曾经那么铁的兄弟,甚至于可以为对方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却产生了无法言说的隔阂。
“叩叩……”云桓轻敲了几声门扉,听到里面传来敦厚沉稳的男声后,便推门而入。
“局长。”云桓庄重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您找我?”
“云桓,过来坐。”国家军情局的局长是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慈眉善目。他见云桓进来,便从书桌旁起身,就像是一个朋友一样亲切的招呼他在他身边坐下。“谢谢局长,我站着就好。”云桓身形并未动,这次局长来找他,他已经猜出了几分实情。局长这样做只不过是先礼后兵!
老者见云桓不买账,也不计较什么。这些国家的精英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对于他要做什么,想必眼前的人也该猜出个几分了吧。所以他也不绕圈子,直接说明叫他来的目的。“云桓,国家特工守则的第一条是什么?”老者面色沉静,眸色内敛,直直盯着云桓等待他的答案。
“一切为了国家利益。”云桓神色肃然,答案脱口而出。
“嗯,这是你们必须要牢牢紧记的,一刻也不能忘记。”老者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云桓这句话的重要性。但随后他又抛出一个问题。“军人的天职是什么?”老者的语气云淡风轻,似是信手拈来的一个问题。看似漫不经心,随口问来,实则却是带着云桓一步步走入事情的正题。
“军人的天职是绝对的服从。”云桓凛然正气,目光如炬,紧盯前方,沉声回答着老者的提问。
“那如果当私人的感情与国家的利益相冲突时,什么才是重?什么才是轻?关于这一点,想必你是很明白的。”老者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慈眉善目的面色下,似隐约有一种凛然的威势。
“是,属下明白。”云桓心内一震,眉头紧锁,终究还是避不开吗?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老者打算用这一句话来结束这次谈话的内容,他认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已经准备抽身离开了。
“局长,可是我妹妹是无辜的。”云桓突然大喊一声,声音洪亮尖锐,在老者的办公室内来回回荡。他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爆发力和勇气,竟然对着首级上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