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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铭牌呢?”似乎没听说附近有哪家有这么标致的女儿。没有铭牌的女子,被强占了也是不犯法的,所以,有女子的人家是不会轻易让女子出门的,若非要出门,也是好几个人跟着,以免被人觊觎。
“铭牌?那是什么?”
“每个女子都有铭牌,除非是无主的罪奴。”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祈月心底发慌。
“先生,请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郦瞿村”,郦瞿是荣县府辖下最大的村,方圆百里无人不知。
“郦瞿村?离黄山市有多远?是在安徽省吗?”
“黄山市?安徽省?”楚聿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州府书院出身,读过不少书,也走过不少地方,若说女孩口中的黄山市是个小地方他可能没听过,安徽省却是个省府,他绝对敢肯定,整个武陵大陆也没有这个地方。楚聿觉得女孩的来历有些奇怪了,明明容貌绝佳却一个人昏倒在路边,奇怪的着装,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甚至连铭牌都不知道,可他却并不介意,只要不被她的主人找到就好。他认真看着女孩,“没有你说的这些地方。”
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祈月浑身颤抖,“这是哪里?这个国家叫什么?”
“这是荣县府郦瞿村,这个国家名枢盛,这块大陆名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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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声的眼泪 。。。
“这里离中国有多远?中华人民共和国,你知道吗?”
“没有这个国家,从未听说过。”
祈月的泪水夺眶而出,“不!怎么可能!中国呢?中国呢?中国在哪里?有个国家叫中国对不对?一定有!”
祈月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十八岁女孩,这种大事,她完全不能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能考虑到自己把这些话喊出来的后果。
楚聿看着女孩激动的样子,有些难以理解眼前的状况,他本以为她是哪家走失的女儿,只是记不清家中地名,但断不可能连国名都不知道,连这块大陆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虽然情绪不稳,神智却是清明的,他把过她的脉,没有癫狂症,她很健康。
“没有中国。”楚聿温和地看着她,坚定地道,“这里没有中国。”
祈月眼眶通红,泪流满面地望着他,浑身颤抖,愤怒,绝望,伤痛,像只浑身是伤生死挣扎的幼兽,“骗人!怎么会没有中国!怎么会没有中国!没有中国我该怎么回家!我不信!”
说完,赤着脚就房门冲去,哐地一声拉开房门朝外面的院子跑去。
楚聿紧跟着追了出来,“妹儿!妹儿!别跑!院子里的瓦砾会伤着脚!”
祈月跑到门口,院门却闩住的,她发疯似地拉着门,“开门,开门!我要去外面!我不信,这一定是恶作剧!”
“妹儿,你别闹,我带你出去看,带你出去看。”楚聿赶紧冲上去捂住她的嘴,一面又柔声哄着她,见她哭成那个样子,他心中既有些怜惜又担心她吵闹引来住在附近的人。
门一开,祈月立刻冲出门外,夜幕还未全黑,隐约能见到远远近近低矮的瓦房,近百来座,隐隐露出的灯光,仿佛银河里黯淡的星云,微弱不堪,电力灯是不会发出这种光的,鸡鸣狗吠,还有听不懂的人语吆喝,再往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广阔田野,阡陌交纵,仿佛一直延续到天边。这里,根本连山都没有。
祈月虚弱地滑坐在地上。
其实,从她发现自己身体变小后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不可能她从那么高的卧云峰坠崖还能安然无事,而且,身体变小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可她不想承认,她宁可这是个恶作剧。看到周围的种种,她已经无法欺骗自己。这已经不是她的世界了。
“妹儿,妹儿,回不了家就不要回了,留在这里,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楚聿在她耳边柔声道。
祈月根本没心思听男人在说什么,她没有哭出声,眼泪却掉个不停。
穿越异世,被不知世事的少女们YY了无数次的美事。祈月却从来没这么想过,穿越再好能有自己的时代好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认同自己的社会价值观,若说穿越有帅哥,她可不认为古代人相貌能比得上进化了几百几千年的现代人。所以,当身边的朋友如痴如狂唾沫横飞地YY着自己如果穿越了会如何如何的时候,她只是默默地竖起书本。
祈月出身于那种很传统的工薪阶层家庭,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每个月只有一两千工资的那种,家里除了她还有个弟弟,前两年才买了房,要还房贷又要供两姐弟读书,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祈月作为长女自小就很懂事,主动帮父母分担家务,努力学习成绩优异,从来没让父母操过什么心。父母感情很好,两人都没有赌博吸烟酗酒等不良嗜好,工作上面很上进努力,对子女关心呵护,弟弟也很懂事品学兼优,姐弟关系和睦,周末时家里人会聚在一起,好好地吃顿妈妈烧的美味饭菜。虽然生活不太轻松,整个家却一直很温馨。
每当看到父母下班时的疲惫,祈月总是很心疼,急切地想为他们做些什么,端茶送水,捏肩捶腿,做好晚饭,打扫卫生。即使如此,这些都是杯水车薪。家里真正需要的,是解决经济问题。
祈月进高中以后,一直十分刻苦,成绩总是全校前十位的。她知道,自己所在的N高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钱来奖励考入B大Q大的学生,据说奖金高达十万,若是能得到这笔钱,她和弟弟的大学学费都不用愁了。那样,父母肩上的担子一定会轻松很多。可人的天分总是有限的,即使她拼尽全力也还是没考上B大或者Q大,但好歹进入了全市前十位,得到了三万块奖学金。
没能达到目标她沮丧了好一阵,最终才想开,好歹她上大学就可以兼职,争取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用父母出学费和生活费,那也算是大大地减轻了父母的负担。她从高中就在规划自己大学的生活,好好学习,争取年年都拿奖学金,要好好参加社会实践磨练自己,争取将来找份好工作,那样就可以负担弟弟的大学学费,就可以帮爸爸治病,就可以让妈妈安享晚年……
她那么辛苦地考入大学,那么努力地朝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爬行,一切才刚刚开始,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却被拖入了另一个世界。她坠下山崖,父母会以为她死了,可怜她年近半百的父母,长期为一双儿女辛苦操劳,好不容易才将她和弟弟拉扯这么大,叫他们如何承受中年丧女的哀痛?
为什么会是她?她深恨上天的不公!如果穿越是百年难得的幸运,她宁可折了寿命去推却。她明明生活得很幸福,她明明那么珍惜,那么努力,为何命运要如此作弄!
她更恨自己,为什么要贪玩跑去黄山,如果她不去,就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没有如果。
楚聿将女孩抱回屋子里,重新锁了门,给女孩洗漱了一番,便抱着她上了床。期间,女孩一直呆呆的由他折腾,也不再哭闹挣扎,只是静静流泪。楚聿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夜已经深了,女孩不知道何时已经合上了眼,眼角却犹挂着泪珠。
“爸爸……妈妈……回家……我要回家……”
女孩断断续续地呓语,整晚都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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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别有用心的挽留 。。。
祈月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楚聿已经把早饭摆在桌子上了。
“妹儿醒了?过来洗了脸就能吃饭了。”男人温和地道。
祈月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他救了自己,自己非但没感谢,昨晚还大哭大闹给他添麻烦。她不是那种遇事就颓废不振的人,昨晚已经哭够了,不管在哪里,她都会好好过日子的。只要还活着,她就有希望可以回去。
跟着楚聿去院子里洗了脸,漱了口,又回到饭桌上,祈月有些拘谨地站着。
“先生,谢谢你昨天救了我,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叫楚聿,妹儿叫什么?几岁了?”
“我叫祈月,祈祝的祈,明月的月。我十二岁。”祈月在洗脸的时候从水盆里看了,脸还是自己的脸,身体也还是自己的身体,只是变小了,她记得自己是从十二岁开始发育,十三岁窜身高和来MC,到十六岁的时候有一米六了,后面两年只长了三四公分。目前这个样子,身高可能一米四五左右,胸前已经鼓了点小包包有点疼,极有可能是十二岁。
“快坐下吃饭,不用这么拘谨。”楚聿拉着祈月坐下。
祈月在陌生人面前不怎么放得开,默不作声地坐着吃饭,楚聿是读书人,吃饭也很斯文优雅,两人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吃完饭,离楚聿私塾上课还有段时间,他找了件自己的短褐给祈月,“先把这个换上,家里就我一个人,也没女孩的衣服,明天我再带你去集市买几身。”
祈月觉得自己不该欠一个陌生人这么大人情,但她目前身无分文,也不可能穿着自己这身奇怪的衣服到处走,便也只能欠着了,“楚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楚聿身材很高大,十二岁的祈月还要差点才能齐到他胸口,祈月穿着他的一套短褐跟长衫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大得很,腰带缠了好几圈才堪堪不会掉下来。
“我要去私塾了,中午就回来,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乱走,你一个女孩子,年纪小又没铭牌,出去很危险。”
“有人来敲门也不要应,就当没人在,我会从外面把门锁着的。”其实他主要是担心祈月跑掉,她昨晚还闹着要回家,万一跑出去,他都不知道上哪找,现在离私塾放假也还有两个月,他根本没时间看着她。心里盘算着,这几天要带着女孩去县府把铭牌办下来才能安心。
祈月乖乖应下,这里似乎还处于古代社会,她对这个时代根本还一点都不了解,自然是不会乱走。
楚聿的院子在村里算得上中上水平,加上厨房柴房一共有七间,其中有两间卧房,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上午祈月在院子里面走了走,便一个人坐着发呆,她本是想去书房拿本书看的,但早上忘了跟楚聿说,也不好贸然进去。
估摸着时间快十二点的时候,她想着自己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多少应该帮主人家做点事,便去厨房做饭。
厨房是烧柴火的土灶,祈月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是用过这种灶的,虽然有些生疏,却还是能知道如何入手。等她都洗好了米下了锅的时候,才恍然发觉不知道该怎么点火,古代可没有火柴和打火机。正折腾着,楚聿就回来了,在几间房里都找了一遍,才发现人在厨房。
看着祈月对着灶台不知所措的样子,便唤了她一声,祈月见楚聿已经回来了,十分窘迫,红着脸道:“我……我是想做饭的,可不知道怎么生火……”
楚聿听完,不由得微微一笑,真是个乖巧的女孩,“不用你来,出去玩吧,待会儿等着吃饭就好了。”他可舍不得让她做这些事,平白磨粗了小手,再说,她以前可能连厨房都没进过,虽然自己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能娇养着她的。
祈月很惊讶,楚聿看起来十分斯文的样子,而且工作又是私塾先生,不是说君子远厨庖吗,他居然会自己做饭,而且,早饭就是他做的,手艺还挺不错。“我只是不会生火,还是可以帮忙的,我也会做菜。”
“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楚聿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出厨房,他知道大户人家有些女子会修厨艺,不过跟玩意儿差不多,和正经做饭没得比,可就算她会做他也舍不得委屈她的。
祈月为自己的白吃白住很是羞愧,但也不知道怎么说服楚聿。
楚聿因为不放心祈月,整个上午都不能安心授课,特地很早就下了学,还借口私事宣布明天也休沐,他思来想去,还是早点把铭牌的事情定下来比较稳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前的书院同窗兼好友李佟正是县府上的主簿,专管户籍,只要向他托付一声就行了。
“小月,我昨日从县府回来时见你晕倒在路边,你说你是从山崖上坠下来的,可是,这方圆几百里,都是没有山的……”楚聿隐约知道,祈月的来历古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山河志的杂书上也有传说,武陵大陆之外的海上,是有许多岛屿的,或许,祈月是从那些岛上来的,所以才会对武陵大陆一无所知,至于怎么来的,可能有些蹊跷。
“你可知道,但凡没有铭牌的女子,都是要被县府收押的,或者等着家主去领,或者就投放到奴市官坊。”楚聿的话别有深意,他说的虽都是事实,却是存了吓唬祈月的意思,让她害怕,然后心甘情愿留下来。
祈月不说话,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