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一想到这儿,帝炀就有些后悔了,他不该让游宙睡着,事到如今,帝炀只能采取言语攻势,希望能扰乱良宴的心神。
帝炀隔空说道:“良宴是吧,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我可以猜的出来,你和虞冲都是同一类人,可是有一点我相信你还不知道,虞冲把他的一部分送进了你的身体里容易,可要想再拿出来就难了……”帝炀回头看了眼昏睡的游宙,不禁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从游宙的身体中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一旦取出来,他就会小命不保,相信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帝炀所说的这番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动手取回自己的东西,完全是顾忌游宙的小命。
帝炀坚信游宙和良宴是不同的,相信良宴听完这番话,一定会心神不定的。
不出所料的,帝炀左手上的黑色雾气开始变的分散,无法凝聚在一起。帝炀心中冷笑,就知道良宴和虞冲都是一类人,谁都不会相信的,就算自己说的都是假的,良宴也必然会心存芥蒂。
帝炀趁着虞冲和良宴心神不合,右手利爪猛地用力向上一拉,摄魂钉当即从赵书拓的尸身中拔了出来。然而,另帝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摄魂钉的钉尖处被良宴施了反噬术,一团黑色浓烟扑面而来,帝炀躲闪不及,便被那团雾气吹到了眼睛。帝炀翻身倒地,双手右手护在眼前,用力挥散黑雾。
“帝炀,算你有种,咱们来日方长,早晚会分出高下的。”说完,虞冲的声音慢慢消散了房间内。
帝炀躺在地上,无力的放下了右手,他眨了眨眼睛,发现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一片漆黑。与此同时,帝炀感觉到左手上属于虞冲的雾气已经消散,他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心下便松了一口气。
事情还没有结束,摄魂钉虽然□□了,但赵书拓的三魂还没有聚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游宙把。帝炀摸索着爬到了游宙身边,顺着游宙的胳膊摸到了他的脸,进而到了额前,帝炀伸手在游宙的脑门上轻轻一点,一圈金光闪过,游宙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帝炀?”游宙一转头便看到了趴在身边的帝炀,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眸已经变成了纯黑色。游宙惊恐不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帝炀,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
帝炀勾起嘴角,浅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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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帝炀的神色不太好,为了尽早的结束这一切,游宙只有暂时不去理会他。片刻后,位于赵书拓头顶的守魂灯突然亮了起来,主魂既已归位,正是三魂合体的重要时刻。游宙盘腿坐好,结莲花手印,以虎口对着赵书拓三魂之上,口中默念:“大日如犬舍三魂秘术,锁赵书拓三魂之魄。三才照合,暮往神灵,道气长存天地际,暮守印结大甲神,阴魂化因果,三魂永存。”
赵书拓的三魂之魄随着游宙的咒文结印,慢慢聚拢,融成一体。为防止赵书拓三魂再次散开,游宙咬破中指,在赵书拓额心处点了一枚血指印,作为定魂最后一招。一般来说,锁魂咒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至少要两人配合方能完成,如果今天不是帝炀,就凭游宙自己,恐怕是难以实现了。
赵书拓睁开了眼睛,慢慢坐了起来,呆滞的目光打量着房内。
“拓哥。”
赵书拓的眼中有了神采,微微冲游宙笑了笑说:“谢谢你小宙。”
游宙满脑子都是帝炀的安危,顾不上和赵书拓多说话,便回身爬到帝炀身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完事了,我带你回家。”
帝炀点点头,“不能让赵书拓的尸身留在这里,要尽快下葬,不然会以极快的速度腐烂。”帝炀搭着游宙的肩膀站了起来,“至于赵书拓的魂魄,暂时收在你屋里的那个碧玉香炉里。”
游宙焦急道:“都这会儿了,你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跟我回去。”游宙又回头对赵书拓说:“拓哥,你不能留在这里了,跟我去我那儿。”
赵书拓微点头,“好。”
赵书拓和他媳妇儿的尸身依旧藏在卧室当中,离开时,赵书拓的妈妈还没有回来,等他们回到帝炀的卧室以后,游宙怕游宇会过来,便写了一张字条贴在门口,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请勿打扰’。
帝炀被游宙扶到床上躺好,紧接着游宙跑去拿了碧玉香炉,对着赵书拓说:“拓哥,你先暂时住在这里吧,等帝炀好了以后,我和他一起把你送过阎王十殿,好让你投胎转世。”
赵书拓知道现在还不是拒绝的时候,决定先去碧玉香炉里等上一段时间,待帝炀康复以后,他在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游宙在赵书拓化作一道雾气进入了碧玉香炉中以后,随手将香炉放在了桌上。急忙跑到床边说道:“帝炀,你的眼睛是不是中了招啊?”
帝炀点头,“良宴在摄魂钉上做了手脚,不过没什么大碍,只要用黑狗血每天擦一次很快就能好了。”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找黑狗血。”游宙转身就要往外跑,不料却被帝炀坐起来拽住了手腕。游宙好奇的回头看他,“你拽我干嘛啊,我去给你找黑狗血。”
帝炀苦笑道:“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上哪去找啊。”
游宙抬头看了眼时钟,垂头丧气道:“是有点晚了,不过……我这不是着急吗。”
帝炀皱了皱眉,“你很担心我?”
何止是担心啊,简直心急如焚。游宙一屁股坐在帝炀身边,“我问你啊,那会儿你干嘛把我打晕啊。”游宙盯着帝炀苍白的脸等待着答案。
帝炀勾起嘴角,语气柔和道:“怕你卷入不必要的事情里。”
“不必要?”游宙挠了挠头,不解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帝炀微叹道:“不管有没有,我都不想你让参合进来。”而且,这一切本身就与你无关。帝炀的心里话是不可能让游宙知道的。事情到底该如何继续下去呢?帝炀陷入了迷茫。如果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那该有多好,游宙的死活与他又有何干,只要拿回了东西,一切就都能回到正轨。
可是,自己下得去那个手吗?帝炀给出的答案就是,他下不去手。长时间的相处,帝炀逐渐地习惯了游宙的存在,哪怕是游宙占据了自己身体上最重要的一部分。顺应心声,帝炀不得不承认,他对游宙有了别样的好感。
“你……你在想什么呢?”尽管帝炀看不见东西了,可他的眼神中依旧存留着冰冷的煞气,游宙被他的目光看的心生寒意,不得已才开口问了他。
帝炀斩断思绪,语气似是慵懒道:“有些累了,想睡觉。”
“哦,那就睡啊。”游宙起身把被子从帝炀身底下拽了出来,随后盖在他身上说:“你先眯着,我找绷带把你的手包扎一下。”
“好。”
游宙出了帝炀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从柜子里掏出医药箱再次谪回。刚出了门,游宙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吓的他急忙退回到卧室里,靠着门大气不敢喘。
游宇如厕出来,低头看了眼骂道:“操,又尿裤子上了。”
游宙本来还挺紧张的,结果听到这儿险些没笑出声。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尿裤子上,也真是奇闻了。游宙只顾着放大游宇的缺点了,显然已经忘记,曾几何时,他也尿到裤子上过。然而,大多数男人都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譬如尿的急了,或者尿完以后抖一抖,总会甩出来那么一滴两滴的。
游宇经过游宙房间门口时,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随后快步回了自己的卧室。
客厅里变的安静了,游宙这才开了门,悄悄跑到了帝炀的房间。一进门,游宙捂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差点没让我哥发现。”
帝炀闭着眼睛,轻声道:“这是你自己家,你何必要跟做贼似得呢。”
游宙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游宙挠了挠傻笑道:“太紧张了,总是怕被他们发现,到时候吓坏了他们。”
帝炀无奈地摇了摇头,游宙是真傻啊,傻到家了。
游宙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帝炀的左手包扎好,最后还打了一个特别精美的扣,轻轻拍了拍帝炀的手臂说:“你这手伤的也挺重的,看起来就被烧焦了似得。”
帝炀说:“没事儿的,过几天就好了。”
听到这话,游宙定睛打量着帝炀的侧脸,小声问道:“帝炀,我现在特别好奇,你到底是谁啊?”
“你想知道吗?”
游宙狂点头,“当然想了,我对你充满了好奇。”
帝炀脸上洋溢着笑意,“特想一探究竟?”
“嗯,特想。”
“想不想深入了解?”
游宙惊喜道:“你愿意吗?”要说游宙傻呢,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帝炀明明就是引君入瓮,偏偏这货没一丁点的察觉。
帝炀想了一下,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脱了衣服进被窝里我告诉你。”
“真的啊。”游宙兴奋的站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掀开被子跳上床,躺在帝炀身边笑问道:“好了,现在说吧。”
帝炀勾着嘴角:“第一,我还没脱衣服呢,你得帮忙,不然我今晚就睡不着了啊;第二,你还没关灯呢,浪费资源等同于慢性自…杀。”
游宙嬉笑道:“我一高兴就把这茬给忘了,来吧,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游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慢丝条理的把帝炀的衣服脱了下来。帝炀的衣服还是挺贵的,捧在手里完全能触觉到品质的优良。游宙不禁道:“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贵就是质量好。”
帝炀没理会这事儿,反而说道:“把灯关了。”
“嗯。”游宙伸长了手臂,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去。黑暗里,两个人窝在一个被子里,游宙偏了脑袋,距离帝炀很近,他小声说:“现在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游宙跟被窝里摆弄着手指头玩,“一开始我倒没怎么怀疑,可是最近觉着你越来越可疑了。”
帝炀抿嘴偷笑:“你就那么想知道吗?”
“当然了,你快说吧。”
帝炀憋着笑说:“不告诉你。”
“你说什么。”游宙急了,撑着床半跪着:“闹了半天,你丫玩我呢是吧?”
帝炀轻咳两声,“玩你又怎么样,你自己愿意上套的。”
“嘿,我这暴脾气的。”游宙掀开被子,照着帝炀的胸口拍了一巴掌,“痛快交代了,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早的朝阳。”
帝炀叹了口气,“我本来就见不到了。”
帝炀的表现很深沉,当下牵动了游宙敏感的神经,他下意识理解为这是帝炀的伤感的一种表现。游宙垂了脑袋,伸手在帝炀的胸口上揉了一把,“刚才太急啊,没克制住。”
帝炀感受到游宙手上传来的温度,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叫了声,“小宙。”
游宙明显一愣,尴尬的想抽手回来,谁料却被他攥的更紧了。游宙结巴道:“帝……帝炀,你……你这是干嘛呢。”
帝炀小声道:“我不能这样叫你吗?”
游宙尴尬道:“倒也不是不能,只是不太习惯罢了。”
帝炀勾起嘴角,“小宙,你觉着我这人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啊。”游宙任由他抓着手,耷拉着脑袋说:“我还真不好说。”
帝炀板着脸说:“我这人很差劲儿吗?”
游宙连忙解释道:“没有了……我……我该怎么说呢?”游宙的大脑飞速运转,组织了好半天的语言才说:“我觉着你脾气不太好,而且时不时的凶我,不过……”游宙盯着帝炀的脸,眼神明亮且透着笑意说:“你这人心不坏,真的,而且还帮我了很多的忙,我想啊,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累死的,又或者我早撂挑子不干了。”游宙斜身躺下,嬉笑道:“你现在都赶上我的盾了,那种特别硬瓷的盾。”
帝炀从没被人夸赞过,如今被游宙说的优点无数,倒有些难为情了。帝炀干咳两声,“我真有那么好?”
“嗯啊,真的挺好的。”游宙歪着头脑看着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