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国最穷小伙子发财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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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国最穷小伙子发财日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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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价其实是一个很累的活,很多东西叫法繁多,我得摸清他的叫法所对应的实物,以免弄错。
  我不能出错,以我当时的接触面,他已经算是有决定权的人了。
  报了很多价,但他基本上没有到我这里购买过。

2006年10月10日 星期二 多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生意并没有什么起色。
  我只是别人询价的一个工具,等成交时,别人轻易地就迈过了我这座桥。
  我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想,只能多建通道,期望有一些东西能够遗漏到我这里。
  我也期待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别人向我询价成了习惯的时候,我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所以,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坚持。只要我能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毛主任打来电话,问我对装修材料熟不熟悉。
  熟悉——只要问我,我就熟悉。
  毛主任给我发了一个清单,说他的一个朋友要装修一个机房,准备承包出去。
  拿到清单我就傻眼了,什么隔热、屏蔽、防水、防雷,这些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
  但我说过我熟悉,只得硬着头皮到市场上去询价。
  很多东西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价格都询不出来。
  我就去找专业的装修公司,但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是家装公司,对这类工装业务,基本也不熟悉。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搞工装的,看了一下单子,说做过。
  我心里很高兴。我当时的心态,是不去想有没有可能赚钱,而是对毛主任有个交待。既然说了,就要兑现,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信用。
  这家搞工装的公司给我报了一个价,原封不动,一分钱没加,我就转报给了毛主任。我只是向毛主任证明,他找我并没错,什么事我都能搞定。
  这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但我不得不如此。
  价格报给毛主任后我没有再管这事。反正我不是搞装修的,就是给我,我也做不来。

2006年10月13日 星期五 多云

  早上,毛主任打电话给我,说他朋友看了我的价格,觉得还可以,让我到他朋友那里去谈一下。我再一次傻眼了。
  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去之前,我恶补了一下装修方面的知识,其实也就是记几个专业名词,好让对方不至于觉得我太外行。
  毛主任的朋友姓刘,在一个大型国企的后勤部当主管。
  其实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机房装修,也就是维修翻新一下,现场看了看,我觉得应该不是太复杂。
  我说,专业的东西我不太懂,回头我再把技术员带来看一下。
  于是我回来又去找那家公司,把现场情况描述给他们听。他们要去现场看,我不干,我得和他们先谈好分成。
  他们也不干,非要看了现场才给我承诺,事情就僵持到那里。
  不得已,只能当小人。我私下找了他们公司的一个懂技术的,叫陈大明,承诺做好后利润四六开,他四我六,他答应了。在去之前,我和他签了一个类似于协议的文书。
  专业就是专业,陈大明看了现场后对老刘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老刘很信任我们,表态说:“没问题,就由你们来做,做好就行。”
  事情似乎是定了,但我知道签合同是个问题,因为我只有个建材经营部的章,而陈大明是我拉出来接私活的,根本就不可能以他们公司的名义签合同。
  我只有跟老刘说实话,希望以建材经营部来和他签合同,不签施工维修,签成材料采购,变通一下。
  当然,我也不是一直都讲实话,也撒了谎,比如说这类工程我们做得多,一般几万块钱的生意我们都是这么操作的。
  陈大明也在旁边帮腔,并随口举了一些例子来佐证。
  老刘居然同意了。呵呵,这是我这个建材经营部签的第一个合同,但与建材无关。

2006年11月10日 星期五 阴
   
  合同签了,但在施工过程中却遇到了不少麻烦。陈大明在公司上班,不敢随便耽误,只能利用下班时间到工地来施工,而甲方对工期又催得比较紧,搞得我非常狼狈。
  另外,我发现陈大明的水平还停留在纯技术层面,他的动手能力很差,理论和实践结合得不那么好。整个施工我们走了不少弯路,最后还是另外请了一个人,才把这件事情勉强搞定。
  原来我们预计这笔生意会有一万多块钱的利润,最终做完,我们倒亏了四千多元。
  陈大明认赚不认亏,这四千多元的亏损我只好一个人承担下来。
  四千多块钱,差不多是我在毛主任那里做的桥架生意的全部利润,这一下就变没了。我心痛不已。更让我心痛的是,因为拖了老刘的工期,工程质量也不太过关,老刘把这事给毛主任说了。毛主任打电话把我臭骂了一通,说我只会吹牛皮,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脸,叫我以后就不要再去找他了。
  损失了钱,还丢了一个重要的客户,我的心情可想而知。好几天,我都无精打采。毛主任从此不会再相信我了,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个大客户,就因为我的贪欲而葬送了。
  我这是贪欲吗?
  一声叹息。

  儿子,希望你是强者
   
2006年11月13日 星期一 多云
   
  我已回到岳母的家中。不过那里对我来说,其实就像一个旅馆,我只是每天回去睡觉而已。
  不是不爱这里,而是,它毕竟不是我的。
  我也曾经试图把它当成我的,但最终没有做到。
  凳子搁在东边好还是搁在西边好?我没发言权。
  只有儿子,才能激发起我回到这里的热情。
  下午,我接到周媛打来的电话,说她舅公去世了,她和她父母要去奔丧,让我去接儿子,顺便开一下家长会。
  儿子在幼儿园上中班了,以前开家长会,能不去的,我总是推托不去,都是由周媛去,或者由儿子的外公外婆代劳。
  我不喜欢出现在公众面前,不喜欢出现在熟人面前,不是低调,而是有些自惭形秽。
  大约越是混得不好的人,越是喜欢紧紧地包裹自己。
  我总认为任何聚会,都是为混得好的人开的,家长会也一样。
  我承认我的心理很阴暗,但我走不出来。
  我常常期待着有一天我能衣着光鲜地成为聚会的中心,但每一次我都是蜷缩在聚会的角落里,舔着自己失落的伤口。
  我也尝试着表现得落落大方一些,但多年来憋屈的生活,已经把我塑造成一个谦卑的角色。
  所以,这一次家长会,我依然沉默着。
  老师建议家长注重对孩子特长的培养,并推出了绘画、英语、珠心算等课外辅导班。
  说实话,我对这类的课外辅导不太支持。孩子,还是让他自然生长的好,过多的培训,只会拔苗助长,到头来一事无成。
  但是偏偏有很多家长,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发展,希望把孩子雕琢成自己理想的作品,完美无缺。
  所以很多家长在老师的训导下,都给孩子报了课外辅导班。我们楼下的一个家长,也就是我的邻居,一口气给他的女儿报了三门课。
  我没有报。幼儿园老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旁敲侧击地说:“希望家长多考虑孩子将来的健康发展,小的时候不多学,长大了什么都学不好。”
  我不太同意老师的观点。我认为,孩子在幼儿园,应该学规则,学做人,磨炼性格,而不是学技术。
  请原谅,我把所有的课外辅导都归为技术。
  我们今天可以教给孩子很多技术,但这些技术你精通吗?自己都不精通,又怎么能教好孩子?他以后能用得到吗?如果用不到,岂不是浪费孩子的精力?是他想要的吗?如果孩子自己不喜欢,强迫孩子学,有好处吗?
  所以,我对打着开发孩子智力的旗号,叫嚣着“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各类课外辅导兴趣不大。
  除我之外,其他家长或一门或多门,都给孩子报了。
  见我实在没有报名的意思,幼儿园老师开始直接问我:“准备给孩子报哪一门课?”
  我讪笑着说:“还没想好,要不我和儿子商量一下?”
  我那邻居凑过来说:“孩子懂什么呀,随便给他报一门嘛。”
  我靠,你当是买玩具吗?
  其他家长见我没报,都围了过来,唧唧喳喳地撺掇着让我给儿子报名,那阵势是假如不报,好像我就是虐待儿子一般。
  有脾气暴躁,更兼极爱抱不平的女性家长,甚至在旁边抱怨说:“什么家长哦,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培养,挣钱做啥子嘛?”
  我的脸红了。我想给大家解释我不给孩子报名的理由,但这样又未免会拆老师的台。
  正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我那邻居悄悄对老师说:“听说他经济条件不太好,不报就算了嘛。”
  这话像瘟疫一样传开了,家长们马上就调整了气氛,由不理解转变为同情,甚至怜悯,不断说一些开导我的话来。
  我宁可被大家责难,也不愿听一些同情怜悯的话。
  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痛苦。
  前者是一种平等的对立,后者表明你就是典型的弱者。
  老师开始打圆场,说:“不报没关系,自愿嘛。大家别围在这里了,家长会结束了,可以散了。”
  我说:“老师,我想给我儿子报两门,珠心算和英语。”
  又是一阵惊诧,唧唧喳喳。
    我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在路上,步履沉重而又伤感。
  儿子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贫穷,他还小。过不了两年,等他稍大一些,就知道攀比了。
  别人的爸爸干什么工作,有多少钱,开的什么车,他都会在心里拿来和我对比一番,然后就是对我的失望,再然后是自卑。
  也许还会因此而自闭。
  我要做的,就是尽早让孩子明白,有钱固然很好,但有时候也得接受没钱的现实。
  但对孩子来说,这是个深奥的话题。
  我问儿子:“儿子,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我给他报了珠心算和英语,我希望儿子的答案能与这两样东西沾点边。
  我心里很鄙视自己的这种想法——我太实际了。
  儿子想了想,说:“想长得和爸爸一样高。”
  文不对题,他妈的。
  再问,儿子说:“想和爸爸一起去动物园。”
  我心里便有些异样。我从来没陪儿子去过动物园。
  从来没有。
  因为过得潦倒,心里老想着改变自己的处境,于是就只看到了自己,只想到了自己,却忽略了我最亲爱的儿子。甚至,连去一次动物园,也变成了他的愿望。
  冬天,天黑得要早一些,走在路上已经有些暮色苍茫,我决定马上带儿子去动物园。
  我已经等不及了。坐在去动物园的公交车上,和儿子亲热着,却恨这车开得无比的慢。
  到动物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售票处的人下了班,我和儿子只得隔着大铁门往里看。
  我指着铁门里的一大片夜色,跟儿子说,哪里是老虎,哪里是孔雀,哪里是他最喜欢的长颈鹿。
  事实上,到C市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到过动物园。
  儿子使劲地睁大眼睛,随着我的手指看着,仿佛真的看到了一样。看着儿子的神情,我感觉我就是个骗子。我仅仅是为了完成陪儿子去动物园的任务,求得一点儿心理安慰。事实上,儿子什么也没 看到。
  我对儿子说:“星期天爸爸再陪你来,让你看个够。”
  儿子高兴地点着头,在动物园外的广场上跑个不停。
  入夜,儿子在我旁边睡得特别香,嫩嫩的鼻尖上有些微的汗迹。我用纸巾轻轻地替他擦拭,大约惊动了他。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无忧无虑的年龄,快乐得像花儿一样。
  我希望儿子不要长大,就像现在这样多好,不用体会生活的艰辛和社会的险恶,不用攀比,甚至不用奋斗。
  但他最终得长大,最终得承受社会带给他的压力。如果他是强者,他会战胜压力,获得他应有的位置;如果他是弱者,也许,他会过得像我一样窝囊。
  我不想他重蹈我的覆辙。我希望,希望他是一个强者,希望他什么都好。

    让自己满足于挣每一分钱
  
2006年11月16日星期四多云转晴
  
  机房装修这件事情对我是个打击,让我好长时间喘不过气来。
  我的现状不允许我再犯错误。我就像一个身体孱弱的病人,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
  另外,我觉得我还应该调整一下心态。我常常有一种突然做一笔大买卖的期待,实际上就是希望一夜暴富,想立马改变自己的现状。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我还不具备做大买卖的基础,机房装修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我极力按捺自己急于想发财的念头,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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