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天回来?这之前他没有和梦忱通过气,可是谢夫人这次来的如此突然却是为了什么呢?谢衍难道出了什么事?
“常务,总裁一会就到,他的电话。”一个助理一路小跑而来,风尘仆仆,形势看上去很急。
“爸爸。”梦忱接过电话,“我在公司。”
“阿忱,爸爸提早回来了,等下你在会议室等我,谢夫人和我们有要是相商,这次跟着爸爸,长长见识!”舒国延语气轻松,和谢夫人一行的凝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求人者和被求者的区别就在于此,谢家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能让一向深入简出的高碧容出马?事态在此就可窥得一半,只怕这个态势已经大到谢衍无法解决的地步。梦忱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谢衍,这事情不会每一件都那么顺利的,你的春秋大梦也该醒醒了!
“我们去会议厅!”秘书观察着常务的表情,她为什么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到了会议厅,谢夫人已经就坐,见梦忱进来都有些疑惑和不满。
“夫人好,家父正在路上,马上就到,请稍安勿躁!”她对谢夫人礼貌的挤出个微笑,算是没辱没舒家女子知书达理礼仪周全的名声。
“舒小姐?”谢夫人眉眼秾丽,极具魅惑,像极了……狐狸。高言的五官比他姑母要稍稍俊气些,不然只怕是雌雄难辨了。
“这次事出紧急,打乱了令尊的假期,真是抱歉!”她虽是道歉却难掩那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姿态。不过梦忱不过是小辈,也非舒氏的掌权者,她轻慢些倒也在常理之中。
“夫人严重了,若是能这能帮得上忙,父亲一定会尽力的!”梦忱嘴角含笑,尽力?尽多少分力就难说了。
“总裁来了。”特助走进来身后是舒国延和几个亲近的公司元老,梦忱站起身,“爸爸。”
舒国延在她身旁坐下,“谢夫人久等了。”他满面红光,看来在马累玩的还不错。
“舒先生已经到了,那么碧蓉就开门见山了,”谢夫人倒是直接得很。
“希望舒氏能吐出手握的谢氏股票!”
“想必舒先生也听说了,谢氏现在被证监会指控内部交易,而对手又大肆收购谢氏股票,据我所知现在按兵不动的大概也就只有舒先生和几个老朋友了。您手中百分之7的股份我会全部按跌价之前的价格买下,不知您意下如何?”她虽然吐词清晰慢条斯理却难掩焦虑之色。
谢衍难道已经窘迫到连收购散户的股票也不行的地步了吗?梦忱思忖着。涠洲岛计划耗资巨大,谢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资金周转着实困难,谢衍难道被套死了?
“夫人,您是想保住谢家在董事局的位置?”舒国延缓缓分析着这背后的意图。
“不错,如果守不住,只怕谢氏就不是谢氏了!”她讲的倒不假,到时候对头入驻谢氏就会把谢衍赶出董事局,那么谢衍就只能安于一个闲散股东的身份。这场逼宫怎么这么熟悉?当年谢衍这样逼迫她的时候是否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日呢?
“此事容我想想,可好?”舒国延看了女儿一眼,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好,我就在这里等,什么时候舒先生给我回复了,我再走!”谢夫人点头应与,作风强势,有舒国延不点头就赖在这里的威胁之意。
“好!”舒国延目送谢夫人离开。
“阿忱,你怎么想?你可是金融科班出身啊!”舒国延调笑着看着女儿。
分期让渡
梦忱沉思了一会,开口,“那就要看父亲是想谢氏荣,还是想谢氏衰了!”
舒国延眼中微微一亮,“这两者又有什么不同的结果?”
“这可就难说了,原本生意场就是赌博,我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了!”
“我们和谢氏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并不是太亲密,大哥和谢衍在欧洲为了xm已经弄得有些不愉快了;这次换届如是对我们有利,那就支持谢氏的对头,如果父亲相信谢衍可以扳回一局,那就索性赌一赌。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弄清楚谁是谢氏的对头,不然无从比较。这股票握在手中也没用,倒不如试一试运气。”
“可是这样肯定是打发不走谢夫人的。”舒国延提醒道。
“父亲放心,我倒有个办法。”梦忱拉着舒国延的手,像是在征求信心。
谢夫人没想到舒国延这么快就能够给自己答复,她有些狐疑地看着舒家的小女儿,她不涉商界,怎么会懂得这其中的门道?
“夫人,家父的意思是,分期让渡!”
“这百分之六的股份夫人若是诚心要,那我们也可以拱手相让。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并不想输的太惨,一旦押错宝就麻烦大了,到时候只怕我们也要被赶出谢氏的董事局了。”
“我们给自己留条后路,也给谢公子留条后路,希望谢氏在让渡期内能够转危为安,不然我们就终止合约,不过您放心,到时候转到您手中的股票我们绝不会讨要!”
“夫人意下如何?”
谢夫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么圆滑的计策大概是出自舒国延之手,看似照顾了她实则却不让舒氏有半分损失。如此老道深沉,看似不偏颇任何一方,但是一旦谢衍失败,那么他们将会转而拥戴下一届董事局。
“不知,舒氏认为什么情况才算得上是谢氏转危为安?”谢夫人一副恭谦受教的样子,并不准备实打实的讨价还价。
“很简单,保住谢公子总裁的位置,董事局原封不动!”舒国延觉得女儿的计策真的很不错,决定开口解释。
“我方可以随时中断让渡。”梦忱看着谢夫人,眼神凌厉,近乎嚣张。
“夫人若觉得不妥,那我们也是在没有办法!”梦忱一副心有余力不足的样子。
“好,我觉得这样可以。不知让渡期为……”
“三个月!”梦忱接过话,三个月,够谢衍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那我们现在就签下协议?”谢夫人提议。
“如此甚好!”舒国延对女儿的表现很满意,那样精细的打算真不像是从前不理世事的任性小女孩。经历生死,她果然长大了。
虽然不希望她担起舒家的担子,但是这样的心思和聪慧在世上生存也足够自保。这样他也可以安心的退隐了,江湖里的厮杀还是留于年轻人吧,他也老了。舒国延不经想到了谢夫人,当年那样才绝惊艳不可一世,到头来也不过还是要放下身段为了后人低声下气。这似乎是一种循环和宿命。
和谢夫人签完协定,舒国延心情舒畅,虽然马累之行突然被打断,但是收益还是很丰富的,和谢氏定约师兄十几虽然难料,但是已然想到最好的办法明哲保身,实属不易了!“原本只想你跟着你的老父亲当个小跟班,可这次看来,我得给你当跟班了!”舒国延一脸得意。
“不过是个粗陋的计划,哪值得这样,倒是,我们要知道正在大肆收购谢氏股票的人是谁才对!”梦忱提醒着父亲。
“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怎么样啊?”舒国延征询着梦忱的意见。
“我一定尽力,只是父亲要给我坚强份额后盾啊!”她调皮的眨着眼睛,得了便宜卖乖是她最近最常做的事情。
“哈哈,那是自然!!”舒国延放声大笑,这个女儿还真是机灵的很。
梦忱开始忙起来,这个有名无实的常务也开始慢慢名至实归,关注谢家的股票走势,找出收购股票的真正BOSS,这些都不简单。在她沉浸在自己的金融世界里的时候,霍子穆却打来了电话。
“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霍子穆的速度到真的是很快。
“凭证!”梦忱知道,在这里大家都有三寸不烂之舌,都能巧舌如簧,自然是要有实证才能放心。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告诉你事情的原委。”霍子穆没有凭证?梦忱心下生疑,但是以他的性子就算是说谎也不会这么快打来电话。
“好啊,不过我最近有点忙……”她说的是实话,虽然也有推托之意。
“晚上,我在锦江等你!”霍子穆在那头轻轻笑了,梦忱有些莫名其妙。
“我……”
“就这么说定了。”霍子穆挂了电话,留下一阵忙音……
霍子穆看着手上的电话,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未经人事的少年了,抢白挂了电话害怕再晚一秒对方就会拒绝,这种心境……但是不错的体会。自己没有经历的少年情怀,难道要在自己而立之前好好享受一次?
梦忱结束了工作到晋江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她忐忑地走进预定的包间看见霍子穆正临窗而立,像是在看着什么。
“对不起,等很久了?”梦忱一脸的疲惫让霍子穆把心头的火生生压了下去。
“没有,不是很久。”当然不算很久,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这件事我再次向你道歉,因为这确实和我有关,但是绝不是我指使的。是我大哥想要威胁你而已。”
“我们霍家的男人对女人向来都是手到擒来,他只是看不惯我的窝囊样子而已,并不是打得你父亲和哥哥的主意,你放心。”
“那张光盘是当时那个俱乐部服务中的一项,很多人都会订购。我当时拿了它没有销毁所以才会这样。我的保险箱被他撬了,不然也不会……”
“你留着那张光盘……”梦忱只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起初是无意留下的,后来是想过用它威胁你……”后来,后来自己为什么留下它,霍子穆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或许是他们曾经亲密过的证据,一夜春风,露水情缘,他却希望能留下些什么。
“我已经毁了所有的碟片,不会再有人能复制,俱乐部那边的原片也早就会了,这是我当时买下原片的收据。”霍子穆地给梦忱那张发票。
梦忱仔细看了看发票,安心地坐下,“我再也不想为了这件事担惊受怕了!”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
“不会了,我保证,不会再让这件事情困扰你!”霍子穆见她放松了下来,自己心情也跟着慢慢好起来。
“我糟糕的第一印象要多久才会得到纠正啊!”他夸张的仰天长叹。
“这可难说,看我心情咯!”梦忱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猎物?
但愿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不会再有人拿它做文章,她权且信一次霍子穆,仅此一次。霍子穆舒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表现还算合格,但是纠正糟糕的第一印象似乎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必须上下而求索。
“今天真的很累了,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先回去了。”梦忱站起身,抚了抚额头,真是劳心劳力的工作。
“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告诉我。”霍子穆慎重地提出建议,他要融入她的工作生活,一点一滴都不可放过。
“喔?”梦忱疲惫地双眸间略微有了些光彩。
“你知道最近是谁在大肆收购谢氏的股票吗?我查到了一家公司,那根本就是挂牌,那个经理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既然他能帮忙那就让他物尽其用好了,他身份隐秘,掌握的信息肯定比她全面。
霍子穆给自己倒了点水,一点点分析,谢家的情形他也知道,谢夫人正在四处求援只为保住丈夫打下的江山,谢衍四面楚歌,怕是很难守住阵地。
“谢氏最近有一个人很奇怪,”霍子穆想到了些什么,“高言!”
“什么?”梦忱知道高言进入谢氏就是为了帮助高家牵制谢衍,但是搞垮谢氏似乎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我只是从我掌握的消息分析,他表面上在为谢氏奔走实际上却在暗中纠结乾平的商贾力量,这几天他和乾平籍的商人联系很密切。当然也很隐秘。”霍子穆说出自己的理由,这些都很奇怪,但是也很难引起人的注意。高言本就是乾平人,和同乡交往实属正常社交,只是他们聚会的地点为什么会隐秘的安排在……
“你怎么会知道?”梦忱心生疑惑。
“因为,他们在我的俱乐部里聚会。”霍子穆喝了口水,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梦忱这才发现自己对霍子穆的了解真是太浅薄,他的真实身份她都没摸透。
“而且,你还要关注一个人……康重光。”霍子穆逐步逐条的分析。
“谢氏的大恩人?”那个曾经威胁过自己阻止舒庆之订婚的男人?梦忱知道这人既不简单而且手段辛狠。
“做善事,似乎不是他的作风。我和他有过几次交锋,他的背景可不简单,这次他的图谋似乎并不是和谢氏合作共同分享华东市场……而是……”
“暗中掏空谢氏,然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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